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衣間熱吻,艷照威脅,聽,是下章要開車的聲音
白沅芷這一次找他,還是要試衣,就連消息內容都一模一樣。沈云洲忍不住要懷疑他是不是已經連字都懶得打,直接把那行信息復制黏貼了一遍。他坐在駕駛座上,看一眼縫葉鶯的櫥窗,又看一眼手機上白沅芷冷冰冰的消息,嘆了口氣,回復道:“我到了?!?/br> 他把手機揣進兜里,剛開門出來,正要鎖車門,就看見店門開了,白沅芷的身影半掩在門后。美人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美人,即便沈云洲對他那樣厭惡,看見此情此景,還是會忍不住尋找附近是否有攝影師端著相機,否則白沅芷僅僅怎么站在那里,都像一張硬照? 美人兩只手都撐在門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我在里面看了你半天,還以為你不打算進來了?!?/br> 沈云洲沒有應答,鎖好了車門往店里走。他進去之后才發現里面還有一個年輕女人,正豪放地扛著幾大卷布往工作間里走。 “我助理?!卑足滠坪喍痰亟榻B道,“小謝你先去把東西放好?!?/br> 謝助理朝沈云洲點點頭,先進了工作間。沈云洲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道:“你就讓一個女孩子搬這么多東西?” “沈先生憐香惜玉,怎么自己不去幫忙?”白沅芷反問。 沈云洲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瞪了他一眼。說到底他只是想隨便尋個由頭找白沅芷的茬,明眼人都看得出小謝搬東西游刃有余,自然也不需要任何人幫忙。他知道自己和白沅芷已經沒法再好好說話了,只是當初是他自己要裝作無事發生的,現在只能咬牙繼續裝作無事發生。 他加快了腳步,先白沅芷一步進了工作間。白沅芷看著他避如蛇蝎的姿態,禁不住嗤笑出聲,換來的是沈云洲挺得更直的背脊和愈發快速的步伐。 樣衣正穿在人臺上,戧駁領是絨面的,弧度柔和,尖角鋒銳,服裝肩線剪裁挺括。沈云洲走過去,翻弄了一下。襯里比起外表更為華麗,有繁復的暗花,隨著角度的變換在光線下顯現出全貌。沈云洲一邊觀察,一邊就有些躍躍欲試。他抬頭正要開口,白沅芷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他身邊,幾乎是貼著他取下了外套,道:“試一試?!?/br> 沈云洲退后半步,脫了自己身上那件外套。小謝迅速接了過去,三下兩下疊好掛在臂彎上。白沅芷上前,替沈云洲展開了禮服外套,沈云洲喉結微動,背過去任由白沅芷像擁抱一般替他穿上了外套。 他今天也是休閑西裝和襯衫的搭配,沒有戴領帶。白沅芷思忖了一下,走到一旁拉開抽屜找出了幾條提花領帶,一一放到沈云洲胸前比對。最后他選了其中一條,示意沈云洲抬頭。 沈云洲眼瞼動了動,這動作實在過于親密,他懷疑白沅芷是故意的。但他眼睛一轉,就看見一旁的小謝面色波瀾不驚,熟視無睹,又覺得自己想多了,也許這是白沅芷工作時的常態。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不舒服。 白沅芷替他拉緊了領帶,把翻上去的襯衫領子復原,扯著領尖整理了一番形狀。沈云洲收回下頜時白沅芷也正好抬頭,兩個人在不經意間對視,白沅芷綻開了一個笑容。不是他平日里禮貌得挑不出錯的笑容,像是冰封的河流迎來春汛,冰面迸裂,展露出底下清冽的水流。沈云洲幾乎為那個笑容心蕩神馳,慌忙移開視線。 白沅芷退開幾步,從旁邊拉過來一面全身鏡,對沈云洲道:“上半身大概就是這樣?!?/br> 沈云洲對著鏡子照了照,扣上了扣子??凵现?,這身禮服顯得他氣質內斂了許多,而白沅芷選的那條領帶又添了幾分年輕人特有的亮色;解開扣子敞著穿,不經意間露出的襯里又華麗而活潑,正適合后續的狂歡。 他抬了抬手臂,肩膀處并不緊,不影響他正?;顒?。 白沅芷卻忽然“嗯?”了一聲。走到他身后將后腰的衣服收了一些,道:“你是不是瘦了?腰好像細了一點?!?/br> 沈云洲放下胳膊,自己觀察了一下,也感覺腰上似乎是有些寬了。 “更衣室在那邊,再試試褲子,看看有沒有要改的?!卑足滠瓢蜒澴舆f給他。 等沈云洲穿著反過來的全套禮服出來,白沅芷拿著大頭針修了腰線,轉頭就把盒子給了在一旁當人形衣架的謝助理:“看了這么久了,褲子你來?!?/br> 謝助理道:“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又不可能一直當助理,要做衣服總要改的?!卑足滠朴职汛箢^針盒子往前送了送,“理論哪有實踐來得直接?!?/br> “這可是大客戶,您還真不怕我手抖扎著人?!敝x助理把沈云洲的西服外套掛了起來,認命地接過盒子,又對沈云洲說,“我老板總是想一出是一出,您多擔待?!?/br> 謝助理口音聽著像是京津冀那邊的人,說話像是講相聲,沈云洲聽著有點好笑,問白沅芷道:“你這是用我鍛煉學徒?” “差不多吧?!卑足滠铺统鍪謾C,“沈先生脾氣好,想來不會跟我計較?!?/br> 沈云洲突然聽見有手機微信電話鈴聲,他環顧一周,白沅芷道:“不是我?!?/br> 小謝說她的手機就在身上,沒有響。沈云洲于是對白沅芷道:“幫忙把我手機遞過來一下,就在西服內口袋里?!?/br> 白沅芷從他衣服里摸出手機,遞了過去。沈云洲剛拿到手機,鈴聲就斷了。他沒有仔細看,直接解鎖進了微信。除了工作上的信息和朋友間的群聊,最新的消息來自白沅芷,上面清晰地寫著“對方已取消”。他不知道白沅芷為什么明明人在眼前還要給他打電話,而且明顯不是手誤,不禁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點了進去,白沅芷給他發了一張照片和一個視頻。他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如墮冰窟,視頻也不打算點開了,面色鐵青地抬頭看了白沅芷一眼。 白沅芷笑著問他:“怎么了?” 沈云洲強行回給他一個微笑,道:“沒什么?!?/br> 那是他們上次在工作間的照片,沈云洲雙腿大張著躺在沙發上,大腿內側磨得通紅,xue口還箍著白沅芷的yinjing,渾身上下都出了一層薄汗,在微黃的燈光下泛光。視頻內容不用點開也有預覽圖,沈云洲雙目失神,舌頭舔在白沅芷還帶著白濁的性器上。 說話間沈云洲的手機又是一震,他僵硬地低頭去看,這一次依舊是一個視頻,沈云洲咬牙關掉聲音點開了,只是短短的片段,能看見兩個男人在沙發上zuoai。他比對著拍攝的視角,抬頭找到了那個仍亮著燈的攝像頭。 白沅芷又朝他露出了那個真心實意的笑容,像是海妖把水手拖下海那一瞬得手的快樂。 劉助理已經把外側多出的地方都別上了大頭針,但是對腿內側猶豫不決,站起來問道:“老板,你看看這邊要不要改?!?/br> 白沅芷從她手里接過大頭針,瞇著眼睛看了看,半蹲在地上別了小腿和中襠的幾個地方。沈云洲渾身都繃緊了,白沅芷明知原因,故意道:“放松,不會扎到你的?!?/br> 沈云洲只覺得度秒如年。 白沅芷和謝助理確認了一番,告訴沈云洲可以把禮服換下來了。沈云洲如蒙大赦地往試衣間里走,結果剛要拉上簾子白沅芷也鉆了進來。沈云洲當場就想把他打出去,奈何自己一身大頭針不好動作,外面還站了一個小謝。 “你干什么?”他壓低了聲音,“出去!” 白沅芷替他取下了外套掛在一邊,道:“怕你不好脫,過來幫忙?!?/br> 沈云洲怒極反笑。誰也知道他不可能是第一次找人定做衣服,沒道理不知道該怎么脫這種用大頭針標記尺寸的衣服,白沅芷偏要作出一副為他著想的姿態。他按住白沅芷往他腰上摸的手,咬牙切齒道:“你趁我還沒發火,給我滾出去,我不用——” 他話沒能說完,就被白沅芷堵住了嘴。白沅芷的膝蓋頂進他雙腿之間,手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抵在上,舌頭一下就鉆進了他嘴里。沈云洲用力錘了一下白沅芷的背,被白沅芷整個人死死壓在墻面上,上半身貼合到不剩一點縫隙。他們唇舌糾纏了一會兒,沈云洲為了順暢呼吸不得不配合他的節奏。白沅芷摸到他的褲襠捏了一把,沈云洲悶哼一聲,在接吻的間隙道:“別摸,外面還有人?!?/br> “我當然也知道外面有人。你好好的,我就不折騰你?!卑足滠普f。 沈云洲不知道怎樣才能算“好好的”,只能試著不要條件反射地在白沅芷吻他的時候給白沅芷一個勾拳。