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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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今日,白煦給兩個學生講起了大豐朝的宮體詩,說到興起,想起自己早年在宮中酒宴玩樂時寫過不少宮體詩,于是命書童將詩集取來。 誰料那書童在書屋中遍尋不得,白煦只好拄著拐杖站起身來,親自去書屋翻找。 偏偏他又不許秦守晏和李代嘉幫忙,兩人只好在竹堂等待。 白煦才一走開,秦守晏便湊近到李代嘉身邊,笑吟吟問道:“嘉兒,你的身體還吃得消么?昨天師哥沒把你折騰壞吧?” 李代嘉臉色一紅,氣呼呼說道:“本殿下的身子骨好得很,不勞秦二公子cao心?!?/br> 秦守晏微微一笑,又低聲說道:“那些太監有沒有發現,你這傻小龍已經被外面的野老虎吃干抹凈了?” 不知為何,秦二公子誤以為李代嘉是被禁宮里的太監“開苞”了。 李代嘉也懶得與他分辨,將小臉轉到另一邊去,硬邦邦說道:“我不愛聽這些話,你不許再說了?!?/br> 其實,秦守晏最愛李代嘉這副嬌氣蠻狠的漂亮神態,因此總是忍不住逗他,不由調笑道:“好個蠻不講理的六殿下!論起年齡來,你是六兄弟中的老幺,但論起脾氣壞,你卻是排行第一的?!?/br> 李代嘉兇巴巴瞪了秦守晏一眼。 秦守晏見他杏眼圓睜,神氣活現,心中更是喜歡,笑道:“好好好,我不惹你了。你不愛聽這些話,那我就說點別的。對了,你知不知道你舅舅他老人家——” 說到這里,秦守晏故意拖長語調,不再往下說了。 李代嘉登時忘記了扮狠耍兇,急忙問道:“我舅舅他怎么了?哎呀,你快說??!” 秦守晏更是得意,緩緩說道:“你舅舅錯失相位,心情郁結,昨日一回家,就氣得吐血了。朱家上下更是愁云慘月,景色凄涼啊?!?/br> 舅舅吐血了?! 李代嘉不禁臉色一白,駭然失色。 他想問秦守晏是怎么知道舅舅吐血的,但轉念一想,秦家將門的黨羽何其龐大,說不定秦家就在舅舅家里安插了jian細眼線。 舅舅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秦家的視線…… 秦守晏摟住李代嘉的肩膀,柔聲說道:“朱安智的心胸狹隘至此,也難怪皇帝不選他做宰相了。他向來對你不親不熱,你母后出宮之后,他更是對你不聞不問,可真不是個東西。嘉兒,你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吧?!?/br> 李代嘉一把拍掉秦守晏的手,怒道:“你怎么知道舅舅對我不好呢?他是我舅舅,我不許你這么說他?!?/br> 秦守晏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笑吟吟道:“你今天是怎么了?這里也不能碰,那里也不許摸,還不如被點xue之后模樣乖巧、任摸任抱呢?!?/br> 李代嘉雙頰登時一片嫣紅,喝道:“你少胡言亂語了!”又輕嘆一聲,愁容不展道:“我本以為舅舅肯定會做宰相的……唉,怎么半路殺出一個俞大人呢?” 秦守晏薄唇一勾,艷麗的桃花眼露出一道精光,說道:“前些日子,我們父子三人才回京城,俞曄就帶著他老婆跑來將軍府,又是送禮又是磕頭,拼命求我父兄支持他做宰相。所以,我大哥昨天才在皇帝面前幫他說話的?!?/br> 李代嘉愣了愣。 恍然想起,昨日父皇問朱舅舅,誰做宰相好,朱舅舅推舉了俞曄。父皇又問秦克陣怎么看,那時秦克陣淡淡答道:“末將對俞大人并不了解,但家父??滟澯岽笕?,想來定有過人之處?!?/br> 聽他這么說,父皇才選了俞曄。 原來,俞曄早就拉攏了秦大將軍? 李代嘉茫然道:“我還以為,俞大人捅出了江南舞弊案,父皇念他功勞才選了他呢……” 秦守晏好笑地看向李代嘉,說道:“嘉兒小龍,你怎么也不動動腦子?萬鳴都主持過多少次江南科考了?他哪一年沒有賣題斂財?怎么偏偏今年被人揭發出來?” 李代嘉又是一愣,問道:“你的意思是……?” 秦守晏道:“萬鳴賣題一事,江南眾貴族豪門不僅心知肚明還大為歡喜。否則啊,他們那些紈绔子弟成天游手好閑,怎么能在科舉中考過寒門子弟?俞家的子孫更是個個草包。但凡遇上科考,必然要給萬鳴府中送去黃金百兩。江南還有句俗話,萬鳴家那座豪華大宅,都是用俞家的黃金造起來的!” 李代嘉更是不解,追問道:“既然俞家和萬鳴是各取所需皆大歡喜,那俞曄怎么會突然揭發萬大人?” 秦守晏抬起右手,扣起纖長漂亮的中指,輕輕彈了一下李代嘉的眉心。 李代嘉“哎呀”一聲,連忙捂住額頭。 那處嬌嫩的皮膚泛起紅暈,白里透紅,模樣煞是嬌憨。 