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心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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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要辦廟會?!?/br> 母親點點頭,肯定了武藤提到的這件事。她繼續講:“不過現在,我們這邊的春節,早已不大講究排場和傳統。大家基本上都待在家,幾乎從不到縣城里去。偶爾,咱鄰里那張老頭,倒是會開著他的小車,到那兒走上一遭。我們如果需要些什么,一般就告訴他,讓他幫我們帶一點回來,我們再付給他錢?!?/br> “買點兒東西,”武藤一字一頓重復了遍。他在桌底下拉著王良明的左手仍然沒松開,右手則把煙塞回嘴里抽了口,再慢悠悠地拿掉,用指尖彈掉了前端的煙灰,接著問:“不過,廟會似乎并非只是個采貨的當口。應該還有不少……看的,玩兒的?比如說……” 男人轉過臉,睨見王良明還垂著雙眼,像是疲憊,又像是不適,微微皺了下眉,心情有些復雜。 但常年的軍旅生活,塑造了他能沉得住氣的性格,會把想法先掖著。很快,武藤便喝水潤了下嗓子,然后掰起指頭數著,說起王良明先前給自己講過的幾件事: “就像是……唱戲?或者,羊拉車?還有……吹糖人什么的?” “這些,哪地方應該都差不多吧?”母親回答道,一邊站起身,想要準備收拾碗筷。然而,見武藤攔下了自己,把活攬走了去,她就順由安排,坐回了凳子上,并向他打聽問說:“并且,盡管我基本沒光顧過這種場合幾次,但也聽過幾個從咸陽來的姐妹們講,你們陜西的廟會,比我們這邊要精彩得多?!?/br> “‘神前掛金牌,富貴不斷頭’。遠近聞名的安塞腰鼓,敲得那叫一個震天響,才算真熱鬧……”說到這兒,母親離開了桌邊,伸著懶腰,像是自嘲般地嗔笑了下,講:“咳,其實也就是看誰比誰更鬧騰。對吧?” “???腰…鼓?”對如此‘世面’管見所及的武藤,自然對此不怎么清楚。他本能有些困惑,張嘴想要詢問。 這不由使王良明神經一緊,卻又不好吱聲提醒。所以,他只得如先前一般,在桌下輕輕踢了男人兩腳。 武藤當然不傻,立刻明白過來他想表達的意思。于是,武藤克制住想詢問的念頭,順著兄妹兩人母親的話茬接上:“哈,對。是……的確就……那樣?!?/br> 無形間的默契,不需付諸于言語。以至于到了現在,能彼此間配合到近乎‘滴水不漏’。這著實出乎王良明的意料,也同樣使得他非常感慨,覺得好似兩人間有種心照不宣的‘約定’,就跟同衾共枕的親兄弟,沒什么兩樣。 母親和meimei當然都沒看出有哪里不對勁兒。她們收拾干凈了自己跟前的碗碟,就雙雙站起身往房間回。 眼瞅著自己的手還被武藤攥在掌心中,怎么著都掙脫不出來,王良明很尷尬,生怕被她們給發現。但估摸是因為隔了些距離,所以‘掩藏’得倒還好。 又一次,餐廳里只剩下了王良明自己,還有身旁端坐著的男人。王良明回頭看了看,確認家人都已各回各房后,才紅著臉面向武藤,抖了下胳膊,問他:“喂……我說,你這是……” 說了一半,‘為什么’這幾個字,王良明卻再難繼續講下去。不用抬起頭,他都能感覺到,武藤投向自己的目光怪怪的,不僅熾熱,還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夾雜其間。這讓王良明十分羞赧,頓時語噎,腦海里空白一片。 周遭依舊安靜得很,除去不遠處meimei房間里,產生了像是有人在整理桌面的一點動靜外,王良明還能夠感受到的,就只有武藤沉穩的喘息,以及他另一手指尖夾著的煙散發出的陣陣尼古丁氣味。 他想告訴男人,先放開自己。否則,一直保持這么個莫名其妙的姿勢,自己心里頭別扭,一會兒更容易被家人撞見,那就不得了了。 可是,潛意識里,他對武藤明亮的雙眸本來就有點畏懼。