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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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早一點認識到事態的錯誤,或許他現在早已帶著蘇黎遠走高飛了。顧寰苦笑了起來,他并不怨恨任何人,身在異鄉有多身不由己,他不能要求蘇黎向他妥協。 那么,差點毀壞了一族恒久的社會平衡的星際罪犯,等待他的是怎樣的酷刑呢?死了的話,倒是一了百了,幸運的是他在銀河系并沒有多余的親人,也不必在臨死前拜托聯邦當局給他留下一撮骨灰,用以撒回故鄉。 誰又能完成這個任務呢?蘇黎會嗎?也許吧,顧念一點往日的情分,也許當他有朝一日成就自我的那天,能回想起這個男人付出的真心,借助一點作為故人的情誼,把他的骨灰送回地球去。 這已經是他被囚禁在首都星第五天,距離那場世紀公開大辯論過去了三天。能夠粗略估計出時間,是根據看守放飯的頻率來算的。 “地球人,你走運了,準備一下,十分鐘后進行視頻通訊?!笔匦l收走空掉的餐盤,扔下這句話。 顧寰沒有因此感到任何惴惴不安,他反而心態平穩了起來。即使知道銀河聯盟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已經將他的生死置于棋局博弈之外,他依舊對這次會面的對象和內容產生了期待。 室內光線突然切斷,整面墻的投影打在他的正前方,代表著當局的新聯邦的三棱錐中散發著刺目的冷光,那只轉動瞳眸的巨大綠眼冷冷和他對視,顧寰不禁抖了抖,一股涼意從背脊竄了起來。 真是不詳的標志。 禁視之眼,所到之處,必有血亡。 “顧寰大使,別來無恙?!蓖队爸胁]有出現相符的人物畫面,依舊是那只代表著監視與控制的眼睛,代替說話者與他直面。 但顧寰卻猜出了這道聲音的主人,曾經因為一件不算逾越的小事就遷怒于他,讓他受盡折磨,眼前這位正是幕后始作俑者。 如果當時的VTA沒有聯合議會向軍部施壓,將他釋放,他應該早就死在首都星秘密監獄的地板上了。 “狄克諾閣下,不用兜圈子了?!鳖欏緦⒛樑まD到一旁,避免接觸那只綠眼睛令他驚悚的視線,“想要嚴刑拷打,可以從現在開始?!?/br> “顧大使倒是還存有一分血性。是打算扛下所有罪名嗎?” “是?!鳖欏局卑椎贸姓J了。 “哦?”聽得出對方有些驚訝,但顧寰懷疑其中嘲諷的意味更濃。 “關于我的所作所為,你們應該都從搜腦信息中攫取出來了吧。不知道閣下大駕,有什么多此一舉的必要?”顧寰不覺得自己應當被對方戲耍。 “的確。但記憶和想法是不一樣的。記憶是死的,你的思維是活的。說出你的觀點?!焙喓唵螁蔚囊痪湓?,對方話語中無形的壓迫感卻能透過聲道傳遞到顧寰的大腦中。作為和平大使,顧寰曾經游走在銀河聯盟各大勢力之間,能輕易給他造成這種局促和恐慌感的人物寥寥可數,更別提對方連面也沒露。 “你想問什么?” “為什么覺得,用區區一個半成品能力增長劑,就能拯救全蟲族?!?/br> “為什么?因為這個社會太過不公。難道平民就不配得到能力嗎?階級固化會毀掉一個文明?!鳖欏緭u搖頭,平靜陳述著。 “這是銀河文明對蟲族發出的衷告?” 顧寰清楚得聽到了一聲嗤笑,他不作評價,繼續己見:“根據能力劃分等級制度本就是愚昧的 ?!?/br> “看來你否認等級壓制的重要性了。這我可以理解,畢竟人類這個種族的身上不存在根本性個體差異。顧大使,你在聯邦住了三年,應該了解到,不同等級蟲族的數目是順延等級下降而呈幾何倍數增長的,越是數目眾多,等級和能力也就越低。整個社會的運作都要依托中高等級蟲族,而隨之帶來的低生育率,是由一雄多雌制度來填補的?!?/br> “那更加需要打破等級制度,解放生育!長時間不促進階級流動,生育率只會連年下降,低層民眾內部通婚,降下高等級的可能性也很低,這么淺顯的道理,您作為當局最高領導,不可能不懂吧?”顧寰早就對這個處處以能力等級劃分蟲群的社會感到十足詫異,它簡直像舊奴隸社會的種姓制度,在任何蟲一誕生就給他判定好了命運。 “高等級蟲族從來就沒有義務去幫扶低等級。這個國家就是這樣,從一萬年前到現在從未改變,慕強心理和你們人類追求財富是一樣的。況且,強求S級和D級結合,同樣會降低生育率。保持現有平衡,就足以向軍部和社會各界輸送蟲才了?!鄙陆禃缦x族,一點都不是危言聳聽,它真實發生過,只是被歷史的洪流淹沒了。 改變從降生就決定好的命運,從B級升級到SS級,這是多么大的誘惑,隨之而來的是整個社會的資源再分配,本來穩定的社會運行模式將天翻地覆。 并且,那個所謂的能力增長劑,根本無法通過區區口服的模式永久改變基因,它更像是個短效增強器。一只蟲,本身的能力上線有限,想要突破,就必定是從自己的身體能量拆東墻補西墻,等生命迅速耗盡,能力增福的作用也就走到了盡頭,這也是出現了大批死亡案例的根本原因。 而真正的永久增強劑,最完美最成熟的那個——正活生生得游走在懸崖邊緣。 “那么,我們的協議正式達成?!盠先生由首領陪同,悠閑得走進了位于邊緣地帶之外的大本營。 “塞勒斯提亞,我會讓你知道,你做出了今生唯一正確的選擇?!笔最I頗具紳士風度替他打開大門。 “別忘了你的承諾?!盠先生環視一圈開放區域貧乏荒蕪的景色,纖長的睫毛微微觸動了。 “我會還你完好無損的身體,塞勒斯提亞,只要你聽話?!笔最I毫不在意他視線中高冷的鄙夷。 “我累了?!盠先生下了逐客令。 “你的臥室在走廊盡頭?!笔最I微笑道,對他果決離去的背影補充了一句:“緊挨著我的那間?!?/br> L先生如他想象那般沒有給予任何多余的反應。 首領似乎對他的脾性有了十分的了解和適應,他沒有在長途旅行后選擇立即休息,而是腳步不停,跨過層層嚴密關鎖,乘坐地下移動軌道,進入了位于離建筑主體十公里之外的地下工廠。 在這里,最深處的實驗室內,首領從保鮮艙內摘出了那只失去血色變得青白的右手,像往常一樣將它裝在了角落放置的仿真機器蟲缺失的右臂上。 他興奮得摟住了那只長著幾乎和塞勒斯提亞精美面孔如出一轍的機械人偶,覺得它在裝上手的那一刻,就獲得了生機。他愉悅,滿足,抱住人偶的腰,牽住那只冷冰冰的右手,哼著帝國上層階級最流行的宴會舞曲,腳步輕快,轉著圈兒圍繞著打開頂蓋散發著冷氣的保鮮艙跳著小步舞。 待到一曲終了,首領優雅得鞠了個躬,托住那只已經死去的手,輕佻得親了下去,舔了舔手背上的青筋,回味著那干冷的味道,用著感嘆調說:“塞勒斯提亞,我的新娘,你終究回到了我的懷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