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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軟紅爛rou在線閱讀 - 第一章 少俠暴露雙性被當眾掰開小屄

第一章 少俠暴露雙性被當眾掰開小屄

    第一章

    淮北滁州。

    云雨已荒涼, 江南春草長。

    正是春寒料峭之時,淮江桃汛未至,兩岸冰凇凝染,斜陽下一人一騎,自林木鐵灰的小道上現身。

    不遠處枕水鎮的炊煙,在天光余輝下升騰,毫無裊裊之態,而是被勁風扯得七零八落。

    胯下的照夜玉獅子已是只小步踱行,依然吻口漫淌著碎沫,響鼻陣陣喘,不時喘出一蓬白霧,倏而又消散在清冷暮寒之中。

    馬上之人身披一件毫無紋飾的青肷大氅,箬笠低垂,探手輕輕撫摸白馬柔順如絲緞般的雪色長鬃,抬頭時卻是一張極為年輕的如玉面容,雖難掩疲態倦意,但仍舊眼神清明澄澈。

    氅下有物一動,青年埋首,眸中憐惜之色猶甚——透過斗篷玉扣下的縫隙,只見一約莫七八歲的男孩,伏在他胸前睡得正酣。

    白鶴姿已是晝夜不停地疾行了三日三夜,神駒都瀕臨極限,更別提這向來嬌養慣的稚子了。

    想是勞累之至,縱是馬上入眠極不安穩,孩子卻始終不曾醒來,鴉羽一般的長睫下還有兩道干涸的淚痕。

    復往前行了一段,只見陌上小道分叉而開,一支通向人煙隱隱的鎮子,依稀可聞雞啼犬吠聲響,而另一支則是繼而行往淮江渡頭之路。

    此處已是極近江左,水寒帶來的涼意彌散在空中似可觸及,待到過了淮水,便是四瀆八盟于吳越之地的勢力范圍。

    物華天寶東南形勝之地,江南自古繁華,兼之遠離帝王權政中心,十四州下七十二郡,扎壤于此歷經三朝的武林望族近兩百年來已是枝繁葉茂,庇佑不問廟堂的江湖人繁養生息。故而這些年雖魔教邪宗坐大,魑魅魍魎橫行,但也不能一時撼動江南根基。

    是以一入水脈,四瀆八盟之人便如魚落水,似鳥投林,隱于其中為人所不能覓。

    劃分江南江北的天塹渡口處船列津要,堅城據險,然則正因如此,定也是追兵暗哨密布羅網的重中之重。武林盟的長老們這些年來已是習慣偏安一隅,退而求和,是以只要虎狼之師不過了河心浮標,盟下便是無令不得出江左。

    星夜兼程隱匿逃亡,白鶴姿一行已是人疲馬乏,看著身前男孩微蹙的眉,終是不忍,微微一扯韁繩,馬兒稍偏身,在岔路口往鎮子方向走去了。

    入得了一家客棧,這店家本無名,堂后栽了四五株兩丈來高的烏桕,掌柜春秋時節常取些烏桕蜜讓廚頭烹制糕點小菜,漸漸的人們便稱之為烏桕客棧。

    枕水鎮子雖小,但卻毗鄰陸交水陌,明面上平日里接待些往來行止的商賈旅客打尖歇腳,實乃是四瀆八盟的一爿產業。兩江地區的情報樞密網星羅棋布,這間不起眼的烏桕客棧便是其中落子一處。

    白鶴姿沒有把韁繩交予迎上前來的小二,而是親自去了馬廄安置好心愛的玉獅子,接著從馬背上將那仍未醒來的男孩抱下。

    本想摟著他再睡一會兒,不料男孩卻睡眼惺忪地伏起身來,發頂從白鶴姿頷下蹭過,柔嫩冰涼的小臉貼上了他的頰。

    醒來后揉了半晌眼睛,男孩方是一怔,或是方看清了自己正身處之地,曾經的金雕玉拱與眼前的蓬牖茅椽對比來得鮮明,繼而憶起先前,意識到那淋漓鮮血與慘叫烈火并非一場大夢,兩道淚痕瞬時便沖下了眼眶,哽咽不住,卻又覺得萬般難為情似的,從白鶴姿懷中掙脫下來。

