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大多數人都歸于安眠的黑夜中，有一處別苑卻門庭若市，喧鬧繁華好似白晝。這里是南海延邊最大的一處城鎮，也有著中原最大的鮫人奴隸販賣市場。

    裝飾得金碧輝煌宛如宮殿的樓閣之中，隨處可見容貌絕美的鮫人侍從們。他們當年從妖界祭司的屠殺中逃離，為了維持生活不得不出賣身體，來到了此處別苑。因為沒有皇族血脈，普通的鮫人們為了將魚尾化作人類的雙腿需要承受經年累月的痛苦，更致命的是，那是一種會上癮的藥。

    殘忍的人類商人們為了永久得到他們的身體所有權，通常會極有限制地施舍給他們每月所必須的藥物。一旦腿上出現鱗片，就會被客人們視為怪物而驅趕出去，而淪落街頭通常相當于被賣入最下等的青樓作為性奴被折磨致死。

    謝慎情在隨著蘇圣卿踏入這棟樓內的時候，險些因為恐懼和憤怒而無法邁出一步。他昔日的族人們微笑地迎上來，舉手投足間都透露出淪落風塵的勾引氣息。他們甚至已經失去了在海中敏銳的嗅覺，再也分不出眼前的美貌青年便是他們的末代王者。

    實際上，這些在閣內從事皮rou生意的鮫人們最多只能算得上是中等貨色，真正的上等貨都被關在特制的籠子里放置在二樓，如同貨物一樣任由買主們挑選。

    “我……我想看看貨?！眽阂肿缀跻獙⑸嗉庖С鲅膽嵟?，謝慎情總算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來。那個鮫人侍者好奇地看了眼旁邊的蘇圣卿，在心底私下猜著這兩人的身份。興許是什么從京都遠道而來的貴族吧，丈夫想要一個鮫人侍妾，夫人雖然同意了但內心還是免不了吃醋，非要親自到南海來陪丈夫挑選?？墒沁@個夫人分明長得比……比閣里最好看的鮫人都要美貌，這個丈夫可真是……

    無意間腦補了一出大戲的鮫人侍者根本不知道真實情況，他甚至不自覺地同蘇圣卿翻了個白眼，不情不愿地帶領兩人上了樓。

    二樓大廳中人聲嘈雜，多是穿著華麗的商人巨賈，圍著散布在大廳四周的華麗金籠品頭論足。

    “您看這一位，他可是現今閣內姿容最上等的鮫人奴隸。您知道的，鮫人的容貌通常與他們的地位息息相關，聽說這位從前可是鮫人一族的將軍哩。什么？安全問題……哦這個您絕對可以放一千萬個心，他已經經脈俱斷修為全廢，就連七八十歲的老人都可以輕松制服，無需擔心?！?/br>
    富商笑得yin穢，又湊過去同看上去是老板的人問了些私密話題。

    “絕對還是處子，這個您放心。之前也有些客人養不起鮫人了所以將他們又重新送回閣內，這樣的殘次品我們是絕對不會放在這里的?！?/br>
    “殺了他們?！敝x慎情張了張嘴，如同在念誦某個祈禱的咒語。

    蘇圣卿輕輕地嘆了口氣，如果此時在這里大開殺戒，消息不出半天便會傳到妖界，屆時方載秋同葉欒景一干人等必會找上門來，引起更大的麻煩。思及此，他只好默念佛門清心法門，渡氣幫助謝慎情恢復理智。

    那邊的人商談了半天，興許是價格沒有談攏的緣故，客商悻悻地走開了。蘇圣卿順勢拉著謝慎情上去，直截了當地問道：“他怎么賣？”

    他指的顯然便是籠中那位鮫人將軍，他的目光在蘇圣卿身上淡淡掃過之后，卻對謝慎情露出了微微驚訝的眼神，小心地觀察著今天這位有些似曾相識的客人。

    老板略微打量了一下蘇圣卿的裝扮，雖然衣袍裝飾極為華貴，但居然看不出他是從事何等營生。老板略一思量，還是迎了笑容上去：“這個么，您知道的，奴隸的價格是隨著市場行情波動的，現在鮫人都很少見了，尤其是像這個品相的?！?/br>
    “開個價?！?/br>
    老板躊躇片刻，偷偷對著蘇圣卿比了一個數字。依照這個價格，幾乎可以買到京城內毗鄰王府的高大宅院。

    誰想蘇圣卿竟是神情淡然，反問道：“怎么交易？”

