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還在為自己錯怪了小徒弟而懊悔，他以前從未用那種方式懲罰過凌晗，現在想來，倒是自己太過苛刻，而自己失去意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玉霄覺得無法坦然面對凌晗，這才裝作“另一個玉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怕不是要露餡。

    拒絕徒弟求歡，與另一個玉霄性格不符，凌晗定然能夠感覺到師尊的性格轉變；

    同意與之歡好，玉霄總覺得自己過不去這道坎，凌晗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孩子，當年玉霄算出這孩子與自己有解不開的機緣，被自己撿到時，小小的一團流落在外任人欺凌，玉霄這才收為徒弟，日日帶在身邊細心教導。

    要不然，憑凌晗那一年都沒有成功引起入體的資質，就算他把臺階跪爛，也根本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徒弟。

    說到資質，看來凌晗并不是貪玩導致的引氣入體速度緩慢，而是他雙性人的體質特性導致的。

    多年來，玉霄一直反對修真界將雙性人視為人形靈獸的做法，可惜，巨大的利益后面貪婪的一張張嘴臉總是死不悔改，口頭上說著我們會給予雙性人厚待，轉臉就肆意玩弄侮辱起雙性一族。

    玉霄倒是由此想起多年前游歷山川時碰到的一對特別的人，是一對兒男修道侶，高大健壯的那位玉霄認識，是能與六大門派抗衡的修真世家上官家的少主，矮一點的卻是生面孔，他們之間的氣息十分融洽，似是已經經歷過種種結合契約的洗禮，只是玉霄總覺得那矮一點的俊秀男子有些維和，表面溫柔小意，卻總是有著深深的黑惡氣息，但又并非魔界或鬼界中人，著實奇怪。

    玉霄修習功法很特殊，可以分辨修真之人氣息，尋常修真者并沒有這種能力，玉霄與他們在一條船上相處了幾天，確實沒有什么問題，便將這件事拋諸腦后，不再理會。

    反而是那矮小的俊秀男子似乎認識自己，話里話外打聽他此次的來去，玉霄此時與他并不相識，并未透露過多，反而是那少主跟防賊一樣防著，實在是有失風范。

    后來他們一行人在水上遭遇水妖暴亂，玉霄破開結界救下船上的人，這件事被矮點的男人瞧見，竟迫不及待與自己結交，雖然他已經掩飾的很好，但自己功法幫助自己看穿了他的心境變化。

    三人這才漸漸熟悉起來，玉霄得知了俊秀男子的身份，竟真是那上官少主的結發妻子。玉霄只是在說書人那里聽說過，這兩位在修真界話本里轟轟烈烈的愛戀，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本人。

    這本是旅行途中一個小插曲，可誰知，后來這名俊秀男子干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事，他把修真界與魔界之間的界限，生死門，捅了個大窟窿，不少魔物趁機偷渡，禍亂人間。修真界所有門派又驚又怒，急忙召集眾人商討修補結界事宜，與此同時，集結軍隊，率眾討伐上官家族，勒令他們的族長交出重犯上官白氏 。而族長與上官白式消失了數天，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再出現時，族長當著眾人的面親手廢掉上官白氏所有修為，并宣布將其永久囚禁，修真界自是不干，在其門外徘徊數月示威，然而不久，就傳出白氏傷重不知而亡的消息，眾人這才偃旗息鼓，心滿意足的離去。

    這段往事已經埋藏在玉霄心底許久，今日卻因為凌晗的真實身份而回想起來，修真界確實不適合雙性生存，而自己的總是意識混亂的狀態也不適合擔當一派宗師，不如就此留在魔界，等晗兒真正成長起來，等解決另一個玉霄的問題，便返回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