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1
他隱隱可以聽到酒館里的音樂聲,是首他喜歡的曲子。 一輛臟兮兮的小車停在酒館對面的路旁,在夜色中并不起眼。 K坐在駕駛座抽著煙,看似在小憩,實際上他一直注意著酒館的正門,等著他的目標出現。 這煙太糟了,像進了水再曬干后的茶葉,帶著霉味沖進K的肺里。 K干咳了兩聲,不知過程中被哪個行為觸及了開關,熟悉的感覺開始在身體里奔走。 「他媽的?!筀罵了一句。 夾著煙的手搭在窗框上,他的另只手匆忙伸下去解開了褲拉鏈。內褲被撐出硬物的形狀,性欲來得急促,頂端滲出的體液已經濡濕了布料。不管是手還是溫暖濕滑的洞,不管是自己的手還是他人的手……K并不挑剔,總之能快點射一次,把啃噬神經的性沖動解決掉就好。 K抽著像發了霉的煙,握著自己的性器上下捋動,表情和呼吸難免有些失控,喉嚨里時不時有沉悶的呻吟,仔細聽的話大概聽得出來他在做什么。 性快感逐步累積,酥酥麻麻的,會讓腦子暫時宕機,什么都不想思考。 但總是還差一點。 K很急,帶著薄繭的大拇指時不時重重蹭過脆弱敏感的頂部,快感里摻進輕微的疼痛,K爽得身體跟著發顫,像過電似的。 人在陷入性欲里時是沒有腦子的,看不見也聽不見。 這點K很早之前就知道??烧娈斔能囬T被人忽然打開時,他還是在心里感嘆了一遍。 一個男人,一個留著碎發,看起來十七八歲的男人,打開了副駕駛的門。他倏地躥上來,「啪」地關上車門:「……幫個忙,開車,隨便去哪里,帶我兜幾圈,快……?」 男人看向K,K也看著他。 手yin到一半被人叫停,K惱怒地皺著眉,眼里透著兇光。 男人也沒想到自己隨便找了輛車鉆上來,看到的會是這樣的畫 面——敞著的褲頭,泛著水光的硬物,還有一張泛紅卻陰冷的臉。 K的手停在半途,并未松開,也沒任何遮掩的打算。 「……」 「…………」 尷尬持續了幾秒,男人別開臉:「幫幫忙,我……」 紛亂的腳步聲這才傳進K的耳朵里,有人指揮著「你們往那兒,剩下的跟我往這邊」,正朝他的車追趕過來。 K霎時理清了情況:「還不滾下去?!?/br> 「別,幫幫忙,」男人有雙含情的桃花眼,可憐兮兮地望向他, 「他們要殺了我!」 「為什么?」 「因為我不小心把他們大哥的女人給cao了?!?/br> 「那你是該死?!?/br> 三兩句話的功夫,人已經提著棍子追到了車尾,眼看就要找到男人。但K沒有任何開車的意思——他正被要命的性欲折磨得難受不已,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間,還被一個陌生男人看著。 想死。 K再撐不過兩秒,就算處在這種尷尬的情況里也沒辦法,他只想快點射出來。 陌生男人焦躁地往后看,已然看見領頭那人的衣服。 不管了! 他猛地朝K伏下身。 「喂??!有沒有看到一個混賬男的往哪里跑了……?」喘著粗氣的小混混佝下腰,從車窗往里看。但他只看到駕駛座上的男人正半闔著眼,滿臉情潮地皺著眉,但凡是個男人都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男人的手扣著一個腦袋,將人摁在他胯下;即便有人打擾,男人也沒停下地挺送著腰。 小混混猛地尷尬起來:「老子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男的……」 男人喘著粗氣,斜眼看向他,目光陰冷恐怖。還沒等小混混說下一句,男人搭在窗框的手收了進去,轉瞬便不知從哪兒掏出了把槍,啪地拍在駕駛臺上:「滾?!俸M去點,唔……」 「cao,死玻璃!找到了沒有!……」小混混罵罵咧咧地走了。 男人的口活不怎么好,但溫暖的口腔總比自己的手要爽一些。 