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快要死掉的一瞬間,那只鉗制他的大手才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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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為了掩人耳目,黎鐸在倚香樓把人cao狠了,導致蕭清沂已經數日不理他了。 黎鐸自知理虧,又想哄人,送了一大堆值錢的、好玩的物件??吹脻i漪眼紅極了,可是又找不到機會下絆子,真是脾氣愈發臭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過幾日的皇家狩獵節,屆時諸位皇子大臣都會帶親眷出席,到時人多眼雜,漣漪心里謀劃著,準備在那幾日的宴會上動手。 狩獵節是黎國舉國同慶的節日,為期七日。屆時百姓們都會帶上弓弩獵矛上山捕獵,再聚在一起烤rou、聚會同慶。 黎國人自小便個個善騎射,精通捕獵,其中的佼佼者便是牧野族人,無論是多可怕的巨獸,他們也能輕松降服。 相傳牧野族祖先擁有狼族血脈,所以才使得族中眾人都擁有了一雙綠眸,并且擁有與野獸溝通的能力。這傳聞一大家都有目共睹可以鑒證為真,可這傳聞二便不得而知,卻也不敢輕易招惹牧野族人,畢竟他們的秉性確實也如野獸般。 黎鐸的母妃也是出自牧野族,是牧野組最尊貴的公主??墒菂s在嫁入宮后幾年便紅顏早逝,公主毫與預兆的香消玉殞,皇室的閃爍其詞導致牧野族與皇族關系惡劣到了極點。牧野族也由黎國境內舉族搬遷到了境外,藏匿于山林間,不再與黎國交往。 狩獵節很快便到了,與民不同的是皇家的狩獵場坐擁的山頭是絕對封閉與禁止其他百姓進入的。 “不知道這比起你們天紹哪個更為鋪張?”黎璣搖著錦扇同沈云寒閑聊著,眼神卻不自覺地在尋找著黎鐸的蹤跡。 “相差無幾?!鄙蛟坪d致缺缺,若不是黎璣強行將他拖來,他是絕不會來的。 “唉呀,沈兄你真是比起從前更無趣了許多,今日各個王國大臣都帶了自己的妻女來,各個正值妙齡,水嫩的很,本王今日拖你來就是想讓你見識一下別樣風光,莫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一心只想著你那心上人了?!?/br> “多謝殿下好意,但是沈某除了心愛之人,別無他求?!鄙蛟坪f完便徑直走進了自己的帳篷。 “真是無趣極了?!崩璀^笑瞇瞇地也不惱,搖著折扇四處閑逛去了。 這一逛倒是讓他尋見個故人。 漣漪也正在尋找黎鐸的身影,還未走遠便被一人捂住了口鼻強行拖到了后山,人跡罕至之地。 “唔唔放開唔!”漣漪臉色蒼白,雙手不住地掙扎著,卻不敵來人的壓制。 “一段時日不見了,就把本殿下給忘了?”黎璣松開了人,反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 “二……二殿下……”漣漪見到來人腿一軟跌坐在地。 “咦,倒是讓本殿下受寵若驚了。本殿下還以為你跟了三殿下,就忘記了本殿下待你的好了?!崩璀^半蹲著身子與漣漪平視,笑瞇瞇的表情,卻讓漣漪駭然。 “殿下說笑了……” “既然你記得本王,卻獨獨忘記了本王交代你的父親給你差事?”黎璣依然笑著,手卻襲上了漣漪的脖頸,慢慢收緊,眸間的狠厲令人不寒而栗。 “不……不要,殿下饒命,殿下饒命……”窒息的感覺讓漣漪嚇得臉色蒼白,淚珠簌簌滾落,雙唇劇烈抖動著,怕極了。 “饒命?你的命留著有什么用呢?” 頸間的如鷹爪般尖銳的手還在收緊,漣漪被掐得面色漲紅,雙目翻白,無力地張著口,卻呼吸不到一點空氣,也叫不出來,就在快要死掉的一瞬間,倏地那只鉗制他的大手突然松開,極度缺氧的漣漪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胸膛大力地起伏著,宛若瀕死。 “嘖嘖,你瞧,你的命就是這樣,弱如草芥。真是可憐啊?!