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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yin術魔法師在線閱讀 - 286章:孑然一身

286章:孑然一身

不講,光是重達十余噸的驚人份量,就讓人無法忽視牠們的存在,而當牠們聽見高頻率的呼喚,一下子從海中朝陸地沖撞、賤踏過來,忽然被黑影覆蓋的我,立刻驚覺到自己的不妙。

    戰斗不怕不順,就怕打得太順,剛才我連使絕招,把魚人當成生魚片一樣打,可是碰上這些巨大的龍龜,我才發現……那些絕招似乎派不太上用場。

    天魔大滅絕、轟雷赤帝沖,都能給龍龜相當的傷害,可是牠們噸位太大,甲殼又太厚,不可能做到一擊致命,而我一擊不中,牠們已經撞過來,雖然不會要命,卻也要付出相當代價,倒楣的話,幾根……不,一排的骨頭折斷,是在所難免了。

    抵天之劍,擋得住李華梅,當然也能擋住這三只大龍龜,問題是……上趟我超水準發揮,事后怎都沒法達到同樣效果,要憑半調子的抵天之劍去擋牠們,相信是有問題的。

    當然,就算不能硬拼,我還是有很多別的方法,可以躲避逃竄,可以放點毒藥迷藥,都能讓情形有所好轉,只是我忽然有一種很荒唐的感覺。

    如果我苦練多時的絕世神功,只能打打生魚片,連這三頭四腳爬爬都解決不了,那我拿什么去打黑龍王?我做的一切,就這么沒有意義嗎?

    在強烈的荒謬感中,我忘記了閃躲,腦中閃過許多念頭,都是些很沒意義的東西,包括我的修練、我的鉆研、我的努力……

    現在看來都成了很沒意義的東西,因為真正面對考驗的時候,這些付出居然幫不了我什么。

    許多的畫面在腦中閃過,我回想起了與白起修練的過程,驀地,一個念頭在腦中出現,白起是一個絕不做多余事的人,為何他要讓我「內建」一堆神功秘訣,而不是直接讓我修練那些神功?

    若是之前,這問題沒有什么,我會認為白起只是過度重視基本訓練,而我又進度緩慢,所以把時間都耗在基本訓練上,沒有時間練武技,但此刻經歷了這個場面,發現神功絕學,能把雜魚打成生魚片,卻在真正一擊分勝負的關鍵時刻,效果與普通的一拳一腳,沒啥分別,反正都不能一擊斃敵死命,若我只有一擊的機會,使用這兩者的結局,同樣都是我要死。

    為什么……會是這樣?因為我的力量不足嗎?但我的力量在現今大地上,已是強人,這樣都還解決不了問題,大家練武做什么?

    或者……是我對力量的理解有誤?

    隨著這個疑問出現,一個念頭也在我心中出現,白起當初一直對我做重復的基本訓練,就是因為他認為,這些東西比什么神功都重要,克敵制勝的關鍵就在這里。

    然而,是哪一個部份有這種重要性?白起不可能讓我用蹲馬步、伏地挺身去笑死黑龍王,真正的核心重點在哪里?

    當初的鐵血訓練,還有出關時的點點滴滴,眾多記憶涌現,我突然得到啟發,像是明白了什么。

    當初,阿起整天要我蹲馬步、伏地挺身,還有玩生存游戲……這些不假,但藉由這些要訓練我的,是掌握力量的流向……

    還記得,我在索藍西亞牢房出關時,碰到黑龍會的殺手來襲,我沒有使用什么神功絕學,就單純用一些擒拿、拋擲的技巧,借力打力,亂其重心,就把那一票東西打得落花流水。

    當時,我只以為那是基礎應用,難道……那才是一切完成后的究極境界?

    如此說來,白起要傳達給我的武學核心,看來就是這個了,只不過,我還是把握不太住他的意思。

    cao控力的流向,可以打亂敵人重心,制造破綻,但碰上眼前這種狀況,又或是碰上最強者級數的高手,這些理論又如何化為破敵實招?這個問題我若想不出,就不算真正領悟。

    驀地,閉塞的腦中靈光一閃,如果說這些訓練,是讓我有效地運用力量,以最小出力完成最大效果,那么,我再把這些訣竅,運用在新近領悟的這些神功絕學上,能否有四兩撥千斤的效果?

