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渣狗
和小狗初識是在界碑app的交友圈里。 身為界碑俱樂部優質的dom,白玦延身邊自然不會缺狗,更不會主動去認領狗。 這只小狗也是嗅著主人的味道自個兒追上來的。 只不過白玦延沒想到的是,這只追上來的小狗,一開始追的勢頭猛烈,可一但得到主人后又開始故作矜持——只給主人聽聲兒。 渣狗。 界碑app是界碑俱樂部自己的交友軟件,由俱樂部內部管理員進行運營和管理。它和別的交友軟件功能差不多,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也有。 App上有個界面是交友圈,頁面布局跟論壇貼吧一類相似,每天都有dom和sub在上面交流學習,發一些自己的經驗或疑問或調教類的圖片和視頻,當然也有求主人或者找奴隸的。 白玦延不常發帖,最多就是刷刷幾個相熟的dom的主頁,看看大家最近有沒有玩什么新鮮的。要是看到有意思的,他會轉發一兩帖,然后下次跟自己的小狗玩。 大概兩個月前吧,交友圈突然來了個新人,屬性是sub,在圈里發言很活躍,白玦延每次上線都能不經意間瞥到他的帖子。 這個sub也是有意思,別的新人來要么求經驗要么求主人,這個sub完全把交友圈當成了朋友圈來發,看不出一點bdsm的影子,每天都發些無關緊要的生活碎片,有美食、有風景、甚至還有電影票打卡的照片,唯一一張和癖好相關的圖片恐怕就是那張襪子圖了,可惜,照片里的襪子還是雙卡通襪子,哆啦A夢的,可愛極了,完全不是圈里大家常發的那種黑白的引人聯想的襪子圖片。 白玦延有天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魔了,居然給這個小sub的一張太陽圖點了贊,其實他也沒什么特別的想法,就是覺得那張圖里的太陽拍得不錯,給人一種滿懷希望的感覺。 這不點就算了,一點,他就像是路邊給流浪狗丟了一根香腸的路人一樣,被流浪狗纏上了。 那天以后,那個小sub天天在界碑app上私信他,不求他收養、不求他回復,自言自語一般給他發了許多別人調教的圖和視頻,然后加一長段自己的品析,跟交論文一樣。 一開始白玦延沒理他,頂多就是看看他發來的圖和視頻解解悶。 別說,這個小sub眼光不錯,發來的圖和視頻都是白玦延喜歡的,白玦延本來嫌他廢話多,不看他的品析,但后來無所事事地掃過一眼,發現這個小sub說的頭頭是道,跟他的見解頗有幾分相同。 后來,白玦延居然養成了每天看他消息的習慣,心情好的時候還會回復一兩句,小sub每次都是秒回,甚至還有向他請教的時候,問他怎么判斷dom技術的好壞。 白玦延被他逗笑,說要先體驗一下金字塔尖的dom,然后以那個為標準,就可以給以后的dom排號了。 白玦延本就是說笑而已,沒想到小sub發來一個一臉認真的表情包說他說得非常有道理,問他能不能讓自己體驗一下他的技術。 白玦延深覺自己被小sub套路了,但是還挺好玩的,于是白玦延說可以。 就這樣,兩人的關系就開始逐漸進展到今天這般。 小sub不比白玦延矮,并肩走的時候甚至還要高出幾公分。 白玦延自己就185的個子,屬于穿上大衣走路都帶風的類型,這個小sub體格還真不錯,看來以后能開發不少以前不敢跟身嬌體軟的sub玩的游戲了。 雖然小狗初見就踩他雷點,但是看在這點上,白玦延決定……一會兒少抽他一鞭子。 白玦延家在市區的一所高檔公寓,是個大平層,電梯入戶。 小sub一路無話尾隨他進屋。 白玦延家很干凈,家居裝修都是冷色調,很符合他的身份。 進屋后,小狗很自覺地拿過他脫下的西服外套掛在了衣架上。 還行,不算太木頭。 