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可怕的貓爺(初級情色調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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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無盡的冰冷,無盡的嚴霜,穿透骨髓的疼痛,永無止境的積毀銷骨,發不出聲音,抹不去陰翳,無法反抗,無力擺脫,沒有來處,也找不到去路。 另一邊則是永恒的黑暗,無邊的寂靜,安寧,舒適,未知,誘人,無知無覺…… 他懶洋洋坐在中間那道不斷變窄的堤壩上,滿不在乎地任由寒冷與疼痛侵襲。 他好像在思考,其實不是在思考,他就是在發呆而已。 似乎聞到一種陌生又有點熟悉的味道,非常干凈,非常純粹,像是洗得干干凈凈帶著陽光味道的衣服…… 奚狝倏地睜開眼睛。 “陳黜衣?” 他慢騰騰地坐起來,揉著太陽xue,聲音有些含混,“天又亮了?這什么妖皇套房,還沒沙發舒服?!?/br> 陳黜衣眉頭微皺,他沒有錯過奚狝醒來那一刻的眼神。雖然一閃即逝,仿佛錯覺,但他看到了那種凍到骨髓的冰冷黑暗,仿佛要把人的靈魂吞噬殆盡。 奚狝夢到了什么? “你沒事吧?”陳黜衣審視著奚狝的面容。 奚狝低著頭,陳黜衣看到他的嘴角明顯翹起來,露出一顆小虎牙。 “當然有事?!彼痤^,圓而深的瞳仁又盛滿了攝人心魄的笑意,“這么爛的床鋪,我睡眠質量受到了多大影響你知道嗎?” “說說吧……你打算怎么賠償?”奚狝理直氣壯地質問。 陳黜衣:“……” 正卿大人頭一次遇到敢跟他這樣不講道理,大放厥詞的,可是看著奚狝蓬松柔軟的亂發,那仿佛真的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反駁的話語就這么在他腦子里啵一聲化作了泡沫。 陳黜衣:“你想怎么樣?我沒錢了?!?/br> 奚狝唇角彎著:“沒管你要錢,知道你窮。這兩天把我伺候好了,咱們就一筆勾銷?!?/br> 陳黜衣:“伺……伺候?” 奚狝懶洋洋倒在床上,四肢攤開等著陳黜衣過來服侍,柔軟的白色睡衣服帖地呈現出奚狝修長卻絕不瘦弱的好身材。 怎么伺候,不是他想的那種吧?守望妖靈在床上服侍靈祝那種…… 陳黜衣白皙俊美的臉蛋開始泛紅,僵立在床頭的頎長身影有點可憐。 奚狝仔仔細細地欣賞了一會兒正卿大人窘迫的小樣子,這棵珊瑚尷尬得要死也沒打算溜走,就那么站在那兒任由他捉弄。 “看什么呢?過來給我穿衣服,今天不是要去啟靈臺么?”奚狝看夠了,才慢悠悠道。 陳黜衣咬著舌尖吐出一口氣,聽話地走上前。被奚狝看得發暈的正卿大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沿著“滿足奚狝所有要求”的不歸路狂奔而去了。 床邊整整齊齊地擺著一套衣服,衣服明顯是源自異界的頂級材料做成的,做工精致,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昂貴的價值。這一身衣服起碼價值五百月華凝珠。 而奚狝昨天穿的那套則胡亂扔在另一邊。 “穿那套新的,舊的不要了?!鞭瑟A發現陳黜衣在兩套衣服間猶豫,就開口道。 貓爺向來事兒精,衣服穿過就不愛再穿,嫌臟又嫌舊的,反正他的衣服多到穿不完。 