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淵你等等！除了學校軍營和我一起，你還沒和一個活人一起生活過，一個房間屠淵！你想清楚！一個房間！共處一室！”

    屠淵走到那朔身后抱起他。

    “那朔不是人，是狗?！?/br>
    “請問監獄長大人這一生養過什么？”

    “你緊張什么？這個第一次是我決定的?！?/br>
    “你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屠淵?！睉褟仉y得一臉嚴肅地說道，“之前我擔心你又把他玩壞了，現在我擔心在極短時間內，你就把他玩死了！”

    在屠淵懷里那朔無法動彈，聽著兩人的談話他低著頭，身子逐漸開始發抖。

    屠淵感覺到了，他緊了緊臂彎，撫那朔的臉。

    “喂，你嚇到我的狗了?！?/br>
    “是我嚇還是你嚇你心里有數！說清楚屠淵，你不是會讓生命進入你生活的家伙，你應該很清楚，你做不到！”

    “一句又一句的煩死了！我說了這是我的決定！”

    屠淵猛地大吼，懷中那朔驚嚇得震顫，縮緊身子。

    懷徹和屠淵對視了一會，突然轉開臉，拿出煙叼嘴里，擺擺手道：“啊隨便你隨便你，反正是你的狗，反正本來也是要玩死的，反正在你手里他成功活下來的每一天都是奇跡，就看他的運氣什么時候耗光吧?！?/br>
    屠淵沒再說什么，抱著那朔走出醫療室。

    沒過多久，醫療室傳出椅子被踢翻的聲音。

    屠淵這一路走得不快，那朔一直在抖。

    屠淵開門進入。

    那朔慢慢抬眼看向四周，比起伽陵的宿舍，屠淵的住所顯然要高級得多，大得多。有專門的廚房，書房，臥室，衛生間也很大，堪比高檔公寓。

    突然那朔聽到一絲細弱的聲音，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的，風的聲音！

    他猛地看去，便看到客廳盡頭有一扇大大的窗戶，窗外是開放式的陽臺，淡藍色的窗簾正被風吹得微微飄擺。

    那朔一下子想哭。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窗戶，見過窗外的景色。伽陵那里還只是一名獄警的房間，可屠淵這里太像外面的世界，他想起被捕前他住的公寓，那是他引以為豪的地方，年紀輕輕的自己用積蓄在距離工作極近的地方，也是最繁華的地方全款買下那處高檔公寓，讓周圍人欣羨不已。

    公寓寬敞明亮，有落地窗，有影音游戲室，有一眼望去全是書卻毫無凌亂感的書房，有隨處可見的綠植，有每隔幾天就會更換的鮮花。房間里充滿了陽光，紙墨，花草的味道。

    好想再聞一次那個味道。

    那朔低下頭，咬緊嘴唇。

    好想再躺在寬敞松軟的床上，被透過落地窗的暖陽叫醒，喝一杯微燙的咖啡，聞著花香靜靜看書。

    “忘記關窗了？”屠淵輕喃，走到房間中央把那朔放下，然后去關窗戶，一并拉緊窗簾。

    自己名下的財產，包括房屋，已經都被收繳，那個家，也已經不在了。

    那朔深深低著頭，連手也攥緊。

    怎么可能放棄！

    一直以來的屈辱痛苦都咬牙忍過來了！為了再過一次那種生活！為了自由！

    就算是做狗也！

    “你很緊張？”屠淵站在那朔身后，雙手輕輕搭在那朔身上。

    那朔瞬間激顫。

    他松開攥緊的雙手：“是……是的……因為懷醫生的話……”

    “呵，他的話確實沒有錯?！蓖罍Y輕拍那朔肩膀，然后繞過人走去沙發坐下，“對我來說這確實是第一次，但我希望你記住，我不想殺死你，不然也沒必要讓懷徹一次次救你?！?/br>
    雖然沒有命令，但因為被屠淵注視，那朔下意識地縮緊身子，想讓自己盡可能縮小，被無視。

    “就像懷徹說的，我從來沒讓任何生命進入過我的生活，但我知道養你是我想要的，當然這很難，所以為了活下去，你要乖，知道嗎？”

    那朔像小雞啄米似地用力點頭。

    “你醒來時我對你說過，你重生了，作為我屠淵的狗重生了，為了活下去，你就只是我的狗。你做好你的部分，我自然也會努力做好我的部分?！?/br>
    那朔又使勁點頭。

    “既然是狗，你就沒必要穿衣服，從今往后沒我的命令，你不準再穿衣服?，F在，把不屬于你的東西脫掉?！?/br>
    那朔暗暗咬牙。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放棄??！

    他不敢拖延，做出乖順的樣子很快就脫掉囚服，并且絲毫沒有遮擋下體的意思。

    第一步，那朔做到了讓屠淵滿意。

    “你開了個好頭，那朔?，F在跪下，記住從今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站立，不能用手去夠東西，你只能做狗才能做的動作?！?/br>
    那朔努力克制，讓自己的驚訝表情一閃而過。

    驚訝過后是順服。

    本來就沒有其它選擇不是嗎。

    他跪下，雙手貼合地面，做出狗趴伏的姿勢。

    屠淵露出贊許神色：“第二步也做得很好。來，爬過來?！?/br>
    那朔低著頭爬向屠淵，也許因為很低且沒有障礙物的緣故，獨眼倒是沒有造成什么影響。

    爬到屠淵腳前，那朔停了下來，一臉順服地垂著臉。

    屠淵用皮鞋鞋尖勾起那朔的臉龐：“被主人呼喚的狗應該注視著主人，滿心歡喜地期待主人的命令?！?/br>
    那朔一驚，連忙說：“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請原諒我！”

    那朔真誠的驚慌樣子讓屠淵笑了。

    皮鞋鞋尖蹭了蹭那朔的下巴，然后便離開，沒有踢上一腳。

    “以后記住?！?/br>
    “是！我一定記??！”說著那朔睜大眼睛十分認真地看屠淵，這讓屠淵的心情更好了。

    “今后你的行為都要和狗保持一致，當然飲食也不例外?！闭f著屠淵指向一處，那朔看去，瞬間變臉。

    那里擺放著兩個狗食盆，分別裝著清水和狗糧。

    “放心，我不是吝嗇的主人，不會讓你頓頓吃狗糧，你表現得好，我會獎賞你你想吃的東西?！?/br>
    那朔低著頭咬住下唇，下一秒他在抬起臉的同時硬擠出一絲笑容，盡管那笑看起來就像哭一樣。

    屠淵舔了舔唇，這才是他想看到的表情。

    “至于排泄，你只有在我不在時可以使用廁所，其它時間由我管理，以上這些都記住了嗎？”

    那朔帶著扭曲的笑點頭。

    “很好?！蓖罍Y從茶幾抽屜里取出一張紙展示給那朔看，那朔瞬間睜大眼睛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