并且,此刻的男人還是以一種極為認真的神色,湊近了端詳著他,讓他渾身上下都覺得非常不自在。 “呃……你,接下來,是要……去收拾餐具嗎?”王良明對這樣的尷尬實在難以忍受,訕訕地問了武藤一句。 可是,武藤沒有回答,而是依舊緊盯著他的眼睛,一下也不移開。 王良明很慌促。 早前,他就發現男人嚴肅起來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是準備要好好和自己‘交流’一番,調侃自己,讓自己徹底下不來臺。 而那敏銳凌厲的目光,真真常讓王良明覺得,自己要被他給里里外外觀察了個透。就猶如能與撒母耳靈魂對話的掃羅王,來到了自己跟前,將自己一點一滴最細微的心思,全部一覽無余。 正胡思亂想間,突然,王良明感到,男人握著自己手腕的力道小了點。 這倒真使他松了口氣。王良明連忙生硬地撤回了胳膊,將手塞進另一側的腋下,環抱過兩肘,撇過臉,蜷起身。片刻后,他才繼續小聲問武藤:“……我……幫你……一起弄吧?” 出乎他的意料,武藤先是“???”一聲。緊跟著,飛行員方才滿臉的凝重瞬間就轉成了疑惑。男人撓著后腦勺,仿佛剛從某種意念中回過味兒來一樣,恍然大悟道:“哦……嗯對。來,咱倆把這里收拾完?!?/br> “行?!蓖趿济鼽c頭答應,同時站起來,默默地將碗筷與碟子一個個整齊摞好。武藤卻并沒有隨著他一起做。直到王良明捧著高高的一摞餐具,小心翼翼地慢慢走向廚房時,武藤依然坐在凳子上,拿著煙跟桌子前抽,一言不發。 王良明嘆了口氣。他有點費解,不知男人今天晚上的表現緣何頗為古怪,心里很想問個明白??梢驗榘滋旖洑v了那一番折騰,再加上吃飯時一通不清不楚的‘曖昧’,若要去問,王良明一是不知問啥,二是把握不好,該怎樣開這個口。 猶猶豫豫了一會兒后,已經站在水池前的王良明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兒忘了到這兒來,是為了要把碗給洗涮好。他知道,畢竟武藤的手才剛剛拆夾板。前些日子,都是男人幫著把飯做完,再由母親和自己來給‘善后’。 于是,他便如往常那般,挽起袖子,把盛了水的木桶提到一旁,準備開工。 “你回去休息吧,我來做就好?!蔽涮購暮竺娓狭饲?,把王良明從水池邊擠開。然后他丟掉了手中的煙頭,主動cao持起活計。 王良明望著他那條因為被繃帶夾板纏了太久,而膚色明顯皙白了些左臂,自覺過意不太去,便還是堅持插話問道:“你這條胳膊剛剛才解開紗布,是不是……還應該再好好養一養……” 說著說著,王良明就感到非常尷尬與勉強了,聲音也越來越低。他回憶,就這兩天里,男人忙活這忙活那,拉來個牛車,下到地里種東西的時候,自己不僅啥都不關心,還一直都想著法兒能偷懶就偷點懶。自己甚至一度偷偷盤算,能否指望以后把所有的擔子全撩給武藤。 然后眼下,自己又莫名其妙這樣說……也顯得…… 有點過分了吧? 一想到這兒,王良明的臉再度紅了個透??筛屗y為情和心虛的是,聽完這番話,武藤竟愣了一下。然后,男人瞪大了眼睛面向他,嘴角浮現出了一抹很有‘深意’的微笑。 半晌,武藤從水桶里面舀了勺水,涮洗起了餐具,同時跟王良明講:“哈哈,我看,你今天才是累壞了?;匚堇镄菹??!闭f罷,見還王良明沒挪窩,男人便擦干了手,按住良明的肩,主動把他推出了炊房的門。 “好……吧……”王良明瞥了眼散落許多雞毛的案板,不猧不魀,只得按著武藤的‘要求’,訕訕踱步回了房間里。 坐到了床上后,他自覺渾身乏力,向后一仰,自然而然躺倒到了枕頭上。望著窗戶外面一片黯淡朦朧的暮色,王良明的心緒很是錯綜雜亂。 武藤,該不會,是真生了自己的氣了? 自己今天……亦或說,是這些天總體上來講,很多事應該是處理得很不好,甚至可謂是過了分。 他回想起之前,大概是在武藤闖入自己生活之后的兩三天,男人便告訴了自己關于日本生活的一些事。 那些事給王良明留下了震撼深刻的印象,使得他迄今都一直記得,武藤在敘說這些憂傷的往事時,臉上浮現出的一番滿是暗涵憂傷的淡然神色。 