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獸
狗血劇本寫多了,是不是也會遭報應?這是被貨車追尾的瞬間楚恬的想法。 不然,她想不通自己為什么短短一年內,先是同陸禹夏一起經歷了空難,現在又同關心素遭遇車禍。 車子被撞了出去,碰上前面的悍馬,停了下來,楚恬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沒有系安全帶的關心素整個人飛了出去,撞落了正前方的玻璃窗。 關心素的額頭有一灘血跡,半個身子露出車窗外昏迷不醒;楚恬叫了她幾聲沒有回應;倒是前面那輛黑色悍馬里,踉蹌出來了一個嚇壞了的身影。 陸禹秋?怎么會是她? 身上四處都痛,后來的事,楚恬也迷迷糊糊的,她只聽見警車隱隱呼嘯,然后有救護車將她們送到醫院。 楚恬受的都是外傷,盡管額頭脖子都需要縫針,但并不嚴重,醫生說是最多修養一個月就沒問題了。 但關心素就沒那么幸運了,她車禍當晚便被送入急診,但第二天一直昏迷不醒時,醫生說關心素腦部受到重創傷,顱內出血嚴重,腦干受損,很有可能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會持續昏迷不醒,即便醒來也是腦震蕩。 聽見這消息,楚恬有些接受不了,她像是被嚇傻了一般,接下來好幾天都有點消化不良。 而同樣消化不了這個消息的還有鐘恒,從國外趕回來施航的父親,以及關心素的母親…… 關于車禍的原因,楚恬不耐其煩地被他們詢問著講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讓她自責又懊悔。 要是她沒有激怒陸禹秋,要是她沒有讓關心素開車,要是她哪怕提醒一下關心素安全帶的問題,也絕不會釀成這般嚴重的后果…… “楚楚,你別這樣。這事不能怪你?!?/br> “要怪也是怪陸禹秋同那貨車司機,不關你的事。再說了,行車記錄儀調出來,關小姐也有斗氣開車——,雖然她這斗氣開車的后果是太嚴重了點,但也不該你來自責?!蔽乃噷捨砍竦?。 楚恬不說話。 文藝同關心素不認識,她自然可以完全站在自己這邊,可是關心素親人呢? 鐘恒、施父、關母……且不用說,就說施航;打第一天來醫院看過她后便再沒來過。 他又何嘗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呢? 雖然按照文藝的說法,施航這段時間沒來醫院是因為他忙著收集證據,追究陸禹秋刑事責任。 車禍事故,交警根據監控錄像及現場情況,認定主要責任為大貨車司機,陸禹秋也算是受害人之一。 但是施航問清楚楚恬具體的經過后,不認同這樣的判斷,提起訴訟要追究陸禹秋的刑事責任。 他一副誓不罷休,定把陸禹秋告進監獄的架勢;陸家該被他搞的焦頭爛額,聽文藝說,陸禹夏的婚禮都推遲了。 楚恬住院期間,陸汐曾來過,不甚誠意的道歉,打著慰問的名義,實則是想要楚恬幫忙勸阻施航,最后都被陸禹夏呵斥了回去。 關于這起車禍,陸禹夏也是后悔不已,那日他替陸禹秋同楚恬道歉后,便嚴厲地訓斥了自家妹子,誰知一個不小心用力太過,卻激地她做出了那樣的事。 雖然她的本意只是想嚇嚇楚恬,可大禍到底釀成了。 陸禹夏作為兄長,自覺管教無方,一次次來醫院同鐘恒、關母、施父道歉。 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何曾做過這種事情。 看著他沉默著替陸禹秋接受關、鐘家人兩家人的辱罵的情形,楚恬心頭只覺心頭滋味復雜。 “這都算是些個什么劇情啊,電視劇怕是都不敢這么演?!?/br> 文藝也感慨不已,想著施航起訴陸禹秋的案件里,楚恬還得做證人,又忍不住問楚恬:“楚楚,你到時不會心軟吧?” 楚恬沒有作聲。后來作證時,只如實的陳述當時了車禍前后她經歷的事情,沒有夾帶任何情緒進去。 法院最后判定,陸禹秋雖置氣駕車,有多次變道、別車、逼停關心素車輛的事實,但關心素同陸禹秋追逐競技,本身自己也有責任,加上最后導致關心素重傷的原因主要是大貨車行駛沒有保持安全距離,所以陸禹秋故意傷人罪名不成立。 但考慮到陸禹秋同關心素兩人斗氣開車,嚴重違反道路交通安全法,有構成威脅他人生命、財產安全的行為事實,建議相關公安局分局,可對兩人進行治安拘留的處罰。 施航對這個結果嚴重不服,當即表示會再次上訴。 陸禹夏父親最后不得已私下找了施航父親,考慮到兩家各自的顏面,施航的再次上最終被施父阻止了。 后面又過了半個多月,關心素一直昏迷不醒,而醫院最終診斷關心素成為植物人。 結果下來后,施父陪著受打擊的關母一同回國外尋求治療,而施航忽然病倒了。 楚恬去看他時,他整個人窩在沙發里發著呆,臉色微紅,額頭guntang。 他整個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做飯的阿姨告訴她,這段時間,施航白日里看著挺正常的,照常日日跑律所,該干嘛干嘛,晚上卻時常在沙發上一呆坐就是一晚,酒一杯一杯的喝。 