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三王宮變、大肚美人懟父(A)
書迷正在閱讀:校園與家庭的H雙重奏、銀河浮槎(短篇rou合集)、禁宮辭(古風NP總受)、【女尊】徐家有女初長成、緋桃【來呀吃桃子啊】、永恒牢籠,十六夜夫人的哀傷、快穿之yin愛模式、欲女蘇香香、這個yin亂的世界、公主的忠犬【1v1,BG、rou】
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只見父子兩對望的眼神中似乎包涵著千言萬語,最終殷蠻把茶杯一飲而盡,沖著趙子蛟一笑:“你們夫夫兩個好好過日子,你小子要照顧好我兒,我兒勿要忘了家主之責?!?/br> 趙子蛟耳朵一麻,怎么聽著像是遺言一樣,但是此時他不能說太多,畢竟在平西王眼里,他只是個相對‘安全’的半個自己人。 殷若素眼眶赤紅,咬著唇:“爹,老四不是抬了兵部尚書家的雙兒?爹不是說了,兵部不會給爹使絆子,還有西盛侯爺,南國伯他們,兒子可去借兵?” 北疆是各大蠻族聚集之地,更有邊地四野王,通屬外族粗魯野蠻,極寒極貧之廣漠無垠地,山區與草原交錯,地勢復雜最是難對付。此次他爹就是要去收攏四野王,還要收復被石國占領的十五個城池??!石國早已脫離紫鳳王朝與雪國女王連邦同氣,牛肥馬壯,兵力金剛騎強悍。與南疆和稱為兩大最難收復的地方,南疆好容易鎮壓驅逐戰勝沒一年,現在又讓他們殷家對付最為復雜難攻的北疆! 殷蠻冷笑:“不必了我兒啊,他們想看咱們殷家這鐵帽子王族出丑不是一日兩日了,此次皇帝就沒想讓我安穩歸來,不如早做最后打算,不過……哈哈哈哈……老子要是完了,接著完的就是他們,何況老子可不那么容易死??!哈哈哈哈……” 叱咤沙場的戰將大笑著,只是笑著笑著眼里含著悲凄。 殷若素胸口起伏不平,眼睛黑的幽深不見底,只是眼眶里汪著一圈被逼急了的淚,冷若寒冰,嘴唇發抖:“爹,若是您沒了,我不會繼續效忠康氏?!?/br> 殷蠻倒吸一口涼氣,冷著臉手掌“哐當”一聲打翻了茶盅:“孽畜??!此等大逆不道的話是你能說的嗎?!???!從小帶你到大,帶著你為國征戰,殷家軍只有一種死法那就是為國戰死??!國之大者,為國為民,忠君愛主??!畜生??!我平時對你下了多少心血,教導你為人處世,教你武功,送你去留白山學藝讀書你就給我學出這些個邪門歪道來?!還不如你四弟??!他雖然什么都不如你卻也知道什么叫臣,什么叫君??!” 趙子蛟低著頭心口有些壓抑,誹謗:這老東西,裝什么啊,明明自己也氣的要命,明明自詡忠臣大將卻還是走到這步,不也不甘心嗎,對自己兒子發算什么英雄,王位和權力一半都是他的寶貝兒素素打下來的,還這么不要臉的罵人!不罵他自己簡直不姓趙了…… 修長的手指微動,聽到殷蠻越罵越難聽,一股邪火蹭地冒上來張口準備一肚子話懟殷蠻,結果卻被一只雪白的手按住了,趙子蛟抬頭一看,就見殷若素微微側臉對他搖頭,無法只得強強忍了。 “父親,您是殷家的家主,您是英明無敵忠勇兩全的平西王,而我也是您的骨血,您的兒子,您不敢做的,當兒子的未必不敢,您且安心去打仗,請您務必要聽軍師與軍醫的勸,兒子麾下十三暗夜將跟隨您出征,實在不妥定要捎信兒回來,兒子與姑爺皆在紫金城坐鎮必會接應父親,若您有不測,兒子自當打掃干凈所有兒子看不順眼的人,及時應援……”殷若素也冷靜了些,他心知自己是絕對勸不了蠻子人出身、只讀過四書五經的老迂腐的,干脆威脅他,說他死了就把他在乎的殷家的那一伙沒用的大伯二叔什么的一股腦的全都處理了。 