白沅芷按著他又親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剛才被沈云洲用力錘過的地方,笑道:“還真是不留余力?!?/br> 沈云洲喘著氣平復呼吸,聞言道:“你還能接著親我,說明問題不大,皮挺厚?!?/br> “我命挺硬的?!卑足滠朴H了親他的耳垂,又在他耳邊吹氣道,“下面也挺硬的?!?/br> 接了那么久的吻沈云洲都忍住了,沒想到被白沅芷一句耳語直接吹硬了。 他強自鎮定,解開腰兩側的扣子把褲子脫下來,也沒打算再遮掩。更衣室就這么幾平米地方,白沅芷該看見總會看見的。白沅芷也確實瞧見了,沒有多說什么,就是笑得更讓沈云洲反感了一些。他看見照片時白沅芷也是這個表情。 “等會兒別走?!卑足滠普f。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沈云洲問。 “因為我在用照片和視頻威脅你?!卑足滠朴H了親他的嘴唇,“去樓上等我,乖一點?!?/br> 知道白沅芷是白素的兒子之后,沈云洲確實多了幾分忌憚。但這忌憚不是因為白沅芷是誰的兒子,而是因為這表明他們的交友圈可能重合了。就算白素是藝術界的一流畫家,也不代表她完全屬于上流社會,沈家她還得罪不起。而圈子之間,知道人玩得開是一回事,看見床照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他是沈家二公子,他的名聲和沈家的名聲是捆綁的。就算沒人敢拿這種事情說事,他也不想為了避風頭出國,影響自己的生活軌跡。 “如果我不去,你會把這個流出去么?”他問。 白沅芷似乎也沒料到他會這么直接,頓了一下才搖頭:“我不會?!?/br> 沈云洲沒有因此松一口氣,他知道白沅芷的話沒有說完。 “但是……”白沅芷果然繼續道,“你會來的,不是嗎?” 不等沈云洲回復,他就帶著禮服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沈云洲才換回自己的衣服出來,謝助理自覺地取下沈云洲的西服外套給他穿上。沈云洲低聲道謝,和他們商量了一下下次試衣的時間就要離開。白沅芷和謝助理把他送到了門口,折回工作間準備拆線改衣服。過了一會兒,白沅芷聽見門口沈云洲的車發動的聲音。 他們挑著線頭,謝助理道:“這個沈二公子比我想象得好相處多了?!?/br> “大部分有錢人都很好相處,尤其像他這種家庭的有錢人?!卑足滠普f,“其實你見過的有錢人也不少了,為什么覺得他不好相處?” “老板你沒看過他的那些花邊新聞嗎?聽說他身邊總是有很多美女,而且本人脾氣也不好,還特別挑剔?!敝x助理挑開一條線,“但是今天看他其實還好啊,也沒說什么,也沒先自己提出改尺寸,全程還一直挺禮貌的。之前那個房太太哦上來就要這要那還說不清楚,別人改一兩次的衣服她硬是拖著咱們改了十幾遍,付賬也啰嗦。她反反復復廢了多少布料她自己不知道嗎?不過話又說回來,沈二少都長成這樣了,還那么有錢,誰不想往他身上貼???” “就見了一面,你對他印象還真是好?!卑足滠菩Φ?,“新聞那些看看就好,至于人也看看就好?!?/br> 小謝吐了吐舌頭,幫白沅芷把拆好的布料放到縫紉機旁邊去。白沅芷看了一眼時間,對她道:“行了,也快六點了,你回去吃飯吧?!?/br> 小謝驚喜道:“今天居然這么早就能走?” 白沅芷動作一頓,抬頭道:“那我前言收回,你留下陪我加班?!?/br> “咱這就告辭了,老板再見!”小謝一個抱拳,拔腿就跑。人都跑到店門口了,才想起來回頭再喊一句:“老板你也早點休息啊,記得吃飯!” “知道了,走吧!”白沅芷被她風風火火的樣子逗笑了,見她沒了蹤影,也不再裝模作樣,收了東西關了工作間的燈,又去大門把門鎖上了,掛上了“打烊”的牌子。 他走到墻邊上開了壁燈,踩著窄窄的木質階梯向上,轉過彎,一抬頭就看見了坐在最高那級臺階上的沈云洲。 他心念一動,道:“我聽見你開車走了?!?/br> “我換了個停車的地方,走回來的?!鄙蛟浦薮怪^看他,“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我晾在這里?!?/br> 白沅芷幾步上前,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