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番外腓特烈莊園之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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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還是落下來了,費爾曼太太沖著窗戶呼了一口氣,過不了幾天窗戶上就會結起美麗的冰花,姑娘們喜歡用紙和鉛筆去把這些美麗的圖案拓印下來,而門房那又有拆信刀劃過硬質蠟油沙沙的聲音,隨著水壺一聲尖銳的鳴叫,費爾曼太太走下樓梯。 “嘿,女士,你來的正好,那邊又來信了?!?/br> “他們可不像會用蠟油封信的人了,那得回到我們的父母輩才行,戴好你的眼鏡先生,我來看看?!?/br> “我可廢了好大勁找拆信刀,上次用到它還是女王年輕的時候,那時候我還是個小孩!多快??!” “噢……” “如何?值得聲情并茂的念出來嗎?女士?” 費爾曼太太整了整袖扣,她的腳尖在地上踩了踩,顯得有些興奮。 “那位先生的一貫風格,他們說圣誕時會回來,上帝保佑——” “讓莫妮卡去告訴先生和太太!這再好不過了。太太一直很惦記那位先生,這會是個很美好的圣誕的?!?/br> “是的,或許僅次于耶穌誕生?!?/br> 莫妮卡還是慌慌張張的跑進來,頭頂還有沒化開的雪花,鼻子也是通紅的,她拿起那封堪稱復古的信,驚嘆了一聲,在費爾曼太太開口說教之前飛快的弄掉頭上的雪花,就出去了。 “冒失的小姑娘……” “誰沒有這樣冒失過呢?女士,當年我們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對了,‘小海盜’!” 費爾曼太太轉身往樓上走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去抱過來吧!先生們喜歡那個小滑頭。當然,不要讓它們去雪地里亂跑,讓姑娘們好好擦干凈它們的爪子——” “還有洗澡和驅蟲,我當然記得!” 而此時的挪威奧斯陸,慕容昭正在酒店的頂層落地窗前往外看。 “挪威的雪和別的城市很不一樣?!?/br> 挪威的雪很干凈,而且很大很大,下起來毫無保留,一瞬間整個國家就成了銀白色。 “這里真的很不錯?!蹦饺菡延芍缘馁潎@,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加百列成長的地方,但仍然對這里贊嘆有加,或許北國曾經真的是神話傳說中的神祗之國。 “如果不談高的離譜的物價這里的確很美好,先生?!奔影倭性谂赃叺淖雷由蠈懽?。提起物價,慕容昭剛到奧斯陸時真的被這里高的離譜的物價嚇到了,雖然錢對他不算什么,但他好歹某種意義上也算商人,并且對于經濟有一定的研究,這種幾乎高于全球平均物價80%的物價是個很值得研究的特例樣本。一瓶普通的礦泉水就要四美元——而克朗和美元的匯率差不多是7:1,也就是說一瓶礦泉水要20多克朗,慕容昭真的不知道這里的人均收入需要達到多高才能達到世界平均人均幸福度。 不過挪威仍然是歐洲十大經濟國家,這里幾乎是個無憂無慮的天堂之國。 “曾經奧格先生要為了幾十克朗的生活用品去北角我們那個郡的西邊采購,而每次他回來我們都會很高興,尤其是平安夜,禱告過后他會從口袋里拿出很多新奇的東西給我們……” 慕容昭很少會聽到加百列說這么長的一段話,看來他的確很懷念那段日子。奧格先生就是曾經養育加百列的老牧師,在挪威這種高社會福利國家孤兒受到的待遇并不差,甚至受到很高的社會關注度,不論是哪個政黨都必須重視這種問題,但加百列不巧趕上了一個不太好的時代,美國經濟危機給了北約成員國家一計重創,雖然不至于大幅降低社會福利,但經濟問題影響的方方面面仍然使寄宿學校的狀況算不上太好,就算如此奧格先生依然努力讓孩子們過得開心,加百列提起在寄宿學校的日子時翠綠色的眸子里總是有閃爍的星光。 