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軟糖的故事 1(副cp,先說好,點進來就默認不能揍鱈魚?。?/h1>
菲特站在完整裝修好的小店前,目不轉睛望著正在擺放桌子和太陽傘的雌蟲。塞德娜星的夏日熱得快融化了,剛執勤回來的克拉利脫去軍服外套,汗水濕透了白色背心。 菲特的心臟雀躍跳動著,因為從今天開始,他和克拉利就擁有了一家真正的甜點店了。除了傳統的蛋糕和點心,也會間或賣一些手工冷飲,克拉利一開始怎么也不同意他做額外的生意,在雄性再三承諾會將營業時間設在下午四點之前后,雌蟲的面色才稍霽。 “雖然我不完全同意元帥閣下的做法,但宵禁的確有實施的必要?,F在的夜晚比之前危險太多了,請您一定要注意,白天也不能掉以輕心。雌蟲都是些兇殘的東西,您不要對他們報以憐憫之心?!?/br> 在軍部當值的雌蟲三番五次這樣提醒雄子。 菲特不以為然,他們的新家安在了當地的富蟲區,二十四小時都有警蟲來回巡邏,他總認為克拉利的神經過于緊張了。 罷了,軍雌的神經就是一直緊繃的,菲特告訴自己。 他站在刺目的陽光下,衣服粘在身上的黏膩感始終揮之不去。但他還是想像這樣站在街道上,像個行人一樣欣賞他和雌蟲精心的杰作。 “克拉利!”他輕快叫了聲。 雌蟲擦了把汗,回過頭,終端的記錄儀在這一刻閃動。菲特將照片存好,撞進了克拉利懷中,被日光曬得紅彤彤的臉揚起來,克拉利覺得自己聞到了他身上殘存的奶油香味。 “我能親你一下嗎?” “您可以隨時隨地親我,隨您的便?!贝葡x垂下腦袋,話說起來輕松,身體卻緊繃繃的,嚴陣以待。 他們還是一對未嘗禁果的年輕小情侶,身體接觸只停留在時不時偷個吻的程度??死滩蛔∠蛐坌郧髿g過,但菲特嚴正拒絕了他,說道:“我想將最美好的一次保留到新婚之夜,即使你私下里吐槽我陳腐也好,克拉利,但請你尊重我的選擇?!?/br> 克拉利自然言聽計從,承諾要和他一起在新婚時將彼此的初次交付出去。 “那你閉上眼睛?!?/br> 雌蟲的臉在大熱天里發起了燒,他聽話閉眼,感覺自己的臉頰飛快得擦過柔軟的東西,像是被小鳥啄了下似得。 “現在該我吻你了?!贝葡x將歡快的小鳥囚禁在臂彎中,引得雄子清脆笑出聲,那笑聲很快被封在唇間,化為了頗為黏糊的唾液交融聲。 他們分開時,周邊揚起了微風,沖散了燥熱,帶來一絲清涼。菲特拉著雌蟲走進天藍色裝飾的小店里,打開空調系統,張開雙臂,夸張得喊道:“克拉利,咱們有新家啦!” 克拉利揉著他的腦袋,低聲應著:“我們有新家了?!?/br> 再過三個星期就是婚禮了。說是婚禮,除了新人雙方,并不會有其他蟲出席。菲特本想省去這一步驟,可克拉利堅持要走這一流程。 “可是我們在這兒連個朋友也沒有啊,要請你的同事們來嗎?” “他們都暫時調崗了,恐怕來不了?!?/br> “這樣啊……我昨天還給L先生發了請帖,也沒有收到回復呢?!?/br> “他那樣的雄蟲是不會屈尊降貴來參加我們的婚禮的。只有我們倆也好,就在花園里舉辦如何?” “為什么非要執著舉行婚禮呢?”雄蟲蹙著眉頭看他,有這功夫都可以多烤一箱小餅干了。 “因為我想給你個儀式感。我可是還記得你說過,要在結婚時,給地上灑滿多味軟糖,踩在上面都會歪歪倒倒那么多的量,昨天我已經在星網訂購了?!?/br> “克拉利!你是個傻子嗎?那只是一句玩笑話?!彼鹧b生氣道。 “不論是十歲的玩笑話,還是二十歲的,只要是您的話,我都會當真?!贝葡x忠誠老實的樣子逗笑了菲特。 “真好啊?!奔冋鏌o憂的雄子感嘆著,幸福生活真是觸手可及了。 一個星期后,塞德娜星駐扎的第五軍團第六中隊發生了內部暴亂,克拉利整日在動蕩不安的局勢中惶恐不已,他不知道中隊是什么時候被滲透的,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個曾經嬉皮打鬧的戰友露出了尖牙,中了病毒一般爆發出怨氣,將刀子和爪子捅進了同伴的身體。 雌性萬歲的口號,在克拉利看來就是狗屁!