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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欲女蘇香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朱府

分卷閱讀67朱府

    南方天氣濕熱,房內蚊蟲多,即便夜間氣溫低些也非常悶熱,月光照著水田,映出一塊塊明晃晃的水光鏡像。

    山野阡陌縱橫交錯,田地種滿糧食瓜果,遠山張牙舞爪,此起彼伏的蛙鳴蟲吟又密集又吵鬧。

    朱府,高門深宅,論資排輩,向來規矩嚴苛。

    別人怎么緊咬著資歷這塊不放,林牧遙根本無需搭理,他家世顯赫背景過硬,本人混跡江湖多年并不注重形式,也不怕人說閑話,雖還未曾正式封君,早進出朱府如自己家,甚至為了朱冷梅開始插手管朱府內務。

    夜里,帶著朱冷梅兩個人在糧倉頂上乘涼,甚是有情調,浮游在草叢的光點,夜蟲鳴叫,涼風吹過樹影窸窣,十分愜意。

    糧倉造在干燥空闊的場子上,數以百計的巨大糧倉,每一座直徑和高度都有一棟四層小樓大小,四下貼著嚴禁煙火,巡視家丁來來往往百遍,也是粗心,完全沒發現糧倉頂上有人。

    不遠就是朱府主宅,零星昏黃的燈燭,對映著天上繁星,叫人分不清天上地下,可見朱府人聲鼎沸,興盛到何等地步。

    林牧遙頭枕在手上仰頭望星空,另一只手拿把紙扇拼命扇,顯然很不適應悶熱的環境。

    他側臉輪廓如刀削卻又不失柔美端是讓人心動,身材挺拔,額帶上在什么場合都要別著一簇彩羽,正式場合的羽毛上會印著金色暗紋,羽毛隨風顫悠悠,高挺的鼻梁,完美的唇形。

    朱冷梅來回走,張開手臂,稚嫩的小臉揚起,感受夜風從指尖拂過,笑嘆道:“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在糧倉頂上看風景,原來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到了晚上會這么漂亮。我以前只是覺得喘不過氣,睡覺都喘不過氣,夜夜都做噩夢,可是直到離遠了,我才發現它這么耀眼,就又覺得,做朱府長女也沒什么不好,別人求都求不來?!?/br>
    林牧遙露出慈父笑,朗聲道:“很多東西換個距離,心情會不一樣,遇到困境不要總想著去擺脫,越掙扎越受傷,要想著怎樣一發擊中,解決問題,打蛇打七寸總聽說過吧?!?/br>
    朱冷梅馬上舉一反三,細細一琢磨就脫口而出:“你喜歡蘇宅那個jiejie,可又知道她討厭你,你離她很近卻不得親近,你陷入困境,解決辦法就是跟我結契跑到離京城很遠的濱州,換個距離,不知道你現在的心情……?”

    林牧遙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勾勾手指一巴掌拍在朱冷梅后腦勺:“小小年紀,瞎說什么大實話?!?/br>
    “既是實話,打我做甚么?!敝炖涿繁庾?。

    林牧遙又輕輕的拍一巴掌:“誰說她討厭我了?!?/br>
    “蘇jiejie說的呀,你讓我跟蘇jiejie說你走了但你永遠都忘不了她嘛,蘇jiejie不但無動于衷,還親口對我說,她!討!厭!你!,讓你滾得越!遠!越!好!”朱冷梅氣鼓鼓。

    雖知道蘇香香心善純良,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林牧遙還是難過得半天沒說話,心抽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朱冷梅何等敏感,搖他:“你生氣啦?”

    林牧遙不理,叼根草在嘴里晃。

    朱冷梅察言觀色小聲撒嬌:“不要傷心啦,不是還有我嗎?我不討厭你,永遠永遠不離開你,你理理梅兒嘛,求求你啦,理理梅兒?!?/br>
    林牧遙也緩過勁了,在朱冷梅鼻子上一刮:“小丫頭片子滿嘴謊話?!?/br>
    朱冷梅哼哼:“我沒有說謊,千真萬確她就是這么對我說的……?!?/br>
    “噓~?!绷帜吝b無心聽她瞎扯。

    遠處廊檐下有微弱的光影變幻,有人來了,林牧遙馬上警覺,捂住朱冷梅的嘴,同時壓低身子:別出聲。

    夜間熄燈后外面就少有人行走,那些人鬼鬼祟祟,聲音壓得很低。

    “東西帶來沒有……?!薄皫Я??!薄啊瓌幼髀榱稂c,別給人發現了?!?/br>
    兩個管事打扮的男子鬼鬼祟祟的摸進來,腰上別著砍刀,看腳底穩當竟還是練家子,一人望風,一人將瓶子里的液體撒進各個舂米的舂床。