    老板又驚又喜，沒想到今天竟然會遇到出手如此闊綽的客人，當下便慌忙點頭道：“請隨我來，銀錢兩清后可以領走奴隸的賣身契，然后我們會將他以最好的狀態來到您身邊，當然……如果您等不及想直接在這里……的話，我們也可以免費提供閣內最好的房間?！?/br>
    “看來你們還真是設施齊全?！碧K圣卿對謝慎情略微點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謝慎情低著頭不發一言，任由著他牽著自己朝內室走去。

    老板一邊笑瞇瞇的在龐大的柜子里翻找著鮫人的賣身契，一邊問道：“客人您看要怎么支付？”

    蘇圣卿答道：“我聽說……你們這邊接受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br>
    “這個么……當然可以，只是我要去請閣內的專門的估價師來，花的時間可能會長一些?！?/br>
    “沒有關系?！?/br>
    “好的好的?！崩习迮d沖沖地吩咐了下去，終于將賣身契找了出來放在桌上，“您看是要以什么東西作為交換呢?！?/br>
    蘇圣卿想了想，從懷中掏出一枚遍體漆黑的骨頭來：“就是這個?！?/br>
    “這……這是……”在閣內擔任了數十年生意人的老板也沒見過如此奇怪的物什，通常來以物易物的客人們會攜帶著部分地契或者是遠道而來以馬車運輸的奇珍異寶，像這樣的物品，恐怕在街邊的雜貨店都能見到。

    “客人，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老板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這……這是什么？”

    蘇圣卿冷冷地瞧他一眼：“想知道這是什么你還不夠格，讓你們的估價師過來?！边@眼神如同利劍一般穿入老板的心內，讓他突覺遍體生涼，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幾名估價師匆匆忙忙地趕了上來，見到那漆黑的一塊骨頭，也都是滿面疑惑，半晌說不出話來。到此時，老板幾乎可以確定這兩人就是來砸場的呢，正當他想將面前這兩人趕出去的時候，謝慎情卻突然開了口：“數甲子前，佛門曾有一位得道高僧。他傳頌佛法廣救世人，幫助當時已經式微的佛門穩定住了中原三大派系的寶座。而如今，便是在各位家中，也常常瞧得見這位高僧的畫像?！?/br>
    “胡言亂語！”老板這才把目光投向在旁邊沉默許久的謝慎情，然而，只是一瞬間，他突然失了言語。

    這張臉，竟是有著不輸于任何鮫人的美貌，甚至比他見過的所有奴隸都要……那樣美貌得近似妖物的容顏在明亮的燈火下帶著某種天外之人的氣息，讓老板一瞬間為之屏息，甚至懷疑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人類。

    有了這樣的同班，為什么他們還會來這里購買鮫人奴隸？老板疑惑地看向謝慎情的下身，難道他原本也是鮫人？

    還沒有等他想清楚，站在那里的幾名估價師之一便已經驚呼出聲：“莫非……莫非這是佛骨？”

    謝慎情口中的那位高僧圓寂之后，rou身于烈火中焚燒，最后僅剩一塊漆黑如炭的骨頭。此佛骨舍利從此便成為了佛門至寶，輕易不再現世，而更多的人僅僅當他只是一個傳說而已，沒想到……

    當今圣上崇佛，曾言只要能得圣僧舍利，便立即封賞為異姓王，享百代榮寵。這塊貌不驚人的骨頭，恐怕足以換取十個這樣的鮫人奴隸了。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他話音未落便覺全身都被無形的絲線所束縛住不得動彈，剛剛將鮫人奴隸送到客人面前的侍衛們也在瞬間失去了行動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本該在他們掌控下的奴隸朝謝慎情爬了過去，跪在他的腳下親吻他的雙足：“少主……不……王……您終于回來了……”

    在場眾人一片嘩然，鮫人一族早該被妖界祭司所滅，又怎會憑空生出來一位新王？

    謝慎情忍著眼淚將他扶起來，經脈俱斷的將軍已經連走路都算困難，他低聲地說道：“我來救你們……來救你們出去?！?/br>
    枷鎖已經被打開，在籠中瑟瑟發抖的鮫人奴隸們看著謝慎情，卻不敢接近：“您是……是我們的新主人嗎？”

    “不是，我來救你們離開，我們一起回到歸墟?！?/br>
    “歸墟？那是什么地方？”

    謝慎情一怔，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

    蘇圣卿蹙眉道：“賣身契已經被燒毀，你們以后可以不用再作為奴隸生存，可以自由地回到南海中了?！?/br>
    “為什么……要回到海里去？那里有足夠的食物嗎？”鮫人少年如稚童般的問題震驚得謝慎情久久說不出話來。

