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命中注定的小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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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飯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面對面坐著,默默咀嚼,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頓壓抑的晚餐結束后,白苜沖了個澡仰躺在床上,柔軟的枕頭承載著她紛雜的思緒,一點一點陷落進去,她想起了白七瑞…… 那時,白七瑞問她喜不喜歡炎邵非,她是怎么說來著?想等一個人,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出現…… “小白……”秦川在門口輕輕敲響了她的房門。 她張開五指抓起一縷劉海,把它們篷亂的揉到發頂,爬起來去開門。 秦川穿著深色睡袍,微微敞開的領口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上面一層薄薄的肌rou光滑緊實,不夸張也不會顯得羸弱,跟他這個人很稱。 白苜暗暗吞了口口水,視線從他胸口上移開,抬頭看著他,“什么事?” “你叫我準備的睡袋和帳篷,我都準備好了?!?/br> “是嗎?那太好了?!边@樣她就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可是過幾天,是你的生日……過了生日再去不行嗎?”他的聲音低低柔柔,隱隱帶著祈求。 白苜被他取悅了,像很多次那樣,撲進他懷里抱住他,頭枕在他的胸口,手很自然的伸進了他的衣襟里,“誰說過幾天是我的生日?那是你撿到我的日子好吧?那也能算生日?” 指尖滑過他軟軟的rutou,引得他一陣顫栗,他無奈的嘆息一聲,摟緊了懷里的人,“那你真正的生日是什么時候?” “反正不是這個月……” “唔……”她輕輕揪起他一邊乳粒,兩指捻動緩緩揉搓,酥麻的快感順著乳尖滋滋流竄,像無數細小的電流一樣。 秦川呼吸漸漸加重,逼不得已捉住了她那只作亂的手,“別……嗯……” 不知為何,他開始變得患得患失,就像現在,她只不過要離開幾天,他的心就開始不舍,大約是十年來她從沒主動離開過他的緣故吧,“小白……我現在就開始想你了……” 白苜愣怔片刻,好像到目前為止沒有哪個男人像他這樣對她如此深情,難得她也有少女情懷的時候,似乎心底某個柔軟的角落陷落了,她側頭吻在他的胸膛上,啞著聲音說道,“那等我回來……你準備好了嗎?” 終于這一天要來了嗎? 秦川深吸一口氣,沉默的枕在她的發頂,淡淡的馨香縈繞鼻尖,讓他安心沉醉,像罌粟一般。 許久之后,他說,“好?!?/br> 第二天,白苜身穿白色沖鋒衣,背著一個大大的登山包和他揮手告別,秦川原本說要給她訂機票,卻遭到了她的婉拒,她說要練練腿,一再追問下,原來是“坐火車”的意思。 然而白苜并沒有坐火車,一路向北,日夜兼程,朝著她的故鄉前進。 其實,她之所以沒讓他訂機票的原因,是因為她也不知道哪個城鎮邊緣,接近她成長的那片森林,她只能自己找,憑著僅存的記憶。 晚上人少的時候,她可以調用獸力,提高效率,結果差點因為被人拍到空中一簇黑影而在網上引起熱議。 在那之后,她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屋頂上有一片豎起的瓦片做成箭頭的樣子,按著那個方向走又在一個旅館旁邊的樹上看到了箭頭的刻痕,繼續走還有箭頭形狀的廣告牌、圈了紅色醒目標識的路標、鐘塔上的測風儀等等……當她一路像開著導航一樣來到那片森林的入口時,是不是要感謝一下這“天然雷達”的助力呢? 白苜雙手握緊背包肩帶,深吸一口氣,一頭扎進了茂密的森林。 原本熟悉的林間道路如今覆滿了雜草,足有半人高,蹲下來都可以沒頂,看來這里真的變成荒蕪人煙,鳥不生蛋的地方了……手里的瑞士軍刀忙不勝忙,卻好像抵不了多大用處。 