    察覺到男孩的意圖后,白鶴姿手上便沒再使力,任由他自己落了地。男孩以袖口狠狠地一拭眼角,卻不能止住眼中不斷漫涌的淚珠。

    白鶴姿蹲下身,卻也是欲言又止。

    他雖名義上是男孩的師兄,身為師尊翛然散人唯二的入室弟子,實則師兄弟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天下皆知翛然雖武功卓絕,卻行事散漫不問世事,無雙風華似謫仙邈逸。

    多年來,除卻以天縱之才、雙九之齡,同天臺宗滅度法師于霜蓬峰一戰揚名外,翛然也就唯有十年前被大楚元鼎帝尊為國師一事,在江湖中掀起過風波;拋卻這些不談,這位大師的生平事跡,便是或漫游名山大川結遇些許后生晚輩,或遁入一隅無人知曉的桃源秘境中閉關靜修。

    白鶴姿今年歲數廿又二,父親白舍由乃會稽山停云峰第十七位峰主,門下停云派在江南聲名遠望,列席白道七門。但在得知翛然大師欲收幼子為徒后,卻也是忙不迭將人送上——長子白鳳翥出類拔萃,今后繼承門派光宗耀祖已是定然之事,幼子雖不甚完滿,卻有著能為這江湖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高人看上的超絕資質,真真羨煞旁人。

    然而因其飄忽不定的行蹤,于是乎白鶴姿幼時依舊在停云峰同眾師兄弟一道修習,只有每年中秋前后,師尊會來到白荻山莊,陪足一月與他,既是考校他過去一年的修習,也會傳授新的無形無量心法。

    之后便又是一年的分離。

    是以得知師尊收了個新的入室弟子后,少年的白鶴姿雖面上不顯,但曾經只屬于他一人的師尊被旁人一道分享,對方雖只是個剛出生不滿一年的赤子,心中卻還是對這個未曾謀面的稚兒感到些許微妙,不過這也是七年之前的事了。

    現在面對著這個并不熟識的小師弟,白鶴姿也唯有用手心不斷摩挲著孩子的額頂,以期望能給他帶來些許安慰。

    孩子也終是忍耐不住,如一只歸巢的乳燕般撲入了白鶴姿懷中,埋頭小聲地痛哭起來。

    良久,孩子的哭聲方才轉為輕淺的啜泣,悶悶的還帶著哭腔的童音,隔著斗篷厚重的毛料傳來:“師兄,你說師尊他還活著嗎?”

    猝然聽得他這話語,白鶴姿也是身形一滯。

    連夜奔襲脫力后的神思放空,實則只是自欺欺人的逃避罷了,如今被男孩一問,就仿佛是揭開了蓋在傷上未縫合的創皮一般,赤裸的血rou就算是輕輕觸碰一下,也會痛得撕心裂肺。

    緊緊摟住小師弟,閉上眼睛緩呼幾息才使得胸口的隱痛微微平復:“師尊他……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他們人好多……他們還殺了我娘……好多血……好多血……”

    白鶴姿輕撫著男孩的背脊,低聲道:“師尊一代宗師,我想,那些魔教妖人便是擒下他,也會以禮相待的……你娘……她在天上有靈,必然是希望你好好活下去的……別讓她難過……”

    緊緊抱著男孩,仰起脖頸闔上了眼睛,白鶴姿深吸了一口氣,仿佛已將這一路來所有的淚水與不甘咬碎牙齒和著血吞下,白馬似是感受到主人暗水深流般的痛苦,垂頭抵著他的肩背輕輕摩挲。

    半晌,男孩止住了哭泣,終于是重新昂起了頭。

    眨著眼睛四下望了望,抽噎著轉向白鶴姿,問道:“師兄,我們這是在哪兒?”

    已是恢復了從容與平靜,白鶴姿柔聲道:“此處乃滁州九和郡轄下的枕水鎮,離風鹢渡口已是不遠……是不是餓了?師兄帶你在這間客棧里先歇歇腳,來點食水;那些妖人想著我們一路奔襲,定是早已在江邊設下了伏兵,不會料到我們竟在此間鎮子上停留。待聯系上了江南武林盟之人,讓他們派四瀆八盟前來接應,方更為保險?!?/br>
    孩子點頭算是應了應,雖鼻尖眼角還泛著哭過的紅暈,卻也聽話地牽起白鶴姿的手,兩人一道往店內走去。

    想來小二已是前去通報了,甫一入店中,掌柜便迎了上來。

    “這位公子,是打尖,還是住店呀?看天色也將晚了,恰本店上好的一間天字房還空著,只需一吊錢便可過夜,每日更換的嶄新被褥并熱水不斷……”