他一路將小sub領進屋,擦肩走過一扇扇門,終于到達最里面的屋子,白玦延輸了個密碼打開門,門后是個玄關,通向另一間屋子,那間屋子門沒鎖,白玦延側身推開門,看向小sub,終于說了兩人相見以來的第二句話:“清洗不用我教?” 這個小sub以前跟白玦延在網上討論過關于清洗的事。 小sub聞言愣了兩秒,隨后點點頭。那眼神就像是正在跟主人學握手的大狗狗,似懂非懂。 “把自己洗干凈點?!卑撰i延扔下一句話就朝走廊原路返回,把小sub扔在調教室門外。 雖然白玦延不喜歡將生活和圈子融合,但是他喜歡收藏玩具,尤其是有特點的鞭子和束縛繩。 所以他將家里單獨辟出一間房子來放自己的藏品,藏品之多,一墻有余。雖然沒帶人回來過,但房間規格顯然已經可以稱得上是調教室了。 界碑俱樂部每個高級會員都有一間屬于自己的調教室,每年費用不比保養一輛豪車少,但白玦延有輕微潔癖,縱使再怎么消毒,他也不會將用過的東西帶回家,所以他平時遇到新鮮玩意兒都會買兩份,一份放在俱樂部的調教室里和那些小狗玩,一份帶回家自己收藏。 白玦延家的調教室很大,還附帶了一間小面積的奴隸房,奴隸房雖小,卻應有盡有,浴室當然是標配,小sub一路打量著墻上的鞭繩在屋里轉悠,嘴角扯過一絲輕笑。 這些東西,有一半與他家里的重復了。 這人的品味跟他還真是合拍。 白玦延臨時收到課題組的消息,不是很急的工作,更不至于讓他加班,但他有心晾著小狗,閑來無事便將收到的課件仔細改了一遍。 當他埋頭改完課件——慢悠悠喝了杯咖啡——逛完界碑的交友圈——又慢悠悠洗漱完換上干凈的居家服時,已經距離帶小狗回家過去四個小時了。 看了眼桌上的時鐘,白玦延不緊不慢沖了杯熱牛奶,這才拿著牛奶往調教室走。 回家時還是傍晚,夕陽正盛,家里不開燈也能看清,白玦延就沒幫小狗打開調教室的燈。這會兒天已經全黑,小狗估計是找不到調教室燈光的開關,白玦延在走廊透過調教室未關的門縫看到調教室內漆黑一片。 這狗怎么時而聰明時而笨的? 白玦延推開門,在開燈前他想的怎么著也得是小狗赤身裸體跪在調教室中央的畫面,然而燈開之后,眼前的畫面已經讓白玦延驚大于氣了,他突然有種長見識了的感覺。 偌大的調教室,除去墻上那些鞭繩外,只有正中央有一座軟沙發。 而白玦延曾經以為無比聽話的小狗,此時還是穿著他來時的衣服,正四仰八叉掛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沒錯,四仰八叉掛在沙發上。 小狗胳膊長腿也長,單人沙發不夠他躺,他一條長腿掛在沙發背上,一條長腿從沙發扶手上延伸到地上,兩手各拿一條鞭子,細看的話,地板上有他抽出來的幾道鞭痕,小狗的褲襠上還放著一個震動棒,豎著放的,像是在跟自己的物什比長短一樣。 小狗睡得很熟,直到白玦延走到他跟前了,他都沒醒。 白玦延皺了皺眉,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浪費兩條鞭子。 不足半秒,他考慮清楚了,鞭子臟了可以再買,狗不教以后沒準會咬人。 溫熱的牛奶從小狗頭頂澆下,小狗一開始只是睡夢中撇撇嘴罵了一句:“媽的,別逼我打你?!?/br> 罵完以后見液體沒有停止,還在從自己頭頂往下流。 小狗蹭的一下從沙發上起來,起床氣頗大,沖著白玦延就吼:“你他媽腦子有病是——不是……” 罵到一半看清楚面前人是誰了,小狗甩了甩暈乎的腦袋,原地跳出三米外,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奶漬。 白玦延把剩下半杯牛奶連帶著杯子一起扔到沙發上,語氣平淡帶著冷:“給你五分鐘,把沙發舔干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