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吻 【蛋:賞春宮被指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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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色這樣差,難不成是自己又做錯了什么? 昔日恐怖的記憶涌上心頭,池央下意識地往床榻里側縮。 不,不行,魏珩最恨她抗拒他,這樣做只會火上澆油。 她抿唇,目光瞥見身側的被褥,干脆伸手掀開,邀約似的看向魏珩。 魏珩一愣,眸光沉了沉,屏退了宮人,脫靴上榻。誰知剛在她身側坐下,一雙冰涼的小腳丫就朝他屁股下邊鉆了來。 他皺眉,伸手拉過被褥將她的小腳捂住,略帶責備道:“怎么這么冷?” 池央暗自松了口氣,看著手里的暖爐委屈道:“那我總不能把暖爐塞到被子里暖腳吧?” 魏珩失笑,大掌暖著她的小腳,道:“這還才入秋,你便這樣涼了,若是入了冬,你可怎么辦?” 池央美目流轉,“那我便天天賴在榻上!” 聞言,魏珩伸手捏捏她的鼻梁,言語中帶著別樣的味道:“到時你可別后悔了?!?/br> 言外之意,何其明顯。 池央瞪大了眼,忍不住踹了他一腳,悶悶道:“皇叔腦子里怎么凈裝著這些東西,明明以前——” 話音戛然而止。 魏珩瞇眼看她,“以前如何?” 池央咬唇,被他瞧得很不自在,索性一股腦說了出來:“以前皇叔正人君子,對央央無微不至,央央打心底里尊敬你感激你,可誰知道羊皮下竟是一只大狼……” 許是仗著身子不舒服料定他不敢對她動手動腳,這平日溫溫順順的小丫頭片子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大掌或輕或重地揉搓著那雙腳丫,魏珩淡淡道:“有一點,你說錯了?!?/br> 池央吞了口唾沫,緊張地眨了眨眼。 魏珩掀眸看她,“朕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br> 池央梗住,倏然想起以前臨入王府時,宮女們在她耳邊說過的傳言。 據說,魏珩三歲便能識字誦詩,五歲寫得一手好字,深受陛下喜愛??删驮谶@一年,皇后誕下一位命格極好的皇子,模樣生得乖巧不說,也不愛哭鬧,總是安安靜靜的,任誰看了都喜愛非常。 不想,在皇子的百日宴上,魏珩的親舅舅,當朝護國將軍,勾結逆黨以下犯上,意圖謀反,幸而發現及時,并未有傷亡。陛下盛怒,將魏珩生母一族滿門抄斬。 此后,魏珩交由皇后撫養。然而不久后,宮中便傳來剛滿一歲蹣跚學步的小皇子失足跌入池水的消息,據乳娘說,是魏珩親手將小皇子推了下去。 好在小皇子并無大礙,只是魏珩卻就此失了寵,被罰了禁足令不說,還被交由宮中剛痛失愛子,精神不定的林昭儀撫養。 后來便常有魏珩玩弄宮女,打壓胞弟,私自出宮進出妓院的傳言。 某日,這些雜事不知怎的竟被陛下知曉了,陛下一怒之下命人打了魏珩一百大板,每一下都挑他的腿打,硬是將他的腿活生生打斷了。彼時的魏珩不過弱冠。陛下瞧他便心煩,隨便給了他個封號,指了婚約便將他趕出皇宮了。 自此,魏珩的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好在王妃悉心照料數年,總歸是將他的雙腿養好了。 再后來,一直到當年的小皇子,即魏玨登基,魏珩的脾性這才收斂了不少。 不過話又說回來,照這些傳言和魏珩的性子,他為何要跟父皇提出收養她呢? 池央抿唇,腦子里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轉瞬即逝。 