慕容昭走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睫毛上劃過外面雪地反射過來冷冷的光,隱約間染上了銀白色。 “第一批信件已經到站了,腓特烈太太高興壞了,我的先生,你為什么總是喜歡用寫信這種古老的方式?” “因為奧格先生喜歡這樣做。他會在每年的圣誕寫信給他的老朋友,因為挪威是‘萬島之國’,總有沒有信號基站的地方……” “斯科特在英國收到信封的時候維克多還以為他終于被霍格沃茨錄取了……” 加百列想到小貓那驚奇的表情笑了笑?!叭绻皇枪ㄌ厮峙露疾徽J識拆信刀是什么?!?/br> 慕容昭走到門口叫來服務生,服務生說車已經準備好了,慕容昭沖著加百列招招手。 “寫完就去換衣服,如果我們趕在今晚之前到達德國那么還可以休息,如果不行明天的宴會會很辛苦?!?/br> 加百列收好鋼筆和墨水還有封信的一些工具。 而當他們到達德國境內的時候天色將晚,昏黃的光線讓雪地變成沉沉的金色,德國的風是干燥的、冷硬的,吹到臉上帶著一股土地和雪的氣息,遠處的山峰被光線模糊著晃動,加百列剛下車就感覺到一股涼意,與挪威不同,挪威是少風的。 今晚不會直接去腓特烈家族,明天來自全歐洲的客人會在莊園中舉行盛大的宴會,而明天早些時候腓特烈家族的專車會來酒店接人。 加百列去臥室試明天要穿的衣服,盡管和慕容昭的關系已經越來越趨于穩定,但他的主人仍然傾向于讓兩個人的保持一種不過于親密的關系,加百列也很清楚情侶那樣的關系不是他想要的,現在男人給他偶爾的親親抱抱都能讓他開心很久。 而夜色沉下來,似乎雪也靜謐下來,雪夜給人的感覺就是萬籟俱寂,燈光暈開來,似乎也有了溫度。 而腓特烈的繁忙遠遠沒有結束。 整個庭院像是突然運轉起來的巨大機器,為了明天的宴會做準備,費爾曼太太從樓上跑到樓下,又從門廊穿過大廳,一隊隊姑娘和小伙子們像是魚群一樣交叉穿梭,腓特烈先生和大小姐家的幾個孩子們在布置圣誕樹,而腓特烈太太高興的一邊準備衣服一邊說: “還記得我們的上學時的舞會嗎?我穿著一套藍色的裙子,還是我外婆就給我的,而你們的父親!他的領帶是藍色的,這是我囑咐他的,到時候要給我的父親留個好印象!但你猜怎么著,他居然穿了一雙墨綠色的皮鞋!我嚇壞了,那種綠可像是上個年代的軍裝!好在我們趕在舞會開始之前找到了曾經數學老師的舊鞋……” 馮庫倫哈哈大笑,旁邊的道姨媽把果盤拿過來?!澳莾晌幌壬腥朔判牟幌?!親愛的,他們的舞伴是誰家的姑娘?” “這你擔心什么?那些姑娘比我們那時候精明!莫坎尼小姐!你見過那位克里斯蒂安森先生了,對嗎?” 那位臉上有些雀斑神情害羞的小姐點了點頭。 “jiejie們對他很有興趣……他真的很好看?!?/br> 姑媽瓊斯笑著說:“看來明天會是你們的主場!我們年輕時,會跑去幾條街道外的球場玩,但連叫那些小伙子的名字都不敢!那可真是些好小伙子,我打賭他們能把球踢到萊茵河上去?!?/br> “那他們就要去那些法國佬的地盤,說不定還要跟他們打一架!”腓特烈先生帶著雙胞胎過來,大小姐走過來把他們帶走,腓特烈太太囑咐了幾句,接著瓊斯姑媽就上樓了。 盡管已經是現代社會,但貴族家庭不會放棄自己的驕傲和刻板,他們遵循貴族的禮儀并且無比重視每一個能夠展示自己氣質的機會,比如圣誕節。 但現代社會帶給這種傳統家族的沖擊顯然是很大的,在第二天清晨前往腓特烈庭院時慕容昭在車上對加百列說: “如果你遇到一個莫名其妙對你充滿惡意的人,你會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先生?!?/br> 慕容昭笑了笑,他在期望這只貓有什么特殊的舉動呢?不過過一會就會有好戲看了。 加百列敏感的發現男人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不過慕容昭很快把頭轉過去看向窗外。 腓特烈庭院的雪還沒有化開,整個冬季都像是穿越回了冷兵器時代,那時的貴族的建筑總是寫滿了滄桑,每個磚塊都透露著陳舊,但又富有詩意。 