他擔心極了,生怕自己的雄主會受到牽連,即使菲特待在安全的區域,什么事也不會出,克拉利仍舊每隔一個小時給菲特打電話確認,頻率高到雄蟲都抱怨了起來。 “你就是神經太緊張了,連家門口大街上的流浪狗都沒有走快一只,根本不會有問題的?!?/br> “您還是關了店面吧,最近真的很危險,貧民區的游行始終壓不下去?!贝葡x憂心忡忡。 “好吧好吧,賣完最后一份抹茶餅干我就關店等你回家?!狈铺匾桓蹦盟麤]主意的口吻,他聽到了雌蟲嚴肅的道歉,便趁此機會要求道:“我想吃市中心的酸奶冰淇淋?!?/br> “知道了,我會為您帶回來的?!蹦羌掖蠡鸬牡昕墒切枰抨犚恍r的。 “快些回來哦,花園里的白紗還需要你釘在架子上?!?/br> 掛斷通訊,菲特將今天裝飾花園的成果拍下來發在星網上。 【后天就是婚禮了,鏘鏘鏘——看看我今天凹的手造花!】 一開始因為愛好,分享了日常的菜譜和手作,漸漸在星網上聚集了人氣,在某日的視頻拍攝中不小心露臉后,循著他甜軟天然的聲音而來的網民們沸騰了,發展到現在已經擁有了七千萬的穩定觀眾,菲特也因此開了家小網絡傳媒公司,開甜點店的資金也是從這里來的。 他坐在店面里,嘴角洋溢著笑,得意得刷新星網主頁下以秒速增加的新婚祝福和對花藝的贊美,時不時點個贊。 店門的風鈴叮鈴脆響,菲特站起來,對門口的蟲熱情道:“啊,是克拉利的朋友嗎?歡迎歡迎?!?/br> 克拉利搭上了最早一班公共飛行艦,他們暫時還沒有錢買私人飛行器,不過也許等下個月還完了房貸,很快就會有了。 冰淇淋被保存在冰袋里確保不會融化,他穿過彎曲的小巷,抄了近道只想早幾十秒見到雄子。 那清甜可愛的雄蟲今日卻沒有如以往一般推開店門跳出來撲在他身上。 他隨手把冰淇淋的袋子扔在桌上,心中的不安像壞死的污水管道般瘋涌流蕩,“菲特?” 廚房里沒有。 臥室沒有。 花園呢?他的雄主一定正坐在花園的長椅上吃點心吧?一定是這樣的!他只要一轉過彎就能看到那甜美的小蟲了,他不可能不在!對不對? 就像這樣,打開門,抬起眼睛,他一定就在那兒—— 空的。 克拉利不斷說服自己冷靜下來,說不定菲特只是臨時出門買了個東西。 ——可他為什么沒關店門呢?這不正常?。?! 他血液透冷,渾身發抖,失魂落魄踩到了什么東西。 低頭一看,是他們昨天一起在市場采購的一卷白紗,用來裝飾婚禮走廊的白紗。純潔無垢的乳白色沾染了鞋底的污泥,不和諧的污垢晦暗得蔓延至整塊蕾絲邊。 一股熟悉又令蟲作嘔的味道喚醒了他。 又是豆子糊糊嗎?菲特想,這個地方除了豆子糊糊沒有第二種食物了,他可能是被一群豆子糊糊的狂熱愛好者擄走了吧? 有蟲過來粗暴得掰開他的嘴唇,堅硬的不銹鋼勺子捅進他嘴里,喂食的蟲相當有經驗,知道他不愿意下咽,就掐住他脖子,逼迫他反射性做出吞咽動作。 “小賤種,昨天被哥幾個玩了一通,今天就鬧絕食了?別矯情了,沒蟲心疼你絕食掉的那點rou,”說話的蟲嬉笑著摸向他光裸的下體,抓住雄根,“我只稀罕你這點rou?!?/br> 飽受折磨的雄子吐出豆子糊,微弱得掙扎了兩下,鎖鏈碰撞聲從固定在頭頂的手腕處傳來。他像一塊等待分食的rou,被殘忍得固定在地上,充作同盟軍本月新入的性玩具。 “我……不要……”兩片失去血色嘴唇囁嚅著重復這句話,他空洞得直視著漆黑破舊的倉庫天花板,一切記憶與憧憬都干涸了,枯竭了,失去了顏色。 他聽到了一串夾雜著粗話的腳步聲,瞬間瞪大了眸子,鎖鏈在軀體痙攣中掙直了,他驚恐得喘息著,咬牙閉上眼睛。 “開餐了啊,兄弟們?!庇邢x啐了口,粗鄙得笑道。 “嗯,就他嗎?” 菲特全身打著顫,睜開眼睛。那道聲音,他不可能會認錯。 他含著眼淚,幾乎失聲的嗓子艱澀喊出:“克拉利!” 那只新到的同盟軍成員從陰影中走到他身邊,俯視著被持續輪暴了三天,滿身凌虐痕跡的雄子,眼神木然到沒有一絲波動。 本該在今天和他結婚的雌蟲說道:“我是同盟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