王良明又想,盡管今天自己意識到問題后,已經強忍生理上的不適,努力吃完了晚餐,試圖‘挽回’了一下可能會傷到武藤感情的不當表現。但是,這究竟能不能讓男人不會因此而失落,或對自己有所責怪,王良明不清楚。 他唯一明白的就是,可以說失去了最親近親人的武藤,一直想把自己這里當作一個家;把自己真正當成他的親弟弟,來看待。 而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 一股酸楚的情緒就這樣悄然涌上了心頭,伴隨著陣陣懊悔,刺激得王良明一個沒忍住,眼角流出了兩滴眼淚,順著面頰滾落到了床單上。 這時,他聽見臥室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武藤在肩上搭了條毛巾,手里提著一個大水桶,走向了床跟前。 “嗯?怎么了?”男人發現王良明狀態依舊不大對勁,關切地問他:“還不舒服?” “哦,沒有……”王良明連忙抹了兩把眼角的水漬,直起身。為了不使武藤發現自己方才混亂的心緒,欲蓋彌彰一下心虛的舉止,他就順口再問了句:“啊,你都忙完了?” “對呀,忙完啦?!蔽涮購澭阉胺畔潞?,聳了聳肩。他見王良明顯得很不知所措,一看就是有意要躲避些什么,便攤開手,咧嘴樂了:“本來就沒幾樣要做的嘛,也不是什么難事。不過,你蠻關心我的,哈哈,謝謝?!?/br> 武藤一臉輕松愉悅,一邊說,一邊還從桌子旁把小凳子拖到了床邊,正對著王良明坐了下來??伤竭@樣,王良明就越覺得不對勁,認為肯定是自己不得當的舉止言行,打擊了武藤的熱情,而他又不好意思直接指責自己。 王良明進退兩難,徹底沒了轍,只得強裝鎮定,小聲跟向自己湊近過來的男人講:“哦,行。那……就早點休息吧?”言畢,他自覺臉面實在是有些掛不住了,就索性將身子向后一仰,準備重新躺回去。 可不想,武藤扯過他的手腕,一把給他拉了起來。 “別急呀?!蹦腥艘慌拇笸?,取下肩上的毛巾,將盛了大半桶水的木桶提到了兩人之間。武藤將手伸進去試了下溫度后,告訴他:“今天忙活了一整天,也需要放松一下,來泡下腳?!?/br> “……好?!毙膽亚妇蔚耐趿济鞅晃涮龠@般體貼搞得很懵。他愣了片刻,才緩過神兒,按照男人說的,脫去了鞋襪,將腳浸入了水中。 他發現武藤做事挺細致,桶中的水盡管燒得很熱,卻并不燙得讓人難以忍受,水溫被兌得恰到好處。 暖水的功效亦是立竿見影,很快便舒展開了足底的經絡,使得王良明緊張且尷尬的思緒平緩了些。但沒過一會兒,他就再一次被眼前的場景搞得面紅耳赤:只見武藤居然也挽起褲腿兒,直接就把腳放了進來,踩在了自己的腳背上。 “將就一下,省得再弄一桶水,也浪費?!蔽涮傩ξ剡肿鞓妨讼?,在水里面又踮了踮腳,問:“你覺得呢?不介意吧?” “啊……當然不……會了?!蓖趿济鬟B連搖頭,矢口否認,再將目光移向了身側的枕頭,以避開會令自己想入非非的景象。 可這并沒有多大作用。武藤為了不把水桶絆倒,使水溢出,又拖起凳子往床邊上湊去了點。這樣一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近了些,王良明整個人都幾乎是要靠進了武藤的懷里。 一時間,他倆似乎沒什么想聊、亦或說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來打破因彼此心中某種看似‘心照不宣’,實則‘南轅北轍’的猜想所羈絆形成的僵局。 窗外,銀白的月光灑滿了院落,給靜謐無聲的四周獨添了番別致的淡雅,也讓屋里對坐的二人間,醞釀出了一種很微妙的氛圍。 末了,王良明以為,再這么著‘對峙’下去,自己估計真是要崩潰了。于是,猶猶豫豫了一會兒后,他抬起頭,略有膽怯地望向面前凝視著自己的武藤,率先挑起了話題:“你……以前,還看過腰鼓表演?” “嗯?什么?”武藤正思索著白天的種種經歷,猛然聽到他跟自己提起這個,琢磨了片刻,才明白過來是什么事情。