    這念頭一出現,我就付諸實施,巨碩龍龜的沖撞即將到來,速度很快,可我卻覺得牠們似乎變慢了,而我隨手出擊,一足頓地,再出拳已是我最熟練的絕式,轟雷赤帝沖。

    同樣的招數,一出手我就感覺到不同,明明是一樣的發勁,卻因為力量的高度集中,產生「質」的提升,成了一種新力量,一拳轟出,殺傷力瘋狂飆升,是原本幾倍的殺傷力。

    這一擊,并不是連擊,可是爆發出來的威力,比先前激增太多,那只高速沖來的巨碩龍龜,像是被一個看不見的大鐵矛打中,整個大guitou瞬間爆開,被打爛成一片碎rou血雨,就連龜殼都受到波及,邊緣部份給打碎。

    打爛guitou倒也罷了,能夠把龜殼也打碎部份,這就顯示力量高度集中,如果再往上提升一階,效果就不是這樣,是把guitou打出一個貫穿性的小洞,拳勁由體內往外爆發,達成更徹底的破壞,滅絕生機。

    不過,我也無心去想那些了,所有思緒被一件更重要的事給吸引住。

    我的力量……突破了!

    在領悟運用力量的法門,將本身殺傷力進一步推升的同時,我赫然發現自己也突破瓶頸,一身修為提升至第七級。

    雖然現在第七級修為不太夠看,不過僅僅一兩年前,第七級修為仍堪稱國家級戰力,還是大國才能擁有,即使是眼下,只要不碰上黑龍王、暗黑召喚獸這些變態存在,第七級修為的高手仍可以在大地橫著走。

    記得當初認識天河雪瓊,她那一身第七級修為,屠龍斬蛟,嚇得我屁滾尿流,經過了這么久時間后,終于我也有了相同的力量,與她立足在平等的位階,這條長路……可真是艱辛啊。

    我整顆心都在感慨又興奮的復雜情緒中,但戰斗可沒有因此停下,剩下兩只大龍龜沒有被同伴的慘死嚇住,照樣嚎叫著沖來,有一只被無首龜尸給擋住,另一只從側面狂奔沖來,架勢仍是驚人,對現在的我卻已沒有太大威脅,我依著新領悟的訣竅,照樣又是一拳。

    龍龜隔空中拳,慘嚎出聲,guitou噴血,出現多道撞擊裂痕,沉重的龐大身軀,被巨大沖擊力撞得半仰起來,差點就倒翻過去。

    一拳能把這么大的龍龜打得快翻過去,看在旁人眼里,肯定是非??植赖漠嬅?,但我眉頭一緊,心情更是一沉,知道這一擊威力不如剛剛。

    力量要集中運用才會強,我第一拳力道凝聚,將guitou打爆,現在卻把整只龍龜差點打得翻仰,這就是力量不夠集中,也代表我尚未能駕馭第七級力量,就像當初在南蠻的方青書。

    剛剛突破的力量,未能充分駕馭也是正常,反正這也不丟臉,一拳殺不死,補一拳就可以了,至于在這里看到我糗樣的魚人,趁著濃霧擾人,全部滅口,相信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不過,這個念頭才剛剛生出,附近的濃霧中就傳來瀕死哼聲,一聲接著一聲,連接著有魚人倒地,哼聲很輕,全是在瞬間被奪走性命,但我卻察覺不到是什么人在出手。

    這些魚人的實力不俗,就算是突破至第七級的我,也沒把握能一招一個地殺人,更別說殺人殺得無形無影,完全不留痕跡,在這種情形下,濃霧反而成了對我不利的東西,我急急忙忙取出道具,想要反向驅散濃霧,但剛要動作,附近傳來兩聲不知是呵欠還是嘆息的聲響,那兩只龍龜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像是死了,又像是睡了,總之是給人擺平了。

    看到這一幕,我反而懶得動了,事實擺在眼前,雙方實力差距過大,對方若只有一個人,肯定是最強者級數的那種,最起碼也高我一階,憑我這未純的力量,胡亂抵抗、反擊,完全是找死,還不如沉住氣,瞧瞧對方是什么路數?想干什么?

    我的耐心等候,很快就等來一連串掌聲,「哈哈哈,干得漂亮,居然就這么給你突破到第七級,可喜可賀,而你的殺魚功夫也不賴,把他們教訓得夠嗆啊,還有打倒龍龜這兩下,雖然我沒看過這么弱小的轟雷赤帝沖,不過,連擊變招的應用不賴,悟性挺好,該送你個稱號,就叫……guitou殺手吧!反正你打人guitou好像挺在行的?!?/br>
    這個聲音……聽過的次數不多,但絕不陌生,因為每次聽見這聲音,都會讓我刻骨銘心,大概就算把我的頭砍掉,我也忘不掉,在我生命中,有這種份量的男人并不多,偏偏他就算一個,而且不是我把他抬到這份量,是這狗娘養的王八蛋,自己強行擠過來的!

