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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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李代嘉臉色羞紅,反駁道:“要不是你非要和我在花燈節同游,姑姑也不會一口咬定我偏袒你們秦家,這究竟是誰連累了誰呀?唉,我不想同你爭辯這些,難道你今天過來就是要說這些嗎?” 秦守晏細細一聽,李代嘉雖然在埋怨他,但卻無法說出什么真的狠心話,那亦嗔亦怒的神色,倒可愛得緊,不由暗暗想著,他嘴上說著不喜歡我,但心里總歸還是有我的……于是心中一軟,柔聲反問道:“那你呢?你今日傳我進宮,又是想對我說什么呢?” 李代嘉輕輕“???”了一聲,呆呆問道:“我什么時候傳召你了?” 秦守晏也是一怔,說道:“若不是你派太監來將軍府傳我,我干嘛拋下一切心急火燎跑進宮來?我還有好多行李沒有收拾呢,你當我很閑么?” 李代嘉忽然覺得不對勁,忙道:“我沒有在跟你說笑,我真的沒有派什么太監去將軍府傳召你啊,我還以為你是跟你父親哥哥一起進宮來的呢?!?/br> 秦守晏怪道:“我沒有一官半職,又怎么能去朝堂旁聽會審?這可真是奇了,今天一大早,分明有個小太監跑到將軍府來,說六皇子要傳召我。我聞言大喜,這才馬不停蹄趕將過來。難道說,有人假借你的名義要將我騙進宮?這又是為了什么呢?總不能是為了撮合我倆吧?!?/br> 李代嘉一早起來便有一種不祥預感,此時心里一寒,問道:“師哥,你認得是那位太監是誰么?” 秦守晏道:“誰會管一個太監叫什么名字?便是多看他一眼,我都嫌晦氣?!?/br> 李代嘉急道:“不,你一定得仔細想想,那個太監究竟是什么年紀,穿的什么服制,長的什么樣子?快想??!” 秦守晏見李代嘉神色慌張,也明白事情不對勁,于是仔細回憶起早上那太監的容貌,又與李代嘉細細描述了一遍。 當他說到此人唇角有個大痦子時,李代嘉臉色一白,說道:“這一定是孫公公!但他是東宮的太監啊……” 兩人默默對視,都覺得十分古怪。 太子李真尚與秦家向來親善,今天還特地舉辦會審,要替秦克陣洗脫暗殺鄭朱二位督軍的嫌疑。 若是太子想要傳秦守晏,直接叫他不就行了么,為什么還要假借李代嘉的名義騙他進宮呢? 李代嘉實在是想不明白其中關竅,秦守晏卻率先反應過來,當下神色一凜,厲聲道:“嘉兒,我得去朝堂上看一看!” 李代嘉道:“怎么?你擔心有人對你大哥不利么?那兩名殺手遲遲沒有抓到,沒人拿得出有利的證據,太子哥哥一定會幫秦大將軍說話——” 秦守晏急道:“我就是擔心太子會對我大哥不利!” 李代嘉愣了愣,見秦守晏神色焦急,并不是在開玩笑,心中更是驚詫。 李真尚和秦家兄弟是表親,若非秦家鼎力支持,李真尚未必能這么順利做上太子。 秦家可是李真尚最有利的后盾,秦守晏怎么會懷疑他要害秦家呢? 但是,李真尚確確實實派人將秦守晏騙進宮了。 此時,秦鐘焙和秦克陣在前朝受審,而秦守晏又在云月居,秦家父子三人竟都在宮中,太子難道要……一網打盡? 李代嘉心中一冷,忙道:“恐怕是我們想多了!太子哥哥怎么會害秦家呢?” 秦守晏已經急得站了起來,說道:“嘉兒,我說不得要去前朝看一眼,你替我指路吧。若是沒事,那就最好,若是有事的話,我可不能坐以待斃!” 李代嘉道:“可是太子哥哥沒有傳召我們,我們怎么能擅自跑去前朝呢?” 秦守晏喝道:“都這個關口了,還管那些婆婆mama的臭規矩做什么!” 他這一聲大喝頗為響亮,李代嘉渾身一震,數日以來昏昏沉沉的腦袋也被他給喊醒了。 啞侍聽到房內吵鬧,立即破門而入,一個箭步沖到李代嘉身前將其護住,又轉向秦守晏,神色冷肅,橫刀而立,似乎只要秦守晏多動一下,他就要拔刀護主了。 李代嘉忙站起身來,拉著趙搏揚的胳膊,柔聲說道:“沒事的,他沒有要傷害我?!?/br> 趙搏揚回頭看了李代嘉一眼,見他小臉蒼白,烏發披肩,臉上帶著柔和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寬,果真乖乖放下刀來。 秦守晏冷冷說道:“好一條悶聲不叫的啞巴狗,我早就將你心愛的主人翻來覆去欺負過無數次了,那時怎么不見你來護著他?” 趙搏揚聽他言語中輕辱李代嘉,不由勃然大怒,但苦于不能說話,只得沖秦守晏怒目而視,向來內斂卑順的鳳眼顯得煞是兇狠,眸光如電,凌厲萬分。 李代嘉察覺到趙搏揚氣得雙手發抖,心中一顫,連忙將他的胳膊緊緊抱入懷中。 趙搏揚神色一頓,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被李代嘉緊緊摁在胸口,甚至能感到他頗為劇烈的心跳…… 小龍的心跳怎么這么快? 啊,他一定是害怕了。 