男人如實回答他:“哦哦,那個呀。我沒看過?!?/br> “啊……原來你也沒有看過啊……”王良明不由很奇怪,為啥武藤沒見過腰鼓,卻還會在飯桌上提起這個來。他問:“那你……今天晚上還說腰鼓……” 話音未落,王良明就尷尬地發現,武藤居然湊得更近了點,還把兩只手按上了自己的膝蓋。男人笑了笑,提醒道: “這是你母親主動講的嘛。你不是囑咐過我嗎,要我遇到別人問我不知道的東西,我就順著他們的意思講。你不會忘了吧?” “哦……沒有……我知道了……嗯?!币娮约合氩黹_話題的努力還是如此不討巧,王良明十分沮喪,也非常尷尬。 武藤這時繼續跟他說:“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母親說的是那個…‘幺蛾子’?嗯對,就是你老命令我的那個,不要整什么‘幺蛾子’?是這么發音吧?我覺得,我現在的口音已經好多了,你說呢?哈哈?!?/br> 武藤樂得很開心。王良明從表面上,倒還真分辨不出男人一絲一毫失望落寞的情緒。他覺得,武藤這幅神色,與平時那般頑劣并沒什么兩樣。 任由面前那人粗糙的腳掌時不時在自己腳背上來回摩挲,王良明腦子里更是混沌一片,簡直有種浮生若夢般的惘然。匆亂間,他只得努力捯飭出了點兒別的事情,來分散下兩人的精力。 “你今天…又特別問了縣城里頭廟會的情況。是……你真的打算要去看看?” “對啊,當然要去看看。早就說好了的事?!蔽涮倩卮鸬?,同時環抱起了雙臂,靠在椅背兒上,沖王良明揚了下眉,以示肯定。 “唉,好吧?!蓖趿济鲊@息了聲,問:“然后,再帶著我……去?” “怎么,你放心大膽要我一個人走,不怕我出了差錯,給你添麻煩?”武藤說著,一邊還用手指勾了他下巴一下,繼續講道:“等回頭萬一遇上什么,那我可就第一個把你給供出來哈。反正嘛,我對這邊兒人生地不熟,你得陪著我?!?/br> 王良明無語,瞅著武藤一臉得意揚揚的神色,也不知該怎么回應才好。 他尋思,按照以往,就算是再被男人捉弄到想鉆地縫,自己也會懟他兩句,給他或許算得上‘囂張’的氣焰潑點冷水。但是,到了今天,當自己突然間意識到,自己過去待武藤的方式很有問題后,自己真是沒了一點辦法。王良明覺得,好像自己無論做什么,都會是錯的。 王良明張口講:“唔……我其實也不是不想,主要就是怕……萬一,路上出點什么狀況……” 不等他磨嘰完,武藤就直接插嘴打斷了他:“說了多少次了,嗯?有我在呢,還擔心這個那個的,做什么?”一邊講,男人一邊將雙手都握成了兩個拳頭,捏了捏,接著比劃兩下,又說:“不要說應該不會有大的狀況。就算真碰到危險,我身板兒夠結實,幫你打一架也成?!?/br> “啊……哪里是簡簡單單打一架的事兒???是鬧土匪,流賊。按照你們日本人的觀念來看……就相當于是強盜,這一類人?!蓖趿济鳠o奈地搖搖頭,認為武藤把這情況想得太過簡單。 “強盜?那有什么?在我們那邊,古代的時候,每個舊番的鄉里,武士除了盡忠于各自的主人外,還經常會帶領當地的村民,一起進山打強盜。況且,” 說到這兒,武藤覺得有些熱,便拿手掀掉了背心,丟到一旁。男人拍著強健的胸脯,跟他講:“我是誰?我也是武士。打強盜,除暴安良,就是我們武士精神的基本要求?!?/br> 可是,你們的部隊現在…和土匪強盜又有什么差別呢? 王良明本想反問武藤一句。但他又感覺自己近日的表現在諸多方面不占理,并且擔心會真的傷到男人的一片好心,就憋了下來,不再繼續講。 當然,武藤也沒準備接下來談論這個。他搓了搓手,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就此機會,把白天發生的種種摸個明白,以后辦事才好有個數。于是,男人收起笑臉,稍稍嚴肅了些,正色道:“良明。那個,嗯,今天白天……你是不是……” 沒等他說完,王良明便徹底懵了。 雖然,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武藤恐怕會向自己詢問這事。