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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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瞳水終于在御風宮挨過了七天,這七天,夜風并沒有像以往一樣“折磨”她,而是讓她滾遠點,別讓他看見她這張臉,夜瞳水當然樂得清靜。她走出御風宮,并不急著去邀月宮,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地方。 那是一個清寂的所在,殿上的那塊匾額已經歪斜了,“清露宮”幾個大字也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殿前檐下雜草叢生,顯得雜亂荒涼。夜瞳水站在廢棄的宮殿前仰頭看著高高的匾額,眼眸里掠過淡淡的憂傷。那是她的母親清妃居住的地方,而今已經有十三年沒有人居住過了。她被送去煉奴房不久,清妃就因為思女心切而精神失常,夜帝旋即把她打入了冷宮。 在夜國,打入冷宮就意味著永無出頭之日,清妃或許還活著,但也只是個活死人而已,夜瞳水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可是每當午夜夢回,她都會夢到她,夢到母親面容清麗而慈祥,夢見母親把她摟在懷里,兩人緊緊地相依在一起。 夜瞳水從墻檐下摘下一朵牽?;?,四周全是雜草,也只有它默默地點綴著一片荒涼,那淡淡的粉嫩,楚楚可憐的喇叭型花瓣讓夜瞳水再次想到了母親,那小小的花瓣也幻化成母親的臉,她將鼻子湊近深深地吸了口氣。 “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嗎?”身后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夜瞳水轉過頭怔了一下,居然是他,在集市上遇到的那個白衣男子,現在他依舊是那天的打扮,看起來仍舊如玉樹芝蘭。 她沒想到會和他再次相見,而且是在母親曾居住過的宮殿前,心頭突然一動,似是母親在冥冥中為自己的女兒安排著什么。 他們兩個互相望著,好久都沒有說話,但有些時候并不需要什么言語,只憑一眼,便心領神會。好半天,男子微笑著指指她手中的花:“知道它叫什么嗎?” 夜瞳水莞爾一笑:“它是夜國最常見的花,我當然知道?!?/br> “哦?”男子也笑,“那你叫它什么?” 夜瞳水瞥了他一眼,眼尾帶了一抹嬌嗔:“牽?;??!?/br> “這是慣常大家對它的稱呼,它其實還有個很特別的名字?!?/br> “特別的名字?”夜瞳水眼眸一亮,很好奇地看向男子。 “它還叫夕顏?!?/br> “夕顏……”夜瞳水輕聲念著,覺得這名字美的出塵,卻帶著繾綣的悲涼,“為什么又叫這個?” “因為它是所有花中花期最短的,只在清晨開放,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它便枯萎了,所以人們就給它起了個有詩意的名字,叫夕顏。很多人都覺得這花很可憐,但我卻不這么認為,它一生的準備都只為開放的那一瞬,雖然短暫,但已經值了,因為有你,有我這樣的賞花人曾經看見過它,雖然它的花朵稱不上有多美麗,但也自有一種脈脈的風情?!?/br> 聽著他的話,夜瞳水又想到了母親,原來母親也是一朵夕顏花,很多宮中的女子都是夕顏,有的還不如夕顏,想到這里她又對手里的夕顏多了幾分憐愛,就伸手又摘了幾朵,那個男子也摘了一捧花遞給她。 “謝謝?!彼龐尚叩匦χ?,“不知道公子怎么稱呼?” “我叫慕容湛?!彼粗难劬卮?,又問,“還不知道姑娘的芳名?” 夜瞳水低下頭,她想著要不要告訴他她的名字,如果她把姓氏說出來,他一定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只是個卑微的奴隸。 “是在下造次了?!蹦饺菡肯蛞雇狼?。其實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看到她和夜星的穿著打扮,他就已經猜到她是宮里人了,也看出她是女扮男裝了,而在宮里再次見到她,看她站在清露宮前惆悵凝思,他就差不多猜到她的身份了。問她的名字,他不過是想再確認一下。 “慕容公子準備去哪兒?”夜瞳水看著手里的牽?;▍s開口問道。 “太子殿下召我進宮見駕,第一次進宮不覺就迷了路,請問姑娘可知邀月宮怎么走嗎?”慕容湛著著她綢緞一樣滑潤的青絲柔聲問道。 夜瞳水抬起眼眸狡狤地一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太zigong在哪兒,慕容公子可以再問問別的人,小女就此別過,后會有期?!闭f著,她點點頭,轉身離去。 慕容湛唇邊含笑,看著那窈窕的身影慢慢走遠。 “哥?!币雇苓M邀月宮,果然夜月就在大殿上等著她。他看著她向他跑來,笑得比以往都要燦爛,不禁輕聲責備:“慢一點,小心別摔了?!?/br> 話音落時,夜瞳水已經跑到他面前,她翦水雙瞳含著些霧氣,雙頰飛著兩朵桃花,微微還帶著些氣喘。金瞳里瞬時含滿憐愛:“又去清露宮了?”他問,心內卻納罕她這次去清露宮為何精神會這么好,笑的這樣燦爛。 “哥哥怎么知道的?”她的眼睛張圓了,詫異地望著他。 他指了指她手里的花:“你捧了這么一大捧牽?;?,還問我?”整個宮里也只有蕭條的清露宮前有這種野生的牽?;?。 夜瞳水笑了起來,“哥,它不叫牽?;?,它叫夕顏?!?/br> “夕顏?”夜月蹙了蹙眉,他早知道這個名字,只是不太喜歡,覺得不吉利,“你怎么知道它又叫夕顏?” 夜瞳水歪了歪頭:“嗯……星告訴我的啊,這個名字多美啊,對嗎,哥?” 聽到她叫夜星的名字,他面色滯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笑著點頭:“這個名字的確更美?!?/br> “哥,你說我把名字改成夕顏好不好?夜夕顏……”夜瞳水一邊愛憐地輕撫著花瓣一邊問夜月。夜月眸色一滯,心頭滑過不祥之感,想斥責她,怎么拿這么短命的花和自己來比,卻舍不得,只說:“瞳水是哥給你起的名字,難道你不喜歡?現在嫌棄它了要自己改名字?” 見夜月這樣說,抬頭又看到金眸里的不悅,夜瞳連忙搖頭,“我就是隨口說說,哥,你不高興了?”她踮起腳尖,一手輕輕撫上夜月的臉,夜月拿過她的手,放在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我沒有不高興,我知道你不會真改名字?!?/br> 夜瞳水這才又笑了:“哥,我要把這些花插在花瓶里,擺在殿上?!?,夜月本不喜歡這種花,但不想掃了夜瞳水的興,便叫花奴取花瓶過來。夜瞳水把花瓶注了清水,就仔仔細細地把她摘的夕顏花一朵朵插進瓶子里,看著她那認真、專注的樣子,夜月不禁輕輕蹙了眉,他的水兒是怎么了,怎么總讓他覺得今天的她有點反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