K像是恨不得插進他的喉嚨里,一下一下挺送得越來越用力。頂部撞在男人喉嚨口的粘膜上,男人想吐,K卻舒服得呼吸都在顫:「嗯……」 同樣是男人,嘴里那根炙熱的東西帶著脈動戳進他喉嚨最深處時,男人心里只有一句「cao了」。腥澀的jingye一股股射在他嘴里,K的呻吟戛然而止,到全部射干凈了才長長呼出一口氣。他射在別人嘴里很多次,被別人射在嘴里還是第一次。 男人總算從能從K胯下離開,轉身便伏在車窗上干嘔:「……你他媽,還射在我嘴里……」 「你自己上來的?!?/br> 「我也沒讓你射在我嘴里……」 「要不然你現在下車?他們還沒走遠?!?/br> 性欲得到了紓解,K的語氣都溫和了些。他饜足地仰起頭,仿佛仍在高潮的余韻中,隔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從后座拽了紙巾過來,草草擦干凈下身,反手便將整包紙巾扔到了男人身上。 男人問:「有水嗎,給我漱口?!?/br> K淡淡道:「沒有?!?/br> 「干?!鼓腥肆R了句,妥協似的拿紙擦了擦嘴。嘴里那股味道消散不去,他只好從口袋里摸出皺巴巴的軟裝煙,拿了根出來利落地點上。 K斜眼看了看他:「什么煙,BASA?」 「嗯?!?/br> 「給我一根?!?/br> 男人忽然來了神,依言再抽出一根遞到K面前,卻在K伸手時微妙地躲開:「你叫什么?」 「K?!?/br> 「那我叫J好了,」男人說,「我們合起來,就叫koujiao?!?/br> 劣質的笑話偶爾也能逗笑K,又或者是這件事本身有點好笑。 K拿過那根煙點上,深深抽了一口后,靠著車窗開始無聲發笑。 男人——既然他自稱J,那么就稱他為J好了。J完全沒有下車的打算,好像在之前的追逐戰里耗盡了力氣,他坐在K的旁邊稍顯老實地抽煙,視線在車窗外隨意游離,還跟著酒館里隱約的音樂聲不成調地哼唱。 最后是K沒忍住先說了一句:「太難聽了,你別唱了?!?/br> J并不生氣,大約也知道自己五音不全:「你知道唱這首歌那個女歌手嗎,叫朱莉來著?」 K用眼神示意自己聽說過。 「我睡過?!笿得意道,「啊說起來,她身材真好啊……」 「……」 「剛完事,不想聽?」J收回目光,沖K挑挑眉,笑容看起來有些壞又有些討好,「看在我讓你爽過的份上,你好人做到底,送我去碼頭唄?!医o油錢?!?/br> J從內袋里摸出皺巴巴的幾張紙幣,放上了駕駛臺。 「行,」出乎意料的,K掃過一眼卻并沒去拿,無所謂地答應了他的請求,「等我工作結束?!?/br> J好奇地想問問是什么工作,但多嘴的人通常命不長,他便收了聲。 但他的目光,在K臉上多停了幾秒。 K看起來很兇,殺氣十足,一眼便可知他不好惹。但再看兩眼后,那張臉的味道便不同了。K的睫毛很長,臉頰削瘦,嘴唇也??;J想起剛見到他時那副在情欲中出不來又陷不下去的模樣,配上他冷冽兇惡的目光……說美人是過言了,可這副皮囊別有風情是真的。 「……你幾歲啊,」J忽地問道,「我二十六,是不是比你大一點?」 「閉嘴?!筀低聲呵斥了句,緊接著酒館的大門口開始了一陣sao動。K的目光掠過他,直勾勾地盯著sao動處,抓過手槍插回自己的外衣下的槍套里。 J好奇,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酒館門口有個醉醺醺的男人,摟著酒館里的娼婦,歪歪扭扭地剛從里面走出來。他的手還捏在娼婦的胸脯上,娼婦在調笑,但J看得出來,她笑得相當應付,屬于有錢也不想跟這男人來一發的笑容。 隔著一條街,那邊在說什么他們完全聽不見。一分鐘過后,男人戀戀不舍地在娼婦臉頰上親了一口,擺擺手踉蹌著走了。 K在這時轉動了車鑰匙,引擎聲響得相當勉強,隨時熄火都不奇怪。 