殷蠻倒吸一口冷氣:“你、你……”這臭小子竟然還敢威脅他? 趙子蛟看他氣的一張原本還算英俊的中年狗尾巴草臉都綠了,噗的一聲差點笑出來。 殷蠻看見殷若素挺著的大肚子,原本就高挑勁瘦的身形,四肢修長頂著個大肚子越發的顯得臃腫虛弱不堪,忍了又忍,想起亡妻,心知兒子也是擔憂他,到底壓下怒火聲音都有些嘶?。骸澳悴话盐覛馑?,你就……大著肚子去歇著吧,姑爺暫留?!?/br> 殷若素原本扶著腰站起來準備走了,卻聽見殷蠻留了趙子蛟,眉毛一跳,抿了抿唇。 趙子蛟沖他眨眨眼,示意沒事兒,也一同站起來對著殷蠻恭恭敬敬的作揖:“岳父,還請小婿送一送世子爺?!?/br> 殷蠻嘴角抽了一下,僵硬的點了一下頭。 對門也就幾十步的距離,他們夫夫是故意要給他添堵嗎?最近李小君也不來近前侍候了,孫側妃花姨娘看著就膩歪,他出征也帶不了內眷…… 趙子蛟摟抱著格外小心翼翼的扶著美人出去,在內院托了流云叮囑一番,才回來。 “那小子,聽聞你要科考?”殷蠻也不知為何,開始對趙子蛟并沒有那么不順眼,可見兒子喜歡的不得了,他反而覺著這小子哪兒哪兒都配不上自家兒子,真是不知給他寶貝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藥兒。 也是做父親的醋意,加之自從趙子蛟入門后,殷若素多次反駁抵抗他,雖說也是事出有因,可也不舒服,因而對趙子蛟也沒了什么客氣臉色。 趙子蛟謙虛的點頭:“爹真是未卜先知,什么也瞞不過您老的眼睛,只是子蛟無德無能,只有些許小才分,金榜題名不敢說,想考個官籍也便于輔佐素素?!?/br> 這話說的很中聽,殷蠻也知殷家的缺陷是什么,那就是缺少文官言官,那些文官們多對他們殷家權勢功勛妒恨不滿,三言兩語就讓帝王對他殷氏忌憚懷疑,接著就是找事兒彈劾。尤其是蘇家那個老匹夫??!他娘的??!明明武侯出身,偏偏從文,沒玩沒了的挑撥惹事。他那個女兒在后宮也沒少讓他的若藍憋屈,他媽的??! 殷家的人多數從武,文官職也大多虛職,自己幾個庶子除了殷楓考了童生外其余皆是……真真丟臉。 趙子蛟這小子不隨他趙正曠,看著傻實際精明狡詐,才華斐然卻隱匿于民間市井,他的探子從錢三那里眼線得來他寫的東西,當真是屈才,也當真是可惜,不如給他買個童生功名讓他繼續往上試試。 “嗯,你要知曉自己的本分,我兒孕子也是你趙家的子孫,你好了,我兒我嫡孫兒才能都好?!?/br> “是,爹說的極是,小婿謹遵爹教誨?!?/br> 殷蠻滿意點頭:“如此,那便不用從最低考,等本王叫低下人通氣兒給你個秀才功名,你可勿要叫本王與若素失望啊?!?/br> 趙子蛟笑瞇瞇的:“小婿多謝岳父美意,不過小婿已經過了鄉試,排在第二十七名?!?/br> 殷蠻一臉僵,心里詫異懷疑,面上不顯冷笑著:“舉人功名,呵呵呵……你小子倒也說考就考下了?” 趙子蛟仍然笑瞇瞇的,頷首:“哈哈,岳父過獎了,不過是在府里照顧素素,順便考下的,秉承岳父低調教禮,小舅子們也都未中舉,小婿便沒有大肆張揚,對素素也不好” 順便?! 殷蠻臉一黑,想要揍死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一萬個人里面都難考上一個舉人,這不知死活的小子是在諷刺他的幾個兒子嗎? 想當年,他也是要做一個風姿颯爽的儒學大將的,但死活考不上秀才,別提舉人了,這小子在他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考過了童生秀才舉人,竟然還…… 趙子蛟仍然笑瞇瞇的,劍眉星目,春風得意。