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他們更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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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佑把車開進北方師范大學本部的停車草坪上,天窗打開,直愣愣地看著正對面不遠處 那幾座四層矮樓。 那是上學時候校方特意給他安排的宿舍,那兒有他和樊季瘋狂的一段歲月,不大的宿舍房間里幾乎處處都留下他們的體液。 出了這扇門,他們是形影不離的好哥們兒;關上門就兩條發情的公狗,時時刻刻都恨不能黏在一起縱體交歡。 跳出往事,冷眼旁觀,左佑再一次嘲笑自己的傻逼。 簡單的學生宿舍,沒有任何的信息素屏蔽系統,他就已經深陷在小樊樊的溫柔鄉里拔不出去了,根本不是他時常催眠自己的信息素誘惑啊。 那時候的樊季在他跟前兒總是掩飾不住滿眼的癡迷和眷戀,什么都聽他的、什么姿勢、什么惡劣的要求總是會滿足他。 自打左佑分化,對他言聽計從、任他為所欲為的人數不過來,做慣了情愛里的主導,他怎么接受得了自己被一個Omega束縛??? 何況這個人他一開始就只想玩玩、甚至想過,如果他不是秦沖惦記的人,自己是不是都不會去注意他。 如果沒有年少時的幼稚和狂妄、現在的他和樊季也許就是兩條平行線,各自生活。 十年前樊季走的時候,他也像現在這樣沒頭蒼蠅一樣到處找,越找越失望、越找心越涼,他早就后悔了,后悔自己沒敢正視自己的一顆心。 周晚那婊子刻意地模仿樊季的那股子勁兒、又長得那么漂亮,他順水推舟就玩兒了,也想麻痹自己那顆一心撲在樊季身上越來越難以自拔的心。 人沒了他才慌了,過分的自信讓左佑忘了他的小樊樊沒他想的那么賤、那么離不開他。 學校里起得早的學生們已經三三兩兩地去食堂吃早飯了,左佑坐在自己車里抽著煙靜靜看著他們,當年他都是一個人出來給他的小樊樊買早點,總是想讓被自己干得爬不起來的小sao貨既要多休息一會兒、還不能不吃早飯。 他已經找了兩天兩宿了,北京城都快翻過來了也是徒勞。 劃開手機按下通話,那邊也是很快就接起來。 “有消息了嗎?”左佑一開口,嗓子沙啞難聽,透出疲憊。 電話對面的秦沖聲兒并沒比他好多少:“沒有?!?/br> “秦沖?!弊笥油鲁鲆豢趨拹?,覺得自己從來沒這么累、這么疲憊過:“你說我是不是傻逼???” 秦沖那邊兒沒回應,卻也沒掛了電話。 這種時候如果再沒個人一起舔傷,那就更活不下去了。 “我就是指jian他的時候都沒想怎么著,可后來我怎么就犯賤了呢?”面對面的時候可能說不出口,通話卻是最好的宣泄途徑:“那時候我跟你說我就是玩兒他,其實已經不是了,我交代了、我他媽只是不想認,我怎么那么傻逼???” 秦沖還是沒說話,只是透過話筒能聽見他周圍的嘈雜,他應該也是蜷在某個角落。 “還有那個孩子......”左佑夢囈一樣說到他們三個人的痛點。 秦沖終于出聲兒了:“我這兩天時常會想,最后想明白了,我不后悔沒要那孩子,但我會把那小子綁起來、拴在身邊兒不讓他跑?!备糁捦?,他們說著自己本以為會爛在肚子里、帶進棺材里的話:“我不能讓那孩子生出來、也幸而沒有,樊樊一門心思都是你、再給你生孩子,我他媽還玩兒什么?哪怕現在再折騰,好歹我還有機會?!?/br> “你他媽真是個人渣?!弊笥佣夹α?,如果是他、他也許跟秦沖一樣這么干。 “彼此?!鼻貨_淡淡地說:“當年、你我還有韓老二,誰都不是君子?!?/br> 電話突然就被掛斷了,秦沖難得高調又把自己的黑色法拉利開出來了,停在他第一次在車上cao樊季的地兒。 初見展立翔心心念念的小少年他就中了毒,展立俏叫過無數次的秦哥哥、秦沖哥從這個叫樊季的小子嘴里被喊出來他就硬了。 一聲哥哥就能把他叫硬的人,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跟別人在一起情愛糾葛、生子教養? 左佑已經瘋了一樣開著車在漸起的早高峰里飛馳,他破天荒地開了交警們熟識的警備燈,長安街上一個兩個三個的紅綠燈直接就闖,一路就殺到孟國忠的辦公室。 才7點不到,孟校長已經坐在辦公室里開完一個早會了。 人都還沒散呢,左佑已經闖進來。 孟國忠看了他一眼對還沒起身的各位領導說:“散了吧,具體的事兒還得等調研的結果出來?!?