    等他們走了,林牧遙挾著朱冷梅,一個鷂子翻身落下糧倉。

    朱冷梅嗅了嗅,怒不可抑:“是罌粟籽油,朱府何曾薄待過他們,這兩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br>
    “你知道?”林牧遙毫不掩飾驚訝,罌粟是違禁品,尋常人接觸不到,一個七歲大的孩子怎么認識。

    朱冷梅虛了虛眼睛,也不解釋,只說:“幾天后濱州糧市將有千擔軍糧送往前線,那都是將士們吃的東西,查得嚴,有三百擔從朱府出,要是查出問題可撇不清了,我去找五爺,必要抓他們個人贓并獲?!?/br>
    林牧遙叫住朱冷梅:“五爺貪財好色非善予之輩,你同他相商無疑與虎謀皮?!?/br>
    就是這樣一個小姑娘,淡定取手絹擦掉手上沾染的罌粟油,眼神鎮定:“就因為他貪財好色,所以只要財色誘之即可?!?/br>
    可你只是個孩子,林牧遙眼中露出難以置信,悄悄掩飾好,目光堅定:“不要!這件事你不要插手,交給我去辦?!?/br>
    見林牧遙就要去追嫌疑人,朱冷梅一把將他抓住,擔憂道:“可是主家的人你都不認識幾個……?!?/br>
    “我雖非過目不忘,可但凡見過的都記下來了?!苯U惡,林牧遙行走江湖多年,哪能沒點心眼:“剛才那兩個人我見過的?!?/br>
    朱冷梅愕然松手:“他們兩個,你只一個人,我見他們帶著更“放心,這種貨色再來十個也奈何不了我?!绷帜吝b回頭笑笑,悄無聲息追蹤在那兩個不軌之徒身后。

    朱冷梅愣了愣,以手撫另一只手腕,那里原本是有串白玉鈴鐺的,落在蘇府要不回來,恨恨的跺腳,一邊趕緊往住處跑,讓人發現她在案發現場,誰也不會相信跟她一點關系沒有。

    濱州是當之無愧的‘國之糧倉’,馬車經過處,晚稻碧波蕩漾,隨風起浪,無邊無際梯田水田延伸到天盡頭,散發陣陣清新稻米香。

    摻雜期間的小坡小河邊,紅楓這時黃了,少許幾片早早染上漂亮的鮮紅色,要是到了十月后十一月上旬時候,濱州美景才真正美不勝收。

    車內男子眉頭緊鎖,似乎陷入夢魘,自從體內巫蠱被李敏熙以相當凌厲的手法霸道的切斷,他原本糟糕的身體變得更糟,時不時會頭疼,時常視物不清。

    在少廷君蘇玄庭眼中,我是誰?她那時寒冷如冰的眼神狠狠的刺傷他,一把將他推開老遠,像帶毒的刺深深扎進蘇玄庭腦海,每每想起,體內的血液就熱辣得讓人發狂,他……不是少廷君,他早已經丟失那個身份,因為無能,因為年少,因為當年的身不由己力所不及。

    他是不相信她死了的,他找過,也等過卻始終渺無音訊,久了就麻木了,心麻木了也就死心了,蘇府和朱府聯姻當時勢在必行,他別無選擇。

    無數個妖魔化作蘇香香的影子在腦??裥?。

    “不要安慰自己了,承認自己沒用,有那么難嗎?”

    “蘇玄庭,我不恨你,我也不要你了?!?/br>
    “要你有什么用,就是因為你沒用,你沒有辦法保護我,你才失去我的?!?/br>
    “什么少廷君呀,你根本就不配?!?/br>
    “你是不是覺得人生很失敗呀,是不是感覺不想活了?”

    “不,你要好好活著,這樣生不如死行尸走rou的活著,你才能贖罪?!?/br>
    “你要好好的活著,哈哈哈?!?/br>
    “主君,前面十里亭有府里人來迎接,要不要屬下去招呼一聲?!弊o衛在車簾前詢問。

    蘇玄庭睜開眼,一頭冷汗。

    朱府2

    十里亭是鄉間古道供行人避風雨,納涼御寒及歇息的涼亭,到那里還有一段距離。

    “府里來了什么人?”蘇玄庭隨口問,他頭疼得厲害,使勁按太陽xue。

    護衛遠遠看去,估摸了一下,府里有點頭臉的都來混臉熟了:“五爺,三爺,七爺……,還有大姑爺?!?/br>
    “大……姑爺?”蘇玄庭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是大姑娘新入的郎君,名叫林牧遙,祖上是鐵官,可了不得,他一來到府上就把幾個帶頭鬧事的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弊o衛答得詳細,免去蘇玄庭回想。