正巧有宮人在殿外扣門道:“陛下,給寶林熬的藥備好了?!?/br> “端進來吧?!蔽虹竦?。 池央收了思緒,大老遠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 她蹙眉,抓著魏珩的手臂道:“陛下,晌午我已經喝過藥了……” 自宮人手中接過藥碗,魏珩試了試溫度,這才遞給她,不容抗拒道:“聽話喝了?!?/br> 池央仍在垂死掙扎:“古人云‘藥不可多喝哉,會死哉’!” 魏珩不語,把藥碗遞到她唇邊。 自知逃不過了,池央認命地捧著碗喝起來。 魏珩轉頭,讓宮人趕緊把蜜餞拿來,卻不想身子被人猛地撲倒,唇上一重,他正要出聲責罵,卻不想嘴里涌進一股苦澀的汁水來。 池央一滴不剩地將最后一口藥水渡給他,便趕忙起身奪了宮人手里的蜜餞塞到嘴里含住。 魏珩惱,起身拽了她便將人壓在身下,剛張口要訓話,嘴里便被塞進了一個甜膩的東西。 竟是蜜餞。 池央無辜地看著他,“我就說這藥苦,陛下偏不信?!?/br> 魏珩起身,沒好氣地捏著她的小臉,“真是一肚子壞水?!?/br> 宮人趁此機會,收拾了空碗,趕忙退下。 瞧見男人未動怒,池央暗自松了口氣。 趁著自己生病這會兒,她必須在不激怒魏珩的情況下打消他的一切顧慮。 以前便試過裝軟的法子,奈何根本沒用,反倒會引得魏珩更加起疑。 如今,只能冒險試一試魏珩未撕掉面具時他們二人相處的法子。 幸虧那夜做的夢提醒了她——倘若她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是不是就能讓魏珩誤以為這還是尚在王府時的光景? 無論如何,她現在只能鋌而走險。 斂了心緒,只聽魏珩道:“還有幾日便是七夕,聽聞今年鵲橋處有煙火可賞,央央想不想去?” 池央看著手里的暖爐,腦海里倏然響起少年愉悅的聲音:“公主,來年七夕我們去鵲橋下系紅繩許愿吧!” 眼睛莫名酸澀得厲害,她使勁兒眨了眨眼,這才抬頭道:“我聽宮人們說,鵲橋下可以系紅繩許愿,保感情和睦天長地久??上Щ适迨且粐?,這種事,自然得跟皇后去才合適?!?/br> 換言之,你老婆太多啦,還輪不到我呢。 魏珩皺眉,“跟她去作甚?” 池央納悶地看著他,道:“她不是你的結發妻子么?七夕自是祝福有情人的佳節,陛下跟皇后不應該才是名正言順?” 聞言,魏珩面上浮起幾分無奈,只道:“恰恰錯了,朕跟她是名存實亡,而非名正言順。你方才既說了是有情人,可她有她的老相好,朕有朕的意中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出去,怎么個合適法了?” 池央怔,卻聽男人緩慢低沉的聲音在耳畔繼續響起:“央央,我說過要你做我魏珩的妻子,絕非兒戲?!?/br> 很久很久以后,池央才知道,他同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不是兒戲。只不過,從始至終,她都未曾當真罷了。 …… 很快,便到了七夕那日。 魏珩早早批了奏折,放了宮人們半天假,臨近傍晚時,這才到未央宮和池央換了尋常富人家的衣裳,悄悄出了宮。 彼時,夜幕低垂,火紅的街燈連綴著喧鬧的街道,放眼望去,宛如一道銀河傾瀉滿地。 街道兩側,各式巧果花瓜頭飾琳瑯滿目,看得人煙花繚亂;街道中央滿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著好不熱鬧。 許久沒見過這樣繁華的街景了,池央興奮地提了裙裾,拽著他往一個巧果攤子奔去。 攤主是對頭發斑白的老夫婦,瞧見他們二人便高興道:“二位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這些啊,都是我和我家糟老頭子一起做的,你們瞧喜歡哪個就拿哪個?!?