要不是阿姨好幾次清楚撞見施航穿著前一天的衣服呆坐沙發上,同時又發現酒柜里的酒少了許多,阿姨大概都還不知道這事。 楚恬聽阿姨這么說,不禁又想起自己空難后出初初回過的那段日子…… 到底誰欠誰呢?楚恬嘆了口氣。 施航感冒了,不肯去醫院。楚恬只好買了藥,監督他服下。又讓阿姨煮了粥,一勺勺喂他,逼他吃了大半碗,才允許他躺下。 也許是之前一直睡得不夠,施航服藥后,睡得很沉。 他這一個月,瘦了不少,以前精致挑剔的一人,如今形象也沒那么注意了,他身上隱隱的煙酒的味道,他下巴上也蓄著淡青胡茬,楚恬看著床上的人,忽然有點懷念之前那個懟她的施航了。 他懟她,她嗆他,雖然有時他一句話能讓她恨得牙癢癢,但不得不說,每次看他被自己嗆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她還是覺得很開心的。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陸禹夏,沒有關心素,大概也是可以做一對逗趣的情侶的吧。 這是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關系到底算個什么呢? 病人的體溫起起落落,楚恬照顧了施航三天,施航的燒才漸漸退了下來。怕施航一個不小心又把自己折騰病了,楚恬只好搬來了別墅看著他。 就像阿姨說的,施表現得很平靜,異常平靜,感冒好后,立即恢復正常上班,法庭上也好,公司里也好,他依舊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但每次去醫院看完關心素,夜里他總會變得很嗜酒,白的紅的,同喝水一樣一杯接一杯。 楚恬勸他,他多半是聽不下去。 只從車禍過后,施航對楚恬就有點愛理不理的,白日在公司真的只當她是下屬,晚上也不愛同她多說話,照舊該看文件看文件,想喝酒喝酒。 楚恬知道施航心里難受,也不計較,只要求他正常飲食睡眠,如果他不聽,她便奪了他的電腦同酒杯,也不管施航臉多黑。 一月,楚恬當初寫狗血電視劇時的某家影視公司打電話給楚恬,同其約劇本。 對方知道她如今出了繪本,說她的繪本故事很好,想要類似題材帶小動物的題材,適合小孩大人一起觀看的奇幻電影,楚恬隨便寫了個故事,誰知對方竟采用了,還問她有沒有興趣做跟組編劇。 “或者你們另外找編劇?!泵鎸Ψ降氖⒁庋?,楚恬拒絕道。 “為什么呢,楚小姐是故事原作者,又有劇本創作經驗,實在是再適合不過的人選?!?nbsp;對方不解。 楚恬看了一眼沙發上的施航,“我并不方便跟組?!?/br> “這樣啊……其實我們的拍攝地點其實離你所在的城市并不遠,拍攝周期也只有兩個月左右而已” “你們的拍攝在哪?” 對方連忙報了個地名,又道:“或者楚小姐你再好好考慮一下?!?/br> “好的,我會考慮,謝謝?!?/br> 楚恬講完電話,忽見施航正看著她。 別墅信號不太好,她講電話的聲音有點大,也不知道施航是不是都聽到了。 她寫劇本這事,之前沒同他說過,如今他怕是也不會關心,楚恬也就懶得解釋了,放下手機起身去浴室洗澡,。 誰知剛進去,浴室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拉開。 不用看也知道來人是誰,楚恬轉身,人一把被推到墻上,接著嘴就被人封住了。 施航的掐著她的腰,便吻了下來。他身上的襯衫和西褲,很快便被熱水沖濕了,他卻全不在意,只是抵著她,劈頭蓋臉地吻她,掐在她腰上的手也收的緊緊的。 氤氳的水蒸氣,再加上令人窒息的吻,楚恬很快便軟了下來。施航放開掐在她腰上的手,三兩下脫自己身上的衣物扔在一邊。一把抱起她,分開她的雙腿 “唔……”幾乎沒有任何前戲,他就進來了, 并沒有準備好的甬道尚不夠濕潤,她哼了一聲,他托住她的臀又將她抱離墻面,將她掛在自己腰間,不由分說的開始抽動起來。 “痛——” 楚恬狠狠地瞪施航,但他并沒有停下,反而抽插地更加迅猛。楚恬難受了一陣,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只好用力抓著他的肩,主動去迎合。 如今兩人都很少說話了,不管在床上還是床下。 他不說,是因為他沒有沒辦法同外人坦白他對關心素的感情,他甚至憎恨自己,放不下眼前的楚恬,卻又沒辦法對關心素做到只是單純親人的關心。 而她不說,則是害怕一不小心觸到了他的痛處,害怕他心頭其實也因為車禍的事情對她又怨氣。 是她自己欠下的狗血債,怪誰呢。 楚恬努力迎合著施航,漸漸開始意亂情迷起來。 她里面越來越軟,無數張小嘴吸附;施航俯視她,咬住牙關,開始用力頂撞。 原始的交纏,欲望是他困頓中的發泄。他像一只絕望的困獸,粗魯蠻橫,唯有大力掠奪,才能在她身上找到絲絲慰藉。 她努力盡力承受、盡管不太享受這樣的性愛,卻也因為愧疚,盡力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