    “嗯?!碧K玄庭閉眼應了聲,就沒了下文。

    他在蘇府見過這名男子,蹙起眉頭,回憶一幕幕繁花一樣綻開在心田。

    不知名的花四季不謝,空氣中縈繞不斷一絲絲甜香,蘇府書卷氣濃厚的藏書小樓,窗前站著一名女子娉婷玉立,和風垂蕩她發絲,還有裙邊紗蒂,她不知望著什么出神。

    書閣下碧樹銀花,樹下同樣站著一名年輕男子,羽冠斯文,衣袂隨風而動,癡癡望著書閣上的女子,也不知站了多久,盼不來她垂眸一顧。

    蘇玄庭對林牧遙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因為都是望而不得。

    護衛撩起車上簾子:“主君,到了,是否下來歇歇?!?/br>
    “嗯?!避囻R行到十里亭,蘇玄庭下車。

    抬眼就望見鶴立雞群的林牧遙,以往張揚的馬尾拆下,頭發柔順披散,額心一條鑲寶石彩羽汗帶束在腦后,少了浪蕩氣息多一絲沉穩,反倒更凸顯斯文俊逸。

    “蘇君路途上可一切安好?”在一群請安的人聲中,林牧遙的聲音特特的被劃分開來,不是刻意現弄,而是這個年輕人實在引人注意。

    “府里已安排人預備好酒好菜為你接風洗塵,一路辛苦了?!绷帜吝b合手為禮,沖蘇玄庭友好一笑,漂亮英氣的桃花眼,年輕自信的臉龐,一眼就惹喜。

    “如何,過來還習慣,可有難處?”蘇玄庭臉色如常,拍拍林牧遙肩膀,示意林牧遙跟他四下走走,坐車久了,腿有些麻,剛好下來松快松快。

    蘇玄庭長林牧遙近十歲,他身子一直不大調理,偏瘦,笑時和煦,靜下來氣質就有些陰鷙,令人望而生畏,面對林牧遙時不自覺有些長輩面對晚輩時的威壓。

    林牧遙頗擔憂的問:“蘇君身形比之在蘇府見時又清減許多,可有尋醫問藥?”

    蘇玄庭曬笑:“無事,許是因為活得太膩味?!?/br>
    林牧遙一怔,他本是好心,這話可讓他怎么接得下去,難道問他為什么不想活了嗎?

    蘇玄庭顯然只是隨口一說,隨即問起:“府里可有發生什么大事?”

    一溜兒車馬不遠不近跟在后面,也沒人敢有異議,這些人平時可沒這么善茬,林牧遙咂舌,這位主君治府之嚴可見一斑真是個妙人,既然蘇玄庭問到自己,他處理不及之處一一道出。

    “尚好,只是前幾日進倉糧米,叫我看出異常便耽誤了入倉……。險些讓東邊穆家尋到錯處?!奔Z米異常事關重要自然要重新排查,只是所經人手太多,一番盤查下來只覺得個個都有嫌疑,林牧遙很是自責,他說話做事毫不拖泥帶水,有點錯處也不遮掩半點,這樣的人是很討人喜歡的。

    蘇玄庭耐心聽完,沉吟片刻,冷笑:“存倉糧米需得是當季新米,陳米存倉不能久置,府里在米市有專門出入米糧的老人,三篩五驗斷不可能在糧市上就出錯,卻在入倉前才發現,若沒人肯承認,那也簡單,哼,只怕這一條征米篩選運糧收倉的老人都已經換主子了?!?/br>
    “可……?!绷帜吝b將自己關了兩個投毒疑犯托出。

    蘇玄庭將手揮了揮:“不必多說,把這個消息散出去,晚膳后若還無人出面指認,就把糧倉管事的撤了?!?/br>
    沒想到自己頭疼半個月的事,蘇玄庭這么簡單粗暴的解決。

    提審兩名投毒嫌犯時,林牧遙非常虛心的在一旁聽審。

    這兩人面相憨直,原本如何用私刑也不說一句,見到蘇玄庭叫人把他們拖下卻杖殺連哭帶爬跪在蘇玄庭腳下,叫林牧遙大開眼界。

    蘇玄庭被吵吵得頭疼,捏著眉心,很是嫌棄的將他二人拿腳踹開。

    “主君!,主君,我們有冤屈??!主君可要為我二人做主啊……陳老頭仗著資歷老把他表侄子塞進咱們府糧米店,一來就頂了二愣子的位,我看不過眼多說了幾句,陳老頭就鼓動癩頭把自己表姑子頂替了我,我倆人排字論輩也算半個老人,卻給分去守魚塘,蚊蟲蛇蟻那個多……?!?/br>
    蘇玄庭可勁讓他們說,也不打斷,林牧遙實在看不下去,小聲問:“可你們為什么四處投毒?”