    “不必了,掌柜的,”白鶴姿輕聲打斷他道,“要地字號的房便是,來一些我和小弟夠吃的熱飯小菜,冰一壺涼酒?!?/br>
    掌柜和氣的臉上笑容不變,搓了搓手,依然殷勤道:“好嘞,我說今兒是甚么吉日,這不您看,后院的幾叢丁香花這么早就出了苞,原來知是公子這般人物要來,這不正是那些個文雅人兒說的‘蓬蓽生輝’嘛?!?/br>
    白鶴姿朝掌柜微微點頭,也沒接話。

    他進店時便已是掃過一遍,見底樓大堂內在坐之人皆是些行止遲滯的粗漢,不似有武功傍身的人,便放下了心來,知其中定無甚魔教追兵。

    店內樓下稀稀疏疏的三五酒客,談笑間cao著一口帶著當地鄉音的下江話,想是本地務農或是漁獵的村民勞作一天后,來此處打打牙祭,飲些許薄酒。

    這些人見一作遠行打扮的佩劍青年帶著一如珠似玉的孩子入內,皆是好奇地朝他們望了過來。

    白鶴姿沒有理會這些探尋的目光,徑自帶著男孩在墻角的一處空桌坐下,褪了大氅取下箬笠,露出了內里的月白織緞射袖領袍。

    “師兄,你現下這時飲酒作甚?”

    “嗯?”白鶴姿一時未回過神來,不解地望向男孩。

    “你方才不是讓那人冰一壺涼酒嗎?”男孩才是不解的那個,怎的師兄連方才自己說的話都不記得了。

    白鶴姿一怔,笑了笑,正欲解釋,卻聽一年輕男子的聲音,自一旁梯口處傳來,聲雖不大,卻足以讓整個店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殿下,您這就不懂了,這叫‘氷涼酒,一點兩點三點’?!?/br>
    白鶴姿臉色驟變,手倏然按上腰間長劍,反身閃至桌前,將男孩護在背后。

    只見自客棧陳舊卻擦洗得潔凈的樓梯上,款款走下一身著玄黑華服的男子。行走動作間,袖口袍腳焰形的暗紋層疊流轉,明滅火光隱現,如落日融金,似殘陽煞血。半爿掐金鐵質面具遮了眉眼,其上描繪的兇獸窮奇猙獰可怖,唯露出了形狀姣好的唇與尖削的下頷,纖長蒼白的手上指尖處覆著皮革的指套,拈著支未開的淡紫色丁香花苞,一副養尊處優的雅貴派頭,與這簡陋的鄉鎮客棧實是格格不入。

    “‘丁香花,百頭千頭萬頭’,”男人朝白鶴姿莞爾一笑,雙眼即便沒在假面的陰影中,也掩藏不住其中閃爍的、如蝮擒蟾般的冷光,“你們水盟的接頭話倒是好生文雅,只是這春寒時節著實冷得緊,還是來點溫酒為好,殿下金枝玉葉的身子,怎可在這鄉野之地,受了凍染風疾?!?/br>
    “哦,是臣忘了,這個時候,已經該稱您‘陛下’了?!?/br>
    整間客棧內一片嘩然,嘈嘈切切的喁喁交頭低語聲不絕于耳,白鶴姿握劍的手指骨發白,不知這人大庭廣眾下透露太子行蹤是何居心,男子卻只是掃視了一圈,厲聲道:“爾等賤民,既知眼前之人為圣上,怎還不快跪!”

    片刻后,店中一片桌翻椅倒之聲,那些個鄉野村夫中有人真心相信眼前的稚童是真龍天子的不知何幾,但皆懾于男子迫人威壓,猶猶豫豫復又戰戰兢兢地跪了一地。

    男孩一直藏在白鶴姿身后,探出半個腦袋觀望著眼前之人。

    他的身份卻如男子所說,乃是大楚元鼎帝同柴氏貴妃所出,尚不滿八歲的太子年翦。

    仿佛陰影漫涌而入,屋梁上、樓上欄桿處、店門口、窗前,皆無聲無息地現出了身著黑衣之人。見此情景,年翦緊張地攥住了身前人的衣角,卻鼓足了勇氣大聲質問道:“你是何人?!既知我身份,又為何那日要夜襲凰臺宮殺我母妃?!我見那些刺客胸前刺青暗紋與你衣袍的圖案如出一轍,定是你的手下走狗無疑了!”

