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夫君個個太妖嬈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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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喬裝打扮了一番,經過短途跋涉后,終于幾里迢迢地站在了御史臺門口,敲了敲門。 北辰玨醞釀的臺詞還沒說出口,就看到開門的是又羞又氣還瞪他的子慕予:“你怎么才回來啊,你太失職了!” 北辰玨面上的驚愕瞬間化作如春風化雨般溫暖的笑容,他松了口氣似的,緊繃的身心也終于松懈下來,他向前走了兩步,然后抬手抱了抱呆若木雞的小公子:“我回來了,我帶人來投奔你了,你還會怨我夜不歸宿嗎?” 在御史臺安頓下來后,北辰玨為兩人互相之間做了一個簡單介紹,他指著天真爛漫的子慕予對瀾夜說:“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這位是子慕予小少爺,他上面還有三位jiejie,但他卻是在御史臺最受寵愛的?!?/br> 他指著面癱冷峻的瀾夜說:“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這位是我的侍從瀾夜,是我這邊絕對可以信任的人?!?/br> 子慕予抬起自己嬌美的小臉蛋,笑容異常甜美:“瀾夜哥哥,你長得好酷哦,很高興見到你,你是不是會武功???有時間可以教教我嗎?” 瀾夜只是言簡意賅地應了聲:“哦,嗯,不可以?!?/br> 北辰玨絕倒,他戳了一下瀾夜的肱二頭?。骸拔?!人家在對你示好啊,不帶這么對待人家的,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瀾夜轉頭,眼也不眨,認真地說:“主上,我是你的影子,你有聽說過影子需要朋友的嗎?” 北辰玨無語凝噎,完了完了,這孩子沉浸在影子人設中不可自拔了! 御史大夫子元昇子大人有六位家庭成員,分別是夫人年似蘭、三個女兒以及一個小兒子,聽說小兒子降生的時候,風和日麗,碧空如洗,他長得白嫩嫩圓乎乎的特別可愛,全家都非常喜歡這位新的家庭成員,尤其是很黏年妃,對他咯咯地傻笑個不停,年妃容顏大悅,就草擬了旨意為他起名為“子慕予”。 如下這種場景在子家常有發生: 子大人怒拍桌子:“小子,你是不是又出去瘋了?看了嗎?” 大姐:“那個東西沒得用啊……” 二姐:“在家從母,出嫁從妻,妻死從女,我們家慕兒這么可愛怎么能學這種東西呢?” 三姐:“還不如跟我學呢,母親,你別太軸?!?/br> 子夫人趕緊勸道:“哎呀,這事急不得,離我們慕兒嫁出去還遠呢,你就這么盼著他走嘛?!” 說到后面,夫人的語氣和小眼神明顯嚴厲起來了。 寵夫的子大人軟了,連忙道歉:“好啦好啦,那就以后、以后……” 最近的子夫人的寵兒癥明顯病得更厲害了,噓寒問暖無微不至,兒子說什么都是是是,看得三個女兒和子元昇都是嫉妒得冒酸水,還經常拉著兒子的手一言不發,愣愣地盯著他的容顏一看就是一上午,眼圈泛紅,口中喃喃道:“越來越像了,是越來越像了啊……” 除此之外,子慕予的可cao作空間就很大了。 身為子慕予的貼身小跟班,北辰玨知道子慕予利用父母對自己的寵愛,在外面購置了幾畝地建了一座房子,咳咳,當然這并不是他要在外養女人的小基地,反而是里面住了一個披著黑袍、氣質詭異的老女人,女人看起來很瘦,寬大的黑袍籠罩著一個皮包骨頭的身子,她正佝僂著背拿著一個小鋤頭鋤地,露在外面的手干枯得如同枝杈。 看到三人后,她鋤地的動作頓了頓,淡淡地道了聲:“慕兒,你來了?!?/br> 她嗓音沙啞像是鐵絲劃過玻璃,令人從心里犯嘀咕害怕。 丟了鋤頭,女人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走進了屋子。 子慕予尊敬地稱她為師母,他躬身敲了敲門,讓北辰玨在門外等候,自己只是進去請教幾個問題。 這個形象、這個形象很像是…… 原著中亦正亦邪的神秘蠱師安流年!每次出世,掀起的都是血雨腥風! 當得知他師母的存在后,北辰玨也終于懂了他是如何殺人于無形的了,是一身詭異的蠱術!他身上冒起了雞皮疙瘩,看著子慕予的眼神都變了。 大佬!這是惹不起的大佬! 他突然為自己前兩天怒懟子慕予而感到后怕,萬一他…… 北辰玨腦海中自動勾畫出了一幅自己死不瞑目、嘴唇犯紫的畫面,一只碩大的蜈蚣扭動著密密麻麻的足肢從他的嘴里爬了出來…… 打??!打??! 北辰玨目光驚恐,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當子慕予出來后,就看到他戰戰兢兢、哆哆嗦嗦地,望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敬畏。 “?”