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號也彎了
26 凌晨五點,鄒凱被熟悉的手機鈴聲吵醒,一時不知身在何處,迷迷糊糊的按掉了鬧鐘,起身時下半身一陣酸痛,“嘶”了一聲,才記起昨晚發生的事情,一時不知是喜是憂。 總之,計劃的事情還是順利發生了,除了上下體位外沒毛病,可喜可賀。 但他此刻稍微一動就覺得后面又腫又痛,想到接著要開三個小時的回去,還挺發愁。 旁邊的何正法動了一下,嘟囔了一聲,“幾點了?” 鄒凱聽他語氣仍很疲倦,趕緊低聲道,“還早,你繼續睡?!?/br> 他說著,翻身下了床,走到浴室的幾步,只覺得后頭磨得慌,他咧了咧嘴,卻不敢再發出聲音,盡量輕手輕腳地關上了浴室的門。 浴室鏡邊有不銹鋼柄托著的小巧圓鏡,可以活動,女人化妝,或者男士刮胡子時,可以拉出來查看細部。鄒凱先還腹誹了這裝置空占地方,如今想查看自己后面的情況,卻苦于頭扭不了180度,終于發現了這玩意兒的好用。 他努力把鏡面往后拉,往下調整,對著它抬高臀部,再從浴室鏡里仔細看反射。 多虧他800米外可一槍正中紅心的狙擊手眼神,讓他很快看明白,肛門那里雖然磨得紅了些,有點腫,但沒破,也沒外翻。 鄒凱徹底放下了心。沒什么大事,最多就是這兩天注意點,別吃辣就行。 他打開淋浴間的熱水,先刷了牙,等洗漱完畢,水管的冷水已放完,水龍頭噴出熱氣騰騰的熱水,鄒凱邁了進去。 細密的水柱打在他的肩背,熱水順著身體流下,撫慰了他全身的肌rou,鄒凱用小何法官的浴液在揉搓出許多泡泡,一想到兩人身上將擁有同樣的味道,不由心中蕩漾了一下。 這么一想,昨夜的經歷,除了最先那部分疼了點,有點考驗忍耐力,其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鄒凱洗完了澡,自覺接近滿血復活,擦著身子拉開了浴室門,意外看見臥室的燈開了,小何法官坐在床上,一臉還沒醒的表情,扭頭看向他。 鄒凱第一反應是用浴巾遮擋關鍵部位,但昨晚都裸裎相見,負距離接觸了,手動了下又覺得矯情,干脆扔掉浴巾,裝作混不在意的走到床一邊,拿起昨晚脫掉的衣服,從內褲開始往回穿,一邊說,“吵到你了?不好意思,我馬上走?!?/br> “我送你?!?/br> 小何法官說著,甩甩頭,似乎要把自己喚醒。他掀開被子下床,腿軟踉蹌了一下,鄒凱不顧褲子穿了一半,趕緊單腳跳過去扶住。 小何法官眨眨眼,他反應比平時慢,明顯還困得不行,雙眼皮都成三層了,鄒凱見了只覺得心頭小鹿亂撞,恨不得壓上去在他眼皮上狠狠親一下,到底還是控制住了,只把人按回床上。 “有啥好送的,我開著車,‘嗖’就回去了?!?/br> 鄒凱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想到要開三個小時車,其實他也挺糾結。但是總不成真讓小何法官送他。再說了,開的他的車,小何法官送到了,怎么回來?難道還要來個十八相送。 他想了想,又加了個理由?!斑@條路我熟,沒事的,你繼續睡會兒?!?/br> 他說完,回到床的另一邊繼續穿衣服,等他穿完,想和浴室里的小何法官道別時,何正法卻正好推門出來了。 他頭發上還掛著水珠,臉色看來有點白,眼神卻明顯清醒了許多,搶在鄒凱開口前先說,“起碼讓我送你下樓上車?!?/br> 他都這么說了,鄒凱自然不好再拒絕。 等著小何法官穿衣服時,鄒凱內心深處激烈交戰,是就這么回去,還是打電話給隊里,軟磨硬泡再請個24小時的假? 天理對戰人欲,若不是想到下周就要進行的演習,險險責任感就要落于下風。 鄒凱心里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尚未分別,已開始思念,盯著小何法官的目光就更專注,只恨不得將他的眉目描摹在心中深處。 何正法自然不知這一刻功夫,鄒凱心里已經反復交戰了數百個回合,穿好衣服回頭一看,正撞上鄒凱熱切的雙眸,一時反倒怔了下。 “怎么?” 鄒凱深吸了一口氣,搖頭,“沒什么。就是覺得已經開始想你了?!?/br> 小何法官的神情柔和了下來,往前邁了一步,抬手摟著鄒凱的脖子,與他碰了碰額頭,然后快速在他唇上親了一下,轉身朝門口走去?!白吡??!?/br> 鄒凱摸了摸唇上,只覺得心中一朵一朵,開滿了小花。 送走了鄒凱,何正法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等他的車開出了視線,才皺起眉,抬手扶住了腰,慢騰騰走回電梯廳。 好在時間尚早,電梯里空無一人,小何法官進去就靠在了電梯廂壁上,全無平日端莊自持,站如松坐如鐘的形象。 電梯到了七樓,小何法官走回了宿舍,連外衣都沒脫,直接躺倒在沙發上,歇了半晌,這才覺得緩過來了些。 