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府。

    “我要的一百萬談下來了嗎？”

    “……我殺了金秋?！?/br>
    “你殺了他？那他的地盤呢？誰接手？”鬢白的老者目光中現出銳意，“難道東區已經滿足不了你了？”

    蒙戰知道蒙將軍一直在防備自己，以免自己勢力太大，日后反噬蒙恬，所以他一直在和金秋和笑面人合作，而不是一味地扶植一直暗中聽他調遣的鋼隊。

    蒙戰道：“笑面人接手，我分一半毒品，不止一百萬?！?/br>
    “你為什么要殺金秋？為什么不聽從我的安排自作主張？”蒙將軍煩躁地踱步，難掩厭惡地道，“笑面人的勢力已經夠強大了，我不想看到現在這個局面?！?/br>
    “蒙戰，你是想讓我更依賴你。這樣一來，你就是我對抗笑面人必不可少的砝碼?！?/br>
    “不，蒙恬叫來軍隊，我……”

    “啪——！”蒙將軍上前兩步一巴掌扇在蒙戰臉上。

    蒙戰微微偏了下臉，繼而又轉回去看著蒙將軍，眼珠子微微下落，面無表情地閉上了嘴。

    ——蒙子衿讓他養成了做任何事都不開口的習慣。

    就像他不會跟蒙恬解釋說“等底下的部隊上來你再去追笑面人”，而是冒著被作戰部隊打死的風險強行讓蒙恬留下來那樣。

    他也不會跟蒙恬解釋，他和蒙家的關系是秘密，他不能直接幫蒙恬殺笑面人。其次，即使他可以獨自殺了笑面人，他也不會那么做。因為笑面人的背后站著一整個集團，而蒙恬根本不懂這群渣滓有多少齷齪手段，一旦綠食集團反撲，以蒙恬的個性，他很難護住他。當然他也不會犧牲自己去對抗綠食，因為他是蒙恬的盾，在蒙恬可以獨當一面之前，他都不能死。

    “你想說你弟弟壞話是不是？！我讓你看好他，是你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想到蒙恬額頭連著頭皮被踹青了一片，蒙子衿就氣不打一處來。

    蒙子衿冷聲道：“蒙戰，你別忘了，你就是條狗。別想著取代你弟弟，沒有他，你什么也不是。你這個狗雜種?！?/br>
    蒙戰敷衍地勾了勾唇：“是，我是狗雜種?！?/br>
    *

    另一邊——

    “啪！”

    甜哥將一張狗皮膏藥拍在腹肌上，挑眉的樣子帶著些輕佻的疑惑：“你說……女朋友？”

    “是，少爺，一位名叫林紫霞的女士，說是您的女朋友，要求見您?！?/br>
    甜哥看了下表，晚上八點。

    “她一個人來？”

    “是的，”男仆道，“……需要我告訴她您不在嗎？”

    “不，讓她進來吧?！?/br>
    甜哥穿上襯衫，一顆一顆扣紐扣。甜哥下意識地用食指摸著唇，搜尋原蒙恬的記憶，發現這家伙的女朋友還挺多。

    這大晚上的……要是遇到炮友送炮上門，這還真是挺尷尬的。

    他是拒絕呢，還是……

    當然，甜哥可是個正經男人，只是單純地覺得讓對方深夜回去不太安全罷了，不過在派人送她回去之前，至少也該見一面，免得讓女士感到難堪。

    門打開了，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性感女郎走了進來。

    波浪卷披肩長發、豐潤的大紅唇，衣領俗氣地在胸前有一個鏤空設計，讓一對豐滿圓潤的玉峰呼之欲出，能使絕大多數男人的視線流連忘返。即使是甜哥也不能免俗地在那對胸上多瞄了一眼。

    林紫霞提著一瓶葡萄酒，扭腰走到甜哥面前，一屁股坐在甜哥的大腿上，白潤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甜哥聞到淡淡的香膏氣息撲鼻而來，那過于挺翹的玉峰也幾乎挨到他的胸膛上。

    甜哥只是勾了勾一邊的唇角，一只手臂隨意地攬上林紫霞的腰部：

    “什么味？這么香……”

