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章 逃亡(劇情+rou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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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章 逃亡 塞繆爾的腳步是虛浮的。 他經歷過太多的性愛與高潮,像被一只手掏空內臟,皮囊空無一人地前行。 那皮囊因許久沒有站立行走而有些不習慣,上面的肌rou與筋脈都像是不屬于自己,在行走間發出慘痛的哀鳴。 但即便如此,塞繆爾還是在不斷驅動著腳步,他得向前行走,近乎是在憑借著意志力移動。 ——尸體遲早會被發現。 他做的任何事都只是延緩了這個過程而已;即便他能把尸體藏得很好,祭品逃亡不可能不引起重視。 村民們會傾巢出動。 以他現在的狀況,根本不可能與他們對抗。 不過在事情演變到那種地步之前,他希望能達到自己的目的——畢竟,他正是為了這點才忍耐至今。 契機是他發現自己的力氣正在逐漸恢復。 他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發生的,明明無論祭祀還是長老都說祭品會在祭壇里漸漸變得無力。 但在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里頭,塞繆爾發現,當他逐漸習慣了作為祭品的日子里,他開始變得習慣。 恢復的速度變快了,昏迷的時間減少,夜里清醒的時間也開始變多。 從能夠在鐵床上掙扎,到恢復到能夠做出一擊,他判斷自己最終能夠恢復到能進行致命性攻擊的水平。 再加上出乎意料的攻擊——就像他方才所做的那樣。 特安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下。 這是塞繆爾計算已久的時機:特安平日里并不在村子里,他實際上不常來祭壇。 但他的確會肆無忌憚地把祭品解開玩弄,塞繆爾等待著的就是這點。 為此,他必須“崩潰”。 示弱和偽裝狩獵技巧的一部分,他必須將自己偽裝成已無還手之力的模樣。 特安是獵手,而獵手絕不會在還有反抗之力的獵物面前放松警惕——塞繆爾也是獵手,這是場他們間暗中的角力。 結果不成功便成仁,不是生便是死,一如他在叢林里間到的那些事一般。 ——最終是他的勝利。 長時間在祭壇里被凌辱,他從高潮中恢復的速度比常人要快上了不少。 就是這短暫的差異讓他抓住機會咬破了特安的血管,牙齒至今仍殘留著鮮血的味道與咬合時的疼痛,他殺死了獵物。 換來的便是這段時間,讓他能夠赤裸并且艱難地村莊里行走,身上似乎還帶著霧光花的氣味。 jingye正從股間的雙xue里向下流淌,順著他的大腿一路滑向地面,落進泥土里消失不見。 腳也是赤裸的,草葉割著腳底,細小的樹枝摩擦過他的身體。 他正在村中零散分布的小樹叢之中,他利用它們遮蓋自己的身影,而后從一處不斷地前往另外一處。 這些小樹叢成為了足以讓他短暫藏身的地點,它們成了某一種跳臺,讓他能夠在其上立足。 而他的目標從一早便已明確。 倉庫。 若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那里是最有可能的去處。 塞繆爾微微喘息著,鼻腔里滿是草味。 他輕輕地抿著唇,艱難地擺脫腦海里尖銳的鳴響:它們仍在響著,一如他眼前還像是蒙著一層陰云。 這種情況下,他想著,要是他停下腳步,或許就無法再邁步行走。 “唔……” 他從這處樹叢里頭沖出,憑著記憶沖向下一個。 對村子的觀察和記憶成了這時的殺手锏,他能感到自己赤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的感覺,在皮膚上泛起一陣顫栗。 