/br> 池央看著那些被做成各式模樣的巧果,饞得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她伸手拽拽他的衣袖,仰頭道:“皇——” 猛然頓住。 她瞅了眼邊上的老太太,忙改口道:“阿魏,你看要這個鵲橋還是這個并蒂蓮?” 魏珩強忍笑意,揉了揉她的腦袋,寵溺道:“都喜歡?” 她正糾結著,卻見魏珩已遞了銀子,拿了兩根巧果塞到她手里,道:“走罷?!?/br> 池央看著手里香嫩酥脆的巧果,遞了一根給他,“喏——” 魏珩素來不喜這些甜膩的東西,可偏偏少女的臉上寫滿了期盼,心里掙扎片刻,終是低頭握住她的手,輕咬了一小口。 只聽“咔嚓”一聲,嘴里頓時彌漫著一股面粉經油炸后的香酥味,緊接著濃稠的蜜糖汁混雜著干香的芝麻包裹住舌尖,大肆進攻他的味蕾。 池央見他眉頭漸漸舒展,忍不住得意起來,“怎么樣,好吃吧?” 好像是她親手做的一樣。 說著,便將他咬過的那一根塞到他手里,自己開開心心地吃起來,“去年我偷溜出來,吃的也是那個老奶奶做的,不得不承認,她老人家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 魏珩挑眉,“去年?偷溜出來?” 池央步子一頓,裝作沒聽到似的,趕忙朝前跑,可剛邁出腿,就被人從后邊揪住了衣領。 她回首干笑著,頭上別著的青玉流蘇隨之晃動。 魏珩重新牽了她的手,道:“這兒人多,別亂跑?!?/br> 池央“哦”了一聲,乖乖被他牽著朝鵲橋走。 鵲橋下,已有不少人在求簽買紅繩了。 魏珩嫌人多,讓她在原地侯著,自個兒擠進去買了兩根紅繩,這才拉著她去了古樹下。 池央看著滿樹的紅繩,疑惑道:“這么多綁著了也沒用吧?” 話音一落,便聽一人在身側道:“小姑娘,這你可就不懂了。自古講究心誠則靈,這紅繩乃是天上月老所賜,七夕這日又有織女和牛郎照拂,此時將你和你意中人的紅繩拴在一起系在古樹最高處,便能得到天長地久的祝福?!?/br> 池央抬眸一看,竟是個杵著拐杖兩鬢斑白,捻著胡須一襲白袍的老人。 她望了眼這幾乎參天的古樹,趁著老人走遠了,這才看向魏珩,道:“不如我們就隨便系在這兒吧?反正這里這么多紅繩,月老那么忙,肯定管不過來的……” 魏珩抿唇,抬手拔下她頭上那支紅玉發簪,將紅繩結結實實地系在上面,踮腳一躍,將發簪深深插在古樹高處。 粗壯干凈的樹干上,系著兩根紅繩的紅玉發簪尤為顯眼,看得樹下眾人驚嘆不已。 池央抬眸,對上男人清冷的目光,正欲開口,卻聽他道:“央央,事事我都可遷就你,唯獨這件事——” 怎料,話說到一半,空中突然傳來聲聲巨響,夜幕中一朵朵耀眼絢麗的煙花隨之傲然綻放。 池央看迷了眼。 漫天煙火中,身著淺青襦裙的少女仰頭癡癡地望著此時絢麗的天空,微風輕拂,吹得她齊腰長發一同飄動。 “咻——嘭!” 又是一個絕美的煙花綻開。 池央回眸拉起他的衣袖輕輕晃動,小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么,一雙杏眸里裝著漫天煙火,繁華街景,還有……看癡了的他。 許是煙花太過絢麗,許是少女眸里溢出的星光太多誘人,魏珩只覺得先前吃過的巧果甜到了心尖。 長臂一攬,將人摟到懷里,他低頭,毫不猶豫地吻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 嘭! 心底綻開一抹小小的煙火。 池央呆住,怔怔地看著那張倏然湊近的臉龐。 鼻尖縈繞著男人身上好聞的龍涎香,心底更是從未有過的柔軟。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摟住男人的腰身,仰頭配合起這個綿長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