    那人好似并未聽見小太子色厲內荏的質問,只是復又前施施然行了幾步,笑道:“自來主幼之時,國疑之際也,先皇念及前朝舊訓,恐中宮垂簾干政,重蹈那陰陽倒逆、牝雞司晨的覆轍來,方才令貴妃娘娘殉葬。臣等按旨辦事,奉命監國而已,一片赤膽忠心日月可昭——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還是莫要再任性,與臣一道速速回上京才為正事?!?/br>
    卻聽白鶴姿一聲斷喝,平日里素來溫文爾雅之人此刻是怒極般目眥欲裂——“爾等殘旭宗魔教妖人,分明是毒殺先皇意欲謀逆,又何必將屠戮手無寸鐵的皇妃一事,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而今太子年幼,被帶回上京,不過也只是任你們邪道擺布的傀儡棋子罷了!世道黯淡而使竊國者侯,然有我停云峰白鶴姿活著一日,便不會讓你們挾天子令諸侯染指朝政!”

    男子眸色微暗,卻抬臂做出手勢,示意手下之人不得擅自行動,望向白鶴姿的眼神無一星惱怒,亦無一分溫度。下一瞬,利器破空之聲呼嘯而至,來勢兇猛,似漫天暴雨裹挾千萬梨花殘瓣。

    踏月寒光閃現,鏘然出鞘。

    白鶴姿手腕翻轉挪移間劍光大盛,寒白鋒刃織就一張細密羅網,以這客棧中兩墻夾角為支點,將男孩安然護住。

    須臾間漫天暗器已至,精鋼銳鐵的袖箭流鏢,竟是在觸及奪目光網時悉數裂為齏粉。少數刺入邊緣劍光較弱處的暗器被挑得四下飛散開來,數枚細長的毫針彈射插入地板,翻新的云木在昏明的燈火中端的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滲黑腐壞。

    整個店內之人借嚇得兩股戰戰,卻又懼怕將各處出口牢牢守住的魔宗手下,只尋得幾處桌椅避于其下以防被波及。

    白鶴姿心下凜然,道是來者不善,立即運起輕功向敵人掠去。

    獨步天下的“休迅飛鳧”乃是停云派內門弟子密傳輕功,白鶴姿更是已深得其髓,臻至化境。

    男子只覺眼前虛影浮動,然而浩然劍氣已至,似驚鴻翩躚,所過之處風流云散。

    劍氣如人,外柔內剛,如綿雨裹挾雷霆,微瀾奔涌巨浪,明光大湛,直取面門。

    “殘旭妖人司徒辜!納命來!”

    對方一個輕盈翻身,騰空躍起,腳踩云步,亦是抽出寶劍,破開奔襲而來的劍光,就勢當頭劈下,白鶴姿舉劍相抗。

    精鋼碎撞,尖銳聲似百兵充耳,赫赫風起,轉瞬之間兩人已是交手數十下,鏗鏘之聲不絕,短兵相接處爆發出一連串耀眼火花,映出男子假面下那幽深的瞳,如寒潭靜湖,冷得讓人不寒而栗。

    白鶴姿身形快如疏影驚鴻,迅如輕風捷影,在刀光劍影中游刃有余。他心中念及身后稚子,又生性不喜殺戮,故而手留余地,意圖將來襲者逼至下風,疲于應付,再帶著小太子逃出生天。

    對方卻識破他的打算,下手更是毫無顧忌,愈加狠毒,雖招式不如白鶴姿大氣至臻,也一時不處劣勢。

    司徒辜在兩招間縫拋出六角銀鏢,刺向白鶴姿周身大xue,逼得后者擰轉腰肢避開襲來的暗器,逮著空隙,緊追而至,劍攜罡風劈來,白鶴姿在半空將身一折避過,剎那又回轉逼近對方眼前。司徒辜反手一刺,白鶴姿卻是兵行險著,不退反進,搶身而上,仿佛落英般輕捷地踮于劍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橫掃他胸口,直將司徒辜踹出三丈開外。

    乘勝追擊,踏月轉握白鶴姿左手,足尖一頓,運起十成功力,無形無量心法充盈右臂,自半空而下,挾天地威壓,一掌擊向對方空門。

    司徒辜暗器已盡,眼中略過一絲精光,心生一計。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他抬手一擲,物什堪堪擦著白鶴姿的耳鬢而過。恰是那時,一線殘照射入窗欞,電光石火間將那物映得清清楚楚——正是師尊翛然的佩玉。

    趁白鶴姿心神恍惚的一剎那,司徒辜也運功騰身而起,當空對上,兩掌相抵時真氣以相觸點為圓心轟然炸開,氣浪傾瀉而出,夾裹狂風強光撲面而來,耀如旭日白晝。桌椅碎裂飛散間,琤瑽之音應聲而響。

    這一瞬間的失明卻釀成大錯,白鶴姿反應過來時,雙眼被迷,同時吸入了大量夾雜在風中的藥粉。他倏然收力,斷開掌風,屏息急退出藥霧的范圍。

    “迷塵!”