空氣中的冷意像是凝固了一樣。老管家對加百列的到來很高興,他領著二人走進樓上的會客室,而腓特烈太太第一時間迎上來吻了吻加百列面頰,又對慕容昭點了點頭。 “孩子們!動起來,我們的客人要來了,這只是個開始,至于先生們,你們可以先去后院雕塑廣場那里轉轉?!彪杼亓蚁壬鷮δ饺菡颜UQ?。 而慕容昭轉頭對加百列眨眨眼?!澳阆热グ?,我的先生,我要去和艾蓮娜小姐談談,奧利波斯最近有些不太平?!?/br> 加百列:“……”他總覺得他的主人今天有點不正常。 不過他還是走下樓去。穿著大衣的加百列更顯挺拔,相比去年加百列瘦了一些,這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個來自雪國的精靈,蒼白而美麗。還沒等他到達雕塑廣場,他就終于知道了他的主人今天的不正常源于何處。 一個抱著貓的男人微笑著和加百列打招呼,但加百列很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眼睛里那不知從何而來的惡意,以至于他忽略了一個男人抱著貓出現在雪地里還剛好遇見他這種本身就很違和的事。 加百列面無表情的應付著自稱阿博特的男人的話,他其實對一個人的情緒變化非常敏感,他預感到這個男人很快就會步入正題了,而他們馬上也要走到雕塑花園了,這個男人并不想走到人多的地方去,所以他一定會在到達之前進入正題。 很快,阿博特開口說: “腓特烈先生,你喜歡貓嗎?” 加百列其實不喜歡任何寵物,但如果一定要橫向比較幾種種類的寵物,他還是偏向于喜歡狗,忠誠、盡職等等良好品質讓狗一直是人類最好的伙伴,但是貓不同,貓難以捉摸,飄忽不定——而且大部分的貓都是神經病。 加百列搖搖頭,等著他的后文,他之所以耐心的把談話繼續下去就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以及自己主人那奇怪的表情來自哪里。 “貓這種生物,雖然現在有很多人把它當做寵物,但其實幾千年來我們都知道,我們根本沒有真正的馴化它們,反而是它們馴化了我們?!?/br> 阿博特用手撓了撓懷里貓的下巴,接著說: “但我不這么認為,貓養的時間長了,它會學乖,就算把手放到它嘴里,它也不敢咬?!?/br> 說著他把手放到懷里長毛貓的嘴邊,貓用牙齒去咬手指,但卻沒有真的用力。 加百列聽著陰陽怪氣的話有點莫名其妙,他知道阿博特在含沙射影些什么,但他卻根本不想細思。 阿博特接著說: “您對腓特烈家族怎么看?其實我很好奇為什么腓特烈家族會允許一個非本國籍的人加入家族,這不像是老牌貴族的作風?;蛟S和你的那位先生有關?” 加百列在心里默默想著終于狐貍尾巴露出來了。他點點頭,說:“您可以直接和他說,先生應該在雕塑廣場……” 說著加百列徑直往前走去,慕容昭正站在一個貝殼的雕塑下面,加百列走過去,慕容昭貼了貼他的面頰,接著轉頭對阿博特說: “埃布爾先生,我對您對腓特烈家族的敵意感到很遺憾,如果您一定想要知道他們的依仗是什么,為什么不去親自問問腓特烈九世冕下呢?” 加百列終于知道這個男人的惡意在哪里了,這種針對腓特烈家族的敵意明顯的表現在了對待加百列的態度上,他認為這個突然出現在歐洲老牌家族圈子中的人必定和腓特烈家族背后的“保護傘”有關,而在觀察了加百列與慕容昭的舉動之后他更認定加百列是腓特烈家族用來討好接頭人的禮物,他理所當然的把慕容昭當做了腓特烈家族和背后勢力的接頭人,畢竟這個男人從未出現在他的調查當中,低調的幾乎聞所未聞。 阿博特雖然表情很難看,但還是盡量自然的走開了。加百列看向慕容昭,慕容昭能看出加百列眼睛里明晃晃的委屈,這是接下來他要價的籌碼。 “生氣了嗎?我的先生?” “……沒有?!?/br> 慕容昭深刻的知道這只大貓撒嬌的流程:矢口否認、裝作堅定、坐地起價、占盡便宜、得了便宜賣乖。 他輕輕吻了吻加百列的唇。 “會有人叫他好看的,親愛的。我們去換衣服吧,很快舞會就要開始了?!?