但一聽武藤開始探討起白天那茬,王良明依舊抑制不住慌亂與心虛。以至于一瞬間,他都差點忘記自己正坐在床邊。 怎么告訴他?就說自己……害怕看那些生rou?王良明心想,這樣的確實話實說了??蛇@樣講,會不會讓武藤覺得,自己簡直是無法理喻。 要么就是講自己沒事,不過是今天偶然沒了胃口,提不起觸碰葷腥的欲望。雖說看似可以就此躲過眼前這一關,但以后呢?如果他再當著自己面兒、甚至是要自己親自來干這個……那也夠嗆…… 無論怎樣表達,這么個事情,即便很簡單明了,也縱然復雜萬分,貌似極不容易付諸言語。王良明是前怕豺狼后怕虎。 武藤又略微思索了片刻,試探著問起來:“你……今天白天,嗯,是不是……” “我沒有!”王良明一緊張,就犯了說話不過腦子的毛病,三個字脫口而出。 話音還沒落,他便意識到,自己真不該這樣,卻也已晚了。武藤正愁缺個由頭問這事情,現在好了,被他自己直接給送上了門。 果真,男人抓住這個機會,湊身上前,問道:“沒有什么?嗯?” “啊……我……”支支吾吾地,王良明也不知道該怎么答,才能圓了自己的尬場。 “啊……其實也沒……沒有什么了。對!嗯……” 他意識里一片空白,話講得斷斷續續。語無倫次間,他絲毫不明了內心里所有波瀾的情緒,全都一五一十浮現在了自己臉上,盡收武藤的眼底。 “既然沒什么,那干嘛來一句‘我沒有’?嘿嘿?!蹦腥诉肿鞓妨?,打斷了他。 王良明本想著能再爭辯上幾句,好給自己鋪個臺階下,繞開那些不好意思直面的‘問題’。卻冷不防,被男人敏捷地一把抓住了手腕。 時間仿佛又一次停滯了。一如先前,每一次遇到類似的情形時一樣,兩人之間好像被牽出一條線,勾連起了彼此情感的每一個角落,不斷交融,直到心跳都變得一致。 王良明羞得滿臉緋紅,武藤亦是怔在那兒,被那冥冥間形成的某種默契所震撼。當然,畢竟主動權牢牢握在了男人手中。過了一會兒,他便回過神來,有了些主意。武藤問王良明:“你,嗯,是不是……額,不喜歡我今天給你做的山雞?……” 其實武藤的本意,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害怕看見血腥的場面。只不過,男人也不明白是為什么,嘴上說的,和心里頭想的,居然完全不是一回事。 “沒有!我、我挺喜歡的!”王良明一驚,趕忙試圖遮掩:“我……我真的很喜歡,真的!真的特別不錯!……那個……真的挺……好的!謝謝你了,哥……” 又是一個令自己尷尬的、本不應覺得曖昧的字眼脫口而出,讓王良明開始有了種給自己一巴掌的沖動。但武藤明顯‘很吃這套’,一聽見這,立刻明顯是更來了精神,笑嘻嘻地說道:“現在想明白了?愿意主動叫我哥了?哈哈?!?/br> “哎呀!什么啊……不是……我只是……唉!”越扯越偏的王良明,面對著樂呵得無比開心的光膀子男人,橫生出一種猝不及防的無奈。 他甚至開始尋思,是不是就此挑明了說,才比較妥當。 但武藤沒打算再給他任何一分多余的思考時間。男人直接拽住他的手,拉過來,貼到了自己泛起了汗水的胸前。 “你……”王良明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看著面前男人莫名的舉動,是又羞又臊,努力想掙脫,抽回手去??晌涮賲s將手指貼近了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先等等?!蹦腥似届o地輕聲告訴他。 王良明愣住了。 武藤將他的手拖過去、按住的部位,正好是左前胸。隔著熱乎乎的厚實皮膚,王良明能夠清晰感受到那下面沉穩有力的心跳。這讓他本來就已經不怎么‘坦蕩’的情緒,變得更糟亂無比。 而最為尷尬的不止于此。武藤不僅用力拽著他的手,讓王良明沒有掙脫回去的任何余地;并且,男人另一只大手居然也伸了過來,干脆利落地將他的襯衫解開了一個口,把手掏進去,按在了王良明自己的胸前。 “你……你別這樣……” 王良明害怕了,不停試圖推開扯著自己不放的男人。