詭秘夜色中,這輛破爛的舊車,載著兩個互不相識的人緩緩跟在醉漢身后馳行。 醉漢住在近郊的二層公寓房。 說是公寓,但連山里的獵人小屋都不如,房頂不知修過多少次,現在用藍色的塑料紙蓋著防雨。住在這種地方的人,通常不是窮苦難民,就是癮君子。 K把車停在了不遠處,仔細盯著醉漢走進了哪一戶,才淡淡地說了句:「想去碼頭的話就在車里等我?!?/br> 「我跟你一起嘛?!笿說,「萬一你打不過他,我還可以幫忙?!?/br> K冷冷瞥向他,眼睛里赤裸裸地寫著「別討嫌」。為了搭這個順風車,J只好服軟,一邊拿煙一邊道:「OK,你忙你的,我幫你放風……?」他話音未落,K突兀地從他手里奪過煙,接著把自己手里的煙盒丟到了他身上:「交換?!?/br> 「……這什么煙啊?!?/br> 回答他的只有K下車后關門的聲響。他這才看清楚K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衣領立著,將臉遮住了大半。K走路的姿勢很瀟灑,腳步不快不慢,有種特殊的余裕。J的目光追著他,看他一路走上階梯,長靴在僻靜的夜里踩出噠噠的聲響。身影短暫消失后,K出現在二樓時不時閃爍的廊燈下。 他拿出消音管,熟練地裝在手槍上,輕輕松松將醉漢的門鎖打爛,旁若無人地推門進入。 不過也確實沒有人,如果J不算人的話。 J這才低頭看向K扔給他的煙,盒子上寫著「Peace」,他點了根嘗嘗。 「嘖,一股霉味……」 K洗了把臉,抬起頭照了照鏡子。 臉色有點發青,但還算精神。事情比他預計得更好解決,醉漢進了門便四仰八叉地在玄關睡死了過去;他正好該做什么做什么,不必再費口舌。 他扯過床頭的臺燈,連著插座板粗暴地挪到了茶幾上;醉漢被他結實地綁在椅子上,只有左手還能自由活動。他摁下開關,臺燈閃了幾下,帶起「滋滋」地電流聲亮了。 K再次拿出槍,用冰冷地槍管插進對方的嘴里:「醒醒?!?/br> 「唔……」男人酒還沒醒,好半晌都沒有搞清楚狀況,「唔……?」 「這,是槍?!筀佝著腰,在他面前耐心地解釋道,「你,現在被綁著;我開槍,你死掉,明白嗎?」 男人渾濁的眼在他的話語里逐漸清明,在他開始掙扎前,K把槍用力懟進去,就像之前J幫他koujiao那樣,幾乎要插進喉管里:「不想死就別亂動?!?/br> 男人唔唔唔地試圖點頭。 K看起來太恐怖了,面無表情,眼神空洞;臺燈的白光照在他臉上,將光影輪廓最大限度地勾勒出來,讓他顯得更加神經質。像個殺人狂。男人被嚇乖了,緊繃著身體看K從風衣內袋里掏出錢夾,甩開在他面前。 錢夾里插著一張照片,是個相當漂亮的長發女人。 K說:「記得這個女人嗎?!?/br> 男人唔唔唔地又試圖搖頭。 K再說:「你仔細想想,記得這個女人嗎,十五年前,北原下等街?!?/br> 男人的表情凝滯了一瞬。 「看樣子你記得了?!筀收起錢夾,將自己的臉更湊近了些,「記得我嗎,是不是跟這個女人長得很像?知道我是誰了嗎?」 K湊得太近了,男人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臉,只看得見那雙滿布血絲仍怒睜的眼。但他記得K是誰。十五年前K還是個剛開始長陰毛的小鬼。 「……既然記得,那就說明我沒找錯人?!筀說著,從長靴里抽出一把尖刀,漠然地扎進男人的大腿rou里。 哀嚎被手槍的消音管堵塞在喉嚨中,男人的聲音相當難聽,抽氣時像豬叫。 血往外冒,血腥味飄了出來。 K這才拔出槍:「你按照我說的做,我不會殺你,放心好了?!埂 改?,那不是我要做的,是他們,他們逼我一起的……」男人 像哭似的說,「你饒了我,饒了我……」 「你現在開始手yin,等我滿意了我就松開你,」K忽地伸手抓過茶幾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我還幫你叫一輛救護車?!?