雙腿之間的xue口在行走中被不斷磨擦,微弱的麻酥感從那處涌上,讓他險些又一次栽倒在地。 “該死?!?/br> 不能停下、不能放棄。 在祭壇里那樣的生活他都能忍耐過來,怎么能到這里放棄? 塞繆爾幾乎是仗著這樣的沖動堅持,他在心底判斷著距離倉庫的距離,村子聽起來靜悄悄的,還沒有人發現他藏在這里。 從各種意義上,他不希望任何人看見自己,羞恥感仍在心底深處折磨著他。 它在這種情況下完全沒有必要,卻足以讓塞繆爾想起自己仍是個人而非祭品,他不是供人玩賞的道具,他有著自己想要達成的目的,為此他會堅持下去。 腳步繼續前行。 倉庫。 他在一片昏黑中看到了那棟建筑物的影子。 它也在這里很久了,泥墻看起來相當老舊,上頭的瓦片都還完好,在他小的時候,它們曾經被替換過一次。 門上著鎖,塞繆爾咬咬牙,躥到附近的一科樹下——拉里告訴過他,這里藏著秘密。 那是倉庫的備用鑰匙,沒有人知道它為什么會在這里,或許只是建立倉庫的人所做的惡作劇。 鎖被打開了。 他留了個心眼兒,把它偽裝成仍鎖著的模樣,而后一頭栽進了里頭。 “咕!……哈啊……” 鼻腔里是陳舊的味道。 他摔倒在地,倚著門,腦袋里轟響一片。 肌rou似乎正在隱隱作痛,下身更是難受得不行。 但是同時,他亦能感受到那里的潮濕感,像一條毒蛇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 塞繆爾再度咬牙,用尖銳的齒尖扎入嘴唇,刺痛讓他的雙眼清晰了些虛。 ——倉庫里沒有光。 這里沒有窗戶,漆黑讓他想起了被黑料蒙主眼睛時的事情,不過這里不同。 抵達了這里……他至少能夠休憩片刻。 塞繆爾靠深深地吸了口氣,血和空氣一起沖進肺部,讓他又是一陣眩暈。 “……呼?!?/br> 他向著倉庫深處走去。 儀式用品就堆放在這里頭。 塞繆爾摸索著,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 他看見諸多村子的公共財產,有很多都來自久遠的時代。 儀式用的金屬簽就放在角落的箱子里,他走過去,拿起其中一個。 “……” 他鬼使神差地把它塞進了嘴里。 黑暗中有了淡淡的光亮,他把簽拿在手里,驚訝地發現那上頭,既不是青色也不是紅色,而是一種全新的顏色。 “這是……”不對,等等,“儀式上那究竟是?!” ——有人希望確保他成為祭品。 西亞魯的面容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塞繆爾絲毫不懷疑,他的確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嘖!” 他拼命壓抑住了現在就把這些金屬簽砸爛的沖動。 不能大意,不能弄出聲響;就算村人發現了祭壇里發生的事,也一時半會兒不會找到倉庫來。 還有時間——并且他在那些對方著的器物里看到了兵器,可以使用,還有辦法。 塞繆爾的腦袋飛快地旋轉著,思緒久違地清晰,讓他感覺非常好。 他拿好武器,把角落里的箱子堆在了一起,在那里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足以讓他整個人窩進其中。 ……他需要恢復體力。 塞繆爾在那個空間里趴下,耳朵緊貼著地面,合上了雙眼。 真正的睡眠降臨了他的身體,那睡眠并不算深,只是如同云霧般纏繞在他身上。 他并沒有睡多長時間,很快他便聽見了耳邊的躁動聲。 “喂?!彼堰^來時正巧聽見外頭的聲音,“找到了沒有?” “沒有?!被卮鸬娜寺曇舭l慌,“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祭品不可能離開祭壇!祭司和長老不都是這樣說的嗎?” “現在那家伙的確不在了,鬼才行他們那一套!” ——是在找他。 村民們已經察覺到了他的逃離。 塞繆爾并不感到意外,這件事完全在他的預料中。 而從那兩人的對話來看,他們沒有察覺到他在這里…… “……” 他記得那兩個聲音。 