白苜默默嘆息,刻意將涌上心頭的惆悵和悲傷壓下,回家了,為什么要哭呢? 順著記憶中的大路一直走,首先到達的是曾今的炎家別墅,三幢小獨棟,帶花園,現在卻也是一片殘舊失修、破敗蒼涼的景象。 然而,她很快發現了花園后明顯新辟出來的一條小路,路旁雜草的割口是新的,割掉的雜草被拋在小路兩側。 白苜小心的順著小路往下走,一直走到盡頭,看到了裊裊升起的香煙,以及跪在墓碑前的炎邵非。 是了,她被撿到重獲新生的日子,也是那個為她擋槍才犧牲的炎伯伯的忌日。 白苜脫下背包,默默撿起一旁散開的香燭,走過去借火點燃,跪在了他的身邊。 一開始他們都沒有說話,直到白苜插好香連磕了三個響頭,強忍哽咽的出聲,“炎伯伯,對不起……這么久才來看你,是苜苜的錯……” 報仇的話心里知道就好,說得再鏗鏘有力,換得回已逝的人嗎? 白苜第一次在炎邵非面前哭,以往都是他在她面前哭得多,有幾分眼淚是真,不得而知,但至少白苜這次全是真的。 許久之后,她的肩上輕輕落下一只溫暖的大手,安撫的拍了拍,“起來吧,我一定不會放過錢晉的!”他說得很淡,卻透著骨子里的決絕。 白苜緩緩站了起來,仰頭讓殘留的眼淚從兩側滾下,調整了一會才道,“你知道還有一個槍手嗎?就是那個人才導致了炎伯伯的致命傷?!?/br> 炎邵非握了握拳,神色悲傷的看著墓碑上那個笑得帥氣的中年男子,沉郁的說道,“知道,錢晉說的?!?/br> “他是誰?” “他的一個手下,已經被我找到并除掉了……” “啊……等等,他應該是我們的人,是一個叛徒!” 炎邵非神色恍了一下,搖頭道,“不是,只是錢晉找到了那輛直升機,殺了白叔原本安排的人,換上槍手等你們上鉤?!?/br> “原來是這樣……我爸呢?他……在哪?” “我剛從那里過來,我帶你去?!?/br> 白苜詫異,掃墓他竟然先掃她們家的? 不知道跪了多久,把準備的紙錢都燒完了,卻好像還有好多話沒說,雖然她一直沒有出聲,心里卻早已萬語千言……爸,我回來了…… 炎邵非說,錢晉帶著人殺到這邊的時候,親口告訴他白七瑞死在他的手上,當時他那得意勁兒,仍歷歷在目…… “號稱狼族最強的白狼,也不過如此!小兔崽子,讓我送你們一家在地下團聚!” “不!媽!不要!” “陳管家,帶非兒走!” “不!我不走!我死也不走!呃……” …… 當白苜站起來時,腿麻得一個踉蹌,可惜沒人扶她,炎邵非不知去了哪兒。 很久沒人打理的別墅布滿了灰塵和蛛網,不收拾根本住不了人,于是,白苜準備的帳篷派上了用場。 她在年少時常去的小河邊搭起了營地,就地取材洗了個澡,連日來的疲憊似乎并沒有消減多少,清爽的身體帶來更濃的倦意,她此刻只想躲進夢鄉,短暫的逃避壓抑在心底的悲傷情緒…… 等到帳篷里的電子照明燈熄滅了,炎邵非才從遠處緩緩走近,黑暗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松開。 月色下,倒映在河面的樹影隨著浮動的波紋搖曳起伏,卻被突如其來的浪花打散了剪影,碎成水沫。 全力速游的男人像發泄什么似的拼命沖破水的阻力,來回不知疲倦的沒入潛出,像一頭蓄力的兇猛水怪,不斷釋放好像消耗不完的體力…… 終于,一個小時后,炎邵非停止了在水中的穿梭,一頭鉆出水面,水花四濺,像灑落的繁星,映著他光潔健碩的胸膛,覆著水滴的蜜色肌膚在月光下閃閃發光,散發出濃郁的荷爾蒙氣息,充滿了男性魅力。 他因為過度消耗體力而粗重的喘息,雙眸瞇起,靜靜的享受疲憊帶給他的無暇多思。 突然,精健的后背貼上了一個guntang的身軀,兩條纖細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腰,并開始不規矩的在他身上游走…… 要不是聞到了她身上熟悉的清香,也許他已經出手將她摁在水中。 從驚詫中回過神的男人忍不住心中一陣狂喜,他抓住身前那雙光滑細膩的手,難抑激動的說道,“苜苜,你果然對我……” 然而身后的人沒有說話,急促的喘息以及噴灑出的熱氣,炙燙得好像要在他的背上留下烙印。 “苜苜……你說話呀,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一個觸感滑順的硬物抵在了他的股間,背后的人像是好不容易找到浮木的溺水者,渴求的說道,“炎邵非,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