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彩蛋
書迷正在閱讀:[刀亂]墮情[all審/雙性可能√]、母體、雄行第二部:人人都愛精rou漢、【NTR場合】、【女攻】短篇合集、(綜總攻)你被選中了、千嬌百寵、快穿之孕夫拯救者、[綜武俠/女攻]天下第一樓、都市sao浪美女
第九話 他們沒有更多的事后交談,霍宴州接到遲一奉電話的時候,玉盞已經在浴室里待了很久。 “是我去遲了,不,沒什么,對,我碰到他了?!?/br> 玉盞的貓從外面叼來一只毛線球,蹲在浴室門口等著,霍宴州一邊講電話一邊走過去將那只球撥到自己腳底下,一腳踢到床底,貓咻地跟著追過去。 “是嗎,應該沒什么事,我碰到他的時候他正打車回去,我問他,他說回自己那里?!?/br> 貓將毛線球從床底下叼回來,路過霍宴州時縮著毛脖子撇了他一眼,繼續蹲到浴室門口。 霍宴州笑起來:“可能是沒電才關機的,你們要是不放心,我一會兒過去看一下?!?/br> 貓咪揣著的毛球又被他走過去一腳撥出來,踢回床底,貓在追過去之前先擺起尾巴朝他叫了一聲。 “從前聽你大哥提過一次,與我住的地方很近,沒事,讓阿姨放心?!?/br> 玉盞從浴室出來時,霍宴州正坐在地毯上,毛線球在他手里,貓咪踮著短后肢去夠,身段子拉老長。 霍宴州看向玉盞,他分了神,毛線球被貓撲到手,咬著奔向玉盞。 “你今天要是不過去了,就給遲家那邊回個電話?!?/br> 霍宴州這話說得自然,自然到好似原來遲或川那個位置一直就是他的,他神色淡淡的,坐著看那只貓咪圍著玉盞的腳踝打轉。 “我過去的,”玉盞做不出霍宴州那般紋風不動,比不上那么老道的面皮,他臉上什么都藏不住,明明在自己的臥室,卻好似被剝光了示眾,躲著目光,手腳無措。 “我要換衣服?!庇癖K干站著,低著頭,他被扣了一頂勾引人的帽子,卻實在做不出勾引人的事,他認了錯,還妄想背著錯往正確的路上走。 “你換?!被粞缰萑允亲?,貓伸舌頭舔玉盞的腳跟,他盤著的腿長長伸出去,一腳踢在貓屁股上。 貓受了驚,彈著跳起來吱哇叫。 “霍先生,你可不可以出去,我要換衣服?!?/br> 玉盞將貓抱起來,努力靠貓的脾氣給自己底氣。他想將話說得強硬,卻除了“霍先生”這三個字之外全是氣音,貓在叫,像在荒蕪之地求生。 “這貓像狗,”霍宴州自說自話地站起來,往玉盞走過去,貓在玉盞懷里朝著霍宴州哈了幾聲便猛地掙扎跳下地,躥出門。 “玉盞,”他們站得近,霍宴州一低頭就能感受到玉盞半干濕發的淡淡水汽,玉盞的下巴被他捏著,不得不看他,“兩次了,你從頭到腳什么樣,我背都背下來了,你說我有必要出去嗎?!?/br> 他貼過去,貼向玉盞的唇,他的話語懸在玉盞的呼吸上:“別想著獨善其身,我們可沒有回頭路?!?/br> 霍宴州的助理將車停在門口,等了半晌?;粞缰莸乃缴钤谒麄冄劾锟梢运愕蒙仙衩?,有背景有外貌的男人很少到這個年紀還未婚,甚至毫無戀愛的跡象?;粞缰菀搽y得在非工作日用到他,為這位上司的私事跑腿根本就是充分滿足他好奇心的一件事。 他在來的路上將各種可能都推測了一番,如果是接送霍家的親戚朋友,應該會用霍家自家司機,不是親戚朋友的話,最有可能的就是女人了?;粞缰萁o他的地址是個郊外小區,與他近來接送霍宴州上下班的那個小區距離不遠。他想,這是不方便住一起,但要方便見面,要是接著這個邏輯推下去,那就是見不得人的關系了。 他興致勃勃地在內心八卦,想象著從這個院子里會走出什么樣的女人,平日里無甚情緒的上司到底是什么口味。 院門從里頭開了,霍宴州和一個年輕男人一前一后走出來。 “霍工,”助理忙不迭開車門,向跟在霍宴州身后的人打招呼:“您好?!?/br> 他表面平靜有禮,一頭熱的八卦心思全部落空,原來不是女人。但發動車子時還是比往常起步猛了點——原來不是女人。 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他偶爾借著看后視鏡的機會,裝作不經意地看一眼他們。 