印出來的小區檢修煤氣管道的告示，都在認真看著。殷果比他緊張多了，很刺激的感覺，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

    ……

    等到了家，孟曉東早到了一步，在陪殷果爸爸喝茶。

    顯然，孟曉東是特地為了給林亦揚暖場而來的，有他在當中潤滑，初次見面的生疏感少了許多。林亦揚放下帶來的禮物，禮貌地上打過招呼，和殷果爸爸握了握手。

    殷果爸爸對林亦揚的第一眼印象很不錯。

    當年比賽殷果爸爸沒看過，對林亦揚過去的印象還停留在在賽場摔球桿的禁賽判罰里。今天，林亦揚一進門，從他的站姿和目光來看，就知道這孩子這些年的書沒白念，看得出個人素養很高。

    “你老師經常提你，和殷果mama打電話的時候，我也都在旁邊。生老病死，都逃不過的，要看得開，”殷果爸爸指沙發，“坐?！?/br>
    孟曉東在一旁，給林亦揚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

    一個長輩和兩個晚輩就此打開了話匣子。

    從東新城改革的事開始聊起來。殷果爸爸早年剛退役那陣，也曾熱血滿懷，想要去自己項目的協會里做一些實事。同樣的，和林亦揚一樣被保守派反對過，后來才放棄了協會工作，轉而經商。

    所以和他聊到這個話題感觸頗深，一來二去，兩輩人找到了不少共同語言。

    聊到晚飯開始還不盡興，在飯桌上忍不住還在說。

    殷果jiejie吳桐從回到家，就冷臉旁觀著，在飯桌上給殷果外婆盛了飯，笑著勸了句：“爸，客人來，先吃飯?！?/br>
    “對，對，讓客人先吃飯，”外婆也附和，笑呵呵地看林亦揚，“小林啊，謝謝你啊，在美國照顧曉天。天天那孩子啊，mama走得也早，在我身邊長大的。孩子啊傻，不如曉東會為人，過去讓你多費心了?！?/br>
    “外婆，應該的，”林亦揚說，“沒有殷果在，我和曉東也是多年的朋友?！?/br>
    “對，”孟曉東接了句，“自小的jiāo情?！?/br>
    吳桐看了一眼孟曉東，給外婆夾菜，沒吭聲。

    飯后，殷果爸爸還有應酬，意猶未盡地要林亦揚有空來家里坐，就走了。殷果陪著外婆上樓。恰好這空檔，孟曉東接了殷果mama一個電話，拉開門，上了陽臺接。

    客廳，只剩了jiejie。

    她斜對面，就是林亦揚。

    “你過去是七中的？”殷果jiejie忽然說，“咱倆見過?！?/br>
    林亦揚看了她一眼：“剛開始聽你的名字，是覺得耳熟。嚴復的女朋友？”

    吳桐像被人撥動了心頭扎了十幾年的刺，那是荒唐少年事，她甚至不知為什么要和那個人在一起，都談不上喜歡過：“早和他沒聯系了?！?/br>
    林亦揚點點頭，接著看體育新聞。

    到這里，寒暄和敘舊算結束了。

    他這個人在氣場上確實有點邪xing，頗有壓迫xing，不想應酬誰，就真不給面子。

    在紐約聽曉天提過幾句，小果小時候被jiejie欺負，對這位印象不好。沒必要多給面子應酬。況且他和那個“嚴復”也只能算是朋友的朋友，和殷果jiejie唯一一次見面就在鼓樓的小臺球廳北面的小燒烤店，話都沒說過，也沒什么舊好敘。

    殷果從樓上下來，一看到jiejie坐在林亦揚附近，心提起來。

    護犢子一樣地著急叫了聲：“林亦揚?！?/br>
    林亦揚抬頭，看她三步并作兩步下樓，對自己拼命招手，打眼色：“來廚房，幫我弄個果盤。我媽快回來了?！?/br>
    林亦揚笑了。

    心說：我一大男人，你還怕我能吃虧？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小傻子不會吵架？

    他徑自離開，跟殷果進了廚房。

    殷果jiejie仍然坐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想換臺，卻沒換，在體育新聞的播報里想到了十幾歲的自己。

    她和殷果是一個中學的，是重點中學，而七中是離她們學校最近的遠近有名的流氓學校?？删褪悄菢拥膶W校出了一個被學區點名表揚，來做報告、打表演賽的學生。做報告那天，重點中學的小禮堂前的臺階上難得出現了一個沒穿本校校服的瘦高男生，留著寸頭，穿著白襯衫和七中校服長褲。幾乎每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