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
第7章 考核 花如意呆呆地坐在榻上，一時有些不想動彈，不僅僅是下面的鈍痛，上面被“嬤嬤”好好“檢查”過一番的雙乳似乎還余存著那人粗糲手指揉捏過的觸感，就連這個身體都已經暫時不是她自己的了一般，只要這樣的感覺還存在，那么身體的歸屬權便一直打有驗身“嬤嬤”的記號…… 自己這是在想什么呢，花如意連忙雙手捂耳甩了甩小腦袋，為莫名生出的這個想法而感覺羞愧，這就是自己的身體，羞羞的觸感過一會兒也會消失的，驗身“嬤嬤”以后估計也再難見面。 ……不對，驗身“嬤嬤”呢？宮殿不知何時起開始沒有了聲音，如此安靜，花如意竟慢慢沉浸在自己心湖中去了，連嬤嬤的存在都暫時給忽略。 她動了動脖子，眼前的黑布還未被解開，眸中一片黑暗，花如意試探地輕聲開口：“嬤嬤？” 靜得彷佛能聽到宮殿外有清風拂過。 “嬤嬤”難道是已經走了嗎？花如意茫然地微啟著檀口。 正在她這般想的時候，宮殿大門“嘎吱”一聲，有人推門走了進來，沉重的腳步響蕩在寬闊的宮殿中，朝花如意快步走來，因過分的寂靜而開始有些心慌的花如意被這個腳步聲給安撫了下來。 “花秀女?！眮砣俗叩搅嘶ㄈ缫馑乃?，說。 是之前給她系上蒙眼黑布的嬤嬤，花如意聽出了她的聲音，“嬤嬤，驗身嬤嬤是已經走了么？”她問。 “是的，來，嬤嬤幫你把蒙眼的布條給解開?！眿邒哌h遠地便注意到了花如意臉龐中黑色布條上那一大片深色，不由得暗暗嘆息，也不知是哪個皇親貴族看上了這女孩，買通了無數人手千辛萬苦來親自玩弄她。 嬤嬤對這女孩又是疼惜又是可憐，語氣和動作都放溫柔了許多。 她顧忌著花如意可能遭受過什么，也不再叫她挪動，而是自己多走了幾步，繞到花如意身后小心地將黑色布條給解開。 花如意顫動了幾下纖長的睫毛，緩緩睜開水潤的明眸，好在現在已經是黃昏，宮殿內的光線已經不再強烈，沒有太大的刺激，時隔不知道多久，眼前的事物再次清晰地出現在她的眸中。 “來，花秀女，你還能動么？”嬤嬤伸出手臂攙扶她，體貼地問道。 “可以的?！被ㄈ缫膺@會兒身體又恢復了些，她邁下床鋪，扯動間又引起了下身些微的難受，她微蹙著眉，不去管它，小心翼翼順利地站穩在地面上。 驗身“嬤嬤”之前幫她把鞋襪也給穿好了……花如意一想起他揉弄著自己細嫩腳掌幫自己穿鞋襪時的感覺，臉頰又開始泛起了羞紅。 “花秀女？”嬤嬤見她一站穩就不動了，還以為她哪里不適。 花如意慌忙地搖了搖頭，將腦中的胡思亂想給拋開，“我，我們走吧?！?/br> 她暗暗氣惱，自己怎么能夠貪戀“嬤嬤”的撫弄呢，這太羞人了，離開這座宮殿應該就不會再想起了吧，于是花如意又加快了步子，身體上隨之加重的難受也能努力忍下來。 隨著嬤嬤走出了宮殿，夕陽落山了，天空中只留有淡淡一抹玫瑰色的余暉，宮殿外早已經空無一人。 “花秀女，其他秀女們現在應該是已經去吃晚點了，我先送你回宮里給秀女們安排的院子，等會再拿晚餐送過來給你?！眿邒咭贿厰v扶著她走上一條小道，一邊和她說。 這是那個買通了關系的皇親貴族找了人過來特地吩咐的，嬤嬤自然要做的盡心盡力才行。她心里也早已經有了計較，這姑娘已經被皇親貴族給看上，而且還生得如此美貌，說不定就能攀上高枝，要是能借此結一份善緣，說不定以后還能夠順手幫她一把…… 走了較長的一段路，花如意來到了宮里為秀女所置備的大院子，幸好一路上有嬤嬤的攙扶，不然這么長的一段路下來，她下身那恥處怕是會牽扯得極難受。 