/br> 太慢了。 半小時過去了,J在車里等得實在無聊。這種時候抽煙最能撫平煩躁,可「Peace」的霉味實在惡心,J只抽了兩口便把整包煙扔出了車窗?,F在他無事可做,也無煙可抽,非常煎熬。 要不然直接把K的車開走。 只一秒J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根本不知道去港口的路。他才在這里混跡了兩個星期,就已經被追殺得不得不逃跑。 「……好慢啊,太慢了,真的太慢了……」他來回地自言自語, 最后在副駕駛的儲物格翻找起來。他倒沒什么想找的,純粹用這行為來打發時間;但J沒想到,K的車里還藏著好東西。 散裝的麻葉,寫著「Mo」的紫色藥片——這東西他知道,是從北原那邊流行過來的致幻劑,沒什么依存性,但能磕死人,還很貴。J又跑下車,在潮濕的草地里找回那盒煙。 發霉的煙草被弄了出來,他小心翼翼地將麻葉塞了進去。 「呼——」 但其實抽這個也無法解決他現在的無聊。J翻來覆去地想了許久——不行,他得去催催,萬一錯過了今晚離港的船,他就還得像過街老鼠似的躲一天,以免被黑幫大哥抓回去閹了。 他可太喜歡zuoai了,被閹掉還不如死了。 J第二次打開車門,從破爛的車里出發,走向破爛的公寓。 他推開門走進去時,酒味,煙味,血腥味,還有精臭味,糾纏在一起撲面而來,簡直要命。他狠狠抽了一大口手里的煙(麻葉),才忍耐著走進去;而出現在他眼前的畫面相當奇幻,像后現代行為藝術—— 醉漢的腿被血完全覆蓋,唯一能活動的左手卻在奮力地捋著自己疲軟的玩意兒,嗚咽著直喘氣。而K站在他面前,也正手yin。 ——他的工作就是來找人一起手yin嗎? J一進來,K便怒視向他:「我讓你等著?!?/br> 「……你太久了?!笿說,「我等得好急,而且那個煙什么味兒啊,像女人十年沒洗的內褲?!?/br> K沒心情去驚訝J竟然知道十年沒洗的內褲是什么味道,他滿眼的煩躁,眉頭緊皺著像隨時會發火??杉幢氵@樣,他也沒停下手。 J無所顧忌地朝他下身望了眼,一點也沒勃起。 不過換成是J,面對一個這種醉漢,他也硬不起來。 醉漢適時地求饒:「我真的不行了,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不是主使……」 K像沒聽見似的,手越動越狠。 「喂,K,」J甚至覺得自己的下身都開始痛了起來,「別這么弄,會廢掉的……」 他話還沒說完,K的腰像折斷了似的猛然下彎,吐了。 嘔吐物刺鼻的味道給這屋里的行為藝術更添了一筆。 K不正常。雖然在路邊的車里敞著窗手yin就已經很不正常了,可J沒想到會到眼前這地步。他快步走過去,拽住K強迫他停下:「……喂?!?/br> K喘著氣,惡狠狠地看向他:「你把我車里的葉子翻出來了?」 「……那,那個煙太難抽了?!笿心虛地說著,把手里的煙塞進K的嘴里,道,「沒必要逼自己對著這種猥瑣男打手槍吧,硬不起來不要勉強……」 大約K并沒真的生氣,他還抽了一口。 顯然,屋里的精臭味不是來自于K,而是正流血的男人。 J想也是,K的沒有這么惡心。 「我……」K呼出帶著奇妙香味的煙,對他說,「那你幫我?!?/br> 「我怎么幫你啊……」J說,「我不喜歡給男人koujiao的?!?/br> 「你自己弄,射到他臉上?!?/br> 那瞬間,J莫名覺得K在向他求助,有種微妙的可憐。 他倒不是個同情心豐富的人,只是看在K救了他一次,還愿意送他去碼頭的份上。還有「請」他抽葉子。 J不確定接受K的求助,是來自他的善意,還是來自麻葉的作用。他不知怎么的就加入了行為藝術的隊伍,在手心里吐了點唾沫后,便握著自己的性器搓揉起來。