/br> 人都走了,左佑這才迫不及待地開口:“孟叔,我想進三部一趟?!?/br> 孟國忠并沒說什么似乎在等什么。 果不其然,象征性地敲門聲響了兩聲以后,薛昌輝推門進來了,看見左佑就要出去。 “左佑,你去備用間等會兒?!泵蠂覅s是讓左佑回避。 左佑心浮氣躁,打開一個缺口就迫切地想鉆進去,秦沖那最后一句話砸醒了他,直覺告訴他他們之所以找不到人就是因為人在韓嘯那兒,他不能等秦沖也反應過來,他現在就要進總參三去把他的樊樊找出來。 可孟國忠的話顯然不容他反駁,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孟國忠,滿眼的乞求,最終套間的門進去再關上。 孟國忠示意薛昌輝:“有什么事?” 薛昌輝看了一眼禁閉的房門又看看孟國忠,得到一個“繼續往下說”的眼神。 “云嶺都知道了?!?/br> 孟國忠拿起茶缸子喝了一口茶,眼皮都沒抬:“你用的是云嶺喜歡的那個老師?” 薛昌輝點點頭:“一舉多得,你沒說就送給老云家了不是?” “他有什么反應?”孟國忠關心的是他兒子的情況。 “比我想象中的鎮定不少,甚至還會動腦子想了?!毖Σx有點兒擔憂:“這小子越這樣我就越覺得不踏實,他是那種善罷甘休的孩子?而且他還不知道你這么做的出發點,云嶺跟徐家小子可是關系相當不錯的朋友?!?/br> 孟國忠已經不抽煙了,捏起幾顆干果放在嘴里遮煙癮:“云嶺的朋友是那些人,做決定的是我。如果恰好他們投契,那是他的福氣?!?/br> 薛昌輝跟在孟國忠身邊兒三十多年了,從他還是一村委書記時候就鞍前馬后的,可有時候聽著孟國忠說話、看著他辦事兒,還是后背發涼,他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云嶺讓鄭云旗把夏致的性向廢了,這個事兒需要插手嗎?” 孟國忠終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薛昌輝,按下電話通知下一個會往后推15分鐘,然后說:“他也是30出頭的人了,有些事該自己拿主意了,你先出去吧?!?/br> 薛昌輝出去以后,半天,左佑才推開門。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孟國忠。 孟國忠打一開始就沒想避諱著左佑,自己蓄了一口茶平靜地說:“都聽見了?” 左佑強努著保持鎮定,一字一句地回:“我不明白!” “小子,你爸對我有恩、你又是我貼身的人,我跟你說說。 能讓孟國忠騰出15分鐘的私人時間說教,左佑都他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跪地下給老天爺磕仨響頭。 “首先,老薛選了樊季給韓嘯,我不滿意;第二,沒吃到嘴里的東西都會有變數,對于徐家我也防著;最重要的第三點......”他鷹隼一樣犀利的眼睛看著左佑說:“你是我信任的人、我身邊兒的人,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心里要清楚?!?/br> 左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15分鐘并不長,他不能再浪費了。 “孟叔......我明白了,能不能......能不能別動樊季,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弊笥舆@會兒才覺得,比起那些狗屁倒灶的爭風吃醋、爾虞我詐,他現在只想樊季平平安安的。 孟國忠已經在看表了,他起來拍了拍左佑的肩膀,然后兩只手抓?。骸拔覜]必要為難他,你想去三部就去吧,到了那兒該怎么做心里有個數,好孩子,孟叔叔身邊最親近的位置可不是白給的?!?/br> 說完他就走了。 左佑沖出去開上車就奔京郊去了。 一路開車一路強迫自己冷靜地捋清思路。 孟國忠防著徐家,即便是徐百川這樣的老哥們兒也放心。徐東仰娶了展家的閨女、徐東嬈就不能再嫁給韓家的小子。 人前他撮合著,實際上他的心思表露一下就有人替他辦了。生日酒席上,是他孟國忠當著一干人的面兒親口說韓嘯該考慮終身大事了、該傳宗接代了,韓嘯一定要有孩子、韓家一定得對他的不計前嫌感激涕零,可給他生孩子的人絕不能姓徐。 薛昌輝的目的就是不讓韓嘯跟徐東嬈好,自作聰明地找了樊季去當了這事兒的印子,孟校長不滿意卻沒說破過。 