花如意所住的小屋是在最里面，下京城即使納入了選秀范圍，在秀女里的地位也是最低的，最里面那小屋位置偏遠，即使環境不錯，但是在位置上就被視為合該由下京城秀女所居住。 畢竟要是哪天帝皇偶然想過來看看了，距離越近便越有優勢啊。 這片給秀女們居住的大院子著實不小，畢竟在驗身環節刷了下去的還是少數，更大頭是在之后的兩次秀女覲見上，特別是，最后那次帝皇親臨…… 將花如意送到小屋內榻上躺著，嬤嬤便出門去給她拿晚餐了。 花如意不想干躺著，于是在嬤嬤走后又避開疼處，自己斜斜地坐了起來。 屋內不止她這一個睡塌，數來數去一間小屋內竟然包含了五個睡塌，睡塌前還有一個能容納下一人的踏腳，這地方便是隨身丫鬟晚上所睡覺的地方。 待花如意用了晚餐，等來了隨丫鬟們一起用了晚餐的小禾，又過了許久，小屋內其他四人才遲遲歸來。 下京城被刷下去了一個，另外兩個女子此時看起來已經是極要好了，說說笑笑地回了屋，而同屋的兩個上京城的女子，一進屋便緊皺著眉頭，似乎是極嫌棄的模樣，但是再怎么嫌棄她們也不敢去找人調換，能分配來這屋，自然是身份低微、拼不過別人。 下京城那兩女子倒是厚臉皮，像是沒看見她們的嫌棄般，十分諂媚地找著她們聊天，最后是一個上京城的女子偶然瞥見了待在小屋角落里的花如意主仆二人。 她在小屋內昏暗的燈火下勉強認清了花如意，記起了她是白天里引起了小小轟動的女子，于是問身邊哈巴狗似的兩個女子：“那人是你們下京城的吧?！边@便是明知故問了，應該說所有秀女都知道了，下京城來了個絕色秀女。 那兩女子見終于有人肯理會她們了，先是興奮，然后又是一陣嫉妒，居然是因為那人才肯理會她們。 有女子勉強開口回答：“是的?！?/br> 上京城女子便起身徑直朝花如意走了過去，待站到她睡塌邊，她施舍似的問：“喂，驗身完后你為什么不去用餐？在這待著也不說話，等著我們來向你請安嗎？”在這女子看來，花如意肯定也會像只哈巴狗一樣來討好她才對，畢竟，她可是個卑賤的下京城女子啊。 “我，我驗身完后身體不舒服，嬤嬤便先送我回來了?！被ㄈ缫庖娭@女子，就像是花四夫人重新出現在她面前了一般，長期以往深深植入她骨髓的害怕不是短暫離開一兩天便能根除的，她反射性地垂著脖子懦懦地回答。 “嗤，你這什么金貴身子骨，嬤嬤她……動作是極溫柔地，從那里出來后沒一個人有身體不適，怎么到你身上便身體不舒服了呢！”那女子對花如意的回答十分看不上，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這般矯揉造作的人，于是強忍著羞澀說出這番話，表情也有些兇橫起來。 “啊……” 花如意唇.瓣張合，有些不知道該怎么應付，嬤嬤是……極溫柔的么？可是她的驗身“嬤嬤”，動作怎么卻那般粗魯…… “你說話呀！是哪個驗身嬤嬤將你弄得身體不舒服的？肯定會有女子也是你那個嬤嬤驗的，要是被那嬤嬤驗過身的女子沒人像你這般嬌弱，還需要嬤嬤送回來，你便自請出宮如何？！”那女子強勢極了，忘卻了自己之前還不好意思說出驗身那兩個字，一番話如同連珠炮般打在花如意身上，壓迫得她縮起了身子，彷佛成了一只打濕了羽毛的小鵪鶉般。 “可是，我，我不知道那嬤嬤長什么樣?！被ㄈ缫饧眽牧?