秦守晏笑道:“你連這個都想不通,居然還妄想跟大皇子爭奪太子之位?虧得他當時還將你視作對手,原來是高看你了呀?!?/br> 李代嘉臉色更紅,囁嚅不語,心里則想著,太子哥哥對我那么好,他怎么可能把我當成對手呢? 秦守晏見李代嘉一副委屈可愛的模樣,心中又泛起愛憐之意,柔聲說道:“好啦,我告訴你吧。俞曄想做宰相,自己又沒本事,只好拿萬鳴下手,這才能在皇帝面前大出風頭啊?!?/br> 李代嘉道:“可是,既然俞家也早已和萬鳴同流合污,那萬大人又為什么不把俞家也拖下水,來個玉石俱焚呢?” 秦守晏道:“說起那萬鳴,他原也是貴族子弟,但自幼家道中落,生活很是貧苦,所以,他當官之后才特別貪財。俞曄這一回要拿萬鳴當犧牲,萬鳴當然不肯??墒?,俞家在江南根深葉茂,萬鳴自己人頭落地,家財散盡,那也就算了,要是他膽敢反咬俞曄,恐怕連一家老小的性命都無法保全。所以,萬鳴才打碎了牙往肚里咽,默默地給俞曄當踏腳石吶?!?/br> 李代嘉早知道官場黑暗,卻是第一次親眼見識權力爭斗的殘酷,心中五味雜陳,喃喃道:“俞大人的官職已經那么高了,他怎么還……唉,這值得么?” 秦守晏道:“這就叫欲壑難填,沒當官的人想要當官,已經當官的人想要當大官,當了大官的人么……呵呵,那就想當皇帝啦!” 李代嘉瞥了秦守晏一眼,暗道天底下還有比秦老將軍更大的官么?難道他也想當皇帝?又問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秦守晏笑了笑,瀟灑說道:“俞曄那時來將軍府,問我大哥,他該怎么做才能當上宰相。我大哥懶得理他,便讓我去打發了他。我隨隨便便給他出了一個餿主意,誰知道,他居然真的就這么干了?!?/br> 李代嘉驚駭道:“原來是你教他揭發萬鳴的!” 秦守晏笑而不語。 李代嘉還待追問,白煦老太傅卻回來了。 只見白煦手里捧著一冊詩集,納悶問道:“你們有人去過我那書屋么?” 秦守晏和李代嘉都是一愣。 白煦繼續說道:“我這本書,不知怎的竟從書架上掉下來了,害得我和書童一通好找??!” 李代嘉不禁想起,難道說,昨日秦守晏將他壓在書桌上胡天胡地時,力度太大不小心撞到書架,這才碰落了書? 想到這里,李代嘉不禁雙頰羞紅,含羞帶怒地瞪了秦守晏一眼,好像在說“看你干的好事!” 秦守晏看他這副情態,更是心癢難耐,笑著朝白煦解釋道:“還請老師寬恕,昨日趁您午睡時,我和嘉兒進書屋打鬧了一會兒,恐怕是那時碰掉了書?!?/br> 白煦笑道:“喔,你們要想cao練的話,回將軍府去cao練嘛,我這小竹堂可經不起你們兩人龍騰虎躍??!” 秦守晏道:“老師所言極是,只是我和嘉兒昨日實在情難自禁……下回我們一定不這樣了?!?/br> 李代嘉一聽,秦守晏這廝還敢肖想下回?更是羞窘難言,心怦怦亂跳。 這一日,白煦精神不錯,講課滔滔不絕,直到天黑方才盡興。 李代嘉與老師告別,出了竹堂,往廊下一坐,趙搏揚便悄無聲息靠近過來,單膝跪在地上,默默替李代嘉穿好鞋襪。 趙搏揚低眉順目,動作輕柔。 李代嘉心中很是溫暖,便從袖中掏出一樣白色物事,遞到趙搏揚面前道:“你看,這是我上課時偷偷給你做的?!?/br> 趙搏揚低頭一看,原來那是一柄用宣紙折成的小寶劍,大概三寸來長,安安靜靜躺在李代嘉的掌心,簡單質樸,別有童趣。 趙搏揚愣愣地接過小寶劍,抬頭看向李代嘉,卻見李代嘉杏眼晶亮,笑容純摯可愛。 趙搏揚不禁鳳眼微閃。 那張英俊內斂的面容,也難得露出了融融笑意。 李代嘉看啞侍笑了,心中亦是歡喜,說道:“既然你不能將唐刀帶進竹堂,以后就用這把小寶劍來保護我吧?!?/br> 趙搏揚點點頭,極愛惜地將小寶劍收入懷中。 這時,秦守晏背著雙手走近過來,盈盈笑道:“好哇,嘉兒,我說你上課時偷偷摸摸做什么呢,原來是在折紙玩兒!” 李代嘉輕輕“哼”了一聲,轉過小臉,懶得理他。 秦守晏又走到李代嘉面前,手掌向上,伸到他面前道:“你給啞巴折了小寶劍,給師哥折了什么?” 李代嘉嬌喝道:“你少自作多情啦,我什么都沒給你折?!?/br> 秦守晏哈哈大笑,神采飛揚道:“我都看見了,你折完那柄小寶劍之后,又拿剩下的紙折了另外一樣東西,還在上面涂涂畫畫寫了寫什么,然后傻笑了一會兒,才把兩份折紙都收進袖子里了。我看得分明,你還想抵賴?還是說,你想要師哥搜身么?” 李代嘉怎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被秦守晏看見了?一聽他要搜身,更是羞窘道:“好,我給你就是了,你別再鬧我了!”說罷,果然又掏出了一份折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