兩個人坐在后排,并不交談,一個看向窗外,一個閉著眼睛。 比不自然的沉默更可疑的是玉盞的長相和氣質。 中性的臉讓他比實際年齡看著小,往大學生去猜,又并不像。學生比他有生機,學生受了教養便獨自發光發熱,但在他身上并看不出光和熱。 玉盞靠著車窗,沿途并沒什么好風景的,飛馳的車,迢迢的路,高高的樓。他不知道自己正被別人打量揣測著,但就算是打量揣測,他也是習慣了的。 誰看都知道他沒什么精神,呼吸時輕時重,眼睛在看外面,眼神卻是茫的。他想往長久了去考慮自己的事情,卻集中不了思路。 他還渙散著,從霍宴州幫他換衣服開始,就渙散了。 如果生活有表盤有刻度,霍宴州無疑讓玉盞在遲或川死后枯滯的日復一日,又重新流動起來,但不是向前,反而是向后。 像是換一個人將一模一樣的事情重新來過。 解開他的睡衣扣子,在他的衣柜里挑衣服,從內褲開始。 遲或川死后就收到最底層的那些情趣而不實用的內衣又被翻出來,他被抱著慢慢地試,霍宴州將遲或川生前的行為一分不差地復刻,在替他換衣服的中途勃起,在白色地毯上摟著他壓著他,呼吸的頻率和作亂的手指,全部都一樣。 他們都喜歡先替他穿好下面的,再在裹胸小衣的挑選上耗盡時間,那三角的透明布片輕輕一撥就可以,裹胸穿上了,再吃一口都難。 穿好那形同虛設的內褲之后總是從后面,跪著,腰被壓下去,那濕腫的地方在一進一出里被磨蹭出紅印子,是霍宴州的褲鏈,陽具在他幾乎保持整齊的儀表下整根露出來,赤裸又兇悍,毫無保留地干。玉盞垂著頭,底下明明只有一片單一枯燥的白地毯,卻晃得他不自控地暈,手肘撐不住,他往下倒也倒不了,兩乳被一雙大手掌包住了,托著他,架著他。 他像極了自己的名字,玉盞,玉做的一盞觥,臀翹首仰,中間是個弧。 他被人握著,被人就著他的牝戶物盡其用,沒有人比他對這種以情事開始的周末更熟悉。 玉盞,霍宴州叫他,什么都不為,只是叫叫。 像極了遲或川。 遲或川也會在耽溺的性事中叫他的名字,像懇切的祈求,求他的施舍,求他接受被愛,遲或川的愛像海,遠遠看著只是一面淺灘,但被席卷下去又深得讓人溺亡。 人只知道光照不透水下,便以為暗無天日是一種苦難,多情自擾而已,讓魚活下去的又不是光。 魚不怕海深幽閉,只怕浪急潮退。 遲或川一死,玉盞就成了退潮后海灘上翻著白腹的魚,比起一個人消失,那個人的感情也連帶著消失才是斷了玉盞的活路。 又回到了從前,沒有人愛他,沒有他需要的愛,這才是苦難。 霍宴州將他翻過來,抱起來,埋在他的胸前喘息。 如果說相似的行為動作能折射出相似的心理需求,玉盞在霍宴州的呼吸里有了一種被愛的錯覺?!氨粣邸睂⒂癖K鍍上圣光,他自愿往新的一片海里跳,私欲和失德被籠罩在圣光里,光影共存,墜入海底怪物的腹中。 他像魚在清澈又黑暗的海里,偶爾見得情欲里的愛意,偶爾見得愛意里的丑陋,他自在又竊喜地游。他在快感里吐息汗涔,他用自己的不正常去掌控他人的不正常,他與這一切共生。 車停在家屬大院外面,下車時霍宴州輕輕撫過玉盞的背,里面是最合霍宴州意的那件小衣,也是遲或川最喜歡的,細細的抽繩,繞過脖子,系好了兩條鏈子陷在脊溝里,穿上外衣后順著后背摸,仍能摸到那兩條鏈子。 “早點回去?!?/br> 霍宴州對他說,玉盞點點頭,雖然一個是自作主張,一個是下意識的,在國外還沒休學的時候,遲或川送他到學校也是這樣囑咐。車一開走,從前和現在又被割裂開來,天藍透,高掛著太陽,遲家釀在學步車里笑著從大院門里朝他沖過來,保姆和遲母在后面跟著。 遲或川的死被墾成了兩塊新地,一塊是候著植被枯死的時機覆滿苔蘚的沼澤,一塊是勤耕細作里出了幼苗的良田。陽光束住玉盞的手腳,他像教堂頂上的十字,被高高立于兩界之間。 遲家釀咿呀著叫他:“玉盞,玉盞!” 而玉盞只想問問神,如果神有得選,是愛世人還是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