話音剛落,奚狝就發現這珊瑚做的錢串子明顯地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盯著那幾件只穿過幾次的昂貴衣物。 墨綠色的眼眸都心疼得在顫抖了。 奚狝實在想笑:“看什么,舊了的衣服我可不穿,我穿過的衣服也不給別人穿?!?/br> 陳黜衣緩了幾秒鐘,似乎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拿起嶄新的衣物,走到床前,然后發現貓爺還躺著呢,他僵硬地抱著衣服,根本不敢主動去碰奚狝一根手指頭。 奚狝都快大笑出來了,真是太好玩了,他身上的靈力波動因為愉悅而產生了變化。 陳黜衣立刻就有感應,周身靈力也跟著激烈震蕩,立即臉紅耳熱。他有些心驚于奚狝的影響力,即使他見過的八月高階靈祝,對他的影響力也沒有這么可怕。 “快點,你還要醞釀多久?”奚狝忍著笑繼續逼迫陳黜衣。 陳黜衣閉了閉眼睛,表情變得嚴肅,仿佛心無旁騖一般給奚狝穿起了衣服,碰觸他的動作輕的不可思議,臉上的紅暈像是綻開的桃花。 奚狝非常過分,連褲子都要陳黜衣給他穿,等到最后,陳黜衣幫他系好皮帶,拉上拉鏈的時候,正卿大人的臉已經紅得像個熱騰騰的面包蟹。 等到所有人都坐下來準備吃早飯的時候,陳黜衣臉上還帶著些許殘紅。習慣看見他處變不驚那一面的海鮮三人組稀罕地多瞄了好幾眼。 因為奚狝好奇妖界酒店自助早餐的菜式,所有人都跟著去了自助餐廳。 早餐桌上出現了兩位新人。 一個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黑色短發,紫色眼眸,清秀俊美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另一位是個身材魁梧,面容英武,氣勢威嚴的彪形大漢。 一棵紫菜和一頭藍鯨。 奚狝眨眨眼睛,這個組合真是怪異。他能感覺到,這兩人之間有種極深的因果線相連,命運交纏,密不可分。 果然,魁梧大漢開口自我介紹:“閣主大人,我是藍越澤,天末王庭鯨族妖軍統領。這位是我的靈主,六月靈祝秋子豫?!?/br> 說話的同時,他的額頭上出現一個形狀優美的紅色花紋,一閃即逝。奚狝聽老海參說過,那是守望妖靈擇主而侍的印記,宣示主權歸屬。意味著這個守望,終身屬于他侍奉的靈祝,身體,靈魂,生命,未來,一切都將忠誠地奉獻給他的靈主。也只有守望妖靈才有資格稱呼靈祝為靈主。印記的顏色代表靈祝與守望之間的牽絆的深淺。一般兩者感情越深厚,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印記就越高級,守望妖靈獲得的好處就越多。 而紅色,已經是特別相當高的印記了。 六月靈祝秋子豫似乎不善言辭,他只是有點靦腆地對著奚狝笑了一下,紫色的眸子里面滿是善意,輕聲說:“歡迎你到天末海?!?/br> 藍越澤自然而然地接過了話語權:“閣主大人,你應該知道,天末?,F在的情況很糟糕,如果還是找不到七月或八月的靈祝鎮海,我家靈主也不可能繼續再透支自己,撐著那個爛攤子?!?/br> “阿藍……”秋子豫輕拽了藍越澤一把。 “我只是實話實說?!彼{越澤沒理會秋子豫的反對,繼續沉聲道:“子豫出身天末海沒錯,可是他也沒義務把命都搭進去。如果這次還是無法請到合適的靈祝,恕我們不能繼續奉陪。他性子軟好說話,不是你們把他壓榨到死的理由?!?/br> 他好像在跟奚狝說話,眼睛卻看著陳黜衣和老海參,完全沒把奚狝放在眼里。 