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獄中的交談/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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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怒川:“等我出去,一箭就把那娘炮給射穿?!?/br> 陸思鴻捂住他的嘴:“隔墻有耳,你別亂說!” 趙怒川:“我不怕,你也……別怪段鋮和段尚卿,他們的根就在這座京城,他們無法像我一樣,拋下全部,他們有很多的顧慮?!?/br> 陸思鴻癟著嘴,雙眼一熱:“我才不會怪他們,你也別以為……這么說我就會更喜歡你?!?/br> 趙怒川:“我愛你?!?/br> 陸思鴻又要哭了,趙怒川將他推出去,將牢門一關,自覺鎖上:“行了,回去吧,無論段鋮與你說了什么,都別亂想,他戾癥發了說話都是胡言亂語的?!?/br> 陸思鴻嗚嗚地擦著眼睛,轉身走了。 半刻鐘之前,段鋮的牢房里。 陸思鴻:“鴻兒……臟了?!?/br> 段鋮沉沉地看著他:“你愛我嗎?” 陸思鴻點點頭:“愛?!?/br> 段鋮:“此事不得善了,太子起了心思,恐怕日后我們都得與太子共享你?!?/br> 陸思鴻擦了擦眼睛:“我不想………” 段鋮伸手捏著他的后頸:“我們一起,好嗎?” 陸思鴻:“什么?” 段鋮:“出去尋一把劍,你就坐在我懷里,我們一起死?!被蛟S在沒與陸思鴻認識之前,死亡對于段鋮來說,只有死在戰場上才是最光榮的。 可現在,他心里有了人。 陸思鴻驚愕地看著段鋮,才明了段鋮是真的受傷了,也是真的感受到了挫敗。 對于段鋮來說,沒能夠保護好自己的人還被別人當著面把自己心愛之人給cao了,這是段鋮無論如何都無法忍受的。 他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那是有著死志的眸子,似乎在等待一個答案。 陸思鴻靜了很久,才點頭:“好?!?/br> 他起身準備出去找把長劍,再與趙怒川和段尚卿告別。 段鋮一把拉住他:“也不一定要用長劍,你先走,我隨后就來?!?/br> 陸思鴻的脖子被段鋮按住,仿佛又要重回那夕陽下,窒息的恐懼。 陸思鴻呆呆地點頭,段鋮卻沒有用力,手掌掐著他的脖子,半晌后自嘲地笑了笑:“不了?!?/br> 段鋮嗓音很低:“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多,還不夠?!?/br> “這不過一年的事情,卻仿佛經歷了很多事情?!倍武厡⑺г趹牙?,“我是個懦夫,去吧?!?/br> 回憶到此結束,陸思鴻走出地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陸思鴻一路直行,去了關押段尚卿的地方,段尚卿終歸還是得了寬赦,算是軟禁,在房內看著書。 一見他來了,起身,一把將陸思鴻抱?。骸傍檭?!” 陸思鴻嗚嗚地又哭了,段尚卿英俊的臉上無比的自責,細碎的吻便落了下來,最后化作有力的親吻,將陸思鴻的呼吸完全掠奪干凈。 兩個人吻了許久,陸思鴻嘗到了他口中清茶的氣息,也嘗到了他心中的擔憂與苦澀。 一吻畢。 段尚卿摸了摸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嘴唇:“對不起?!?/br> 陸思鴻搖著頭。 段尚卿將他抱住,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沒有保護好你,我們都很自責?!?/br> 陸思鴻嗚嗚地說道:“二爺,新年快樂?!?/br> 段尚卿復雜地看著他:“太子耐性不好,過幾日便不會再找你麻煩,只是弒君的罪名,大哥與趙怒川也不知道情況如何,這回太子的出手我也是想不明白?!?/br> “即使是我們,也難以抵抗太子,總不能一劍殺了他?!倍紊星渖钌钗鴼?,又將陸思鴻往懷里用力地按了按,“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懦夫?明明趙怒川那箭一發,鴻兒便不會遭受如此苦難?!?/br> “不,不會的,如果趙怒川真的殺了太子,那才是真的出了大事,二爺你別自責,鴻兒都理解的?!标懰鉴櫻劬σ粺?,流下眼淚。 段尚卿心思復雜地嘆了口氣:“你回罷,若是他還要碰你,你便說你未曾出恭,太子最是講究干凈,更沒有耐性,如此也可保你自身?!?/br> 陸思鴻茫然地點點頭。 他自覺地回了東宮,太子已經在用膳了,桌上做的那叫一個滿漢全席,足足有兩百多道菜只供太子一人食用,旁邊的太監仔細地布菜。 李賢安見他來了:“加碗筷?!?/br> 累了一夜,陸思鴻再不愿也抵不過肚子的鬧騰,里面還有個小生命。 他拿著筷子,便有另一個太監為他布菜。 