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剖心(攻一攻三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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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長清需閉關十日。這代表著什么? 趙嘯天自然是習以為常,但落在某些人的心中,可就是另一番深意了。 晏長清閉關十分簡單,直接于小木屋臥榻上打坐便是。一旦進入冥想,除非十個大周天運轉完畢,否則不會出關。 確認晏真人閉門運功后,桃紀眼珠一轉,揮手傳來小廝,在其耳邊吩咐了幾句。 這一系列小動作趙嘯天渾然不覺,他經歷了一番生與死的大起大落,此時整個人還未回神,臉色也十分憔悴。 送師父閉關后,他就待在桃紀別莊屋里親手為昏迷的兩人熬制藥材。 “咳咳,嘯天哥哥?!碧壹o一邊打下手,一邊笑嘻嘻道:“既然晏真人已去閉關,打擾他怕是不妥,不如你這段日子就在我這里歇息吧?!?/br> 趙嘯天給藥爐扇著火,毫不在意道:“哦,沒事兒,我早就習慣了,不會妨礙他的?!?/br> 桃紀撇了撇嘴,堅持不懈道:“別呀,我這里這么多空屋,何必非要跟晏真人擠一處呢?就算你不嫌擠,照顧寶寶也會不方便的。萬一他哭鬧起來,吵到晏真人清靜怎么辦?” “這……”趙嘯天頓了一頓,覺得桃紀也不無道理。以前沒有孩子,他自能在師父閉關時保持安靜,可現下著實會不便…… 桃紀蹲在趙嘯天旁,趁熱打鐵道:“就住個十天嘛,有什么關系?而且嘯天哥哥,頂級繡女織就的天蠶絲被,前朝皇宮的紫檀拔步床,東海千年的夜明珠……這些都不過是臥房內的尋常配置,還有更多好東西,難道你就不想去體驗一下?” 他的小嘴當真是說得天花亂墜,把從來沒享受過如此日子的趙嘯天說得心動不已。畢竟他當年嫁給徐玄卿時名不正言不順,夫君還是個備受家里冷落的,自然沒有上好待遇。 趙嘯天剛想答應,身后冷不丁傳來一聲冷笑:“體驗?是體驗床,還是體驗上床?” 他端著藥碗的手一顫,險些沒把藥汁灑出來。但他終究還是回轉身子,迎上身后那人深深的目光。 照影傷勢沒有徐玄卿重,功力也更為深厚,較先醒來。他懨懨地虛睜著眼,臉上沒有往日假面般的微笑,就那么靜靜地望向這邊。 桃紀被他的話刺得惱羞成怒,唰的站起身,大聲嚷嚷:“你簡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豈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照影嗤笑一聲,不再理他,反而轉向趙嘯天,輕輕道:“天天,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我,我也是。不如我們現在談談?” 聞言,桃紀簡直要跳起來了,忙上前把趙嘯天護在身后,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似的要啄照影:“呸!我警告你,離嘯天哥哥遠一點!不要以為你這次救人有功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跟你之前的賬還沒算完哪!” 眼看兩人爭執又起,趙嘯天頭痛地揉揉眉心,拍拍桃紀的肩勸道:“沒事的,讓我跟他談談。我確實有很多話要問他?!?/br> “可是——”桃紀轉頭欲阻止,看見趙嘯天眼下深重的青黑,也就將后半截話吞進了肚里,嘆道:“好吧好吧,我就在屋外守著,他要是敢對你怎么樣,你就大聲叫我哦?!?/br> 臨走前,他還不忘甩給照影一記眼刀。 屋子終于安靜下來,只剩趙嘯天與照影兩人——昏迷中的徐玄卿不算。 一瞬間兩人的呼吸聲相聞,只有一旁火上的小藥罐在噗噗地冒著泡。 趙嘯天莫名地有些心慌意亂,自前日事件后,他意外發現自己并沒有那么害怕照影了。 原來那個變態并不是鐵澆銅鑄的,他也會受傷,也會失意,也會為了自己將徐玄卿救回來…… 說起來,若不是照影在隱龍島上后來對他所做之事太過分,起先他真的是很喜歡這個溫文爾雅的青年的。 “天天?!弊詈筮€是照影先開口。他靜靜地看著趙嘯天一陣,閉目嘆道:“不是要談談嗎?