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涯4舍不得:彈琴知音,渣攻繼續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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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五,北蠻騎兵突襲扶風郡,搶劫糧食、婦女,扶風郡守戰死;廿三,再襲雁門關,隘口戍衛拼死抵抗,戰死三十四,傷一百二十一... ...” 北蠻擾襲邊境,風火狼煙、戰端已露,兵部尚書讀著戰報,金龍出海的屏風后,蕭云龍正抱著沈明玉撫琴,他的雙手在琴弦上彈撥撫弄,沈明玉閉目靠在他懷里,臉上沒有表情,似乎聽不見戰報、也聽不見琴音。 各地的戰報終于念完,兵部尚書垂頭侍立,等著蕭云龍的旨意。只聽內里琴聲越來越急,如珠玉滾落、迸碎一地,蕭云龍沉聲道:“北蠻游牧,逐水草而居,每到冬日,全靠劫掠為生。蠻人善騎射,來去如風、最善游擊,難以一舉殲滅。再加上寒冬節氣,于他們有利,天時未至,先令我軍固守地利,廣積糧草、守好城池,待到春天... ...” 琴音在極險處又拐了個彎,如一只大鵬鳥扶搖而上,又像萬千箭矢射向錢塘潮水,一時間鋪天蓋地、氣勢洶涌,兵部尚書聽得直冒冷汗,覺得自己的心被琴弦狠狠絞著,提在嗓子眼,似乎能聽見鋪天蓋地的喊殺聲。蕭云龍想著戰事,重手一抹琴弦,弦音泛出刀劍出鞘的利音,錚然一聲,他忽然見一只素手摁住七弦,沈明玉低低地說:“...君弦要斷了?!?/br> 蕭云龍一愣,他低頭一看,果然見君弦磨損得厲害、幾乎崩斷,他微微詫異道:“你怎么知道?” 沈明玉仍閉著眼睛,倚著他的胸膛緩緩道:“殺伐之氣太重,大動兵戈之兆?!?/br> 蕭云龍悄聲道:“聞弦歌而知雅意,飛鸞真是我的知音啊...”他握住沈明玉的手,又向兵部尚書道:“念了這么多不利的戰報,有沒有好消息?” 兵部尚書聽見琴聲斷絕,忙答道:“有的、有的,驃騎將軍所守的紫荊關,戰退蠻兵數次,未損一兵一卒?!?/br> “驃騎將軍真虎將也!可惜我朝這樣的人才,太少了?!笔捲讫垏@了口氣,“你退下吧?!?/br> 兵部尚書躬身退出養心殿,他在門口擦了擦頭上的汗,聽見殿中又響起琴音。這次的曲調聽來纏綿悱惻、無比動人,他佇立暗想,都說圣上琴藝絕倫,封王建府時,常有好事者在王府花墻外聽琴,果然不假。 “飛鸞能聽出我琴音中的殺氣,可聽得出這曲中的情思?”蕭云龍抱著他撫琴,沈明玉默然不語,他也不惱,只自顧自地念道:“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沈明玉靠在他懷里,聽著蕭云龍的琴聲和心跳,這一曲似乎是撥在沈明玉的心弦上。 沈明玉并不擅長偽裝,而蕭云龍深諳此道,他已經猜出沈明玉的病早就好了,這樣的木然無話只是掩飾。沈明玉不知道該以何面目面對他,他還不能徹底原諒他,可又不能不為他所動。蕭云龍這個人,在感情上極其吝嗇封閉,他不好色也不濫情,對于愛著他的人堪稱冷酷,任你使勁渾身解數亦絲毫不為所動。但當他認定一個人的時候,他會用盡全力,把他節約下來的情感能量統統都給這一個人。 蕭云龍太難愛上誰了,可若有一個人能真正地走進他心里,他的執著超乎想象。就像他爭奪皇位的時候,能含羞忍恥、忍常人所不能忍,當他用千百倍于皇位的執著,來愛一個人的時候,這個人怎么可能不動心?他愛沈明玉十分,只能笨拙地表現出七分,他抱著沈明玉的時候,覺得心里的愛意都要漫溢出來了。 蕭云龍隱隱猜到沈明玉在裝傻,卻舍不得點破。他以前“舍得”的太多,現在,他把君王無情那套東西全忘到了爪哇國,他對于沈明玉,只有“舍不得”。 蕭云龍依舊睡在書房,天氣越來越暖,奏摺堆積如山、他能陪沈明玉的時間越來越短,整個皇城都被一種山雨欲來的氣氛籠罩著,空氣里似乎已經有了鐵與血的腥味兒。 有時,沈明玉看著他緊鎖的眉頭,好想伸手幫他輕輕撫平,可沈明玉做不到,那些傷害,并不是這么快就能釋懷的。 立春這天,沈明玉在清晨被風聲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披衣下床,推開宮門,在熹微的晨光中只見一片劍光如雪。原來,并不是風聲,而是蕭云龍在庭院中舞劍,沈明玉望著他騰挪輾轉的身形、瀟灑自如的劍式,怔怔立在當場。他忽然想起一件關于蕭云龍的舊事,蕭云龍十四歲從校場點兵歸來,策馬而馳時凜風垂歪了他的風帽,第二日,京城人人側帽,引為一時佳話。被側帽風流的郎君如此愛重,沈明玉心里如何不歡喜?可他看見那把劍,又想起那一夜彌散暗室的血腥味兒,那樣的痛苦,他實在再也不能承受。 “怎么出來了?”蕭云龍收了劍,見沈明玉衣衫單薄,光著腳未著羅襪,忙道:“春寒料峭,小心凍著?!彼话驯鹕蛎饔?,大步走回寢殿,將他塞回余溫猶在的被窩里。 蕭云龍握著沈明玉冰涼的足踝,憐惜地吻了吻他玉白的腳背,將他的一雙足抱在自己懷里暖著。沈明玉躺著床上望著他,想問他為什么練劍、是不是要親征北蠻,但是沈明玉問不出口,只有令二人再一次陷入默然。 “皇上,該上朝了?!痹獙殎韱?,屋外朝陽已升。 蕭云龍點了點頭,用被子把沈明玉裹得更緊,俯身柔聲道:“再睡一會兒吧...”他很想親親沈明玉柔軟的嘴唇,可是又怕唐突,到底沒有吻落。 沈明玉躺在床上,聽見元寶問他:“明兒皇上還要早起練劍么?” “這是自然,”蕭云龍的聲音漸行漸遠,“總要早做準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