    說著就低頭東嗅西嗅，臉似乎要埋進人挺翹的胸里去。

    “不正經，”林紫霞笑著用手指點開他的頭，“好人，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

    甜哥接過林紫霞遞過來的酒瓶轉了轉瓶身：

    “90年的羅曼尼康帝……”

    甜哥笑了一聲——這酒要是放在20年后，那可就值一百萬了。1990年的羅曼尼康帝一箱價格大概是2000英鎊左右，對于現在的中國來說，仍可謂是天價酒。不過原蒙恬資助了林紫霞開了個洋酒莊，所以她送一瓶難得搞到手的羅曼尼康帝過來也不稀奇。

    “這酒可不好弄，我也就只有這一瓶，知道你喜歡，巴巴地就趕來送給你了，”林紫霞涂著艷紅蔻丹的纖白手指隔著襯衣輕輕地在甜哥胸膛上滑動，指尖撩撥著他胸肌的輪廓，“……你可要，好好地答謝我呀?！?/br>
    林紫霞余光頗為不舍地看著那瓶羅曼尼康帝，甜哥識趣地道：

    “美酒和美人共享，才更芳醇，不如先陪我喝一杯？”

    石榴紅色的液體被注入酒杯，甜哥自從被馮玉柱坑過，對開過封的酒是很謹慎的，結果遇到笑面人，喝了現場開的酒，還是中了招。

    甜哥輕輕晃了晃酒杯，仿佛在欣賞美酒在燈光中的色澤，甜椒、皮革和玫瑰般的香氣在空氣中波瀾開。等林紫霞也拿起酒杯，甜哥抬了抬手，頗為紳士地道：“敬你?！?/br>
    林紫霞呷了口酒，甜哥帶點痞笑，漆星般的雙眸望著她，帶著點叫人不太敢確定的深情。見她的神色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為難或僵硬之色，甜哥將唇湊在杯上，也跟著喝了一口。

    *

    5小時之前——

    “到時候，把這瓶酒給他喝下去，等藥效發作的時候，在他喊人之前……”

    站在林紫霞面前的男人猛地撕開她的裙擺，露出她豐滿白皙的大腿，大腿上扎得緊緊的皮革帶內側插著一把薄而細長的刀，

    “殺了他?！?/br>
    這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誰也不知道他是誰，他叫什么名字，他來自哪里，人們只知道他總是戴著笑臉面具，只有他能戴那個面具。

    他的聲音帶著奇異的溫柔，即使是再殘酷的話，也讓人情不自禁地聆聽。

    “周旋在高官厚祿的男人們之間，這樣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等他死了，會有人在外面接你，到時我會送你出國。還有你弟弟……你為了他努力賺錢，你期望他出人頭地，你不想他死，對嗎？”

    “可是……他是蒙恬，是蒙將軍的兒子，守衛會搜我的身，根本不可能……”

    “你是最得小少爺歡心的女人，他們不敢把你怎么樣的，”笑面人輕輕撫摸著女人燙得粗硬的卷發，猛地收緊五指摳緊發根，“如果出現一點意外，想想你的弟弟，你會有辦法的?！?/br>
    林紫霞被迫仰著頭，痛得冒淚花，但她不敢像對待其他男人那樣對著笑面人嬌嗔哭鬧，她想搖頭，又做不到：

    “不，真的不行，蒙將軍從不允許他喝沒經過檢驗的酒水，他不會喝我帶的酒的……”

    “他不會拒絕你的，”笑面人安撫著林紫霞的臉頰，“你看，他流戀花群，你還是喜歡他對不對？像他這樣的男人，從沒吃過女人的虧，還狠不下心拒絕一個女人?！?/br>
    林紫霞絕望道：“你說得對，但他也絕不是將女人晾在一邊，獨飲美酒的男人，如果我不想引起他的懷疑，我就必須一同喝下毒酒……也許他的仆人會要求我先喝下毒酒，來檢驗酒水?！?/br>
    “那就和他共飲，”笑面人挑起林紫霞的下巴，“因為這酒里的藥對男人和女人有截然不同的效力?！?/br>
    他的手指撫摸著林紫霞的紅唇，仿佛透過暈染開的唇膏看到了鮮血，

    “它會讓女人更美麗，卻會讓男人死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