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難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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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了一臺排隊的蟲稍少的機子,阿內克索率先上場。 他脫下外套,隨手扔在隔出距離的網子上,卷起右手臂袖子,露出一截線條流暢的小臂。 雌蟲的肌rou密度相當高,即使在孕中,他也沒疏于適當的鍛煉。希爾洛的目光落在那截手臂,肌rou紋理隨著發力而繃緊突顯,昨晚它內側留下過一道深深的牙印,現在已經全部消退干凈了。 那是雌蟲在被他持續碾磨到崩潰時,為防止鼓噪的本能掀翻理智線,對雄性暴起,才在瀕臨頂點的關頭,緊急下了制動,重重咬了自己一口。 阿內克索站在圈定點,終端自動扣除一百星際幣,獎券機滑稽歡快的音樂噼里啪啦奏起,他活動了下手指,復而縮握成拳,密切關注著六輪靶子的旋轉規律。 踩下發射門到網球射過來需要2秒,與拳接觸反射時間大約0.2秒,40秒后靶子會第一次在紅色色塊相交,內場光線充足,幾乎不存在風速和空氣密度的影響。 阿內克索踏下踏板,網球和皮rou相交的一瞬間,原本還能看得清的球形軌跡被手臂力量加速到模糊了形體,圍觀的幾只蟲眼珠子還沒來得及轉過去,靶子已經噼啪碎裂,別說紅色色塊,整個塑料靶子從第一塊到第六塊碎得稀爛。 阿內克索不以為意,拽回了外套,回身撞上希爾洛欲言又止的視線。 “……你是故意的?!睋Q希爾洛上場,擦身而過時,他斷定道。 “賤雌能力低下,只能指望雄主您了?!贝葡x無奈回答,替希爾洛褪下略顯厚重的風衣,搭在手上,低眉順眼得站在后面等待。 希爾洛實在懶得理他,獎券機的娛樂機制來源于蟲族一項大眾球類運動,這種運動的要領在于出手敏捷,角度精巧,觀察細致,缺一不可。雌蟲那種一開始就抱著“轟它個稀巴爛”的做法根本就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獎券機自動切換上新的靶子,希爾洛根據方位,調整站姿。他將重心移到左腳,右腳后退半掌,提起腳跟踮了踮確認力度。 阿內克索的視線仿佛穿透了雄子的西褲,將雄性長腿蓄力時緊繃而細致的優美形態透視個遍。 啊……他又開始覺得胃部燒得厲害了,雄性矯捷而有力的rou體簡直比最高純度的酒精還害人。一旦品嘗到雄子的醇美,就完全顧不上崩壞的后勁,酒精中毒一般越發上癮,日日渴得發狂。他自暴自棄得想著:遲早有一天我會死在這小蟲身上! 踩中踏板,希爾洛腰間驟然發力,提膝展腿,以小腿脛骨的棱角作為交點,網球反射出時自旋轉著劃出一道弧線。他并沒有簡單得選擇靶子顏色相交的瞬間,而是出人意料得利用力度和角度甚至是網球轉速的控制,預測好球打破每一扇靶子后的變道和變速。 圍觀的蟲們愕然得忘記合上嘴,不同于之前雌蟲快到看不清的動作,這次他們是眼睜睜看著普通的網球像是被蟲用無形的線cao控著,不緊不慢一段一段呈現“之”字軌道投射穿靶子,球的速度借了靶子旋轉力,不減反增,轉速越來越快,最后一聲脆響,打破最后一扇紅色區域,在六面靶子上留下宛如復制版大小相同的圓形切口,仔細看去,裂口的邊緣竟然還是光滑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在場蟲都要以為是誰對網球動了手腳,暗中用內置漂浮器cao控球的軌跡了。 獎券機噴射出大量彩帶,大喇叭高聲宣布:“頭獎!祝賀您!” 阿內克索爬上機子,攬住雄子的腰,迅速偷親了一口。 “大庭廣眾的——”希爾洛不悅得揪掉落在頭頂的彩帶,還是不斷有金色小紙片旋轉著落下,搔得鼻子發癢。 “我的優勝者,接受喝彩時不覺得一個雌蟲狂愛的熱吻更能襯托你的戰績嗎?” 希爾洛嗓音愉快得震動:“真夠戲劇的?!彼肿セ卮葡x,啃咬在對方的嘴唇上。 取走十年內第一次有蟲取得的大獎,希爾洛注視著自己的化名爬到了獎券機排名頂端。他將機器吐出的銀色小卡片丟給雌蟲,倨傲得說:“到頭來還是得你雄主自己贏來獎品?!?/br> “我雄主大展雄風,我自愧弗如?!贝葡x眼中充滿溺愛,看著他贏了獎驕傲的小模樣,腦中自動浮現出那張虛擬面具下的精致臉龐?!安贿^,”他俯身貼耳說,“這筆錢還是相當于您的雌妻來支付。圓錐塔要償付您選擇的物品價值,錢是從公司收益里出?!?/br> 他夸張得哀嘆著:“雄主再來踢幾次館,我可就付不起與您的度夜費了?!?/br> “付不起正好,我就踢開你這老蟲,娶個財力雄厚的年輕小雌?!?/br> “五十億一個吻的價碼,除了我個老蟲,年輕小雌是付不起的?!贝葡x頗為自得說著。 多么矜嬌的玫瑰,除了立在食物鏈頂端的野獸,誰有能力將他精心侍養好呢? 即使是用心血澆灌他的阿內克索,也有力所不逮的時候。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自私與野蠻。 在荒星上撿到的美麗小花,花瓣枯黃,根莖細瘦,滿是在碎石巖壁的兇險中磨礪出的傷口。野獸甘愿化身保護他的花瓶,用愛與呵護作為養分,用血rou鑄建起堅固的保護層,帶刺的玫瑰也習慣了花瓶的圈護,伸展枝葉,綻放花瓣,散發出醉人心脾的香氣?;ㄆ啃腋5勉逶≡谙銡獾沫h繞中,這是花朵兒對他努力的回應和獎勵。 然而,聞到了花蜜香氣的狂蜂浪蝶蜂擁而至,他們才不管玫瑰是怎樣盛開的,也不管自己是否能養護好他,甚至想打破花瓶搶走花朵,連無辜的花兒在搶奪中被撕扯下葉片也不在乎。 明明自私到沒有任何給予和奉獻,只愿意坐享其成摘走現成的鮮花,因而喪心病狂詛咒起了表面得益的花瓶。 憑什么呢? 把野蠻的占有欲當作愛,無恥之徒的固有借口。 回到機艙,艙門將將合上,希爾洛一回頭,發現雌蟲已經擺好了姿勢,雙膝跪地,手肘前撐在地上。艙內有恒溫系統,他只穿著一件寬松的襯衣,腹部的線條微微垂墜著。 “這么迫不及待?” “認賭服輸?!?/br> 希爾洛看他熱切的樣子,內心涌出深深的無力。這只雌蟲已經習慣將他的任何碰觸納入獎賞范圍了,哪怕會侮辱他人格也做得甘心情愿。 雄子關掉了改換器,終于露出了本來面貌,像條狗一般乖乖趴臥著的雌蟲眼中突然透出雪亮的光。 “關了那玩意?!毙圩映雎曁嵝?,阿內克索才慌忙關掉儀器。 兩只蟲以真面目相對時,熟悉和親昵的氣息更加濃厚。 希爾洛走到他身邊,拍了拍雌蟲繃得yingying的臀rou,示意自己要坐下去了。雌蟲馬上撐直腰桿,稍微分開雙腿進行加固,激動得等待雄性蒞臨。 希爾洛控制著力度,放緩動作,輕輕坐在雌蟲背上。他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這次選擇了更遠離腰腹區域的地方,摸著雌蟲露出的后頸,問道:“滿足了嗎?” 雌蟲在他身下低聲粗喘著:“滿……滿足,啊……”一想到坐在他身上的蟲是誰,他就激動得難以自己。 “殿下,被殿下使用,我好幸福?!彼X袋熱得發昏,話不經意沖出口。 好久沒聽到這個特殊的稱呼,希爾洛一時忘了控制腰腿力氣,將體重全壓在了雌蟲身上。健壯而體型龐大的獸類高昂著脖子,迷惘得呻吟著扭擺屁股,被雄性一巴掌重重打在屁股上,“還動嗎?” 雌蟲差點軟了腰,強撐著說:“不動了?!?/br> 希爾洛卻站起來走回柔軟寬敞的沙發椅中,對上雌蟲的目光,冷若冰霜的臉上唯有綠眼睛帶有一絲潛藏的溫度,他的手放在大腿上,輕快拍了兩下,命令道:“過來?!?