他沒什么障礙,只要刺激夠就能硬起來;K總算穿好了他的褲子,站在他旁邊用槍指著男人,確保對方一刻不停地打手槍。 嘖,真夠變態的。 腦子在這種不正常的氛圍里逐漸昏沉,J想快點射出來讓這場荒誕劇結束,但思緒一直亂飄無法集中,就連回憶上一次zuoai時的快感都做不到。J的呼吸有些亂,他瞥了眼站在一旁的K:「……我弄不出來?!?/br> 「為什么?!?/br> 「就算是打手槍,也要點配菜吧?!笿無奈地指了指醉漢,「誰能對著這玩意兒射出來啊?!?/br> K轉臉沖男人兇惡道:「你家黃片放在哪里?!?/br> 「……黃片就不必了?!笿說著,意識忽地往下沉了沉?;剡^神時,他勾住了K的脖子,拖著人靠向自己這邊,親了上去。 他的舌頭攪進K的嘴里,腦子里「嗡」地響著,開始放映一小時前在他嘴里釋放時K的表情。 越是K這種看起來沒什么情欲的臉,越勾得人來癮。J這么想著,吻得更加賣力,糾纏著K的舌頭吮吸,攪出輕微的水聲,聽上去色情極了。陣陣快感爬上脊柱,J捋動得快起來,隨著熟悉的感覺來臨,他含著K的下唇用力地吸。 一股股白精如K所希望的,射在男人的臉上、嘴里,黏糊糊濕噠噠地往下滑。 J這才松開K,喘著氣道:「……任務完成?!?/br> K臉色鐵青地抬起手,重重擦過嘴唇,將殘余的水漬全抹掉: 「cao你媽的?!?/br> ——好色。J這么想著,連忙穿好他的褲子:「可以走了嗎!」 K沒再說話,轉身走到角落里的電話前,撥通了某個電話。女聲從聽筒了傳了出來:「您好急救中心!」 「城西近郊的聯排房,」K沉著臉說,「三號207室,有人被入室搶劫捅了一刀,現在失血過多,麻煩讓救護車來?!?/br> 「我還以為你性欲強到隨時發情,」J說,「結果對著男人也硬不起來嘛?!?/br> 破爛的車飛馳在夜間的大道上,K沒關窗,風不斷地往車里灌,裹挾著細碎的砂,吹得J臉生疼。他以為按照K的性格,應該不會回答他無聊的問題;但K總是很出人意料:「我有病?!?/br> 「……勃起障礙嗎,」J問,「不像誒?!?/br> 「關你什么事?!筀面無表情,像在專心驅車?!府斎魂P我的事啊,我不是你男朋友嗎?!?/br> 「滾?!?/br> 「用完就不認賬了嗎,」J繼續道,「我們都接過吻了,我還幫你口過了?!?/br> 極其突然的,K一腳踩下剎車,輪胎在寂靜的公路上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音;J猛地往前傾,額頭撞向窗框:「……嘶,你干嘛?!?/br> K一言不發,迅速下了車。 「上廁所嗎?」J還在問。 下一秒 K拉開副駕駛的門,扣住J的肩膀,非常粗暴地把人從車上拖了下來。J還在麻葉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站都站不住地摔在地上:「K……?」 「拿好,」K抓過駕駛臺上的紙幣,扔在他身上,「自己走去碼頭?!?/br> 「……」 沒等J爬起來,K已經回了車上踩下油門,留給J一串尾氣?!窴!」J大聲喊道,「你還拿走我一包BASA!」 K自然是聽不見的。他慢慢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又甩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蛇@沒什么用,只會讓他覺得更天旋地轉。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J低聲自言自語,隔了幾秒再訂正道,「哦,還有我。男人只有我一個是好東西?!?/br>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