他完全不懂,武藤這么對自己,究竟是想要作甚。同時,他也不知是怎么搞得,隱隱約約間覺得,自己好像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勉強可以被稱作是‘曖昧’的氣息。 或者談得更直接、更明確一點,不止是曖昧,還有種…… 他以為,自己和男人可能都搞不太明白,到底應該怎樣形容的一種很特殊、很微妙的情愫。畢竟,王良明發現,武藤的臉上溢滿了復雜的神色,亦沒有了往日里開玩笑時的那般玩世不恭,明顯是心中有事。 “……??!”武藤略為尷尬地撓了撓后腦勺,皺著眉頭,抿了抿嘴,再思索了一下后,淡然笑了笑,問起他來:“你……感受到了什么?” “感受到什么?……”王良明被武藤這么弄,整個人都感到非常心虛,思想和行動亦有要完全脫節的架勢。他的手掌仍擱在武藤的胸前。隔著皮膚,王良明意識到武藤的心跳比方才好像加快了一些。 不僅如此,一抬頭,他不知是錯覺還是太過真實,總覺得男人那對深邃的眸子里,閃耀著某種異樣的光彩,仿佛在期待著自己能為他做點什么。 “我……”王良明左右為難,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支支吾吾地告訴了他實話:“你……的,心……跳?” “哎呦?你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直接,不拐彎抹角了呀?”武藤挺意外,見向來‘假矜持’的他,會給自己這般回應,便故意提高了腔調,著重強調了下:“講得沒錯嘛,就是心跳?!?/br> 王良明聽著他嘴上這么一下一下的,不明所以得很,只好低著頭,保持沉默。 男人這時終于收斂起了笑容。但他按在王良明心口的手倒并沒抽走,反而更用了點力氣。武藤問道:“你有沒有發現,其實……嗯,我發現咱倆的心跳還挺一致的嘛?!?/br> “哦,好像……是,吧?!蓖趿济髂救换卮鹆怂?。 “吶,你發現了呀?”武藤一揚眉,輕輕捏了下王良明胸前敏感的一點。這刺激得王良明渾身一機靈,猛地想站起身,卻因為雙腳還被武藤踩在水里,無法完全擺脫男人的控制,又坐到了床上,險些沒把木桶給踢翻了。 他只得任由武藤笑盈盈地看向自己,大有準備要捉弄自己的架勢;而自己卻因為害怕不得當的言語中傷了他,不敢隨意亂講任何東西,生怕被這家伙當了真。 狼狽的王良明心里很不是滋味,糾結萬分,只好沮喪地“嗯”了一聲。 “早就發現了,還不主動告訴我,嗯?”武藤繼續追問道,同時又將身子往跟前探了點,離他更近了些。 “我也……不……,這個,不是你剛跟我講的嗎?所以……”王良明低聲嘟囔了句,整個人是又尷尬,又憋屈:“所以我才……順著你的意思,往下說的?!?/br> “哈哈,”武藤還是沒保持住一本正經的嚴肅臉色,咧嘴樂了:“嗯。所以呀,你喊我大哥,其實根本就不是問題。咱們倆,相像的地方,實在是…挺多的。你說對不?” “是啊……”王良明無意識地跟了男人的話,不曾想,這正中了武藤的下懷。眼瞅著躍躍欲試的武藤有要‘耍壞’的苗頭,他連連搖頭,擺著手說:“哎!不對……并沒有……” “哎呀,你自己都承認了,怎么又反口了呢?”武藤笑著感嘆道,一邊更緊地把王良明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他說:“所以,既然是這樣,那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話,都可以跟我講,對不對?” 王良明低著頭,靜默不語。 武藤這時拿開另一只手,輕輕抬起了他的下巴,讓他的眼睛與自己對視:“來吧,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白天因為看見我…打下來山雞的時候,覺得有點害怕。所以今天下午,還有晚上,才會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