他其實也沒想氣他老岳父,但他就是不喜歡他老岳父自作聰明自作主張的樣子。想他當年一個文科狀元,最擅長的就是語文與算術,英文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做文章。這里的四書五經雖然與他看過的略不同,卻也大同小異,他讀過的只有這個時空沒有的,所以必會出挑,何況只是二十四名,他還沒有發揮真正實力呢。 殷蠻越想越憋屈,想他愛妻早夭,帶著一女一兒拉扯大,一群不省事的叔伯兄弟,這小子得了他的若素,現在若素又有了孩子,這小子還中了舉,他這個老頭卻要上沙場。 外院,殷若素一張雪白的鵝蛋臉因為懷孕顯得柔和了許多,因在孕中,一頭烏黑的青絲瀑布般披散下,只在尾端系著金絲帶,一襲素綠的緙絲東襖長袍外披著雪狐貍大敞,眼睛沒了寒氣充滿了擔憂望著里院。 流云和孤鶴不敢出聲,他們也擔心。 沒一會兒,趙子蛟笑瞇瞇的拿了一包堅果出來了,見主仆三人還杵在那里,忙幾個大步跑過去怪:“真是不聽話,素素啊都是雙身子了,等我做什么?哎呀,算了不說了怪冷了,走走咱們上轎子,看我從岳父那里討來的腰果兒,你不是愛吃我做的薩其馬?回去我就做給你吃!” 殷若素:“……” 流云、孤鶴:“……” 趙子蛟扶著殷若素的腰,納悶了一會兒,湊過去‘啾啾’親了兩口那紅彤彤的小嘴兒:“哈哈,怎么了?走啊,別凍著了寶貝兒!” 殷若素低頭,無奈笑了,心道他怎么會擔心這個人精。 看美人低頭笑的蒼白兩頰泛著可口的紅,趙子蛟一個忍不住拉了美人進轎子好一頓深吻。 捏著美人的下巴,摩挲著精致的小紅嘴兒,舔了那唇一遍又一遍。 “嗯哼……你……唔唔……”美人在徒然變暗變暖的環境內被男人包圍在轎子里,抵抗不及果然被伸舌進到小口里,眼梢帶笑,嘆息似的鼻音哼唧軟甜,摟住了男人的頸子。 “起橋————”流云和孤鶴分別護在兩側,四個轎夫抬起了顫呼呼的曖昧紫錦大轎。 三個月后,平西王出征,紫金城冬日寒風蕭瑟,突然一連下了三日暴雪還未停,各大戶派出家奴清掃積雪。就是這樣詭秘陰冷的空氣里,那隨著狂風亂舞的雪莫名透出一股子泰山走了群蛇出洞要謀劃動亂的味道。 八個月的肚子,還有一個月就生了,趙子蛟整日跟在殷若素屁股后面,若是殷若素必須處理公務,或是出門見人,他就充作心腹小廝,不論殷若素如何勸,趙子蛟都不肯離開他半步。 一日,殷若素在趙子蛟新開的酒樓第二閣宴請從北郡來的北伯府小伯爺周澤熙。 “多年不見,殷兄也可算是成家了,幾個月了???哈哈哈……這個干爹我可是當定了??!”周澤熙名字文雅,長得確實五大三粗,像個巨人一樣,就趙子蛟目測至少超過兩米。 他與殷若素三次在沙場上合作,不過他都是殷若素的副將,二人從小也相識,對殷若素掏心掏肺,北伯府人口簡單,本是先北郡王周家的庶子分支,素有王族清武名聲,小伯爺也有不少軍功。 周澤熙為人爽快直接,大笑著:“就怕趙大人不應,嫌棄我粗陋沒身份?。。?!哈哈哈……” 趙子蛟對他可是半點沒有妒忌心,心道只要不是蔣家那青梅竹馬小白臉,別的他都不擔心。趙子蛟這個人,只要他想,能裝的八面玲瓏,人五人六,此刻刺著白牙,拉著周澤熙道:“哎呀,周兄可不小看了我?你遠道而來,是我家若素的兄弟,就是我趙子蛟的兄弟,來這杯給我孩兒的干爹酒,不醉不歸??!” 周澤熙大笑:“好??!我就喜歡痛快人??!不愧是殷兄看上的人??!來喝??!” 三個人把酒言歡,配合著周澤熙,趙子蛟說了好幾個有趣兒的行酒令,叫了一個極貌美的總被自家寶貝兒看不順眼的酒樓里唱曲的紅雙兒——柳霏霏陪著周澤熙,這就算是拜了把子。 