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轉機(某攻或成最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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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你說什么?”癱倒在地的青年任由趙嘯天拽著衣領,雙目失神,如墜夢中,“他是、他是我的……?” 運籌帷幄、從不慌亂的照影,此時如掉了魂般,展現了平生頭一遭的失態。 趙嘯天簡直想掐死這個關鍵時刻掉鏈子的人,起身恨恨踢了他一腳,罵道:“是,他是你兒子,你滿意了吧?還不趕緊去救人!” 照影躺在地上全身發軟,淺淡的眸子像是在看趙嘯天,又像是什么都沒看。他喃喃道:“不可能……我想了許多個可能,唯獨這個是我絕對不敢想的……你恨我至此,怎么可能會愿意為我誕下子嗣……” 難道說,天天心里也是有他的? 說完,他抬起頭,擠出想哭又想笑的表情,配合那張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樣子看起來滑稽又凄慘。 趙嘯天都被氣笑了,煩躁地轉身推門,扭頭冰冷道:“慕言已有一個月大,你不是很聰明嗎,自己算算時間??!”懷上慕言的時候他正被囚禁在隱龍島,除了照影不可能有別人。 他再不理會地上那人,推門欲出去:“趕緊遣人去救,我也一起……” 話音未落,身后便伸來一雙如玉手臂,牢牢地纏上了他的腰間。 “天天,寶貝兒,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照影像只吸人精氣的精怪緊緊貼在趙嘯天背后,饑渴的唇舌不住地舔吻著懷里人的脖頸,力道大得吮出了點點紅痕。 “嘶——”趙嘯天被親得雞皮疙瘩陣陣,大力掙扎道:“狗東西發什么情!松手,趕緊跟我去救人!” “好、好、好,都聽天天的?!闭沼白焐线@么說,抱住趙嘯天的手臂卻不松開,甚至摸索著從衣擺處伸了進去。他語氣極其欣喜輕快,好像這輩子所有的陰霾都煙消云散了:“我的心肝兒,你好棒,你真是我心尖尖上的人……救回咱們的兒子后,我就馬上娶你,一刻也不耽擱!” 趙嘯天感覺自己如被一張牛皮糖黏住,煩得一腳將人踹開,罵道:“誰稀罕你娶,我巴不得離你越遠越好!” “好好好,不娶不娶,我嫁給你好不好?”照影捧著心口,恨不得將心都掏給趙嘯天看,雖然他知道后者并不想要。他拍拍手喚暗衛進來,顫抖著聲音道:“走,我們一起去把兒子帶回來?!?/br> 等三人與暗衛一同趕到藏匿慕言的橋洞時,河水已經漸漸有漲起之勢了。趙嘯天看到洶涌的河水,眼前一黑,向照影怒吼道:“兒子要是有什么閃失,我就把你千刀萬剮!” 說完不等眾人反應,縱身一躍,跳進了河水中,向橋洞下游去。 趙嘯天本是怕水之人,在此危急關頭能夠克服內心的恐懼,可見對兒子的重視。 “嘯天!”“天天!”晏長清與照影同時大喊一聲,也跟著跳進了河中。 河水來勢洶洶,波瀾不斷,不諳水性的趙嘯天被當頭打了幾個浪花,嗆了好幾口水,才有驚無險地游到了橋洞下,撐著橋墩上去。他站住后開始大喊兒子的名字,并在一片水聲中凝神靜聽著嬰兒的哭聲。 可是沒有,任憑他怎么叫、怎么搜尋,都找不到孩子的蹤跡。 “慕言——”趙嘯天紅著眼睛,聲嘶力竭地呼喚著,瘋了般四處搜尋??墒菢蚨聪驴梢圆伛唏俚牡胤骄湍敲袋c大,縱是他翻來覆去找了個遍,也沒有結果。 晏長清和照影也濕淋淋地爬了上來,看見趙嘯天這幅悲苦的樣子,照影心知不好,趕忙撲向藏匿地點,卻得到了一樣的結果——那處已是空空如也了。 癲狂中的趙嘯天看到照影發怔的樣子,氣得飛撲上去,狠狠給了后者一拳:“我的慕言呢?快把我的兒子還給我!” “明明、明明在這里的……”照影雙目失神,姣好的唇瓣毫無血色,“怎么會沒有了……” “你他媽好狠的心,竟然謀殺親生兒子,我要和你拼了!”趙嘯天不想聽他廢話,將手里攥著的人一把摜在地上,舉拳又要揮下。 卻被晏長清攔了下來。晏長清拔劍直指地上狼狽的青年,冰冷劍刃閃著寒光,冷聲道:“徒兒,不必臟了你的手,讓我來?!?/br> 聰慧如晏長清,已在方才趙嘯天與照影的爭執中得知了后者就是慕言的親生父親,更是多次強暴徒兒的元兇。想到這里,他心如刀絞,恨不得手刃了這道貌岸然的島主,替嘯天和慕言報仇。 照影呆滯地躺在地上,盯著即將斬下的劍刃,毫不反抗。反而慘然笑道:“事到如今,都是我的過錯,你殺了我吧?!比缓箝]上雙眼,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 晏長清冷哼一聲就要刺下,河岸上突然傳來暗衛們的大聲呼喊:“島主大人,快回來!孩子找到了!” “什么???我來了!”趙嘯天大喜過望,也不理會地上那人了,一個猛子扎進水中,沒命地往岸上游去。晏長清心焦激流中趙嘯天的安危,緊隨其后。地上頹喪的照影一瞬間如點亮了生命之光,臉上浮現了病態的紅暈,也極力跟了上去。 趙嘯天最先上岸,他忙揪著那暗衛的衣領問:“孩子在哪?” “在這?!?/br> 右側輕飄飄地飄來一道矜貴男聲,似金石相撞,似流水泠然,一如趙嘯天許多個夢里出現的那般,淡然中透著疏離。 趙嘯天不由得順著聲音望去,就見徐玄卿長身玉立在前,艷若桃李的臉蛋往下,懷中是一個眼熟的襁褓。 趙嘯天來不及收回方才欣喜的笑容,就那么傻不愣登地與來人對視。 徐玄卿見趙嘯天笨拙的樣子,心里情不自禁地蕩開笑意,面上卻不顯。他緩緩地邁開步子走過來,淡淡道:“方才我路過此地,聽聞橋下傳來嬰兒啼哭,就遣人將他抱了上來?!?/br> 他逐漸靠近趙嘯天,近得后者甚至能嗅到空氣中淺淡的徐府衣料熏香。 “我等了這孩子的父母許久,想不到竟然等來了你?!?/br> 這話說得真真假假,無意中救起慕言是真,但憑徐玄卿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一看到襁褓就知這是嘯天那日抱在手里的孩子,索性就在此處等趙嘯天“自投羅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