崩璀^拿著錦帕細心地擦拭漣漪嘴旁的涎水,動作溫柔地好像對待心愛的人一樣?!皩O漣漪,孫家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父親沒和你說過嗎?不就是依仗著本殿下嗎?” “漣漪不敢忘記殿下的大恩……”漣漪雙眸含淚。他當然不敢忘記他的父親是為什么記起他這個庶出,連奴才也不如的庶子。 那日他剛去主母那兒領了月俸,自然又是受了千般刁難,心灰意冷的他走到湖邊正打算自我了結的時候,黎璣出現了,并攔下了他的傻念頭。 “活下去,才會有希望?!蹦鞘抢璀^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再后來,他便在父親的書房里又見到了他,才知道原來他是當朝的二殿下,一直扶持父親的人。 二殿下原本便是皇位的不二人選,可是三殿下近年來太不安分,危及到了他的地位。二殿下有心除掉這個眼中釘,他的好父親便向二殿下籌謀劃策,向他自薦了自己的親生兒子,送往三殿下府內,安插下暗線。 可是誰能想到,這樣一個出生卑微的庶子竟然對俊美妖冶的三殿下一見鐘情,全然忘記了自己的使命。自入府后對于父親的書信從不回復,這么久了無音訊,這才惹惱了黎璣,有了今日這出。 “聽聞黎鐸很是寵你,便得意忘形了?”黎璣除了漣漪,自然還安插了別的眼線?!巴浟俗约旱纳矸??” “不……不是的……”漣漪結結巴巴地辯解道,“其實自我入府后殿下并未碰過我,只是賞賜了一些財寶。最受三殿下寵愛的另有他人?!?/br> “哦?” “是黎崢黎嶸兩兄弟不知從何處尋來的人,殿下對他偏愛極了,到哪兒都帶著?!?/br> “到哪兒都帶著……”黎璣細細咀嚼,思緒又回到了那日倚香樓的驚鴻一瞥與帳后春光,不免越想越多…… “是的,殿下若是將那人收為己用,一定事半功倍!”漣漪心念一轉,毒計漸生?!斑@次狩獵節他也有來,殿下若是有意,我可以將他哄騙出 來……” “呵……你這心思轉地倒快?!崩璀^不置可否,只給了漣漪一包粉末,吩咐了句,“倒入酒中便可無色無味?!?/br> “殿下放心,漣漪定不敢再負殿下所望?!睗i漪擦了擦滿臉的淚水,確認自己面色無異后才離開。 而黎璣看著漣漪離去的身影,心中正謀算著些什么。 …… 天紹。 數十位大臣挺直腰板跪與大殿之外。 一個個面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懸于額上,他們已經跪了三個時辰??墒茄矍暗牡铋T卻未曾打開過。 “諸位大臣你們都快些起來罷……”伺候過數代帝王的老太監弓著身子請著。 “國不可一日無君!”為首的丞相腰板挺得筆直,“如今最有資格繼位的便只有瀾王殿下,臣懇請瀾王殿下登位!” “臣懇請瀾王殿下登位!” “臣懇請瀾王殿下登位!” …… 一呼百應。 殿內。 蕭清瀾站于房中,手上輕撫著蕭清沂穿過的舊龍袍。 自蕭清沂失蹤已經月余,他的手下追查到了蘇氏夫婦那便斷了消息,有人早他一步將蘇大滅了口。 一切皆斷,他只能不停地排除人馬前往各國。 與此同時,母族親信、朝中大臣的不滿越來越甚。他們呼喊著讓他登位,可是…… “哥哥,如果我當了天紹的王,你會怪我嗎?” …… “你說,你從來不想當這帝王……” “那就由我來替你承擔……你回來好不好……” …… 天紹一百三十二年,新帝即位,并追封沂帝為太上皇,同享皇權。 屆時全國嘩然,眾說紛紜。 彼時,連月國。 連月國宰相赫連越接到密報,得知蕭清瀾登基,當即勃然大怒,將書信撕了個稀碎。 “蕭清瀾這無恥小兒!”赫連越怒喝,略有些老態的面容威嚴,猶可見年輕時的俊美。 “叔父您怎麼了?”連月國年幼的帝王問道。 “蕭清瀾枉顧條約,違信登帝!請陛下下達命令,讓所有連月國的援兵撤離天紹!” “是,叔父!”幼帝赫連琦不敢多問,立馬按照赫連越的吩咐擬奏折。他自八歲父母雙亡,年幼便接管皇位,就一直由赫連越從旁輔佐,對于赫連越的話一向言聽計從。 赫連越蹙著眉頭,臉上思慮更深,召集隱藏兵力全力搜捕諸國,全力尋找一人。 一個,他虧欠了二十余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