    「白……白拉登?」

    「哈哈,不過就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號,普普通通說就好,不用說得那么膽顫心驚,我承受不起??!」

    濃霧逐漸散開,從霧中緩緩走出來的,正是東海排名第一的恐怖份子,白拉登。我也太過疏忽大意了,畢竟若真算起在東海的勢力,白拉登這個海商王可能猶在黑龍會之上,我跑到海濱大喊大叫,旁人可能來得慢點,這個自比為神的家伙一定來得快。

    「喂,不要隨便曲解別人的話,我連教都不信,哪會自比為神?」

    白拉登道:「當初我只是說,在你這種層次的家伙面前,我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了?!?/br>
    特意解釋,似乎是謙虛的表現,但我聽來聽去,實在不覺得這兩種說法有什么差別,再看看地上的這些魚人尸骸,我心中驟然一動,問道:「這些是你的手下?還是黑龍會的爪牙?」

    「兩個都算吧,他們要找工作,便找上了我,我把他們介紹給黑龍會當傭兵,性質是派遣員工,算我的或是算黑龍會的都行?!?/br>
    「都行?可……可是你把他們都殺了??!」

    「這有什么問題嗎?撫恤金也是黑龍會要出,他們又不會賴我的帳?!?/br>
    看白拉登說得一點愧疚感也沒有,我心中只有嘆息的份,從這結果可以知道,找工作一定要找有牌的正規介紹所,千萬不要偏聽偏信,像這群生魚片一樣找了個沒良心的黑仲介,買賣賠本不說,還把命也輸掉,這一下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魚人從此滅族了。

    我看著白拉登,覺得他似乎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而我縱目四望,也看不見白拉登那艘著名的五色帆船,他應該是沒帶任何手下,孤身到此的,那么,他的來意為何?

    「你……你找我有事嗎?」

    「找你?你誤會了,我只是離開船上,到外頭走走散心,碰巧遇到你在大喊大叫,過來看看而已……」

    白拉登微笑道:「最近各地方反恐風氣日盛,我們壓力很大啊,行蹤也要低調點,不然一個不小心,像我同行那樣,被人半夜派突擊隊坐直升飛機過去突襲,攻入宅第,一槍爆頭,連尸體都給扔進海里,那可就很不好了?!?/br>
    「是嗎?好像也沒有這么容易吧,我聽說人家在突襲你那個同行之前,還專門蓋了一個與他家一模一樣的院子,模擬演練都搞了好久,才不是你說的那么容易咧?!?/br>
    「哦?我說的同行,你知道是哪一個?」

    「同行里混得那么有名的,想不知道很難吧?不就是那個……大胡子了?!?/br>
    「對,是大胡子沒錯,你知道嗎?我認為男人留大胡子很性感,真男人就該留大胡子?!?/br>
    「唔,有道理,可是……為什么我們兩個會聊起這些來?」

    我的問題,似乎也問倒了白拉登,他摸著下巴,一陣默然,最后才笑了起來,「人生何處不相逢,所謂相請不如偶遇,這附近有一間不錯的酒館,既然碰面了,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樣?」

    與其說我同意這邀請,倒不如說,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機會,白拉登的修為雖是高深莫測,但危險程度卻在黑龍王之上,我只要腦子沒壞,就不會想和他玩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愚蠢游戲。

    「請?!?/br>
    白拉登在前帶路,我在后頭跟著,心里多少有些錯愕,不解他在弄什么玄虛,卻聽他忽然冒出一句,「對了,銀芽她已經沒問題了,雖然不能說是康復,但以殘障人士的標準,她算恢復得不錯,要不是因為精靈那邊的醫療技術受限,不好植皮,她現在都可以坐輪椅出來見人了?!?/br>
    沒頭沒腦的話,我聽得著實一愣,好半天才想起來,他口中的那個銀芽,本名翠萼,是索藍西亞的精靈,被我在馬丁列斯要塞搞得家破人亡,最后還給拐賣到妓院接客,確實是很慘。

    假如翠萼只是遇到我,那她的人生悲劇到這里就中止了,再慘也就是這么一回事,偏偏這個女人有夠衰,還碰上白拉登與黑龍王,這一黑一白攪下去,她的人生從此一塌糊涂,莫名其妙被弄回索藍西亞,等著向我復仇的機會,好不容易等到機會,下場卻是烈焰焚身。

    還記得,當我把被嚴重燒傷的她,火速交給精靈們去治療,只剩一口氣的她,外表已是不成人形,部分地方皮rou燒熔,露出森森白骨,甚是可怖,當時我還以為她死定了,后來也沒有得到她的消息,聽白拉登的語氣,她尚在人間?