/br> 雌蟲不敢置信,在地上僵硬得愣神幾秒,才掙扎著爬起來,攀上雄子的身體。 希爾洛手探到后面一摸,果不其然:“濕成這樣了?!庇昧话巡剂隙伎鞌Q出水來了。 “殿下……我想套在殿下身上?!卑瓤怂饔⒖〉哪樔磺橛驖窳?,他用塊狀肌rou的大腿夾住雄子,額頭抵在雄子的肩膀上,紅著耳根祈求道。 希爾洛忽然來了興趣,故意啃咬著他的耳垂,朝耳廓里吹著氣:“今早最后一次不是哭著說被插壞了嗎?合都合不上還妄想做我的rou套子?” “今天不緊了,被雄主通了一夜捅順暢了。殿下,嵌進來吧……里面很熱,水也足,會讓您舒服的?!贝葡x詞匯匱乏得形容著rou道里面的好,他先前已經在行走摩擦中被迫經歷過幾次小高潮,身體已經到了極限。 “不舒服可以退貨嗎?”希爾洛眉尾揚起。 “不可以?!贝葡x果斷道,復而抬起臉,主動放低姿態:“我會努力伺候您舒服的……” “那我就勉強試用一下?!毙圩由煺管|體,放松得窩進曲線型沙發背里。 阿內克索急切得脫下褲子,拉開雄子的拉鏈,握住那根被他愛憐過無數次的雄根,將半硬的東西毫不費力塞回了內腔里。 他靠進雄子不算寬厚的胸膛,向下一坐,整根吃進去。正如他所說,里面比平時溫度更高,汁水豐沛,希爾洛像是被溫情暖和的套子擁住了,讓他找回了點昨晚瘋狂的記憶。 雌蟲的身體輕微發著顫,隨著深處涌出的一大股新鮮水液,他手腳發軟得跪趴在雄子身上,在希爾洛耳旁低聲請求:“雄主,謝謝您……就這么插一會……” 辨認出雌蟲略顯虛弱的氣聲,希爾洛詫異道:“這就高潮了?阿內克——”他側過臉,發現雌蟲閉著眼,氣息逐漸變得悠長。 從這個臨近的小星球回到鉆石星還好,若是阿內克索來時那樣高強度航速的旅行,艙內壓強降不下來,全員都要忍著暈眩吸氧作業,根本別提休息了。昨天直到今天一直纏著胡鬧,反復進行激烈的性愛,又在社交場和娛樂場周轉,饒是SSS級雌蟲也撐不住,在高潮后的酸軟中昏迷了。 希爾洛想將他打醒,好好把放肆的雌蟲斥責一頓,居然撩撥了雄主,自己睡去了。 但他終究沒有這么做,而是放低了沙發椅背,拽過旁邊的大衣蓋在雌蟲赤裸的下身,放任他保持著插入的姿勢,安定得睡去。 他定定望著天花板,耳畔是雌蟲的呼吸聲,窗外轟鳴的渦輪轉動響聲提醒著他,在十米之外的封閉駕駛艙里還坐著外人。這架飛行器屬于老波拉尼奧,他竟然在半公共場合和雌蟲以這樣不堪的姿勢交合,類似的想法讓他漸漸起了羞恥感。 為什么他會昏了頭腦答應這家伙?根本不像是他會做出的事啊…… 回顧這八年,他似乎不知不覺被雌蟲改變了。這只野獸的足跡越來越深入,觸及了他心間的許多角落。 他有時甚至會感到一絲不安和恐慌。不該這樣,他不該被雌蟲牽著走。他承認對雌蟲抱有愛意,卻在意與之相關的另一件事—— 在不斷的妥協中,他一次次突破了自以為的底線。他的冷靜克制,理智矜持,在面對雌蟲熾熱的感情時慢慢腐蝕融化了。他幾乎都不忍想起昨天在雌蟲面前有多么失態,像是被對方勘透了弱點,戳破了防線,無法自制。 這樣不對…… 有哪里不對? 不知道……但事后一旦認清這種感覺,他就感到了一些不適。 他努力回憶起這種熟悉的感應,突然想到,兩年前在鏡宮的一場歡愛,他被雌蟲勾引得差點失去理智,那種靈魂被占用的感覺! 他恍然驚覺。 如果,他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沒有了底線呢? 距離降落鉆石星還剩半個小時,希爾洛把雌蟲放在面朝下放置于沙發上,雖然心底喪失了溫熱,還是抓過兩個靠枕塞在他肚皮上方,為凸起的腹部撐出空間。 他扒開雌蟲的屁股,瞧了眼紅腫的rou圈口,入口處黏糊糊得滲出清液。清晨那會,這里看起來更加糟糕,各種體液污濁了整個入口,是雌蟲自己蹲在角落里,紅著眼眶用淋浴頭向里面沖洗了半個鐘頭才洗干凈。 