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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可愛,掐絲琺瑯雙鶴香爐中焚著龍涎香。紫檀案上,精巧的點心參差排開,琥珀杯中盛著葡萄美酒。 繡茵錦褥,象管鸞箋;水晶簾,琉璃障,映得滿樓明瑩。 “愛妃倒是好閑情,將景夕殿布置的如同仙境?!?/br> 莊貴妃萬分心塞,她焚香沐浴后,又用香薰染體,足足打扮了近兩個時辰,皇上進來之后倒是將宮室內的布局瞧了一遍夸了一遭,目光根本沒在她身上停過。 到底是皇上買櫝還珠,還是厭棄了她的顏色另有新歡。 莊貴妃勉強一笑,星眸微挑柔柔的說:“臣妾瞧著風光正好,陛下賞賜的珍寶在庫房中沾著灰,這才讓下人將宮內布置換了一遭?!?/br> 以往皇上是不會特意評點她宮中陳設,難道是在暗示她莫要過于驕奢。莊貴妃想了想,那株珊瑚的確太醒目,去了比較好。 良辰美景美食,江采玉卻沒什么胃口,抬起筷子沒動幾下,就讓人撤下去了。 到了安置的時候,江采玉在宮人服侍下更衣之后,轉頭發現室內只剩下莊貴妃一人。 只見她媚眼如絲,呵氣如蘭,含羞帶怯的說:“陛下,今日就讓臣妾服侍您睡下可好?” 美人投懷送抱,誰能抗拒,江采玉十分感動:“愛妃且自行安寢,明日還要早朝,莫要誤了朝事?!?/br> 莊貴妃一臉懵,陛下以往雖勤政愛民,但于女色上也不是半點不沾,今日緣何如此作態。她為了侍寢,準備了幾個時辰,就這樣輕飄飄的被打發了? 引誘不成,莊貴妃星眸含淚泫然欲泣道:“云郎,你以前喚奴家皎皎,如今卻叫人愛妃,難道果真是色衰愛弛,皎皎讓您厭棄了么?!?/br> 她說話時,還將身子偎了上來軟綿綿的靠在江采玉的胳膊上,她打了個激靈差點失手將莊貴妃給推出去。 但如此做,恐怕莊貴妃會對她起疑心,江采玉只能忍著身上的雞皮疙瘩,拍了拍莊貴妃的肩膀:“愛妃莫要多想,朕最近在為朝事憂心,這才有些冷落后宮?!?/br> 同樣的借口,莊貴妃已經聽了兩次了,她今夜是鐵了心要和皇上成就好事,于是粉面含羞將櫻桃小口湊了上去。 一張芙蓉面放到在眼前,江采玉實在忍不住,伸手將莊貴妃打橫抱起。 莊貴妃一聲嬌喘,面上露出期待的神光,臻首低垂。 畫風似乎朝著詭異的方向發展了,江采玉將莊貴妃往床內側一放,接著在兩人之間橫了一個小幾。 “愛妃身上太香了,朕今日稍覺不適,早些安置了吧?!?/br> 江采玉不知別人怎么撩妹的,但別說是千嬌百媚的妃嬪,就是神仙下凡她也親不下去啊。 高臺紅燭,莊貴妃躺在帷帳中央,緊鄰著幾案,偌大的床只能睡一人容身之地,一口銀牙差點咬斷。 她這是侍寢?她平生斷沒有受過比這更大的屈辱。 這一夜江采玉睡的很好,至少莊貴妃沒臉將案幾移過去,對她進行人身sao擾,她心下決定,以后再召人侍寢時這個方法可以推廣。 翌日,江采玉起身上朝時,莊貴妃面色黯淡,強撐著笑帶著宮人一起為她更衣,哀婉模樣不似昨日。 江采玉毫無愧疚之意,神清氣爽的上了朝,特地命人將她寵幸莊貴妃的消息,放到了浣衣局中。 簡云揚若是知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被他欲置之于死地的人睡了,會是如何心情。 不過論起綠帽來,簡云揚戴的次數也不少了,也不知他是不是已經習慣了。 所以,當江采玉下朝之后,聽到云煌報上消息來,說江氏要見她,江采玉也不驚訝。 畢竟,這段日子朝里朝外,熱火朝天的進行如何將陛下送入后宮的活動。她還翻了莊貴妃的牌子,簡云揚心里要是沒想法,那才是奇怪。 該在哪里見簡云揚,將他宣入宮中,自然是常規的方式。 江采玉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欲白龍魚服到浣衣局中,親自“看望“簡云揚。頭一個站出來反對的就是云煌,作為陛下御用老媽子,他整日為了陛下的安危cao碎了心,當然提出了一堆使不得。 只是云煌作為臣子,意見永遠要打上參考的標簽,江采玉執意要到浣衣局中去,他只能遵從。 不過,云煌堅持要由他帶人,親自保護,這一點江采玉沒反對,她也是愛惜性命的,不然怎么能瞧著那些想讓她不痛快的人倒霉。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謝謝,Ohyellowriver的地雷,話說回來,突然感覺云煌好萌好萌噠~~ ☆、35 站在大雍食物鏈頂端的男人 出了西德門,天空都好像更藍了,江采玉震驚的發現,自穿越之后,她竟然沒有出過宮。 沒有,出過,宮! 這意味著什么,大約是皇宮面積實在太大,導致江采玉完全沒有宅的感覺。 誰家后花園,比一個公園還大,誰家寢宮一座比一座氣派,還風景秀麗美人如云,誰家出門遛個彎兒都要乘馬車。 兩個字——皇家! 真站在大雍食物鏈頂端的男人無雙,江采玉突然覺得天光甚好,她是不是該來場天涼王破的戲。 但想到簡云揚時,江采玉臉又垮了,他們的命運跟麻花一樣扭在一起,不止靈魂互換還有同生共死。她能瞞得了簡云揚一時,卻瞞不了他一世。 等簡云揚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就是她受制于人之時,這更堅定了江采玉一定要瞞著他的想法。 相比金碧輝煌的皇宮,浣衣局磚瓦陳舊,遠遠瞧著,倒像久經風雨的深宅大院,宮室不高,樹木繁茂。 出了宮之后,江采玉能感覺到云煌的后背一直是緊繃著的,帶著皇帝出宮的壓力,讓他不得不慎重。 江采玉倒是沒心沒肺的,浣衣局雖然在宮外,但這里靠近禁宮,又是宮中貴人衣物浣洗之地,尋常百姓連墻根兒都摸不到,來往都是宮中馬車。 饒是如此,江采玉也覺得外面的青石板街烏瓦巷,要比宮中透亮的多,她心中已經盤算起了,擇個好日子要街頭微服私訪體察民情。 當然,目地到底是什么,江采玉心中也是透亮。一個有責任心的帝王,應當是游玩時不忘體察民間疾苦,而不是在了解民生時游玩。 幾人還沒進浣衣局,楊奇已經一臉嚴肅的在大門處迎接了,正門打開,江采玉邁著悠閑的步子帶頭邁了過去,云煌身為儀鸞司統領,卻在他身后亦步亦趨的跟著。 浣衣局中多罪奴,見儀鸞司司長親臨,一個個噤若寒蟬,打起十二分小心行了禮后,輕手輕腳的忙起自己手頭的差事。 云煌倒覺得尷尬,陛下白龍魚服,他這陰差陽錯的在圣上面前顯起官威來。 一行人過了二重門,風景卻不似才入院時那般陰翳,一條清氣的白石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