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翻覆手(攻三偷窺到攻一與受的H)
第九章·翻覆手 燕勒覺得公子真是個怪人。 他受公子差遣,十天之內跑遍了整個洛陽城,為他征募異族人當佃客,竟招來了一萬三千人,任你有多少的田產也用不完,但公子偏偏舍得,出手闊綽得可怕,一人一日整兩枚錢,引得那些本已有主家的都跟了過來。 燕勒本族眾人對他十分信任親附。燕勒父親是個兇暴粗魯的莽漢,自知不得人心,便早早讓兒子督攝了族長之權。來京路上遇到官兵劫掠欺辱,若不是他仗著少年人悍勇好斗而逞兇頑抗著,恐怕一行族人早就零落奔逃了。也因著如此,公子吩咐下的事情對他來說并不算難辦,只要他以羯族少族長的身份擔保,其他各族的疑慮便都紛紛打消了。 “你事情辦得好,要我怎么賞你?”王衍坐在書房案后閱一卷文書,漫不經心地問了句燕勒。 男孩正悄悄瞟著書房陳設,盡管已來了許多天,在這么雅致考究的地方待著還是讓他很不自在,在王衍的面前,也不知道跪是不跪,還好王衍不太在意這些繁文縟節。 “……燕勒?”見他不回話,王衍從文書上抬起眼。 男孩換了身體面的袴褶,腰間束著革帶,顯得英氣勃勃,臉上的傷已經大好,能看出高鼻俊目的異族血統,一雙透著寶藍的眼睛如狼眸般冷漠機警,暗暗帶著點狡黠。 “啊,公子?”燕勒被王衍喚一聲,連忙答道,“……不用賞。公子已經給過了錢?!?/br> 無論看上幾次,他都會驚訝于公子的容貌,他也算見過不少漢人,怎么世間竟有人會長得這樣好看?就是他待人過于冷淡了些,似是高高在上慣了,少了幾分人氣。 “你的漢話學得如何了?”王衍忽然問道。 燕勒不太情愿地開口,“公子的侍女,每日都來教?!?/br> 王衍點頭,把書卷推到旁邊,揉了揉額角,“從明日起跟在我身邊學,府里按近侍一職給你發薪俸?!?/br> 燕勒眼眸睜大,一時不知怎么回話。 “你不愿意?”王衍審視他神情。 新晉的小侍衛眨了眨眼,慢慢低下頭去,“沒有,燕勒愿意?!?/br> 燕勒當上了王衍的侍衛,反而比從前更清閑,每天只顧著被那些彎彎拐拐的漢話和漢字繞得頭疼,稍一犯困就會被侍女蘭澤好一頓冷臉。 王衍近來很少在府里留宿,一月有十幾天在宮中更值,大多時睡在尚書臺,所以他的近侍連值夜并不頻繁,好容易他回府了,也有大半日在與人閉門密談,仆從們連書房都不得接近。 這一日又來了客人,燕勒原本在向王衍仔細地報著佃客例錢下發的本末,聽見書房外邊通傳了一句“韓先生來了”,王衍當即打斷他,起身往外走去。 燕勒還沒見過王衍這么急切地要見誰,不由地多瞧了一眼來人。 男子三四十歲樣子,面貌清雋英俊,舉止雍容蕭疏,一雙深湛淡漠的眼睛望過來,見到燕勒這個胡人在房內,神色也絲毫未變。 王衍卻連禮都不行,只是湊近輕輕牽住男子的衣袖,叫了聲“世叔”。 燕勒退到門外,門“吱呀”掩住,隱去了兩人身影。 燕勒心里禁不住好奇,好一陣都在出神,被蘭澤拿絹子狠狠甩了下手。 “你不想學,就去跟公子說,別在這里勞累我!”蘭澤蛾眉輕顰,手里絹子被揉作一團。 燕勒只好坐正,不留心嘴里漏出一句,“蘭澤jiejie,那人是誰???” 蘭澤嗤笑,“公子的客人,和你有甚么干系?” 燕勒假作不再關心,低頭用鼻子摹書上筆畫。 小侍女眼睛一溜,在他身邊坐下,兩根指頭輕捻著絹子,“……韓先生是公子的師父?!