昨晚一番奮戰,身為受方的鄒凱固然不好受,小何法官的體力付出卻也極大。無論是打樁抽插還是旋轉,都是腰部發力,鄒凱體內緊得厲害,動作起來就要比平日加倍使力,不過是從頭到尾做一次的功夫,竟然比平日連戰三場還要耗費體力。 何正法甚至懷疑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坐辦公室久了,未老先衰?但想想他每周體測時的數據,又果斷否定了這一想法,只歸結與男人與侍子畢竟不同,尤為難搞。 ——但是越具有挑戰的事兒,一旦完成,成就感也更高啊。 何正法想想鄒凱在床上憋紅了臉,眼里轉著小淚珠的樣兒,心里又微微癢了一下。 他打了個哈欠。此時身體明明還很困倦,精神卻亢奮。他屬于一旦醒了,就睡不了回籠覺的體質,想了想,既然已經起床,就干脆干點活吧。 于是何正法把換下來的床單和被罩扔到洗衣機,浴衣折好放進洗衣筐,洗了個長長的熱水澡,吹干頭發,出來給自己煎了兩個蛋,煮了牛奶麥片做早餐,吃完了洗完碗,又看了早間新聞,也不過才是早晨7點。 他拿著手機沉吟了下。 正常而言,這個點兒打電話還是太早。但是小夏哥早晨晨練,起來的早,所以何小滿應該也醒了? 他放棄掙扎,順從本心,直接按了號碼。 何小滿果然秒接,元氣滿滿地問候道,“哥,早??!” 何正法瞬間有點領會到了長輩們提到何小滿時滿眼含笑的心情,回了句“早”,直切主題。 “你們現在,在套子上有什么最新款的產品不?” 何小滿秒懂,“哇!哥!一大早就這么龍馬精神啊。我們有款噴霧剛上市,你可以試試。最近潤滑劑好像也出了新的口味的,回頭我讓人各樣給你遞幾件啊,你看看喜歡什么的?!?/br> 小何法官想問潤滑劑為什么還要分口味,話到嘴邊還是咽下去了。 他換了別的話題,和何小滿又聊了一會,想起之前和鄒凱吃的那份單兵自熱口糧,問他,“對了,陸軍現在的后勤,軍糧這部分,還是你們在做么?” “不知道啊,我得問問。怎么?” “沒什么。我嘗了下,太難吃了,那米都沒什么香味?!?/br> 何小滿聽得一呆,剛想問,那種行軍糧,明顯是沒有新鮮大米蔬菜才會暫且用來果腹的,何正法為什么會想到吃。 但是何正法已經岔開了話題,何小滿感覺他似乎并不想深入討論這個話題,就也沒問。等他掛了電話,琢磨了幾秒,豁然開朗,立即抓起手機,按下快捷鍵。 “小滿。什么事?!焙文缴硢〉穆曇魝髁诉^來,一副半夢不醒的樣子。 他容易低血壓,早晨睡不足,就容易有起床氣。何小滿平日都會避免在上午電話他,此刻這消息過于爆炸,卻是一秒也等不得。 “老爸!小叔叔戀愛了!而且還是和男人?!?/br> 何慕明顯沒反應過來,小滿聽見背景里,他另一個老爸提醒了一聲,“他說正法?!?/br> “對對對。夏爸好?!?/br> 那邊應該是開了免提,夏天樞“嗯”了一聲,他的聲音和夏靈問很是相似,在電話中聽起來更是毫無差別。 何慕這時候眨眨眼,終于反應過來兒子打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打了個冷戰,抓起了電話。 “等等,你說何正法,他也喜歡男人?” 他說到后面,聲音提高,顯然驚訝異常,何小滿心滿意足。 你看,雷達失靈這事不是只發生在他一個人身上的。 “對噠?!彼麑⒁幌驀乐斪猿值男『畏ü?,大早晨打電話詢問避孕套的事兒,繪聲繪色描述了一遍,又扔下了第二枚炸彈。 “而且,我覺得他那對象,還是個軍人?!?/br> 何慕“啊”了一聲,越發覺得不好。耳聽何小滿嘀嘀咕咕將他的推理過程描述了一遍,也沒細聽,只問了一遍,“你確認?” “十分百分滿分的確認?!?/br> “哦。那這樣,我和你夏爸馬上要下去一個遺跡,如果最近你祖父,或者你太爺爺打電話給你,說找我,你就說我們去探索遺跡了,沒有信號,聯系不上?!?/br> “咦——爸你們不是剛回來沒幾天么?帶回來的那些東西還沒分類啊,我和沈行怎么分???” 何慕不耐煩地嘆了口氣?!澳憧瓷狭讼饶弥鴨h,你沈哥難不成還會跟你搶?” 他掛掉了電話,夏天樞看他怔怔在床上坐了半晌,也不重新睡下,就去擰了熱毛巾過來給他擦手和臉,問他,“要早餐么?” 何慕搖頭。 夏小哥摸他手都是涼的,看他一眼,淡定道,“你擔心什么?他年紀這么大了,自己的事,自己會做主?!?/br> 何慕愁眉苦臉。哎,神仙哥哥哪里都好,就是不太懂人間愁苦。 “啊,你不明白,我父親要是發現他家小兒子也歪了,一定會認為是我帶壞的,打電話跟我念叨,搞不好要念一兩個小時……” 他一想到這前景,忍不住又打了個冷戰,反手握住夏天樞的手,眼神灼灼,望著對方“快,小哥,趕緊帶我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