    “大姑爺有所不知,我們早知道府里有人用陳米冒充新米入庫,這可是大事兒,一直查不到證據,但是我敢保證,絕對跟陳老頭有關,城東最大的米糧店里面全都是陳老頭的人,只要事情鬧大了,……?!?/br>
    林牧遙算聽明白了,他們想把事情鬧到明面上,投毒也都投在非常明顯的地方,若非自己眼力好逮住這兩個人,事態最終發展,應該會跟他們預料的那樣查到更有動機的人身上。

    將這二人的事料理了,各扣了半年月例銀子恢復其原職,陳老頭及其黨羽或罰或杖責或驅逐,手段雷厲風行。

    林牧遙帶點小崇拜小激動:“起先我也懷疑府內糧道有問題,只是府里男眷對此緘口不言,我也不知如何下手處理?!?/br>
    蘇玄庭安撫道:“怕是他們欺你資歷不夠,你不必自責,府里人員關系盤縱錯節,你多在江湖行走接觸之人大多是光明磊落俠義之輩,須知商人貪財怕死,逐財趨利?!?/br>
    人與人之間,最穩固的關系,是利益?!笆?,牧遙受教。林牧遙謙遜,又會察言觀色,頗有君子之風。

    蘇玄庭表情怔忪,如此風流俊雅的君子,蘇香香為什么不喜歡呢。

    蘇玄庭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絕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卻能與林牧遙在朱府里相處得十分融洽,幾乎對林牧遙有疑必解有問必答。

    蘇玄庭在濱州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蘇香香將蘇玄庭扣在蘇府,又不想朱府沒落缺失一塊助力,就要派一個信得過的人輔佐尚且稚嫩的朱冷梅撐起朱府門面。林牧遙為何在此,再明確不過,蘇香香肯全然信他。

    陸景煥東征西討需要的糧草數額巨大,勢必影響糧食價格,黑商趁機倒利哄抬糧價,造成周邊城鎮餓殍無數,要怎樣合理調配各倉存糧,其中周轉挪運必須靠朱府常年在濱州累積的威信,還有蘇玄庭本人的商場手腕,才能集合當地存糧大戶鼎力相助,要不然等到朝廷運糧官層層文件審核批準再將賑災糧運到,暴亂已起,隨之而來的或許還有兵禍,濱州將尸橫遍野。

    朱府,一磚一瓦都沒任何變動,門口威武的石獅,圍墻外寓意錢財滾滾的榆錢樹蔥郁。

    那個男人是這座宅邸的主宰,他將逐漸衰敗的朱府發揚光大,在朱府所有人眼中,支柱一樣的存在,他就代表朱府光耀的門庭,他的腳步不快,每一步都很穩,神態如常卻令人敬畏。

    一身薄紅小衫綢裙的朱冷梅,帶著成群管事仆役迎候,小小身軀,超越幼小年齡的堅毅眼神,卻有動人憐弱的姿態,謎一樣矛盾的小女孩。

    “主君?!比浩鹗┒Y,長幼尊卑有序,無人雜亂碎嘴。

    小嘴張了張,無聲喊著‘主君主君’,眉眼帶著笑,眸中閃動的光芒,像一尾小魚,裙帶飄過去,迎著走來的男人,屈膝。

    男人已經匆匆擦著朱冷梅衣角過去,眼神冷硬,自打從蘇府回來就不曾搭理她,三爺五爺七爺互望一眼,快步跟在男人身后。

    “主君,恐怕穆老爺那邊無法善了,已經就此事告到官府?!?/br>
    “糧市上馬車轱轆壞了,給人調包,新米幾易其手全都被調換成摻雜沙石的陳米,情況對我們不利?!?/br>
    “涉案人等,都已經被大姑爺扣押下來,只是對方早有預謀買通賬房將糧米出入賬目毀了做了一本假賬,那本假賬就在穆家手里,只要他們咬死手頭上的證據,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只怕……?!?/br>
    蘇玄庭邊走聽到這里,發笑:“怕什么?朱府百年清譽,不是他穆家搬弄是非能拿捏的,外倉儲糧大多被京城蘇家官買去做善事,府里賬目雖然不清楚,蘇府賬目卻有根有據,只要這一條對不上,他們捏著一本假賬有什么用,穆家再鬧索性給他鬧大,他們要碰個頭破血流誰也別攔著?!?/br>
    林牧遙吃驚,連忙湊到蘇玄庭耳朵低聲說:“可嫂嫂現今不在府中,蘇宅被查抄后賬本都在官衙里,賬目我們一無所知,鬧大了如何收場?”

    蘇宅此時已被官府查抄,男眷全部遣散,正是人仰馬翻之時,蘇玄庭見林牧遙毫不擔心蘇香香安危似乎知道些內幕,露出吃驚的樣子,沉吟片刻:“蘇府賬目是我做的……?!?/br>
    林牧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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