    將軍上前一步勸道：“王，我們走吧，他們已經是人類培養出來的奴隸，不再是我們的族人了。我們鮫人一族，沒有這樣低三下四的狗?！?/br>
    蘇圣卿有些詫異地望著這位美貌的將軍，數百年的奴隸生涯并沒有將他眼神中的銳氣消磨。如果有機會，他必然會毫不容情地將這些鮫人奴隸悉數斬殺，如同葉欒景當年對他們所做的那樣。

    謝慎情無力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都說不出口。

    歸墟之內，昔日的鮫人貴族們正在逐步蘇醒。謝慎情安靜地坐在滿是珍珠貝殼點綴的水床上，神色近乎悲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懷妄，我……我會幫你?！碧K圣卿坐在他的身旁，輕輕地撫摸著身邊人的長發，“復國也好，留在這里也好，無論什么……我都會陪著你?！?/br>
    “那就……抱我?！敝x慎情沉默片刻，竟是說出了讓蘇圣卿最意想不到的話語，“狠狠地進入我，讓我意識模糊，忘掉這發生過的一切，好嗎？”

    “好?！碧K圣卿輕輕答應道。

    帶著厚繭的手指捧著雪白的臀，強硬地將yinchun分開，將內里一點柔軟毫無保留地展示在空氣之中。蘇圣卿正想再度探入，謝慎情的身體卻突然起了變化，水霧朦朧之間，眨眼纖細的雙腿便已成了滿是銀色鱗片的魚尾。

    “這是……？”蘇圣卿大驚之下，忙伸手查探他身體狀況。

    “我……我無事……是那閣中的香，會……會讓鮫人的身體產生反應……抱歉，只能……只能如此了……”

    從來沒有在這樣的狀態下交媾過的蘇圣卿顯然對謝慎情的魚尾也充滿了好奇，他順著鱗片的弧度摸過去，果不其然在鱗片之下發現了兩處xue口，生殖腔和排泄孔。

    “鮫人們也都是……雙性之體么？”他將手指輕輕地探入生殖腔內，疑惑地問道。

    謝慎情的魚尾顫動著，一團軟化的紅rou淌著yin水，順著蘇圣卿的動作而時不時出現在鱗片之下：“不是的，只有……只有王族……”蘇圣卿捧住他的臉深深地吻住，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謝慎情今日格外配合地回抱住了他，似乎想同蘇圣卿一較高下似的，激烈地親吻著他，弄得兩人口干舌燥，情欲蠢蠢欲動。他雙眼迷茫地望著蘇圣卿，無意識地湊過去咬了咬男人的喉結，讓后者眼神發緊：“你這樣會讓我想直接cao進去的?！?/br>
    “沒關系，來吧?！敝x慎情喃喃自語般地答道。

    鮫人的身體與人類的截然不同，蘇圣卿有些擔心這樣貿然的進入會對謝慎情造成傷害，但既然對方如此盛情相邀……他的舌頭輕輕地卷住了謝慎情的rufang，逼得后者喉頭顫抖地溢出了一聲嘶啞的悶哼，唇齒碾磨著奶頭，引起魚尾更加劇烈的撲騰。

    “我進來了?！碧K圣卿牢牢地將滑膩的魚尾固定住，陽物破開生殖腔的內部一點一點緩緩進入，鮫人形態下的yin水明顯不如人類那樣充沛，使得甬道內部還有些干澀，一時無法承受蘇圣卿如此龐大的巨物，硬生生地絞緊了不肯讓roubang進來。

    “放松些?！碧K圣卿輕輕拍了拍戀人的脊背，大掌揉搓著前端飽滿的rufang，努力使謝慎情心情放松下來。

    “嗯……圣卿師傅……”謝慎情吸著氣，費勁地吞咽著內里的性器，這種感覺……就好像……就好像被第一次破處那樣。

    蘇圣卿窺準時機，胯部用力一挺，終于將整根陽物都送入了謝慎情的生殖腔之內，將那處塞得滿滿當當，不留一絲縫隙。

    “啊……啊……嗯……太大了……”劇烈的快感如同天雷降世，將謝慎情混亂的思緒劈得亂七八糟。

    他大口地喘息著，承受著男人要命的頂撞，美麗的魚尾蜷縮在一起，隨著劇烈的撞擊而不斷顫動著，陷入了無盡的高潮之中。

    “圣卿師傅……我們一起……一起去妖界……好不好……”

    在昏迷之前，謝慎情終于將這句話說了出口。

    “好?！蹦腥宋侵節竦拿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你……你不問我去干什么嗎？”

    “去殺葉欒景?！碧K圣卿微笑著，替他說出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