都是我,都是我這副嫉妒憤怒的丑惡嘴臉讓小龍害怕了…… 趙搏揚心中一酸,默默低下腦袋,不敢再瞪視秦守晏了。 李代嘉見趙搏揚平靜下來,不由松了一口氣。 他和趙搏揚從小一起長大,最是清楚他的脾氣。 這啞巴侍衛的性格十分性溫順,幾乎不會生氣。但若是他真的動怒了,那是……是特別可怕的…… 秦守晏冷笑一聲,譏道:“啞巴狗怎么又蔫兒了?” 李代嘉怒道:“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非得這么欺負他不可么?你要我帶你去前朝大殿,好哇,我帶你去,只求你別再說這些氣人話了!” 秦守晏見李代嘉臉頰通紅,滿面怒色,又想趙搏揚為了李代嘉而生氣,李代嘉又為了趙搏揚而動怒,這兩人果真是情意綿綿……于是神色一冷,答道:“多謝六殿下出手相助,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快快趕去吧。但咱們要避人耳目,還是用輕功為妙?!?/br> 李代嘉點了點頭。 秦守晏想著李代嘉半點兒不會武功,待會兒勢必要自己抱著他走,誰料還沒伸出手來,李代嘉想都沒想就朝趙搏揚伸出了胳膊。 趙搏揚順勢低頭,令李代嘉抱住自己的脖子,再將胳膊一橫,讓李代嘉穩穩坐在自己小臂上。 啞侍輕輕松松就抱起了六皇子,兩人的神態動作都很自然,也不知從小到大玩過多少次“騎大馬”了。 秦守晏看在眼中,默默收回手,冷嗤一聲,不再言語。 趙搏揚熟悉六宮地形,當即施展輕功朝大殿行去。 李代嘉隨手將頭發盤起,又低頭伏在趙搏揚懷中。 只覺得疾風吹亂鬢發,眼前一片浮光掠影疾馳而去,但在啞侍懷中,只有十分的安穩。 秦守晏緊緊追在趙搏揚身后,身形瀟灑飄逸,不落半點下風。 但趙搏揚懷中還抱著一個李代嘉,若非如此,秦守晏恐怕無法追上趙搏揚,可見這大內侍衛的武功著實深不可測。 若是去了江湖闖蕩,早就能成為名揚天下的俠士,又何苦在逼仄宮墻之中伏低做小呢? 數番起伏跳躍之后,三人終于看見了金碧輝煌的朝堂大殿。 數百名御林禁軍正守衛在大殿之外,軍士們披甲執銳,面目嚴肅,不知在提防什么敵人。 趙搏揚落在屋頂上,又朝大殿四周幾個方向虛虛一指。 李代嘉仔細一看,數名大內侍衛正悄無聲息守衛在大殿四周。 看來,他們三人是不能再前進了。 李代嘉心想著,皇宮之中何須如此森嚴戒備?太子哥哥到底做什么打算? 趙搏揚抱著李代嘉,悄悄躍到最靠近大殿的側宮屋檐之上。 秦守晏緊緊跟隨而來。 三人伏在屋脊之后,暗暗窺視大殿情景。 屋脊上立著一排琉璃脊獸,恰好給他們作遮擋。 一見到大殿情景,三人更是驚訝。 只見太子靜靜立在空空的龍椅旁邊,黃金臺下則是滿朝皇親貴胄與文武百官,就連身遭禁足的旭真公主也在皇親隊列之中。 君子蘭宋疏云一舉中第后,被太子封為翰林學士,此時也身著官服,立在百官之中。 秦家父子并肩站在大殿最中央。 眾人將他們圍在中間,隱約形成了團團包圍之勢。 再說大殿之外,還布置了數百名御林軍和數十名大內高手,看這架勢,倒好像太子并不是要替秦家父子洗脫嫌疑,而是要捉拿他們呢! 此時,大殿中人全都悄然不語,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李代嘉心中滿是疑惑。 抵達大殿之前,他已在腦中設想過無數種情形,但他萬萬沒想到,所謂的“會審”竟是這么一副古怪模樣。 秦守晏低聲道:“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在罰站呢?” 李代嘉道:“是啊,旭真姑姑怎么也在呢?父皇明明已經不許她離開公主府了,怎么太子哥哥把她也帶來會審來了?太子哥哥到底要干什么?” 秦守晏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我早就知道李真尚功于心計,但我一直將他視作親兄弟,即便他有心計,料想也不會用來對付我……唉,我們父子三人都看錯人了!” 李代嘉奇道:“你只看了大殿一眼,怎么就能認定太子要害你們呢?再說太子哥哥一向溫柔親善,絕對沒有害人的心計?!?/br> 秦守晏望了李代嘉一眼,眼神極其復雜,說道:“你從小到大都當他是好哥哥,那是因為你從沒機會看到他的真心。哼,你一定不知道,如果當初皇帝選了你做太子,他原本預備著要怎么對付你?!?/br> 李代嘉聞言一怔,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秦守晏的話。 再看向趙搏揚,卻見啞侍鳳眼低垂,似乎隱隱贊同秦守晏的話。 李代嘉愣了一愣。 難道太子哥哥真的是功于心計之人? 這……這…… 此時,大殿中忽然有人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