    雙方一接觸時,司徒辜已是連退數步,直到二樓憑欄處方才停下。內力差距太大,真氣割破司徒辜衣袍,血汩汩流出,內傷甚是不輕。

    但這一切似乎與他毫不相干,只是腳踏闌干,居高臨下望向又退回大堂

    一隅的白鶴姿。

    然而白鶴姿只覺雙眼灼痛不止,幾息之間,那人在暗淡天光下的身影便轉為模糊不清。他定住身形,料定那人已無暗器可使,亦不敢再貿然近身,鎮定自懷中取出一只兩指節長的雪瓷小瓶,倒出一粒青玉色的藥丸仰頭服下——這服師尊所賜的寒蛩散自十二歲時便貼身而藏,雖不能解天下奇毒,但迷塵這類下作之毒自不在話下。

    男子卻是冷笑不語,取出一只陶塤,放于唇下奏出一段古怪的調子。

    那曲兒音色樸拙,調子走向忽高忽低,入耳卻是勾得白鶴姿一陣眩暈,迫使他半跪而下,以劍撐地,堪堪穩住身形,腹中又是一股劇痛襲來,雙眼更是如火燎針扎般疼癢難耐。

    白鶴姿方才明白著了對方的道,那藥粉絕不單單是迷塵那么簡單,心知這毒勢來得兇猛,方想是走為上策,卻驀地察覺丹田底氣盡泄,內力存封,雙腿如灌鉛般動彈不得。

    眸子已經燒得眼前漆黑一片,涌出的淚水不但沒有緩解疼痛,滑過臉龐時的粘稠更是讓心下大駭——不是淚,而是血。

    塤聲不止,生不如死的痛楚讓白鶴姿五感全失,依著強撐一口氣支著劍沒有倒下,用最后的可視之力望向撲向他身旁的年翦,卻見孩子與其余店中之人并沒有如他一般折于毒煙之下。

    塤聲止歇時,白鶴姿卻也是伏倒在地。

    男子穿過已是散淡了的迷霧煙陣,提起年翦的衣裳后領,不顧男孩的掙扎,將他丟給一旁靜候的手下。

    俯下挾起白鶴姿,司徒辜將已是毫無還手之力的青年往最近的一張還算完整的桌案上一甩,腹部磕在邊沿上引得后者悶哼一聲,整個人無力地伏倒于桌,兩條修長的腿酸軟到支撐不住,只能無力地垂落著。

    不曾想,男子下一個動作竟是將白鶴姿長袍的下擺掀起,然后令所有人更是始料未及,他一把拽下了身前之人的下裳。

    兩瓣雪臀直接曝露在了眾人眼前,年翦也一瞬忘了掙扎,看呆了眼。

    膩白如脂的臀丘間,卻生著一件本不該有的物什——會陰處鼓突著,竟是兩瓣緊緊閉合的rou唇,柔嫩得如猶澀的新桃般泛著淡淡的粉紅,只有淺軟的恥毛覆蓋其上,分明是女子下體的雌器陰阜。

    然而其下卻仍生著一條男子的陽莖,昭示著此人也并非易釵而弁,竟是陰陽同體的雙性之身。

    司徒辜的臉上沒有絲毫訝異之色,又掛上了一如往常的笑相,悠然念道:“氷涼酒,一點兩點三點;丁香花,百頭千頭萬頭?!?/br>
    “這方才立春,雖說揠苗非能助長,催花唯得殘紅,”男子手撫上了白鶴姿的臀側,微微的力道令一瓣rou唇被拉扯開來,露出了其內鮮紅的嫩rou,“但如若在下是在這地兒,給聲震武林的停云峰蓑羽少俠開了苞破了身,傳揚出去了,定是一片姹紫嫣紅得好看,白鶴姿,你說是也不是?”

    白鶴姿喉中發出了一陣輕微的氣聲,卻也只引得身后之人哈哈大笑。

    眼中淌出的血已是止住了,但卻又被淚沖刷出淡色的粉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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