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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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朔站在被告席,等待法官的最終判決。 他一身囚衣,頭發微亂,白皙膚色襯得他眼下青紫明顯,瘦削的臉有些發干,起皺的嘴唇上全是被咬破的痕跡,單薄身軀微微發顫,戴有鐐銬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連指甲都在發白。 旁聽席上有人小聲議論: “聽說這可憐蟲沒戲了?!?/br> “我也聽說了,他恐怕要作為糧食送到希峰去?!?/br> “哈哈,看他那臉那身板,要真進了希峰還不得被活活cao死?!?/br> “唉可惜啊,還不如直接死刑,總比進希峰那個地獄強?!?/br> “不一定,他可是個gay,沒準他骨子里就是想被活活cao死呢?!?/br> “哈哈哈也是?!?/br> 法官拿起判決書開始宣讀。 當那朔聽到“死刑緩期執行”的時候他腦中嗡的一聲,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如果不是一左一右兩名法警拖著,他根本無法維持站立。 突然他向法官大喊:“不是我!我沒殺人!不是我殺的!我是冤枉的!” 之后他又轉向他的律師:“你!你不是說做減刑辯護就不會判死刑嗎!你騙我!你他媽騙我!” 法官敲了敲錘子:“即刻押往希峰監獄?!?/br>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是律師害我!你他媽害我!” 到人被拖出法庭,喊聲都沒有停止。 有人唏噓,有人憐憫,知道真相的人調侃竊笑。 被押上運囚車前,那朔和他的律師有不到三分鐘的交談機會。 臨時牢房內,那朔怒吼:“你為什么害我?為什么???” 鐵欄外的律師焦急道:“證據確鑿,要真做無罪辯護根本就沒機會,這點我和你重復多少次了!時間有限我不管你信不信,總之你記住,減刑辯護起效了,死刑緩期執行實際就是給你機會,大多數犯人只要表現好就可以死刑改無期,再從無期改有期,你有機會活著走出監獄大門!” 最后一句話讓絕望的男人重新看到希望,他抓緊鐵欄大聲問:“真的嗎???我真的能有機會活下來???” “當然!不然當初我為什么要勸你做減刑辯護!你記住,一定要在獄里好好表現,尤其要讓監獄長喜歡你,要讓他看到你不會危害社會,已經洗心革面!一定要做到!記住沒有???” 那朔有些麻木地點頭并喃喃:“記住……我記住了……” 走出羈押室,律師臉上再沒有為客戶著想的焦急神色,反而獰笑道:“還想活著出去?哈,等著變成只會吃jiba的娼妓吧!” 新囚到來一向是希峰最熱鬧的日子。 高墻和鐵網包圍的cao場站著正放風的犯人們,當他們看到被硬推下車,手腳都是鐐銬笨拙行走的那朔,人群頓時爆發出呼聲。 “嘿看那娘們!正!太他媽正了!” “這才是我們需要的!” “看那屁股!簡直就是天生求干的貨!” “有沒有賭他撐不過一個晚上的???” “cao!總算送來一個好貨,媽的我現在就他媽硬了!” “瞧那張臉,我要射得他滿臉都是老子的寶貝,再往他喉嚨里灌尿!哈哈哈哈!” 除那朔以外,其他犯人也跟著下車,他們中有人明顯對這里的一切早就適應,有的兇神惡煞進監獄就像回家,還有的和那朔一樣,從來沒見過這般陣仗,他們的身子都在發顫,不習慣鐐銬的腳走得笨拙艱難,屢屢要摔倒。 從進入運囚車開始,那朔就被一個二進宮的大塊頭盯上,運送途中他一直盯著那朔包裹在松垮囚衣里的身子,和微微暴露的鎖骨。大漢不停舔嘴唇,腦子里想著今夜就要干死這小sao貨。 獄警祁業最先出現在那朔面前,他腰上別著電擊警棍,那東西讓那朔害怕。 和押送的警官做好交接之后,這些犯人由祁業帶領,在犯人們粗鄙下流的呼喊聲中走到檢查室,在那里,他們見到未來統治他們的神。 屠淵只有在迎新日才會穿西裝,其它大部分時間他和獄警一樣穿警服。此刻他穿著黑紫色的三件套西裝,短發整齊后背,凌厲臉龐上有著和他冰冷鷹眼不相符的一絲慵懶。懂的人知道,正是這絲慵懶在透露危險氣息。 身為希峰監獄的最高統治者,屠淵踩著黑得發亮的皮鞋,緩慢地走到站立成一排的新犯人面前,視線從他們臉上一一略過,像在看一個個物品或單純的rou塊。 他的視線停頓在那朔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上。 很快他拖著慵懶音調道:“臨警官,來了十一個新人,我們的牢房似乎不夠?!?/br> 祁業回應:“是,按照兩人一間的標準,多出一個人沒地方分配?!?/br> 屠淵近乎懶散地抓了抓下巴:“哦,看來還真是不夠?!?/br> 他從衣兜里拿出懷表,按下計時按鈕后道:“你們有十五秒的時間展示你們對希峰的忠誠,十五秒之后沒能讓我滿意的下場是死。哦對了,還有十三秒?!?/br> 那朔驚愣住,他覺得大腦缺氧要窒息,他機械地看向身旁,其他犯人顯然也驚詫非常,然而其中有兩人突然跪下爬到屠淵身前舔他的皮鞋,幾個有經驗的慣犯看到之后馬上也跟著爬過去舔。 當那朔也想做同樣的事時,屠淵腳下已經圍滿了人,他根本無法插入進去。而囚犯之間開始互相推搡爭搶地方,只為能舔到屠淵的鞋。 那朔不知道該怎么辦,常年坐辦公室的他沒有力量去推開別人,也不想斷絕別人的生命。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他咬住牙,回想律師對他說的話。 難道我連第一關都過不了嗎???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最后一秒,那朔拖著沉重鐐銬,蹌踉著用他全部力量奔向前,不管身下壓著什么,他抱住屠淵的雙腿,仰頭親吻高大男人的雙腿之間,伸出舌頭舔上西服外褲。 幾名獄警中有人吹了個口哨。 秒針走完,屠淵按下按鈕收起懷表,同時抓住那朔的頭發將他的頭生硬抬起。 那朔可以看到,男人臉上露出惡魔般的笑意。 “時間到了,雜種們?!?/br> 屠淵抓著那朔的頭發,像抓著一個娃娃似地開始行走,然后舉手做了個手勢。 祁業點頭,向其他獄警揮手致意。 那朔就像死狗一樣被拖行著,當他試圖去抓男人的手臂時,后方突然傳來連續槍聲。 那朔扭回臉看,所有囚犯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十一名囚犯,只有他活了下來。 那朔真正看向抓著他拖行的男人,此刻他已經明白,在這里,沒有法律,沒有制度,這個男人就是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