陸思鴻餓極了:“挑那辣子雞吃,還有酸菜魚,你別放一碟子里,容易串味,要不你把那兩盆菜都端過來一點反正太子爺不吃?!?/br> 李賢安聞言:“誰說的?” 陸思鴻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理都不理他,使勁吃著菜。 李賢安看著他吃飯的樣子,不免皺眉。 陸思鴻也捕捉到了這一點,吃相更是放飛自我,肚子又餓極了,直接上手抓個雞腿嗷嗚嗷嗚地吃起來。 “洗過手了?”李賢安皺眉,沒食欲了。 “洗過了?!标懰鉴欁炖锇艘贿吔酪贿叧?,李賢安看得嘴角抽搐。 陸思鴻便知道自己成功了,又用筷子夾著那水煮牛rou大口地吃起來:“好吃,這東宮的菜式比段府的好吃多了!” 李賢安喝著湯:“別吃太快?!?/br> 陸思鴻抬起頭,滿嘴是油朝他露出一個耿直的笑容:“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呢,得吃快點,他餓了 ?!?/br> 李賢安:“………” 二爺說過,李賢安最愛干凈,陸思鴻便跟著他唱反調,吃的那叫一個埋汰,但這些都是他原本的吃相,倒也不顯得做作。 李賢安根本看不下去,吃了幾口菜就下桌了。 當天便也沒有碰他。 如此過了兩日,大年初三。 李賢安在書房內看著書,陸思鴻就在一旁坐著,拿著筆畫畫,這太子的書房里器具和紙都是上好的,陸思鴻閑來無事便畫起了畫。 他畫畫的功底不怎么樣,但好在也不算太難看。 他先畫了一匹狼,狼的姿態十分陰狠,微微壓著身子緩緩靠近獵物。 這是陸思鴻心里的段鋮,他也總是這樣,粗暴的行事,生氣時雙眼仿佛狼瞳一般,在歡好時,如同捕獵般,咬著自己的脖子用牙齒刺破自己的血管,快速甩動腦袋,將guntang的血液噴射而出,直至血液流盡,沒了動靜才開始慢慢享用起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起獄中段鋮那仿佛困獸般的眼神,充滿了自責和挫敗感。 他又接著動筆,畫出了一匹肌rou緊繃的駿馬,段尚卿便是如同一匹駿馬一般,雖脾性溫和但也有壞壞的一面,指不定等你靠近便給你一蹄子。他的性子溫順,就連歡好時也是溫溫柔柔的,但情至深處也會有著粗暴的一面。一身文氣便是不同于武夫,但走路卻總是挺直著身體,有著讀書人文骨,在大局上更是有著毒辣的雙眼。 一連兩幅畫,陸思鴻畫起了興,又沾墨畫趙怒川。 一只憨態可掬地猛虎臥窩圖便出來了,趙怒川和前兩者都不一樣,卻又很相似,一身的蠻子糙勁兒,起了興頭的時候便什么羞恥的話都說出來了,陸思鴻總覺得段尚卿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流氓勁兒就是跟趙怒川學的。仿佛什么都不怕,雖然打不過餓狼,跑不過駿馬,卻勝在敢于咆哮,敢于露爪。 陸思鴻笑了笑,抬眼已經看見李賢安正看著他畫畫。 “接著畫?!崩钯t安說道。 陸思鴻:“畫完了?!?/br> 李賢安看著那三幅畫,評價道:“有相無骨,可是畫的他們三人?倒有點味道,以動物來喻人,給我畫一幅?!?/br> 陸思鴻搖頭:“我與太子相識不久,怎么畫的出來?!?/br> 李賢安:“我是龍,畫一條龍便是了?!?/br> 陸思鴻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說自己的人,忍不住說道:“我沒見過龍?!?/br> 李賢安指了指自己。 陸思鴻:“………” 這太子怎么看起來有些不太聰明的樣子,但面上還是禮貌地說道:“太子殿下乃是真命天子,更是當今陛下的孩子,一身龍鳳之姿,但小人從未見過龍……” 李賢安一揮袖:“就是不想給我畫,不畫就不畫?!?/br> 陸思鴻:“哦?!?/br> 李賢安又回了書桌,額間的花鈿十分顯眼,似乎因為主人的情緒不高而微微有些扭曲。 “太子,你什么時候放我們走?”陸思鴻忽然 “把我伺候舒服了?!崩钯t安說道。 “哦?!?/br> 陸思鴻應了聲,走到他的身后為他捏肩,李賢安嘆了口氣:“力氣再大一點,對,唔,舒服?!?/br> 陸思鴻垂著眸子:“舒服了,可以放夫君他們走了嗎?” 李賢安轉頭:“把衣服脫了,讓我再要一回,便放過他們?!?/br> 陸思鴻臉色一白,李賢安卻看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被按上了墨色的指痕,立馬說道:“來人,備水?。?!” 李賢安看起來很生氣:“把手給我洗干凈了!” 陸思鴻:“???” 于是陸思鴻被拉著去洗了手,再回書房,已經不見李賢安的影子,如此,今日便又過去了。 大年初五 段國公前腳剛走,陸思鴻便跟著入了房內。 李賢安看著他;“過來?!?/br> 陸思鴻走過去:“太子何時放夫君他們離開?” 李賢安:“讓我先cao一回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