至于孟國忠為什么會原原本本把這事兒告訴他,那絕不只是信任和當他是心腹,總有著一份警告在里邊兒,所謂的貼身的人,純屬扯jiba蛋,孟校長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只聽他一個醫生的話? 他第一次同情起趙云嶺來,那個對自己身份既不屑抵觸卻又不能拋開的未來太子爺,現在被自己老子折騰得眾叛親離,驕傲和自負都他媽被踩在泥里了吧? 韓嘯的床上,樊季實在是躺不住了。 他們身下的床褥早就凌亂泥濘,干涸的或者還濕著的體液讓他一陣開眼渾身都不舒服,腰巨他媽酸,總被劈開的大腿根兒難受得要命,腺體被咬得火辣辣的疼,都不敢平躺著,最要命是生殖腔,那種著了火似的腫脹感、還有不舒服的墜痛一陣陣地,不疼、但是特不舒服。 還有就是他餓了。 從被韓嘯抱回來到現在睜開眼,他們一直在干,睡著之前最后一炮兒的時候,韓嘯后入式騎著他屁股狠狠cao他,餓到前胸貼后背的樊季一低頭就看見自己肚皮上鼓起來的大jiba形狀。 直到韓嘯成結以后jiba都射不出什么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韓嘯也不舒服,一滴精都榨不出來了,jiba軟軟地根本起不來了,射了太多次了睪丸一陣陣間歇性刺痛、珠子上邊兒覆著的那層皮已經被磨得紅腫、結都是漲紫色的。 韓二牡丹花下死,就渾身跟廢了似的還要摟著同樣被自己cao廢了的樊季親了一口,扎在他肩膀旁邊兒就睡著了。 樊季比韓嘯先醒了,懊惱又極不好意思,滿腦子都是自己跟韓嘯這兩天兩夜的瘋狂荒唐。 韓嘯緊緊裹著被子哼了一聲,樊季cao了一聲翻身下床。 鏡子里的自己不堪入目,密密麻麻的吻痕密集事物恐懼癥的人估計都看不了,腺體、屁眼全都火辣辣的,站立著的腿直打顫。 樊季給自己清理干凈以后只能穿上韓嘯的衣服,走到門前果然是打不開,他翻了翻冰箱空空如也,想把韓嘯叫起來又不愿意過早地面對他,在不zuoai的情況下。 百無聊賴地他打開了桌子上筆記本,游戲的界面都還沒關。 游戲里的人叫江山如畫,一個跟他自己天下第六造型完全一樣的男性角色,不用想就知道,這是韓嘯練的小號,頭頂上頂著稱號:笑面如花的夫君。 打開江山如畫的好友欄,果不其然只有笑面如花一個人。 樊季心咚咚地跳著。 笑面如花的心情是:我也喜歡二哥哥;江山如畫的是:媳婦兒我愛你。 特別幼稚的一個舉動,樊季的心就熱了、就疼了,在他不知道的、看不見的地兒,韓嘯就是這樣默默地編織著自己的夢境、自導自演一出苦情的擁有他、跟他在一起的戲碼。 而他呢?甚至不知道自己對韓嘯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樣兒的。 樊季走到床邊兒,蹲著看韓嘯,原本心情復雜又曖昧不明的情緒在看見韓二臉上那不自然的潮紅和他裹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時候就剩下擔心了。 手摸上去,燙得快要開鍋了。 樊季趕緊搖晃著他:“韓嘯......韓嘯你醒醒,這怎么了?有溫度表嗎?你手機呢?” 韓嘯緩緩地睜開眼,在看清楚樊季的一剎那就笑了,嘴里哈出來的氣都能燙死人:“媳婦兒,我每天都盼著一睜眼就能看見你?!?/br> 他伸出手摸上樊季的臉,語氣特別溫柔:“二哥哥這兩天對你粗魯了,管不住自己,別生氣好不好?” 他越這樣樊季就越害怕,焦急地吼著:“你別說沒用的,你手機呢?我叫120,你發燒了?!?/br> 韓嘯一笑:“精盡人亡,值了?!?/br> 樊季狠下心不搭理他,滿屋地開始找韓嘯的手機。 粗暴的敲門聲響起來,樊季嚇了一跳,眼瞅著滿屋的狼藉和自己脖子、下巴上穿著衣服也遮不住的性愛痕跡,他猶豫著并不敢去開門。 韓嘯掙扎著坐起來,他身上也沒比樊季干凈多少,頭發凌亂、臉色潮紅,走路都打晃兒,一叢濃密的恥毛里,小雞雞委屈地露著頭,guitou都是紫色的。 他只套了條褲子走到樊季跟前歪頭就親,嘴唇貼上舌頭一卷。 樊季覺得自己嘴里像是著了火,韓嘯的體溫很高、動作很激烈,像是要把他點著。 親了半天韓嘯才松開他,用手胡嚕了一把樊季的頭發又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別怕,沒事兒?!?/br> 門開了,外邊兒是徐東仰一張盛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