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難
兩人在巴塞羅那又玩了一天,正準備踏上歸程,陸禹秋卻發來了邀請說一起過年。 關于陸禹秋,楚恬當初寫劇本時,并沒有刻意塑造,也不清楚是個什么性子。她只是從陸禹夏與其通話的視頻里見過幾次,感覺對方是個有點嬌氣的一小姑娘,而按陸禹描述的事跡判斷,其任性程度……怕是個不太好相處的主。 陸禹秋在倫敦留學,雖然沒有春節的假期,周末還是有的;得知陸禹夏今年也在國外,于是發來邀請一起過年。 陸禹夏詢問楚恬意見,楚恬想了想,雖然不太期待見到這么個脾氣不好的小姑娘,但想到自己現在與陸禹夏的關系,這未來小姑子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于是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訂了當天的機票飛倫敦。 由于票訂的倉促,楚恬也沒仔細篩選航空公司,坐上飛機才發飛機又小又舊,所謂頭等艙就是一個隔板把飛機前面幾個座位隔開而已,空間及座位比經濟艙大了那么一點點,跟之前做的幾趟航班差別巨大。 “我好像不該挑廉價航空的?!背褡载?,她倒是不挑,就怕陸禹夏坐不習慣。 “沒事,就兩個小時而已?!标懹硐?,眉頭也沒皺一下,“你睡一覺就到了?!?。 知道楚恬昨晚沒睡好,飛機升空后,陸禹夏拉下遮光板,體貼地調暗了艙燈,楚恬干脆閉眼補覺,迷迷糊糊正要入睡之際,忽然剛到一陣劇烈的抖動。 從睡夢中醒來,她還沒來的及搞清楚什么,只聽震耳欲聾的巨響,然后很亮的一團光。頭上的艙頂忽然空了一個大洞。 強風朝她吹來,身旁的東西從地面砸落;不遠處正奔向他們的空姐,更是直接被氣流拋到了地上…… 這是在做夢嗎? 反應弧的遲鈍讓楚恬的驚慌并沒有及時的到來,旁邊的陸禹夏伸過手來緊拽拽著她的手,呼啦的風聲中,他蹙眉用西班牙語同地上的空乘喊話,楚恬一句也聽不懂,抬頭看著蔚藍的天空,只覺一陣迷茫。 飛機頭部后靠前的一大塊機頂艙不見了,聲坐頭等艙的他們首當其沖地暴露在了空氣中,供氧管線也跟著被吹走了。 飛機正飛行在7000米的高空,氣溫寒冷、氧氣稀薄,強烈的颶風吹得楚恬不住哆嗦,長大了口卻幾乎喘不過氣。 “陸禹夏,我們不會要死了吧?!焙鋈灰庾R到正在面臨怎樣的危險,楚恬忍不住開口道。 陸禹夏沒有說話,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然后有側身過來,幫她擋住迎面而來的大風,拉著她的手安慰道“不會的?!?/br> 盡管情況其實很糟糕:飛機機體前端左邊一小塊天花板爆裂,機艙失壓,導致由駕駛室后方一直到機翼附近的一大塊機艙天花板被撕裂而脫離機體,現在必須緊急迫降。 陸禹夏清醒地知道他們正經歷著什么,卻只是安慰楚恬道,沒事的,飛機只是出了點意外,正在尋找降落地點。 他的聲音很堅定,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看上去依然保持著從容與冷靜。楚恬抓著他的手忽然覺得安心了一些。 然而沒過一會兒,機艙猛烈下降,其速度堪比跳樓機。 楚恬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飛起來了,要不是安全帶還拴在身上。她緊緊抓著陸禹夏的手,失重的恐慌讓她不住尖叫出聲。 急速的下落中,有人已經昏迷了過去,飛機一邊下落,一邊不停的震動搖晃,地板翹起,裂縫越來越大,似乎隨時可能段成兩節。 死亡逼近的絕望同恐懼,讓整個機艙充滿了不住的尖叫與哀嚎。楚恬聽著四周絕望的聲音,只能緊緊抓住陸禹夏,企圖讓自己不至于崩潰。 會不會調到海里喂鯊魚?還是隨著墜落爆炸成四分五裂的碎片? 無底洞一樣的深淵,不停地墜落,短短的幾分鐘,卻似乎過了幾個世紀,直到播音提醒大家做出安全姿勢,飛機即將降落。 獲救了,我們獲救了—— 飛機的速度降了下來,楚恬松了口氣,從陸禹夏懷中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機場心頭充斥著獲救的喜悅—— 她睜著一雙淚痕未干的眼,看著陸禹夏,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么,忽然飛機著地,隨著一陣爆炸般的聲響,機身裂成了兩塊,巨大地沖力震得她瞬間暈了過去。 —————上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