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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同行的女人已經和她到了攤位前,邊指著那蒸糕邊耐心地告訴她,“我們到了,你喜歡吃什么味道的?吃一個夠不夠?”“她怎么在這兒?”余非問,“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曾健一定是知道她在這里,才會讓我們來的?!蔽呵餁q沉聲道,“這里人多,我們一會跟著她們,看看她們要去哪兒?!?/br>梁思和旁邊的女人買好了東西,一路沿著路途往前走。余非和魏秋歲在后面跟隨著,余非輕聲道:“我天,不會吧,她們是不是和我們住在同一個地方?”魏秋歲也看著她們的背影,看著她們慢慢上山,慢慢推門進了他們的民宿:“旅店是曾隊訂的,他肯定知道梁思就住在這里?!?/br>“他想干什么?”余非驚訝道,“你要不要和他打個電話?”魏秋歲思考了一會,搖搖頭:“曾隊可能不是猜到了我想做什么,可能從一開始,我們想的方向,說不定都是一致的……梁思她身上說不定還能問出什么秘密,她應該是在這里接受療養和心理治療,她的主治醫生,說不定也在這里,走,我們去看看?!?/br>51.【五十一】余非和魏秋歲看著她們二人進了一個房間。房間在走廊的最盡頭,和余非他們二人的房間幾乎隔了一個走廊。他們二人就一左一右靠在走廊旁,目光凝視著走廊盡頭。過了半晌,那扇門終于開了。方才的中年女人對著門里笑著說了兩聲什么,轉身出了門。“我一會就回來哦!”中年女人關上了門,轉身的時候,就看見對面走廊向著她走過來的兩個高大男子,心里一抖。“阿姨?!庇喾窍蚯芭芰藘刹?壓低聲音,“阿姨,能借一步說話嗎?”“你們是誰???”中年女人頓時警覺起來。余非開門見山道:“我們想見見里面的那位梁思?!?/br>五分鐘后,余非和魏秋歲坐在民宿的一間房間內,里面坐著另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三十來歲,包養得頗為不錯,留著半長的卷發,但面相柔和又親切,唯獨那雙眼睛,余非總覺得被她盯上一會,很容易被吸引進去。“我是梁思的主治醫師白媛,之前一直聽聞你們的事情,想和你們見上一面,但一直沒有機會,沒想到在這里見到了?!?/br>她拿了自己的手提包,從里面拿出一沓病例:“之前的事情,我基本也已經從她這里知道一些了。但是你們也知道,她這個病情,需要非常多的耐心?!?/br>“嗯嗯?!庇喾屈c頭,“您辛苦了?!?/br>“這倒不是辛苦不辛苦的問題?!卑祖潞攘丝谒?,“雖然現在兇手抓住了,但她身上的創傷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br>余非嘆了口氣,魏秋歲在旁邊用手抵著下巴:“她現在可以和人正常交流嗎?”“可以,之前一陣子她非常懼怕男性,和短發的女性。但凡有男性性別特征的,她都會有所抵觸?!卑祖抡f,“最近還緩和了一些,雖然還是有所懼怕,但如果我在場,就能有些少量的接觸了?!?/br>余非眼睛一亮:“那她的記憶力呢?”“她今年已經二十六歲,但智力發育遲緩,記性也并不好。不過我發現,她對一些以往的記憶,好比十來歲的記憶,其實是記得清楚的?!卑祖抡f,“但是最近幾年的記憶,她就很少能有完整的?!?/br>“選擇性記憶?!蔽呵餁q在一旁道。“可以這么說?!卑祖曼c了點頭,“她會故意去遺忘一些?!?/br>她站起來把手上的病例放回了包中,一邊道:“她最近幾天比較安靜,應該是比較喜歡這里的環境,山林河灘,可以讓她盡可能地放松。如果你們想找她談話了解案情,我雖然不是很贊成,但對她未必不是好事?!?/br>中年女人是白媛帶來的營養師和護理師,都叫她曾阿姨。“曾阿姨對她挺好的,我們都想她快點好起來?!卑祖抡驹陂T口,和魏秋歲余非交代道,“她精神很脆弱,所以我和曾阿姨都要在場。你們的問題最好循序漸進,如果實在不方便,我會在旁邊引導和提醒。如果她出現情緒崩潰的情況,我會立刻終止談話?!?/br>“好?!蔽呵餁q點點頭。白媛先進了屋子,余非和魏秋歲躲在門后面,就聽見白媛輕松的聲音:“怎么樣,今天感覺怎么樣?”梁思細細軟軟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吃了早點?!?/br>“早點吃了什么?”“糕?!?/br>白媛和她閑聊了一會,余非和魏秋歲始終耐心地等在門外。直到白媛說:“你有沒有記得,之前給你看jiejie照片的哥哥?”屋內一陣沉默,余非和魏秋歲在門外看不見屋內的動靜,梁思沒有開口說話,就一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感。直到她忽然開口道:“打架……打爸爸?”白媛舒了口氣:“對,幫你打爸爸的那兩個哥哥?!?/br>余非和魏秋歲對視了一眼,余非眼里騰起了興奮,嘴角不自覺地向上勾著。魏秋歲倒是沒什么大反應,但目光也隨之緊緊盯著內部。過了半晌,白媛對他們道:“進來吧?!?/br>余非先進去,魏秋歲跟在他的身后。太陽升起之后,她們的屋內灑滿了陽光。面前的梁思端坐在一把木椅子上,身上披著一條駝色的毛絨披肩,陽光下,和那個在陰暗屋子中的少女已經截然不同,變得又蒼白又脆弱,但至少有種暖洋洋的人氣在。她在看見魏秋歲和余非時,表情變化很是明顯,像一只渾身炸毛的貓,向椅子內部縮著。“別擔心?!卑祖驴聪蛴喾堑吐暤?,“和她打個招呼,讓她覺得你沒有惡意,隨意一些,自然一些?!?/br>“你好?!庇喾菍χc點頭,彎下了些腰,“我是余非,我們見過,這是魏秋歲哥哥。之前是我們倆……”“打爸爸!”梁思提高聲音,急促地喊了一聲。“對?!庇喾锹犚娏怂@一聲叫聲,像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一樣,鼻子一酸,柔聲道,“以后沒有爸爸再出現了?!?/br>余非一直有種小太陽一樣的溫暖,和不熟的人聊天向來不認生,梁思不愛說話,一開始甚至還有點戒備,后背繃得很直。但余非這么和她東拉西扯地聊,還拿著手機給她看和她說要帶她看山上的好風景,梁思才慢慢把背脊放松下來。魏秋歲就在旁邊默不作聲地觀察,連話都不會插上一句。“他們聊得挺開心的?!卑祖略谂赃叾酥乇?,笑道,“是好事?!?/br>“嗯?!蔽呵餁q不自覺淡淡笑了笑。“余非這孩子挺有意思的,他也是做刑警的嗎?”“不是?!蔽呵餁q說,“他只是之前讀過警校?!?/br>“難怪,他挺有意思,很善良?!卑祖抡f,“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