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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一切看了個真真切切,看來靳綺月跟石閔也是交好的。 沈易之放下窗簾依靠在軟墊上,閉上眼,這個女子倒是有意思的緊,竟然可以讓石閔將乞活軍的信物送給她。那一晚她有幾分真,幾分假? 沈易之手摸著暗袖里的玉兔,皺眉沉思著。 就在這時,一陣風掛過,微微馨香在沈易之的鼻間。 沈易之睜開眼看向靳綺月,溫和的笑道“怎么知道我在這個馬車上?” 靳綺月一臉好奇的看向沈易之“你為什么一點驚訝也沒有?” 沈易之歪著頭看向靳綺月“為何我要驚訝?” 靳綺月頗為不快“妖孽?!?/br> 沈易之有禮的點頭“承蒙夸獎?!?/br> 靳綺月皺了皺眉,拿出懷里的玉蟬問道“你們晉朝漢族人,這個玉蟬是做什么的?” 沈易之笑瞇了眼睛,拿過靳綺月的玉蟬,仔細的看著“玉蟬?” 靳綺月點點頭“我素來不是個愛讀書的,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不會是什么定情信物吧?” 沈易之心中莫名的開心了起來“若是呢?” 靳綺月訝異的瞪大眼睛,片刻之后,懊惱的抓了抓頭發“要是,我就還回去,不是我靳綺月喜歡的男子,我不接受?!?/br> 沈易之點點頭,笑了起來“你還是個性情中人?!?/br> 靳綺月催促著“這個玉蟬到底什么意思?” 沈易之端詳著靳綺月的表情笑了起來“玉蟬,自漢代以來,皆以蟬的羽化比喻人能重生。將玉蟬放于死者口中稱作含蟬,寓指精神不死,再生復活。把蟬佩干身上則表示高潔。所以玉蟬既是生人的佩飾,也是死者的葬玉?!?/br> 靳綺月眼睛瞪大“哦,說我高潔無垢嗎?這不是定情之物?” 沈易之笑瞇了眼睛“你很期待?” 靳綺月眼尖的看向沈易之手里的玉兔,眼睛瞪大“喲,這是什么?好可愛,你怎么知道我屬兔的呢?” 沈易之眼睛微微瞇起“你也屬兔嗎?” 靳綺月訝異的看向沈易之“屬兔有什么問題嗎?” 沈易之搖了搖頭“沒事?!毙闹型蝗徽饎恿似饋?,竟然跟僅僅一個屬相。 靳綺月看著玉兔很高興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個玉蟬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玉兔不過就是玉石兔子而已,沒什么重要的。這個玉兔好精致,不如送給我了?!?/br> 沈易之看著靳綺月強盜邏輯,好笑的說道“我未必肯給你?!?/br> 靳綺月皺了皺眉“你是說我要跟你交易嗎?” 靳綺月下意識的摸像腰包,發現那里是空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哎,忘記沒帶錢,這可怎么辦,這個玉兔當真是喜歡。 靳綺月摸了摸脖子,突然笑了起來“我脖子上有一個我阿娘送給我的項鏈,應該可以抵了你的玉兔?!?/br> 說著從脖子上解了下來,只見靳綺月白白嫩嫩的手上托著一個逼真的玉如意,形似鑰匙。 沈易之看著這個玉如意,不動聲色的看向靳綺月“你打算拿這個跟我換?” 靳綺月憨厚的sao了sao頭“我阿娘沒什么資本,說這個玉如意早晚要交給漢人的,反正也不怎么值錢,你又是漢人,也不算廢了我阿娘的心意?!?/br> 沈易之拿著這個玉如意,挑眉“即便如此,我還是不愿意換玉兔?!?/br> 靳綺月抓緊玉兔“不行,這個已經是我的了,你莫要跟我搶?!?/br> 靳綺月,生怕沈易之搶了去,連蹦帶跳的跑下車,一溜煙離開。 沈易之看著靳綺月離開,看著手里的玉如意,笑了起來“和氏璧陽佩的鑰匙?得來全不費工夫,竟然在靳準小妾這里?” 沈易之把玉如意戴在脖子上,只是他沒想到這一戴便戴了一生。 碧血趕了回來,聞著車廂里的馨香,這是靳綺月的香味,俏臉一下有些不自然。 沈易之看向碧血“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碧血抿了抿嘴,想說什么,但是還是壓了下去,僅是搖頭。 沈易之看向碧血嘆了口氣,碧血太壓抑自己了。 沈易之敲了敲車門“歲榮,走吧?!?/br> 碧血搖著嘴唇看著沈易之假寐,公子在靳家門口,又讓自己去前方打探石虎和石閔最近的動向,到底是何意思? 且說靳綺月坐在繡樓里,看著自己手里的玉兔,笑了起來,這個玉兔可以掛在脖子上,取來一個銀鏈子小心翼翼的掛在自己的脖子上。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對著鏡子摸著自己的小臉“靳綺月啊靳綺月,你竟然強行拿人家的玉兔,真是丟人呢?!?/br> 靳綺月傻傻的笑了起來“就算強要來又怎么樣?反正這個玉兔跟我自己好配不是嗎?越看越可愛呢?!?/br> 靳綺月瞥了一眼梳妝臺上的玉蟬,皺了皺眉,還是決定編成個玉墜兒,放進荷包里。 石閔坐在房頂上,看著靳綺月的繡樓,方才靳準丞相說,若是自己肯幫他,便將綺月許配給自己。 石閔垂下眼睛,可是如今怎么能輕易背叛石勒和石虎?石虎是自己的義父,在義父沒有任何天下難以接受的錯誤之前,該如何背叛?這仁義忠孝最是根本,怎么能輕易拋出? 石閔仰頭喝著酒,辛辣的酒水過喉嚨,辣得眼淚都要出來,可是石閔卻不覺得過癮,搖搖晃晃的看著靳綺月的繡樓,嘴里慢慢呢喃著,綺月,綺月,你可會等我?? 石閔苦笑了起來,雖然這漢國不講究門第,可終究不會輕易娶到她。 靳綺月,這個女子,自己初見她時,她才七歲,補丁摞補丁的粉紅裙子,歪歪扭扭的發髻,她青澀的小臉上帶著倔強,看著欺辱自己的家奴們,并不懦弱也不屈服,即便父親不疼愛自己,也堅強的活著。 那時候自己跟著石勒拜訪靳準,少年的自己看著如此倔強頑強的靳綺月,完全的被她的韌性吸引了。 再見她時,她已經豆蔻年華,少年綻放的花顏,配著她飛揚的笑容,是那樣的恣意瀟灑。她揮舞著鞭子在院中練著武功,她使用著陰宅的手段傾軋著后母們的陷害。她是那樣的堅強又是那樣的多謀,不需要他人幫助,依舊過的開心而幸福。 那時候自己看著張揚跋扈的她,不知不覺得被她的自信吸引,那一刻,自己相信,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與自己比肩而戰。 之后見她時,她已經雙八年華,花容月貌的她收斂了張揚,此時的她更多的是幫助靳準丞相處理貴族女眷之間的名譽和情誼。那時候的她在世家之間走的游刃有余,過得風生水起。 那時候她唯有對著自己才會肆意的表現出自己的本性,才會撒嬌,這讓自己感覺,自己是唯一一個走近她心里的人。 征戰長安之后,靳準丞相帶著她來到長安,此時的她已經是雙九年華,穩重與沉穩在她的臉上彰顯,但也表現出了她急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