/br> 而后盛大的圣誕舞會拉開帷幕,慕容昭不知和艾蓮娜談好了什么條件,居然讓她沒有拒絕跳舞的邀請,而加百列看著面前的他名義上的meimei,也就是腓特烈家的二小姐莫爾有些頭疼,他從她那閃閃發光的眼睛里就知道待會跳起舞來她一定會用這種目光注視他一整場。 舞會并不是單純的交際場合,舞姿和節拍同樣重要,只有優美的舞蹈才能表現出你有良好的教養,加百列的身姿無可挑剔,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感覺自己的背都快被那些小姐們的眼光盯穿了。 一場舞會結束慕容昭看著渾身低氣壓的加百列,他笑的很開心,他早知道加百列受不了這種時間漫長的交際,不過好在接下來就是家庭聚會時間了。 唯一能讓加百列開心點的就是阿博特的那只貓似乎闖禍了,斯科特站在門廊后邊看熱鬧,其實主要是維克多要來看熱鬧,由于各自有家長在場,兩人已經兩天不能黏在一起了,趁著舞會間歇維克多終于忍不住偷偷跑了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帶寵物來舞會沒什么,但是寵物一多打架是一定的,但是狗和貓的不同在此時表現的淋漓盡致,狗一般不會真的下口用力去咬貓,而貓一旦不耐煩了上去就是一爪子,而不幸的是威廉大公的黑背慘遭毒手,阿博特的長毛貓沒有牽繩子,黑背的左眼被撓了一爪子之后血流不止,饒是貴族有再好的修養看著自己的寶貝受了這樣的傷臉色也很難好起來,阿博特深知一位英國大公不是他的家族能夠得罪的,準備抱著貓去賠罪。 可惜,貓這種動物是喜怒無常的,本來給了黑背一爪子之后野性未消,又順手給了阿博特的鼻子上一下。 “他慌慌張張跑出來,正遇上結伴出來透氣的姑娘們!他穿著正裝,鼻子上卻有一道長長的紅痕!看起來像個海盜!哈哈哈哈哈姑娘們可沒有憋??!” 馮庫倫坐在壁爐前面邊說邊笑,李站在后面拍他的背防止他嗆到,維克多在無聊的宴會上快要被逼瘋了,小貓累了一天可算找到了好玩的東西。 “哈哈哈埃布爾家族的蠢貨!我聽說他竟然去找加百列先生說話,要我說那只貓那時就該給他一下子,舞會都不用去參加了!” “好了小伙子們,你們何必這樣得理不饒人呢?養貓難免會有出岔子的時候,我可從來不讓先生碰那些動物,它們看起來毛茸茸的,爪子比利劍還尖!” “他那只是挪威森林貓和其他大貓的混種,他竟然還以為是普通的長毛貓,那些可是野獸!”瓊斯姑媽也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腓特烈太太拿來酒。 “我可不覺得他有什么無辜的,他去問加百列關于我的事……” “他怎么這么大膽!埃布爾家族教出來的人!”道姨媽又補充了一句:“不像話!” 慕容昭也不想提這種事來掃興,他對腓特烈太太說:“我們該去教堂了,對嗎?” “不要著急,孩子們,你們該聽聽我的鋼琴,每年圣誕夜去教堂禱告之前我都會彈奏一曲!” 很快腓特烈先生的琴聲響起來了,壁爐里的火也跟著搖晃起來,室內溫暖的光線輕輕晃動著,就快到零點了。 “我們在天上的父, 愿人都尊你的名為圣。 愿你的國降臨, 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如同行在天上。 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 免我們的債, 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 不叫我們遇見試探, 救我們脫離兇惡。 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 直到永遠。 阿們?!?/br> 腓特烈莊園的鐘響起來了,沉重的、肅穆的響起來,滌蕩一切舊年里的罪,將新的榮耀送到人們手里,叫他們迎接飽食與醫治,用新的勞作贖他們的罪,侍奉他們在天上的父。 而隨著日光一點點亮起來,新的一年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