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逢
蘇木將早餐和手機放在何惜身邊,躡手躡腳地帶上門又出去了,直到小護士進來換吊水的時候何惜才醒,已經快中午了,何惜看到了床頭的手機和早餐,蘇木連卡都幫何惜補辦好了,何惜開了機,果然除了蘇木的未接提醒之外,他爸媽一個電話都沒有,微信上也是一些約炮的炮友問他有沒有空出來,見他沒回就沒有下文了。 何惜又把手機放下,沒掛吊針的手背搭在眼皮上,過了一會兒才放下。 又在醫院待了幾天,何惜感覺自己已經全好了,就出了院,蘇木來接他時問他要不要去他家住,何惜拒絕了,蘇木有女朋友,他去打擾人家二人世界做什么。 眼前是一片濃霧的世界,何惜茫然地站在中央,仿佛有一道視線正刺破重重迷霧緊盯著他!那猩紅的目光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就像能吞噬掉一切的深淵,無邊無際,透著一片死寂的灰白! 不!何惜驚恐地坐起身,銀白的月光照在他慘白的臉上,顯得死氣沉沉。又做噩夢了…何惜赤著腳下了床,邁著沉重的身體在客廳倒了杯水,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窗外高樓聳立,流光溢彩的燈光閃著菱形的光芒,一輪彎月隱藏在薄霧下,若隱若現,何惜站了許久,然后拿起茶幾上的名片,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何惜望著眼前這家心理診所,偏僻的地方,簡陋的門面,當然如果不是因為這夠偏,何惜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他躊躇地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最終何惜還是推開了那扇門,邁了進去。里面沒有開燈,厚厚的窗簾阻攔了光線的進入,讓整間屋子顯得暗沉。周圍的空氣似乎一瞬間被抽空,突如其來的恐慌感使得何惜臉上的血色褪盡,何惜急急忙忙就要退出去,卻被一只溫暖的手用力握住給拉了進來。 來人拉開厚重的窗簾,讓光線滲進來,何惜掙扎著抽出手,調整了下呼吸,才開始打量眼前這個人,他淡淡地注視著何惜,何惜發現這人的瞳仁是黑色的,不像普遍的那種帶點褐色,一眼望去深不可測,清冷的目光一看就不好相與,但嘴角翹起的弧度又恰到好處的中和了這一抹冰冷,搭配著白色上衣黑色休閑褲使得他整個人干凈溫潤。 “您好,請坐,我叫林澤晟,是這家診所的心理醫生,”林澤晟拉開窗簾,回頭看著何惜呆呆看著他的樣子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隨后又注意到何惜單薄的身軀,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何惜不知道為何看到那抹笑容有些發愣,他遲疑地回了句你好,沒有報上自己的名字。 何惜坐在沙發上,林澤晟遞給他一杯水,何惜伸手去接的時候,那人的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他的指尖,何惜手一抖差點把水灑出來。 “你有點緊張,別著急,喝口水在說你的問題,”林澤晟轉身在另一邊沙發坐下,聲音輕柔舒適。 何惜默默地喝了口水,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才開口道:“酬勞不是問題,只是我要說的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br> 林澤晟調整了下坐姿,拿起一個抱枕在身前抱著然后說道:“當然,保證客戶的隱私是基本的職業素養,你就當是在談心,把我當樹洞傾訴你的故事就好?!?/br> 就算抱著抱枕看上去也不滑稽,反而顯得有些可愛,何惜分了下神。然后有些古怪地看著眼前這個心理醫生,雖然現在這種隨意的氣氛讓他很放松,但是對面這人也太不像個心理醫生了,對待客人這么輕松隨意的嗎?還抱個抱枕… “你可以用一個自己最舒適的姿態來講,不用太緊繃的,”林澤晟注意到何惜僵硬的坐姿緩緩開口引導他,他聲音很好聽,刻意放緩聲音后顯得音色極為優美動聽,何惜仿佛聽到了珠寶玉器敲擊碰撞的聲音。 陽光像一床溫暖的被子鋪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慢慢放松了下來,脊背靠在身后的沙發上,開始描述那段在山洞里的日子。 “你每晚都會夢見嗎?”林澤晟聲音輕柔,何惜順著話語開口回答:“是...” “哦?有沒有想過找人一起睡呢?”林澤晟本來瞇起的雙眼打開了一絲縫隙,沉浸在往事里的何惜并沒有注意到林澤晟眼神里閃爍著異樣的危險光芒。 “沒有…我不習慣...”何惜有些奇怪這個問題,但男人輕柔的嗓音加上這種氛圍,讓他有些迷糊的順著他答道。 “在山洞里他那樣對你你恨他嗎?”林澤晟坐直身體看著閉著眼的何惜。 “我…應該是恨的吧…”提到山洞何惜發散的思維漸漸聚攏,他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很奇怪的是他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恨那個人。 “那…你是喜歡這種粗暴的對待是嗎?被鎖起來毫無反抗的被插入被侵犯是嗎?”林澤晟不等他說完就繼續說道。 這話里的羞辱讓思緒擴散的何惜瞬間回神,坐直了身體像受驚的小獸一般張開濕漉漉的雙眸瞪著眼前的人,林澤晟站起身走在何惜的沙發前,男人逆光站在他身前,高大的身影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里面。 何惜心里一凜,身上汗毛倒豎,壓迫感如同一塊巨大的吸水海綿,直接抽干了他周遭的空氣,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如同炸毛的小獸瞬間彈跳起來往門口跑。 林澤晟輕輕地嗤笑一聲,毫不費力地壓住何惜的肩膀,將他站起來的身體繼續按著坐下,何惜臉色煞白,“你...”失去血色的唇瓣如同狂風中的蝶翼劇烈顫抖,不堪一擊卻又美麗動人。 林澤晟摸了摸何惜的頭在他身旁坐下,“別害怕,我不會對你怎樣,”何惜僵硬著身軀,任他摸著自己的頭,林澤晟無聲地嘆了口氣將他圈入懷里:“我只是太喜歡你了,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來對待你...” “我本來都打算放過你了,你為什么要回來,但是...我很高興,我不想放你走了…”林澤晟低聲威脅,聲音里帶著一絲瘋狂,他很滿意的感受到懷里人被嚇得發抖的身體。 ? 何惜顫抖的身軀抖得更厲害了,他此時如同一只剛出生的幼崽,毫無抵抗之力的暴露在露著尖牙的狼嘴之下,他無法掙扎,無法呼救,恐懼著聽著男人對他命運的審判。 林澤晟貪婪的在何惜頭發上嗅了一把,然后放開他,皺眉看著他瘦削的身軀:“這才幾天,你怎么瘦成這樣?” 何惜哆嗦著不說話,他滿心的恐懼,腦袋低垂,眼睛盯著門口的方向,林澤晟起身,來到櫥柜前,取出一塊巧克力,何惜瞅準機會,站起身就往門口跑,還沒邁開一步,就渾身無力地癱軟了下去。 林澤晟手里握著巧克力,眼里閃過不加掩飾的陰霾,如同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布滿烏云,黑壓壓的一片!他沒有扶起何惜,而是站在茶幾邊上看著他。 何惜渾身酸軟地靠著沙發,那杯水!他猛地抬起頭,眼里閃動著憤怒的情緒:“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沒什么,一點點肌rou松弛劑,放心就一點點,不然你現在連動都動不了,”林澤晟笑了一下,撕開巧克力的包裝,掰下一小塊遞到何惜嘴邊,和煦的笑容顯得整個人特別溫潤。 何惜別過頭不肯張嘴,林澤晟直接捏住他的下顎塞了進去:“乖,你不是最喜歡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嗎?你還很喜歡甜食,我都知道的,”聲音沒有之前的溫和變得低沉,依然動聽,但吐出的話語卻是那么的讓何惜恐懼,他都知道…... “乖孩子,看你瘦的,你怎么都不會照顧自己?我心疼了,”男人一塊一塊掰開巧克力塞了進去,也不管何惜有沒有咽下去,白皙的手指在嫣紅的嘴唇里進進出出,配上墨色的巧克力,成了男人眼中最美麗的風景。 林澤晟低下頭,含住何惜的嘴唇,不容分說將自己的舌頭和巧克力一起推了進去,巧克力在唇舌間漸漸融化。 何惜渾身疲軟無法推開男人,跪坐在地上,男人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霸道的舌頭夾雜著巧克力的甜膩苦澀都一股腦地往何惜喉嚨深處沖,何惜臉憋的通紅,嗚嗚地叫喚,多余的巧克力來不及吞咽就從嘴角溢出來,一時間客廳里充滿了巧克力的濃香。 林澤晟手漸漸往下,緩緩摩擦著何惜的大腿根部,手指滑過會陰,淺淺地戳弄緊閉的小洞,帶過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何惜想躲開卻沒有力氣,嘴唇又被堵住,只能唔唔地哭泣顫栗。 男人松開唇,意猶未盡地又將何惜嘴角溢出的巧克力舔掉,何惜感到臀部的手離開,“為什么?”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眼框泛紅,白嫩的嘴角殘留著墨色的殘漬。 “我愛你,寶貝,你知道放你走我說服了自己多久嗎?但是你卻主動出現在我面前,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在酒吧第一眼見到你就愛上你了,我知道你是何家的公子,我也知道,你的家庭名存實亡......”低沉的聲音帶著興奮的情緒回響在整個客廳,窗簾被微風輕輕吹動,陽光照射在客廳的一角,何惜坐在沙發的陰影里,渾身冷的仿佛墜入了冰窖。 記得小時候隔壁那棟的孩子每次上學出門前,一個漂亮的女人會溫柔地親吻他的額頭,對他說,我愛你。何惜聽不見聲音,他是從她的肢體動作和隱約可見的嘴形判斷出來的。 何惜與很多人上過床,做過愛,但從來沒人同他說過我愛你三個字,現在有人對他說了,很認真,帶著一絲瘋狂與一絲...溫暖,何惜居然聽得渾身發麻,但他不信,這種變態的愛,扭曲的愛,能叫愛嗎? 林澤晟將何惜從地上抱起來,關了診所的門,輕柔地放進車里,然后坐在駕駛位上發動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