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
“在你之前,我曾經還有過一段感情。我同她自小認識,后來在英國遇上,因為她的原因,我選擇了回國?!辩娨馊缡翘拱椎?。 楚恬頓時緊張起來。 她的心思都直白地寫在了臉上,鐘意笑道:“你別這么緊張,我當時確實是因為她動了回國念頭,但也不純粹只是因為她,還因為我姐的關系?!?/br> “晴姐?” “嗯,當時我姐剛生下鐘朗沒多久,就發現她老公在她懷孕期間出了軌,于是她當即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離婚?!?/br> 雖然鐘晴的離婚,是在楚恬劇中一早設定好的,但楚恬并沒有設定其中緣由,今日聽鐘意道出過往,方覺鐘晴這么有勇氣有性格。 “鐘朗是一開始就是判給晴姐的吧?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豈不是很辛苦?”楚恬不由開口道。 “嗯?!辩娨恻c點頭,“我父母是外地人,又是公職人員,沒有那么多假期過來照顧她;而我姐當時也不愿意回老家。她一面帶孩子,一面還要回電臺上班,雖然請了月嫂,一個人依舊很辛苦,我回國也是想要幫她分擔一些?!?/br> 原來鐘意的回國不光是因為簡冉……這怎么好像同她的劇本有點出入。 楚恬蹙了蹙眉,“那你當時的女朋友呢?你都回了她放棄國外更好的前途回國了,你們為什么還會分手?” “我當時回國,頗用了一些時間,而就在這段時間內,她發現自己另外心有所屬,我們便結束了?!?/br> 鐘意這話說得云淡風輕的,似乎沒什么介懷,楚恬覺得這根本就不是自己寫的劇本了。 “你……當時不難受嗎?” “說完全不難受是假的。畢竟長那么大,那是我第一次受挫?!?/br> “只是因為受挫難受?” “可能還有點別的吧,不過現在想起來,只有受挫感?!?/br> “……” 鐘意像在說一件不大不小的糗事,語氣很輕松,楚恬的心總算一點點放了下來。 鐘意又轉頭看她:“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楚恬搖頭,然后想起他曾經說過的某句話,于是還給他道:“我怕問多了,我該吃味了?!?/br> 然后,鐘意笑了。 燈光下,他那雙眼睛,比寶石還璀璨。 楚恬忍不住主動攀上他的脖頸去吻他,最后還是被他摟住腰,貼在胸前深深地奪走了所有的呼吸。 久別重逢的夜晚,親吻都變得陌生而炙熱。 干柴很快燃成烈火,癡纏間,一切都被拋在了腦后,包括彼此的感情過往。 楚恬很快就將簡冉的事忘了,直到,她親眼見到了她,還不止一次。 有時候我們遇到一件東西,這件東西就會在你接下來的生活時常出現 楚恬以前寫劇本的時候,每新認識一個生僻的字或詞,接下來就會長期碰到這個字或詞。 而這次,簡冉也是這樣。 楚恬第一次遇到簡冉,是在本市的一個藝術展會上。 那是本市一年一度的大型藝術展覽活動,鐘意被請去撐場子。 而楚恬,在展覽方特地劃給鐘意的那片最為引人注意的展覽區里,見到了簡冉。 一開始,她并不知道那是誰。 她只是看到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的女人站在鐘意的某幅作品前駐足。 正好鐘意走開了,其他工作人員都在忙,楚恬于是充當起臨時工作人員,上前幫忙講解。 然后對方轉頭打量著她,許久后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女人都有一種精準的直覺。 盡管那看畫的女人一點沒表示出什么,但楚恬就是微妙的察覺到了些東西。 后來在逛別的畫家的展覽時,楚恬再次再次碰到那女人,于是忍不住站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然后她如愿見到了那女人笑著將自己的名片遞給一旁的工作人員。 “我姓簡,是藝術經紀人,這是我畫廊的名片,一會徐先生回來了,麻煩代為轉交?!?/br> 楚恬聽到女人如是開口道。 那職業配上那姓氏,是簡冉沒錯了。 楚恬當時愣了一會兒,但也沒太過在意,直到沒過幾天,她再次碰到了她。 這一次,是在商場。 當時楚恬正同文藝一起逛街。 兩人因為都需要禮裙撐場子,于是狠心奢侈了一把,逛了一家以兩人經濟能力只能偶爾逛一逛的奢侈品牌。 楚恬挑中了條裙子,試穿的時候發現胸和臀收的有點太緊了,于是又換了下來;出了試衣間卻遇到了一個不太想見到的人——陸禹秋。 “小姐,這是這是裙子M碼,您現在可以試了?!笔圬泦T將楚恬換下來的裙子捧給陸禹秋。 陸禹秋看到楚恬,一開始有些驚訝,緊接著又不屑的開口道,“我不穿別人穿過的東西?!?/br> 這臭脾氣,真是一如既往。 楚恬也不跟其一般見識,又去挑其它裙子,剛挑中一件,陸禹秋便指著她手上的裙子對店員道,“這條裙子的M碼我要了?!?/br> 楚恬只好換一件,陸禹秋又湊了上來,“這件我也要了?!?/br> 再換一件,還是如此。 接二連三的,另一邊挑衣服的文藝有些看不下去了,轉身過來就要罵人,楚恬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陸大小姐?!背裥Φ耐懹砬锎蛘泻?, “這么巧也來挑衣服???” 楚恬笑的很燦爛,陸禹秋忽然有點摸不準她要做什么,正蹙眉,卻聽楚恬同正夾在她倆之間為難的店員開口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陸氏集團的大小姐陸禹秋?!?/br> 店員聽到陸氏集團,眼中頓時閃過一絲驚訝,陸禹秋當即得意地哼了哼,于是楚恬繼續開口道:“是不是很意外?因為陸小姐常年在國外,所以你們不熟悉也正常,不過她既然來了,你們就該好好招呼,估計她這隨便逛一圈,你們店里這個月的營業額就不用愁了?!?/br> “店里既然來了這樣的大顧客,你就先不用招呼我們了?!?nbsp;楚恬說到這兒,輕輕拍了拍店員的肩膀。 店員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當即很上道地招呼起陸禹秋來。 先是叫人利索地將陸禹秋之前指的那幾件衣服包了起來,然后又給陸禹秋端來了咖啡。在她坐下后,讓人將最新款的衣服一件件拎到她面前。 陸禹秋有點騎虎難下了。 雖說她是陸氏大小姐沒錯,可—— 她最近剛被逼著進了陸氏,她哥陸禹夏把她安排到基層崗位,為了鍛煉她,每月給她的信用卡限了額,要表現的好才能有額外的獎勵。 看店員的架勢,簡直就是要閉了店招呼她一個人似的。 陸禹秋的臉色頓時有點難看起來,但礙著楚恬在一旁,也不好表現出自己沒錢的樣子;最后只好一陣亂挑,直直刷了刷爆了卡,才讓司機上樓幫她拎著大袋小袋的東西走了。 “怎么樣,是個大客戶吧?”陸禹秋走后,楚恬問店員。 “是呢?!钡陠T點頭,轉頭又熱情的招呼起楚恬,“楚小姐您同朋友慢慢挑,看中什么我給你們最低折扣?!?/br> 楚恬于是找到她剛才看中的一條裙子繼續去試衣間試。 裙子有些不好穿,楚恬折騰了一陣才弄好,出來時卻見外面沙發對面鏡子前站了一個人——正是幾天前她在展覽會上見過的簡冉。 修身的禮裙將簡冉的身材襯得窈窕有致。 她身后的沙發上坐著著一個男人,那男人與陸禹夏有著四五成相似的長相,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卻截然不同:散漫又有些邪氣。 楚恬雖早在雜志上見過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陸禹夏同父異母的弟弟——陸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