子慕予黑人問號臉。 想走近他問出了什么事,他也如同一個受驚的兔子,蹦到了一邊。 北辰玨也知道自己是反應太大了,頂著對方疑惑的視線,他硬著頭皮說:“那個、我剛才思考事情入神了,你、你嚇了我一跳……那個,問你一個問題,你討不討厭我?前兩天我夜不歸宿是我不對,但我也是一個有獨立人格的人,你、你不能……” 子慕予無奈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這個美少年做出包容大哥的樣子,很自然地牽起了北辰玨的手就走,“我師母她雖然看起來詭異了點,但并不是個壞人,現在待在月岐國,也只不過是隱世遁世而已?!?/br> 北辰玨心神紊亂,看到了安流年,不得不把neng死子慕予換取積分的計劃掐死在萌芽中。他原來的想法也是很傻很天真,還想著待在子慕予身邊,日久天長贏得信任,然后趁他不備要他命。他雖然考慮到了自己是否忍心下手的問題,也想到了采用下毒用藥等曲折迂回的方式,但就是沒考慮到人家是蠱師,本來就擅長這種陰邪詭異的東西。 回去后,日子又不咸不淡地過了幾天,忽然有一種言論在大街小巷流傳—— 二皇女月沾衣竟是弒妹的幕后主使!殺手被逼到絕路,終于忍不住向她求救,金吾衛和千牛衛追蹤著殺手的腳步圍堵了二皇女府。 一直風平浪靜的長安城炸了! 確切地說,是居住在皇城腳底下的百姓怒了,高舉著嚴懲二皇女、把殺手交出來的牌子,群情激憤地在大街上排隊游行。 北辰玨趴在子家門后偷偷地往外看,看到那浩浩蕩蕩的游行隊伍,也是有些咂舌。他可不知道原身還有這么大的影響力,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殷無邪他們在控制著輿論,老百姓中肯定有托煽動著老百姓的情緒。 二皇女府被攻陷,臭雞蛋爛葉子什么的都往府里仍,月沾衣人人喊打,她只好躲進了皇宮向女皇求救,都不敢出皇宮一步。 月沖天氣得小臉通紅,提著她那把烽火狼煙就開始鎮壓sao動,身后是她訓練有素的監門衛,但她也不敢做得太過火,一方面是因為她一個大將軍總不能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百姓下殺手吧?另一方面畢竟是因為輿論上是她二姐弒妹奪權也不占理。 她萬分疲憊多方奔命,好不容易鎮壓了長安街,隔壁永順街又發生了暴動;好不容易安撫了翠屏街,遠處安曲街又掀起了sao亂。 至于陶統領,你問陶風華?那傻大個和金吾衛的統領周羽一致認為,應該嚴懲二皇女,一介武夫竟然還扯出什么“煮豆燃豆萁,萁在釜下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讓月漣漪一度也是很想敲開她們的腦殼看看,這明顯是栽贓陷害啊你們看不出來嗎! 周羽問為什么,月漣漪卻回答不出來,因為她也從來不是個用腦的,她只是相信二姐不會干出這種事而已。 陶風華就說:“不會干出這種事?那前段日子那個什么歌謠你不會忘了吧……明顯是有人想要利用這種捧殺的方式讓女皇陛下對三殿下生出忌憚?!?/br> 她們沒被說服,月漣漪卻反而有點懷疑自己了。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女皇陛下也沒什么好辦法,并沒有采取快刀斬亂麻的方式,比如把真正的殺手推出來,讓他當替罪羊什么的,而只是廣發詔書布告天下,替月沾衣澄清說這只是誤會云云,并且派出了左右領軍衛和左右金吾衛鎮壓,月漣漪是主動請命分憂的。 于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事情的發酵,事態不僅沒有平息下來,民眾反而是更加猜疑,一些大臣也開始鬧騰起來,天天呈遞奏折彈劾二皇女,女皇壓得住百官敢怒不敢言,但卻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各種難聽的言論都有—— 在二皇女“殘害手足”鬧得滿城風雨之后,還夾雜著她“貪財好色”、“沉湎酒色”的甚囂塵上,一時間說二皇女“逾閑蕩檢”、“敗德辱行”的憤世言論,再對比三皇女的“德厚流光”、“明德惟馨”,有更多的文人sao客對這位“淑質英才”的逝去感到扼腕嘆息。 這些令“不小心”聽到的月沾衣更加自閉,不敢踏出皇宮一步。 更糟糕的是,像徐州這種當初月冰盈任職過的州縣,在有心人的帶領下,竟然打著“替天行道”、“天道昭彰”的旗號,組成百姓聯盟來長安城請求女皇“明公正道”。 對于月沾衣來說,最近發生的一切簡直是噩夢,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北辰玨眼見著這一系列的事態發展,雖然自己既是受益人也是參與者,但也有些意外,不知道殷無邪他們在幕后貢獻了多少力量。 就在這風口浪尖上,女皇又發布了一道詔書廣招秀子入宮,令朝堂震動的同時,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