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味兒(劇情)
見她將將閉上眼便熟睡過去,郁云竟還有些好笑,果真跟小時候一般,對自己這般放心。長長的睫毛舒展開來,面上也不復方才的惶恐,他悠悠嘆出一口長氣,為她將被子拉上一些。 不小心碰到她的臉頰,郁云竟收回手,有些貪戀方才那溫熱的觸感。見她睡得香甜,他也生出一絲困意來。 自入軍一來,從未有過這般感覺了。心沉進胸膛,耳邊聽著她平緩的呼吸眼皮也不住往下墜去。偏自己的腳怎么也邁不出去,干脆頭一撐,大將軍便在床邊坐著睡著過去。 等他醒來已是清晨,看她睡得臉上紅撲撲,小嘴還往上勾起,似是做了美夢,忍不住伸手撫了撫她的發。小心翼翼起身,打開房門走出。 走出兩步,正巧碰上迎面而來的趙奕,兩人相視點頭示意?!斑@么早?” 郁云竟點頭,“我還有事,先走一步?!?/br> “你自去忙?!壁w奕道,兩人擦肩而過,他看了看云竟走來的方向,若有所思,回身一看,他跨著大步離去,身上的盔甲還帶著血跡,像是昨晚沒有換衣... 回過神來又向里處走去,郁云竟聽趙奕腳步聲是向春娘房間去了,回身一看,果然見他推開房門,衣擺隨著房門打開瞬間消失在門外。 春娘后半夜總算睡了個安穩覺,一覺醒來,發現床頭還有個人,以為郁云竟未走,嚇了一跳,“你還沒走?” 定神一瞧,原是趙奕坐在一邊看書呢?!鞍盐耶敵烧l了?”他放下書本,一臉興師問罪,眼神卻是戲謔。 “昨晚云竟來坐了會,說了許久的話,還以為他一夜未走?!贝耗锶嗔巳嘌?,準備起身。 “我知曉你們定要敘舊的,故而未來煩擾?!壁w奕坐到床榻,按住她不讓她起,“我這般識趣,可有獎勵?” 春娘笑了笑,便說,“那便賞你這段時日自由安排自個兒的事兒去吧?!壁w奕才不上當,別以為他不知郁云竟那小子的心思,他一向對春娘有心的。況且那小子又有不同,那是個吃獨食的性子。喜歡什么,便是一心要獨占的。因而,這段時日,他是萬萬不可輕易離去,叫人鉆了空子。往后沒有他一席之地,那才叫欲哭無淚。 “在海上飄著,能有什么事兒?”趙奕將人攔著,點了點她的唇,“守著你便是我的頂頂大事兒,你不知我昨日可是嚇壞了,昨日便想抱著你睡才好。只是我大方,給你們二人敘舊騰了位置罷了?!?/br> “因而...我先下討些利錢也是應當?!崩碇睔鈮驯銓⑷藟涸谏硐?,對準那香軟的唇瓣吻了下去。足足吻了半刻鐘,像是要將她生吞了的架勢。春娘感覺他那處直挺挺地頂著自個兒,立馬漲紅了臉,將人推開,“不正經,大白天的像什么樣兒,還要不要做人了?” 趙奕委屈地滾落在一邊,“我也不想的,只是那處太想你了,我能如何辦?!彼譁愃厑?,“今日晚上...你總要陪我才是?!?/br> 趁著她發作之際,整了整衣衫,人模狗樣的出了房,精神抖擻一掃昨日憋屈。 春娘在房中扇著手驅散滿面guntang之意,這人真是不分地點場合。自個兒不正經,見天兒地想著那檔子事,偏還自個兒委屈上了。也不想想,這是云竟的船,在這里做那些事兒,怪臊得慌。想著晚上必是不能讓他進來的。 她一起身,便是去探望涵之。見他面色蒼白,嘴唇更是白得沒有半點兒血色,眼下烏青一片,定是晚上沒有睡好。一時又自責開,都是他為了護著自己才吃這般苦頭。 “可好些了?”說出的話都不自覺放柔了聲,就怕嚇著他了。 他搖搖頭,“涵之沒事,都怪我不中用,又惹夫人擔憂了?!贝耗镞B忙打住,“怎可如此說,我還要多謝你護我,若不是如此你怎會受傷?如此說來,倒是我的不是?!?/br> “不...不是這樣的?!焙环了龝@般說,一時也慌了神。 “只是下次再不可這般了,你身子本就弱,受這么重傷,實在叫人擔憂,我倒寧愿是我自己受傷也不愿看你傷一點兒的?!?/br> 這一番話說得叫郁涵之是又暖又惶恐,嘴上雖不說,心里想著若是有下次,他定是還要擋在她前頭的。他也是,不愿看見她受一點兒傷的。 春娘又囑咐他一定好好歇息,又說道,“此次救了不少被俘的百姓,不若挑幾個小丫頭來服侍你。你身邊總沒有人,也不方便?!?/br> 郁涵之一聽這話,立馬變了臉色,面色越發白了,“我不要,陪兩個小廝便是了?!?/br> “小廝總不如丫鬟細心周到,你又受傷,沒人看顧我不放心?!贝耗飫竦?。 “夫人可是煩了涵之?夫人不必擔心,我自個兒能顧好自己,總不會勞煩到夫人?!币粫r間,他又縮進自己的殼里,說出的話也冷冰冰。 “你怎會這般想?我如何會煩你?罷了,不要丫鬟便不要罷,找兩個細致的小廝便是?!?/br> 郁涵之卻還在生著悶氣,覺得她一心把他往外推去,如今自己受著傷她便急著尋丫鬟。再不如之前一般,能端著藥碗守在一邊,哄他吃藥,還給自己塞上一顆甜蜜蜜的蜜餞。 一時又發起酸來,若是...他們受了傷,她必不會尋丫鬟去貼身伺候的。想及此,酸溜溜得別過臉去,不愿看她。 春娘見他紅著眼眶鬧別扭,心里也不舒服,“我自不是嫌棄你的意思,只怕事忙起來疏忽了你,若是因此你身子落了病根子,那不是得不償失?” 她見涵之耳尖微動,面色有些緩和,心想果然是孩子脾氣。又想他年幼被拐,失了溫情,雖被農戶收養卻是能吃飽便不錯了。想必是渴望關懷的,一時母性大發,聞言道,“放心,便是置了小廝,母親也要時時來探望你的?!?/br> 郁涵之瞬間又黑了臉,“夫人不過大我五六歲罷了,也好意思稱我母親?” “便是與你一般大,你也是要稱我母親的?!?/br> 他頭一梗,“你便是說破嘴,我也只認我養母那般大的人做母親?!彼麚砹?,臉也漲紅,好歹有些血色,春娘心中大快,見他吃癟卻是不易之事。難得見上一回,春娘樂著讓他好好歇息,“我去給你備午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