闭f著眼神在燕勒臉上轉一下,“你問這個做甚么?不該問的別問,省得公子知道了怪罪我?!?/br> 燕勒點頭,把嘴巴緊緊閉上。 燕勒在府里的住處在內院,他下了學,便不知何時又轉悠到了書房,想起公子命令議事時不準靠近,抬腳要走,突然聽見里面輕細呻吟,身子便頓住。 有野貓進了內院么? 燕勒順著聲響走到窗牖前,蒙著的紗邊上開了一條窄縫。 竟是從書房內傳出來的。 “……嗯……世叔……” 燕勒一下捂住了嘴,心跳如擂鼓。 那絲聲音細細縈繞在耳邊,勾魂一般。 是……公子? 燕勒目光攀上紗縫,便看到朦朦朧朧的一線中雪白肌膚。 少年被男人壓在案上,露出赤裸的雙腿懸在男人腰側不住地搖著,纖細柔韌的腰肢嫵媚地貼住男人身體,幾案隨兩人激烈的交合而晃動,深色的漆面上積了一灘情熱汁水。 男人低下頭吮咬少年胸前挺立的乳尖,少年肩膀一抖,纏在男人發中的手指難耐地收緊,面上因潮濕吐息而水霧氤氳,纖秀的眉緊緊蹙著,眼中水光粼粼,濃密睫羽輕顫一下便滑下一滴淚,臉頰染著纏綿紅暈,似敷了一層秾麗胭脂,唇微啟著,呻吟宛轉間露出一點柔軟舌尖, “唔嗯!……嗯啊……世叔……哈啊……世叔……還要……” 嬌嫩淡粉的乳尖被舌卷起吸舔,又重重嚙咬,留下嫣紅的齒痕,紅腫地硬挺著,分外可憐。 汗水淋漓,媚香橫流,房中歡好的二人都耽溺于情事,無暇顧及其他,男人將少年腿折起,挺腰入得更深,案上書卷皆翻落在地。他便能看到那處xiaoxue留戀吸纏著被yin水浸得發亮的深紅rou具,抽插時,連xuerou都翻扯出一點,黏在guitou凸起上,牽出情液涎流。少年兩瓣嬌軟的臀rou被男人囊袋拍打得泛紅,汁水起沫四處飛濺。 燕勒只覺得臉上燒得快要著火,眼睛卻盯在這靡艷春景上無法挪開。 他不是沒見過這檔子事,部族中男女豪爽剽悍,性事都粗暴酣暢,還喜好野合,所以他雖是稚齡,也見過不少回情愛。但他沒想到男子和男子竟也可以,而且……那個清貴冷漠的公子,居然在他師父身下被cao得哭出來,滿臉嬌癡欲態,媚叫著求取愛撫。那副乍一看過于清麗出塵的容貌,被欺負得哭喘時竟是那么……那么…… 他情欲一動,血氣沖涌,下身無比炙熱,探手觸到竟已勃起,燕勒羞憤閉眼,轉身便頭也不回地跑了。 那次之后一連四五天,燕勒都不敢直視王衍,哪怕僅是他捧書時露出一截皓腕,也會引得男孩羞窘不堪,幸好轉眼要到端午,王家有一場盛大的除穢祖祭,歷來由嫡宗長子cao持,王衍忙得不可開交,連政務都擱置下來,更沒心思管他的小侍衛。 到了五月初一,祭典布置悉數妥善,王衍才得空稍稍歇一口氣,抬頭看見燕勒頭上扎著的繡帶,明麗五采襯得男孩臉龐英朗俊逸,微微晃神,問出了心底疑惑, “你隨族里信拜火教嗎?” 男孩不自覺撫摸額上繡帶,“是?!?/br> 五月初五也是拜火教教內盛事,往年都會有潔凈典,只是今年邊境戰事尤其吃緊,加上鬧了災荒,北邊的教民估計都無心慶祝。而他們這些背井離鄉的流民,能不憂饑餒就是好的,哪還有過節的打算呢。 王衍手里持著筆,卻是心不在焉,墨滴到紙上,漬出一朵烏云。 又快到了五月廿七,他很憂心韓沅會到洛北學宮去。 前塵往事若只作煙云散便好了,可惜它成了把剜得人肝腸寸斷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