在他看來,奚狝一個未啟靈的貓妖根本不頂什么事兒,就算真成了靈祝,也管不著他。天末海這幫人想要邀請的那位七月靈祝答應他們的可能性也非常小。他又不是天末海本土妖靈,再也無法忍受自家靈主為了天末海熬心血,話說的非常不客氣。 陳黜衣臉色不變,眉宇間卻有些無奈和黯然。 老海參拿著一塊點心嚼的津津有味。 成夷沉聲道:“藍將軍,我們會盡全力邀請移觴大人回歸天末海,畢竟他也是出生在天末海的妖靈,總會念幾分舊情?!?/br> 藍越澤不顧秋子豫的阻攔,冷笑道:“舊情,我看是舊怨吧,當初他不就是不滿天末王庭沒有全力供養他才出走的嗎?” 虹粼和藺文昌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底都看到了煩躁郁悶。 天末海的未來……真是一片迷茫。 “急什么?”老海參吃完了一塊點心,抹掉嘴上的點心渣子,“我們還有閣主大人,在閣主大人面前,霍移觴算個屁?!?/br> 虹粼暴躁地道:“梅先生,您老靠點譜行不行,這都什么時候了?您還指望著這小貓咪呢?” 藺文昌也非常直白:“就算這位閣主大人成功啟靈,撐死也就是個三四月的小靈祝,他能鎮得住天末海?” 陶獉立刻不干了,當啷一聲把餐具扔到盤子里,明亮的眼睛怒意閃爍:“找打是吧?” 敢這么說他家殿下,非揍得他跪下叫爺爺不可。 “虹粼,藺文昌,道歉?!标愾硪履G色的眼睛如同凝結了浮冰,冷冷地看著兩個口無遮攔,屢教不改的妖靈。 陳黜衣一沉下臉,倆妖靈就再不敢放肆,不情不愿地對奚狝說了聲對不起。 奚狝似笑非笑地咬著一根小魚干,合著這一桌子海鮮,除了老海參,就沒一個把他當回事兒的。就算是陳黜衣,也不相信他能成為天末海的鎮海靈祝。 好久沒遇見這種情形了,人間界的那些人類和妖靈都對“活祖宗”的威名知之甚深,這幫子海里的小可愛們真是缺乏必要的教育。 “嘿!”奚狝對著神色焦急地坐在一邊的秋子豫打了個招呼。 秋子豫側頭就看見奚狝那張所向無敵的顏,關鍵貓爺此時唇邊含笑,眼神柔和,那副樣子足以讓任何人放下戒心,心生歡喜。 “嗨……”秋子豫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原來守望妖靈對靈主都是這么兇的?”奚狝好像有些畏懼,仿佛怕被人聽見似的小聲說,“就算我當了靈祝,也不想找守望了?!?/br> 一桌子的海鮮:“……” 你裝什么小白兔呢?再說我們都能聽到好吧! “不,不是的,”秋子豫卻耿直地上鉤了,急于安慰新認識的柔弱朋友,“守望都很好,他們很好?!?/br> “可他都不聽你的話,你拉他他也不搭理你,你不是他的靈主嗎?他是不是根本沒得把你當回事兒?”奚狝憂心忡忡地小聲詢問。 “閣主大人,注意你的言辭?!彼{越澤語氣低沉,面帶寒霜,聲音如同悶雷,接近七月的靈力氣勢洶洶地對著奚狝壓過去。 奚狝仿佛十分畏懼地縮了一下,晶瑩剔透的眼眸對上秋子豫的眼睛,長睫毛微微顫抖。 秋子豫突然第一次意識到,自家的守望似乎真的很兇,而且好像真的不太聽他的話。 守望妖靈不聽靈主的話? 這就是妖界的大笑話??! 秋子豫性子靦腆,因為自小被人捧著哄著,還有點單純,可是他愛面子,紫色的眸子立即帶上了怒意,回頭瞪著藍越澤。 “靈主,我……我不是……”藍越澤背脊發涼。這個奚狝是什么人,怎么三言兩語就把他家靈主說動了?他家靈主脾氣好,通常都是溫順可人好說話,但是一旦生了氣,不知道要哄多久才能哄好。 “賞罰分明才能長記性?!鞭瑟A聲音冷沉下來,也不裝小白兔了,他靠在椅背上,彎起唇角冷笑。藍越澤的靈力壓迫像是巨浪碰到巖石,撞得稀碎。 “小豫……你別生氣……我怎么會……”藍越澤也顧不上跟奚狝計較了,哄好他家靈主是正經。 “小可愛,是不是不知道怎么下手罰?”奚狝一把摟住秋子豫,在他耳邊問。 秋子豫白皙的臉泛起一點粉紅,不由自主地點頭。他不習慣跟陌生人靠近,但是奚狝身上暖暖的,還有種好聞的香氣,讓他莫名覺得非常安心。 藍越澤眼睛都要蹦出來了,這個……這個奚狝是什么鬼?怎么感覺要把他家靈主拐跑了? 奚狝眼睛看著藍越澤,唇邊帶著讓藍鯨頭皮發麻的笑容,在秋子豫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秋子豫臉色瞬間變得更紅,他有些震驚地問:“真的?這樣也行?” 奚狝往后一靠,笑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br> 敢跟爸爸叫囂,爸爸就讓你知道什么是爹! 秋子豫身上的靈力立即出現變化,與此同時,藍越澤魁梧的身體劇烈顫抖,一聲呻吟猝不及防地沖出口。他的腰根本挺不直,一手撐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捂住嘴,臉色迅速變紅,身體如同蝦子一樣蜷縮起來。坐在他身邊的陳黜衣連忙扶住他,下一刻,又突然撒手站起來。 那邊視力超級厲害的螳螂蝦已經看見藍越澤的褲襠撐起來一個小帳篷。 “真的可以……我從來不知道。閣主大人,你真厲害?!鼻镒釉ヅd奮得臉蛋泛紅,紫色的眼睛滿是崇敬。 “靈主……嗚……不要……停下……求你……”藍越澤的聲音都透著哭腔了,又有種情色彌漫的火熱透出來,人高馬大的漢子在椅子上縮成一團,戰栗不已,眼角還有可疑的水光,看上去居然意外地誘人。 這……這也太…… 虹粼和藺文昌面面相覷,藍越澤是鯨族出名的硬漢子,上了戰場從來拼在最前頭,受多重的傷都不帶哼一聲的。為人剛毅果敢,霸道強勢,連他的靈主都聽他的話,簡直是守望妖靈界的傳奇人物,可是現在…… 兩個妖靈脊背發涼地看著已經開始哽咽的藍越澤。 這是有多疼?不,也許不是疼……想到來這里之前進行過的特殊培訓,兩個妖靈也有點臉紅。 藍越澤只是對那只小貓咪態度不太恭敬,就被折騰成這樣。 那他們倆,他們倆說的更多啊…… 兩人不由膽戰心驚地看向奚狝,卻正對上奚狝含笑的目光,奚狝對他們眨了一下眼睛。 倆人汗毛炸起,嚇得都要跳起來了。 為了不丟人,兩人強撐著沒有躲避奚狝的目光。 “差不多行了,你家鯨魚都要脫褲子了?!鞭瑟A抬抬下巴。 秋子豫對于長得好看又本事的新朋友說的話十分信服,立即停下,藍越澤整個兒癱在椅子里,呼吸急促,滿臉是汗,眼角都是紅的,他羞恥地垂著眼睛,恨不得鉆到地底下去。 陳黜衣十分君子地轉頭不看他的窘狀,眼神卻更加不敢對上奚狝。 這一頓早飯吃得精彩紛呈,奚狝就著樂子,挑挑撿撿吃了個半飽,覺得妖界飲食水平也就那樣,其他人也是食不知味,只有陶獉,吃嘛嘛香,據案大快朵頤,奚狝覺著,他吃這一頓,大概三五天都不會餓了。 其實陶獉不是麒麟,應該是駱駝吧……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時,有妖靈前來通稟,說是七月靈?;粢朴x讓他們過去見個面。這個他們,也包括了奚狝這只“小貓精”。 奚狝咔嚓咬斷一只螃蟹鉗子,這到了妖界,什么東西都能對他呼來喝去了是吧? 以為你爸爸是甜甜起司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