離我那么遠作做什么?過來說話吧,我如今重傷未愈,還能吃了你不成?!?/br> 趙嘯天緊張得舔了舔唇角,還是乖乖走了過來,站在照影床前抱拳:“照影島主,不管過往如何,前日你救了徐玄卿是真。我趙嘯天恩怨分明,在此先謝過你的恩情!” 久久未有人答話。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胳膊,略一施力,就將他抱拳的姿勢拆散了。 “你我不必言謝,你的一切要求我都會全力滿足?!闭沼皩χ@訝的趙嘯天淺淺一笑,轉而將視線投向了窗外的天空: “可能你會奇怪我為何會如此幫你。不錯,若是依我從前的性情,我必會不管不顧地帶你走,綁也要綁回島上。然而,前日見你悲痛欲絕的模樣,我也是心神大震,痛苦難當?!?/br> “我痛苦緣由有二。其一,你是我珍視的人,我想讓你開懷快樂;其二,讓你那么心痛的人,并不是我?!?/br> “過去那樣待你,是我的錯,而我也不想為自己辯解什么,錯了便是錯了。我用錯誤的方式去對待我愛的人,一味的囚禁與控制,只會將你推得越來越遠?!?/br> 照影淡淡地述說著,明明語氣平淡無波,卻讓趙嘯天感到心悸。 聽罷,趙嘯天皺眉問道:“其實有一事我一直不解,今日便索性向你問個清楚?!?/br> “什么事?” “按說以島主你的天人之姿、品行談吐,愛慕你的人應該不計其數,可你為什么偏偏看中了我?我趙某人不過一介草民,沒上過幾年私塾,更無美麗的容貌,怎么偏偏得了你的青眼?” “哈哈哈哈……天天你實在是太過自謙了……”照影萬沒想到趙嘯天會如此想,差點沒忍住笑出了眼淚,“那你不妨也去問問徐玄卿,問問桃紀,他們看中了你什么?” 趙嘯天想翻白眼,還是生生忍住了。 “但是,”照影笑意頓止,話鋒一轉,“不管他們如何想,我心悅你珍視你,是因為你是我世上唯一的家人,是我最重要的弟弟?!?/br> 待到交談結束,直到走出屋外,趙嘯天都愣愣地沒有回神。 “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這一句話一直盤旋在他腦內,像是魔咒般激蕩出可怕的效果。 他逃出隱龍島的最后一晚,照影確實跟他說過相同的話。但他當時害怕得緊,只以為又是照影戲弄他的手段,所以并沒有往心里去。 可如今往事云煙散,他和照影這么心平氣和地對面剖白,得到的仍是這么一句話,就不由得不相信它的真實性了。 的確,他自小由師父撫養長大,十歲以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師父也只道在一處深巷里撿的他,父母家人全部是個謎??墒乾F在突然來了一出認親的戲碼,對象還是照影,可以說是非常大的打擊了。 想到某一處,趙嘯天突然捂住了紅得要滴血的臉:照影若是自己哥哥,那自己豈不是、豈不是和兄長luanlun?甚至還生了一個孩子? 據照影所說,他兩雖沒有血緣關系,但養在同一對父母名下,也有了兄弟之實。如今他兩這般所作所為,真真是天打雷劈,死后都沒臉去見親生父母了! 想到此處,趙嘯天真是欲哭無淚,煩躁得一拳錘爛了門板。 天老爺,在查清身世真相之前,他對慕言都無法直視了! 那日談話成了兩人之間的秘密,被趙嘯天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其后數日,他來看望徐照兩人時,仍是不敢直視照影。后者倒像個沒事人般,拋出驚天大秘密后,依舊神態自若地找趙嘯天搭話。 三日后,徐玄卿也清醒了。這不大的一方寢房,頓時成了修羅地獄,讓趙嘯天每日都感到十分不自在。 徐玄卿醒來時,趙嘯天正蹲在一旁給藥爐扇著火,被嗆得不住咳嗽。聽力極佳的他聽聞一聲輕輕的“嘯天”,立刻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去,撞進了一雙灼灼鳳目里。 “嘯天,這里是不是閻羅地獄?我竟然死了還發夢夢到你?!毙煨湔U8蓾难劬?,唇角漾出一絲笑意,“希望這真的只是我的臆夢,死的只有我一人,你還好生生地活著。不然我的犧牲就沒有意義啦?!?/br> 趙嘯天頓時淚如泉涌,手里的藥碗都幾乎端不?。骸安?、不,你沒死,你沒有死,我絕不會讓你先一步去地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