，竟然也忍住了膽怯，縮著身子小喊出了一句反駁的話來。她一直都被蒙住了眼，哪里知道驗身“嬤嬤”長什么樣，而且當時那些嬤嬤都出去了，最后是誰來給她驗身的，更是不可能知道。 她可不能出宮啊，那樣的話，奶娘她會有多傷心…… “我真的不知道……”花如意有些委屈地小聲念道。 “呵?！蹦桥语@然不再信任花如意了，冷笑一聲，認定了她就是個矯揉造作、滿口胡言的女子，也懶得再跟這樣的人糾纏，丟下一個鄙視的眼神便轉身回去了。 這個把柄不能將花如意真正怎么樣，倒是可以多作傳播，這樣便再沒人主動來和花如意搭話了，將她給徹底孤立了倒是一個不錯的結果，那女子離去時心中已經有了一番計算。 而這邊的花如意，見她放過了自己便立馬緩了口氣，將兩聲抽搭咽回了肚子里，只感覺這宮內的日子實在是太過辛苦，以前在花府，一天至少還有大半日子是和奶娘待在一起的，雖然也會有磋磨，但還是快樂的日子居多，而現在…… 她越想越覺得眼前一片漆黑，未來還有那么長的日子，和奶娘再次見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去了。 花如意突然心中極迫切地想見到這座華美宮殿的主人，奶娘口中的那個她需要賣力討好的男人，只有見到他，讓他喜歡上自己，她才能夠和奶娘相見，奶娘是無比確信著和她說的，她也無比地相信著…… 但是天下至尊哪是那么容易相見的，花如意她們這批秀女，在經歷了第一關驗身之后，還得全面系統地學習宮廷禮儀，宮內的各種敬稱，無數的禮儀小細節，什么時候該行揖禮，什么時候該跪拜…… 如此多復雜的知識讓本就不是很聰明的花如意每天都學得頭昏腦漲，光是勉強跟上大家的進度都已經耗費了她所有力氣了。其他秀女的挑釁找茬不搭理不友善，花如意也再沒工夫去放心上，之后的日子對于花如意來說竟然好過了一些。 上京城的女子還好些，禮儀學習本就是在家中或多或少學過了的，而下京城的那兩個女子，就算比花如意要好些但也學習得夠吃力的。 在經歷了一個月的宮廷禮儀訓練之后，她們還有一次禮儀考核，在這次禮儀考核中，又會刷下一批秀女。 這次花如意可真是盡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努力了，為了不被刷下去，她連睡夢中都在練習嚴苛而等級分明的宮廷禮儀。 所幸最后功夫不負有心人，花如意竟然成為了下京城中唯二一個過了禮儀考核的秀女，至此，下京城選秀上來的秀女只留下了包括花如意在內的兩人。 而上京城那邊，因為基數過大，竟也刷下了好幾個。 但到現在，大院子里還是有著無數秀女的，而且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她們還是不能夠見著帝皇， 眾秀女們還得先經歷倒數第二個關卡----后宮里太后、皇后和眾貴妃的審核。 禮儀考核過后，眾秀女們悠閑地修養了兩天，而在這兩天里，莫名其妙的，竟然沒多少人來特地找花如意的麻煩了，大多是不再搭理她。 原因自然是除了花如意之外的所有秀女，都已經在宮廷教授的禮儀訓練中想通了，所有人都不認為花如意會通過后宮的審核。 下京城來的女子，還生得這般美貌，和前朝時候是多么相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