他再次確認了下時間,決定不再拖延,一舉挺進下面的rou體里,坐在對方的肌rou緊實的腿根上大舉進犯睡夢中的雌蟲。他是抱著盡快解決硬著的欲望的目的,也懶得再顧及雌蟲,反正這家伙不論怎么cao都會高潮的。 阿內克索呻吟著醒來,迷糊得回頭看了眼,嘀咕了句:“我又在做春夢嗎?” 希爾洛冷著臉,狠狠掐了把臀尖rou,把雌蟲猝不及防疼得夾縮緊屁股?!皼]錯,你在做夢?!?/br> “不,這次不是夢!”阿內克索被疼痛完全喚醒了知覺,他低聲哀叫起來:“雄主……雄主怎么插得那么急?!?/br> 出乎意料,雄性沒有理他,甚至也沒有像平時一樣,輕哼一聲作為回應。 阿內克索敏感得察覺出一點不同,但他暫時捉摸不到雄性哪方面改變了。如果要說的話,就是這次匆忙zuoai,希爾洛竟然都沒有用手碰觸他,僅僅剩一根粗壯的rou棍,兇狠又機械得如同要完成任務般抽插。 希爾洛強迫自己將射精時的低吟關在嗓子里,從他用來單純泄欲的rou器里拔出來,低聲喘著射在雌蟲的背上。 希爾洛起身離開,阿內克索不再被他壓著,翻身坐了起來,立刻爬到了雄子身邊。 “希爾洛,生我氣了嗎?對不起,本來是我祈求你,最后卻睡著了?!卑瓤怂飨肱肯聻樗蚋蓛魕injing,被雄子揮開。 “不是?!?/br> 阿內克索觀察著他的神情,雄子神情未變,和平時冷淡的樣子沒有什么區別,但阿內克索忽然發現自己似乎看不透他了。 雌蟲試探著問:“沒有生氣為什么不射在里面?”他端起厚臉皮,想往雄子身上靠,“您的愛妻想得到更多花蜜的滋潤?!?/br> 希爾洛整理好衣裝,站起來背對雌蟲。 “不要再說那個詞了?!?/br> “.……什么詞?”雌蟲仍舊抱有一絲希望,語氣懇求,懇請他不要說出那個答案。 “‘愛妻’?!彼Z調平淡,聽不出絲毫波動,仿佛是在陳述一件固有事實。 阿內克索心口一窒,險些從沙發上摔下來。他下了沙發,跪著膝行到雄子腳邊,將臉親熱得貼在雄蟲膝蓋處,控制著聲音顫抖,勉強笑著道歉:“雄主,我做錯了,請您原諒。下次絕對不會再犯了,請您不要動氣?!?/br> “不,你沒錯?!毙坌岳湔{的聲線宣判道。 阿內克索摟緊了他的小腿,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無法言語。他不應該妄自托大,恃寵而驕,做出了枉顧雄性情欲的罪端。 “雄主懲罰我吧,禁欲也行,打我也行,只要雄主能消氣?!彼麛D出這句話,最后期盼希爾洛能稍微松口,順著他給的臺階下。 “沒有必要?!毙圩铀坪鯂@息了一聲,輕到阿內克索以為自己幻聽了。但他依舊擺脫了雌蟲的手,走到離雌蟲較遠的第二道艙門口,開門下艦。 不對,這樣做也不對……… 阿內克索本質并沒有錯,也沒有充分理由應該承受他這種對待。 到底是哪里不對?!究竟問題出在哪一方?他到底該怎么辦……. 他一路思索著走回莊園的海底臥室,忽然想起那兩塊徽章被他丟在了艦船里。他沒有回身去取,因為他知道阿內克索一定會帶著它們追過來。 雌蟲在兩分鐘后進了門,他來之前就從老波拉尼奧那里取得了權限,進出自由。 “雄主……”阿內克索吞吐難言。他將一個小紙包輕輕放在雄性跟前,之后專門退到了遠一些的地方。 希爾洛拿過包裹,拆了起來。他翻過那兩枚烏沉木的印章的柄端,露出圖案,一枚是盾牌雙頭蛇,一枚卻竟然是—— “雄主,我二十分鐘后必須啟程,您會來送我嗎?” 希爾洛按了下十字環扣金曙花圖案的徽章頂端,內置墨水的印章表面滲出一點黑色液體,他憑著記憶轉動小機關,墨水的顏色變成了墨綠色。 “我讓貢薩雷斯送你?!彼牟辉谘纱鸬?。 “.……您知道我并不是想讓人送?!彼幌牒托坌誀幦∧呐伦詈笠幻氲南嗵帟r光。戰時中的主帥,極其不負責任得推后了所有預案,打亂大半計劃,也只能擠出一天時間。下午六點三十分,他必須得乘著鉆石星的夕陽離去了。 “雄主,”雌蟲不肯放棄,向前走了兩步,輪廓冷峻的臉上滿是焦心,“對不起,我——” 希爾洛轉過頭,朝向他。阿內克索嘴唇動了動,正要繼續開口,卻看到雄子對他勾了勾手指。 他激動得奔過去,雄子略帶嫌棄得說:“伸出手?!?/br> 阿內克索抬起手,自己捋高了袖子,等待任何有可能降臨的責罰。 希爾洛意味深長得瞄了他一眼,隨即垂下眼眸,拿起金曙花印章,把他的右手翻到背面,握住了,將印章按在上面。撤開時,手背上留下了復雜瑰麗的圖徽。 希爾洛凜然的美貌依舊沒有泄露出感情,他將自動覆蓋好玻璃保護膜的印章放在雌蟲手心,以近乎公事公辦的語氣說:“認識這枚紋章嗎?” “是皇室紋章,只不過,”雌蟲攥緊了印章手柄,抬起手背仔細觀察,“似乎少了兩片葉子?!?/br> 希爾洛輕微點頭:“沒有第一繼承權是無法使用完整族徽的?!?/br> “這是您先代的紋章?” “不是?!毕柭褰K于露出了點雌蟲熟悉的局促,他清了下嗓子,恢復漠然的語調,指了下紋章底端小框里的花體縮寫字母“cel”,簡短說:“是我的紋章?!?/br> “您,要送給我?”雌蟲緊張得問,生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拿著吧?!狈凑灿貌簧狭?。 雌蟲心情澎湃,短短時間內體驗了一把從高空墜落,又掉入蜜糖池的感覺。 雄性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啊…… 他捧著那枚印章,吻了又吻,熾愛得望著雄子:“您還是第一次送我信物?!?/br> 啊……居然是第一次嗎?希爾洛回想了下,發現的確是首次。 希爾洛想告訴雌蟲,這并不是什么意義上的定情信物,僅僅是拿回來發現沒有用處,隨手丟給他而已。 算了吧……他都要走了。 二十分鐘后,阿內克索已經到達了稍遠的停機坪。他將徽章放在心口位置的內兜里,時不時隔著外套撫摸那一處。 “長官,兩分鐘后起飛?!?/br> “再推遲五分鐘?!?/br> “.……遵命?!?/br> 阿內克索站在打開的艙門邊,凝望著遠處,他數著時間,第一分鐘,第二分鐘,第四分鐘,還剩三十秒…… 他突然全身一震,跳下了艦船,沒有升降梯直接落地,還踉蹌了一下,但很快穩住腳步向那道猶豫止步的身影追去。 “雄主,雄主怎么來了?”阿內克索等到了他,抑制不住微笑。 “你的外套丟在我臥室了?!毕柭迕嫔粣傉f道。 “外套呢?”雌蟲上下掃視了一眼獨自前來的雄子。 希爾洛平靜道:“被我半路扔了?!?/br> 雌蟲眼尖得發現他在面對自己編造沒有說服力的謊言時,領口露出的脖子根有一點泛紅。 “不管是丟了,還是您慌忙跑出來忘記帶了,就讓它代替我陪伴您吧?!卑瓤怂鏖_始心疼這別扭的小蟲了。 他一開始就猜到雄子會過來,而且一定會在他預定起飛的時間后過來。如果他走了,雄子也沒有被反問“不是說好不來嗎”的心理壓力;如果他還在,雄子就會稍微愉快,編個借口再走。 阿內克索沒有猶豫,沖過去抱住了他?!罢埥o我個臨別之吻吧,希爾洛。上次分別,你都沒有和我告別?!?/br> 他看到雄性纖長的睫羽顫了下,本該是脆弱的印象,卻被抬起綠眸里的堅韌與光澤打散了。 “好?!?/br> 也許雄子還有其他話要說,但都已經不重要了。雌蟲的吻吞噬了他,身體與身體之間的體溫再次交融起來,一開始是雌蟲緊緊擁著他,到了后來,離別的念頭真正浮現在腦中,希爾洛也無法繼續再端持下去,遵從身體的意志,回抱了他的妻子。 阿內克索離開時,幾乎是一步一回頭。他登上艦船,坐在窗邊,艦船緩緩啟動,駛離了??扛?。從舷窗口看去,遠處的身影依舊佇立著,他的背挺得很直,還是那副很倔強的樣子。 阿內克索望著他,心酸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