是他們第一次告訴他祭品該如何自稱。 塞繆爾的嘴角抿起了一個不快的弧度,他悄然翻過箱子靠近倉庫門,悄悄推開了門縫窺探外頭的景象。 視線正好能瞥見說話人中的一個,他正一臉煩躁地抓著頭,并與身邊的人交談著。 很近。 時間正好。 他猛撲了出去,刀子徑直刺進那人的咽喉,他的同伴瞪大了眼睛,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被塞繆爾一把摁倒在地。 “不好意思?!彼f道,“我逃出來了?!?/br> 同伴驚恐地注視著他,卻被他扼住了脖子叫不出聲來。 塞繆爾將小刀抵在了他的脖頸上,聲音發冷:“拉里在什么地方?” 那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注視著他,嘴唇顫抖著,卻沒有說出話來。 “祭品跑了,祭司肯定也在尋找?!比姞栒f,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他在哪?” “他、我……我上次看到他還是在祭壇!”那人連忙答道。 “和西亞魯在一起?” “這、這我就……” “是嗎?!比姞柶似^,露出一個淡漠的笑容,“多謝?!?/br> 刀子劃了下去。 鮮血涌出,從男人的嘴里冒出了血泡,并發出了滑稽的聲音。 塞繆爾站起身,忽地意識到他們的鮮血淋了自己半身,而他還渾身赤裸。 “……倉庫里也沒有衣服啊?!彼洁炝艘痪?。 既然如此,就不要去在意了,他想著。 倉庫也不是久留之地,他回想著自己方才得到的情報。 “祭壇……” 要回去嗎? 會不會有更多的人在那里等待著他? 拉里……還會在那里嗎? 他必須要和拉里談談,自他進入祭壇后,拉里就沒有正面與交談過。 塞繆爾唯一一次聽到他的聲音,就是在他和西亞魯一起來祭壇時。 彼時留下的記憶絕不能算是美好,卻帶著熱度,稍稍一碰觸,便像是烈火般燒灼了他的身體。 “嘖!” 似乎那記憶也成為了夜蘭的花蜜。 然而,不僅僅是那些記憶,他行走時摩擦到的下體,曾經侵犯過他的男人們的聲音,時不時被蹭動的身體。 身體深處有火焰在燒,那火從他新長出來的器官深處發源,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顫抖著發出呻吟。 ——并不是回憶的問題。 而是他的身體已經在被獻祭的過程里被迫習慣了性愛。 塞繆爾再度咬著唇,疼痛讓他清醒,他眼底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手腕翻轉,他揮起刀子,在自己的小臂上劃下一刀,鮮血瞬間沿著手臂流下,他看了眼地上的尸體,扯下他們的衣服當作繃帶。 他從不認為僅僅一個器官的改變就能讓人變得yin蕩,祭品天生就該如何如何純粹是無稽之談。 而他更加不認為無休止的凌辱會讓人開始渴望被欺凌,這事根本沒有任何道理。 手臂上的傷口并不深,除了疼痛外并不會帶來更多傷害,他需要的也就僅僅是疼痛以及冷靜,接下來,他還有事要辦。 ………… …… 村子陷入了混亂。 迄今為止,有許多祭品嘗試過逃跑,但沒有一個成功過。 這些事都被記錄在村子的編年史上——唯有祭司和長老才能夠它們。 逃得最遠的祭品最終也沒有離開村子的掌控范圍,那個放他離開的人也受到了適當的處罰。 村子從此便將“祭品無法逃跑”作為信條般記憶下來,很多年都沒有改變,而今活著的人里,就只有長老記得有祭品逃跑過的事。 拉里接到消息是在早上,第二波人準備去祭壇時發現了狀況有異,事情立刻被告知了兩位祭司,隨后他和西亞魯一起去見長老。 沒有人看起來擔心,因為他們都知道祭品必然的命運;但追蹤仍顯得有必要,不作為無法彰顯村子的權威。 更何況被殺死的是特安,是村里最優秀的獵手之一,他脖子上被生生咬下了一塊rou。 逃跑的事且不論,光是他的做法就讓人頸上生寒,那之后全村都在尋找塞繆爾的蹤跡,但在一段時間里,他們一無所獲。 第一個明顯的痕跡是倉庫外的兩具尸體,其中一人的衣服被剝下了,大概是塞繆爾穿走了。 “看起來他們是被躲在倉庫里的祭品襲擊了?!蔽鱽嗶斶@樣說,“那把鑰匙的位置……拉里,是你告訴他的嗎?” 拉里不說話,只是擔憂地看著倒地死去的兩人:它們證明了塞繆爾仍有殺人的力氣,這和長老說的截然不同。 這下可麻煩了,他想,而塞繆爾已消失在叢林一樣的村子里。 他只能和西亞魯一起回到祭壇等待,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村民被襲擊的報告傳來。 “那個家伙……!”西亞魯顯得很憤怒,“把我們當成什么了?食rou鹿嗎!” “對他來說搞不好真是這樣?!崩锫掏痰卣f,“畢竟,他是個獵手?!?/br> 村子里的獵手并不多。 通常來說,他們都呆在森林里,只有想要與人交流或者要交換物資時才會回到村里。 這天在村里的獵人只有特安,他有時會做一些超出規定的享受,不過由于他是寶貴的獵人,所以所有人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拉里心理明白,塞繆爾之所以能逃,一定是因為特安再度違反了規定,或者說,塞繆爾瞄準了這一點。 他暗自希望塞繆爾能夠就此離開村子,這想法在臨近中午時達到了頂峰——塞繆爾殺死了東邊哨塔上的守衛,并拿走了他的弓。 但在午后,他午睡醒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出現了一個幸存者。 拉里的心又沉了下去,他和西亞魯急急忙忙地去找那個幸存者,他受了不小的驚嚇。 “我們在路上走著的時候,一支箭忽然就射了過來?!蹦侨诉@樣說,“我之后看到樹叢那邊好像有動靜……” “除此之外還看到什么了嗎?”拉里問他。 “沒、沒有?!睂Ψ綋u著頭,“太可怕了,怎么會變成這樣……” “你以前認識塞繆爾?” “知道他,但沒有深交?!闭f到這里,連他自己也露出了困惑之色,“咦?那為什么他沒有殺我……” 他們都沉默下來。 其他人把死去的男人拖走了,他們又問了些問題,最后決定繼續返回祭壇。 末了,在他們快走時,西亞魯忽地想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轉過頭問道:“你去過祭壇嗎?” “什么?”幸存下來的男人一愣。 “使用過祭品嗎?”西亞魯說得更清楚了一些。 “這個……”男人的臉上有些窘迫,“我不好那口?!?/br> 西亞魯和拉里交換了一個顏色。 他們回到祭壇,都覺得疲憊不堪,長老的臉色看起來也很差,西亞魯勸說他去休息一會兒。 “他會來的?!比缓?,他對拉里說道,“他會……來殺我?!?/br> “不要想太多?!崩锇参克?,“不會有事的?!?/br> 但是很顯然,他們都知道真實情況是如何。 那之后,他們在惴惴不安里等待著進一步的消息,可塞繆爾卻像是消失了般沒有再出現,之后夕陽西下,夜色開始籠罩惶恐中的村落。 “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蔽鱽嗶斶@樣說,“塞繆爾應該不會對你動手?!?/br> “誰也說不準吧?”拉里這樣回答,“還是盡早找到他比較妥當……” “所以你要去休息?!蔽鱽嗶斦f,“這樣才能更有效率?!?/br> 拉里沒辦法再反駁,于是便和護衛的村民一起向住處的方向走去,等他走到家時,發光苔蘚的光芒也已清晰可見。 他推開了房門—— “噗呃!”身后的人忽地發出了痛苦的悶哼,拉里回過頭,就看見一道影子向他襲來,他被猛推進了屋內,接著,身軀便被對方覆蓋。 “塞繆爾——!” “閉嘴,別開口?!比姞枆鹤×怂?,“拉里?!?/br> “你、你還在村里……” “當然?!比姞柪湫χ?,“因為我還有件事想問?!?/br> 他在黑暗中注視著拉里,眼睛里像有火焰在燒:“拉里,為什么要在金屬簽上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