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回程路上白柳被大娘們念得一個頭兩個大,大娘們審美非常一致,個大身板硬像牲口好干活,賀臨看著風吹就倒身不頂事,七嘴八舌數落白柳就知道看臉,順便陰陽怪氣敲打賀臨。中老年女性的豐富詞匯連白柳有的都沒聽過,一車長輩白柳也沒法反駁索性不住點著頭嗯嗯嗯裝乖,賀臨蜷在她身旁角落里垂首~無聲無息看不清神情,好不容易挨到下車,白柳急匆匆告個別扯著賀臨回家。 白柳家耶娘生前能干,房子雖然沒有青磚瓦房看著氣派,三間房四方小院一口井風雨不透在村里也算殷實人家。把賀臨帶進平日起居的東廂房,走時候急忙忙也沒燒炕,屋里沒比外面暖和多少。白柳見他凍得嘴唇發紫便升起火盆,“你先在這暖暖”,又去灶下添柴燒炕,灶間正忙一回頭,賀臨站在門口手足無措,縱使形容狼狽衣衫破舊,往灶下一站通身氣質也格格不入。白柳攆他道:“這些都不用你,快回屋暖著?!?/br> 不多時白柳端出兩碗熱氣騰騰的湯餅,湯清亮亮的,只撒翠綠的小蔥做點綴,看著簡陋卻不顯寡淡。賀臨本欲不與主人同桌想去灶下,白柳笑道:“哪那么大規矩,就坐這兒?!北钡乇凰凭├镌谔ど险笪W?,兩人就坐在炕沿守著炕桌,賀臨路上餐風宿雪,縣衙殘羹冷炙,許久沒吃過熱食飽飯,但不疾不徐愣是吃出品龍肝鳳髓的雍容優雅。 白柳就顧不得許多,大早上起來冷風潮氣灌了一肚子早餓得不行,狼吞虎咽連湯帶水吞下去才覺得整個人算是活過來”。兩人無聲填飽了肚子,白柳斂起碗筷對賀臨道:“我燒了熱水你且去沐浴,若是燙了灶旁缸里有冷水,皂角巾帕都有,自己取用,頭發先蓖一蓖再用皂角湯好好洗?!卑琢鴱目还穹鰩准⒁f衣,她阿耶冬日里去世厚衣服大多隨葬,沒上過幾回身的都送人了,從箱底翻出一件白二叔年輕時穿的長衫,阿娘做完還沒來得及燒給她阿耶的新鞋,襲衣卻是沒有的,“先將就穿,明兒我拿料子給你做幾身?!?/br> 過了許久,賀臨斂著衣襟緩緩挪進來,一頭鴉羽般烏黑的長發散下來,他身量頗高月白的長衫有些緊繃,露出一小片胸膛和一截腳踝,渾身還帶著水汽,白柳知道他內里中空心里直癢癢,拍拍鋪好的炕褥道:“上來,別著涼?!辟R臨臉上浮起薄紅,“小姐…我去西廂吧?!薄霸蹅冞@人家叫什么小姐,叫我阿柳就行,西廂都是雜物不能睡人,叫你上來就上來?!卑琢迤鹉?,賀臨見她不悅只得上了炕,好在是兩床鋪蓋。 白柳見賀臨直挺挺躺在炕上緊閉著眼,喘氣都不敢聲張不由好笑,一扭身鉆進他被里,賀臨大驚脫口道:“小…阿柳?”便要起身,白柳翻身壓在他身上直視他雙目沉道:“念過書腦子總比我們靈便,還不知道我買你要為什么?”見他不再掙扎白柳又道:“地方偏也有好處,這邊歲數抓得不嚴,你且和我過,若是得我喜歡都好說,不聽話……左右來年開春還有新人不是?”賀臨被她逼視僵硬地點點頭,他從沒想到一個偏遠鄉下的村姑會有如此攝人的目光。 說開以后白柳抓緊時間扯開賀臨衣襟附上去,裸露的鎖骨上還殘留皂角的味道,順這鎖骨一路向下,干癟的胸膛幾乎能數肋骨,腰肢瘦的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斷。白柳心想要不補養他一段再弄?一抬頭有一雙丹鳳眼霧蒙蒙看著她,生就鳳眼要么狹長撩人要么威嚴凌厲,可賀臨這雙眼像一汪深泉,溫和寧靜讓人見之平和,而白柳自出精以來日日飽受yuhuo焚身,被他這么盯著平白升起一試這深泉能否澆滅烈火,哪還能按捺住幾日。她挑逗般緩緩解開身下人的腰帶,在賀臨耳邊輕聲道:“全都洗干凈了嗎?”賀臨被她吐出的熱氣熏紅了臉,難耐地偏過頭幾不可察地“嗯”了一聲。 “那我要好好檢查一下,這里,洗了嗎?”隨著白柳動作,賀臨猛然睜大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