周澤熙聽著調子纏綿的小曲兒,正襟危坐不敢看身邊彈琵琶的美貌雙兒,大臉通紅,緊張不說心里癢癢的:“唉,趙賢弟你和殷兄都是會享受的人,哪像我爹,整日里卑躬屈膝的沖著那淮安王拜了又拜,那淮安王破落戶一個,不過跟著蜀王和西盛侯有了點干系才漸漸有些權勢,我北伯府哪里比不上他們,軍功我自去打,我可不跟著我拿蠢爹,他就把我那蠢庶兄拉了水?!?/br> 趙子蛟抿了口酒,笑著看了一眼殷若素,夫夫二人心有靈犀,都暗嘆:果真試對了人,找對了人! “如此說來,淮安王、蜀王、要來紫金城述職?”殷若素道。 周澤熙突然噤聲偷偷看了四周見人都褪了出去,身邊的柳霏霏也自覺的去了小內房后,才悄悄道:“我和你抱怨,一時最快,你可千萬別說出去,聽說他們二位王爺是收了陛下的邀約回京給皇后娘娘慶賀生辰的,說是雙喜臨門太子妃有了身孕,南邊幾個有頭臉的都送了禮,但被你爹平西王和你這個玉面小閻王鎮壓的怕了,都不敢來?!?/br> 趙子蛟心里一突跳,騰地握緊拳頭————不對! 秘密邀約?這說辭聽著就是訛傳,不過訛傳也是人口傳人口又透露的實際情況演變而來的。 現在康盛帝雖然沒有太大的實權,可依仗幾個老臣,他爹算一個,殷家也算一個,西盛侯算一個,也照樣是君臨天下的帝王,招幾個小王爺來紫金城秘密招?據他這些日子打探或是從前偶爾得見,以及他的寶貝兒素素和他解釋的情況,康盛帝根本就是極其厭惡諸侯王無故來紫金城恭賀朝見。 也是先王曾經有過的七王宮變,幾個軍權強大的王爺把先王逼的躲進了宮內的枯井中,都是有過一次先例。 殷若素也明白了三四,他長姐什么都會告知他,什么太子有子,皇后生辰都是借口,看來有人想要作亂了,而且悄無聲息的令他只能從北郡下手找到快七年不見的弟兄打探,可見心機之深沉,呵呵,唯有宮里的蘇貴妃。 是不是長姐出事了? 太子無用,楚王卻是蘇貴妃撫養長大,殷若素越想越不安,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殷家別人他都無所謂,唯獨父親和長姐,長姐如母,他六歲以前都是長姐帶大的。 趙子蛟也知道殷若素擔憂,因而自己招待周澤熙,笑道:“柳公子,出來吧?!?/br> 柳霏霏抱著琵琶輕盈的從小內房走出,福了福,一身明艷的粉紅綢紗衫子讓他穿著更顯得嬌媚陰柔,不過他自有一股悠閑自信的態度,雖然淪落風塵穿著艷麗看著倒更像個良民雙兒。 “他是賣身葬父在樓里學藝的,彈得一手好琵琶,清倌人出身,若是澤熙兄不嫌棄,不如叫他跟了你,你也好孤家寡人看著我和素素羨慕啊,???哈哈哈再早日生個和你一般高大的胖娃娃?!壁w子蛟笑著打趣兒。 周澤熙緊張的結巴:“那、那、那那咋行呢?柳公子哪里看的上我這樣的兵蠻子,粗糙不堪,實在不配啊,哈哈哈……” 趙子蛟挑眉:“柳公子,你自己說吧?!?/br> 柳霏霏自知他的命都是趙子蛟救的,自然沒有不可,再者此人雖然粗鄙,但神情坦蕩,到也比那些空口白話游戲花叢、喜新厭舊的富家公子強:“奴婢愿意?!?/br> 周澤熙高興了,站起來幾個大抱拳:“那、那我以后可就在紫金城了,反正和殷兄說了跟在他麾下,那我叫我手底下的老仆買宅子仆人,這就來提親??!必定八抬大轎娶公子做當家正室主姆,不讓柳公子受委屈??!” 柳霏霏聞言驚訝的抬起一對兒翦水秋瞳望著他,身子都發抖后縮,震驚不已:“八抬大轎……娶我做正室?!” 這、這冰蠻子難道不知他已經非良民了嗎?此人是傻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