    有些意外,但似乎也不奇怪,精靈們的醫術自有獨得之秘,不惜血本治療,救回她一命并不出奇,只不過那么重的傷勢,就算能救回來,毀容、殘廢是正常結果,就是不知道有多嚴重了。

    「……怎么樣?聽到她還活著,心里少了幾分歉疚感?」

    白拉登哂道:「她得救了,也不會感謝你,你有必要對她抱持歉疚嗎?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的人生越來越沉重了?」

    對于這些問題,我不想回答,但當初翠萼潛伏在大監獄里等著刺殺我,這里頭有些細節我想問清楚,便開口相詢。

    「你的問題真是多,知道這些對你有什么意義?有位前輩說得好,人生短暫,清清楚楚是一輩子,糊糊涂涂也是一輩子,握不住的沙,隨手揚了它,何必在意那些不能永恒的東西?」

    話雖如此,白拉登仍不吝向我簡單解釋。

    當初,我帶著翠萼要出海,整個行蹤完全落在白拉登的監控下,那兩個雜碎士兵帶著翠萼偷跑,每天照三頓來干,一個索藍西亞的貴婦人,就此淪為泄欲工具,并且被搞到流產,在她已經對一切絕望的時候,黑龍王出現在她的面前。

    黑龍王隨手殺了那兩個男人,解救了翠萼,把她送到海商王的地盤去療養,還給了她希望,告訴她報仇的方法。

    之后,就是白拉登展開行動,把人送到索藍西亞,瞞天過海,不讓所有她的故人知悉,在那邊等候我的到來。

    我道:「你夠狠的啊,讓我帶封信給她,信打開了還會燒火,殺人滅口,好毒??!」

    「毒?不不不,你完全誤會了?!?/br>
    白拉登笑道:「那封信不是我安排的,是我那老朋友親自準備的道具?!?/br>
    這多少讓我有點意外,殺翠萼這種小角色,不是什么很難的工作,居然要黑龍王親自準備道具,交給白拉登?

    「如果是我親自準備的,不用等她碰到信,你一拿出來,她就立刻斃命,絕不會犯這種把人燒成殘障卻沒死的低級錯誤?!?/br>
    「……你這是什么意思?」

    「沒有什么意思,你覺得聽起來像是什么意思?」

    白拉登笑著反問,我無言以對,這時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我們已經走了一段路了,這邊的沙灘也從陡峭巖岸區,進入地勢比較平坦的區域,但放眼望去,數里之內,除了沙子、石頭,就沒有什么別的,更看不到白拉登所說的好酒館,雖說以白拉登的實力,真要對付我,也不用耍什么計謀手段,但碰到詭異的事情,提防些總沒壞處。

    「你說的酒館,在哪里?半里內沒看到任何建筑物,你的那間酒館要跑很遠嗎?」

    「不用著急,我們已經到了?!?/br>
    「到了?」

    我茫然不解,周圍什么房舍都沒看到,總不成白拉登的魔法高明至不可思議,能夠隨手變一座酒館出來?

    「……我曾說過,不用懷疑我的能力,我雖然不是無所不能,但在你的面前,我就是神了?!?/br>
    白拉登說著,拍了拍手,天上陽光陡然一暗,好像被什么突然涌來的烏云遮住,我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那艘名動東海的五色帆船,竟然一直漂浮在天上,隱藏在云層中。

    此刻,五色帆船得到主人的召喚,揚帆飄飄,從云層中現身出來,并且拋了十幾個很大的箱子下來,箱子都系著降落傘,半途張傘,緩緩飄落在附近,同時從附近的沙地里,冒出上百個穿著奇特袍服的人。

    我不認為這些人是一直埋伏躲在這塊沙地里,因為他們所穿的袍服上,都繪著便于地行的特殊咒文,應該是接到白拉登的信號,瞬間從遠處發動咒術,潛蹤地行而來,破土出現。

    之所以我想得到這些,除了他們特殊的地行服,還因為白起以前曾經和我提過,在他們白字世家,有一支極為強悍,卻不到最后關頭,絕不會派上戰場的特種工兵部隊。

    白家侍者隊!

    這支部隊的工作范圍相當詭異,之前我也只是聽說,而今,我終于有機會親眼目睹。

    白家侍者隊的成員,訓練有素,一現身出來,立刻把那些拋降的大箱拆箱,從中取出各種大小配件,大至天花壁板、組合梁柱,小至鍋碗瓢杯、花草盆栽,都像變魔術一樣快速取出,然后……

    與其說是拼裝起來,倒不如說,是一一歸位,前后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看大批人馬此來彼去,一點聲音也沒發出,用熟練而迅速的手法,在一無所有的沙灘邊,蓋成了一座別具風情的小酒館。

    要不是親眼所見,這一幕實在讓人難以置信,我驚了一會兒,這才喃喃道:「果然,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家攜帶用酒館,真沒想到,我還以為他只是虎爛我,這種變態東西……真的存在???」

    「小意思。酒館算是簡單的,還有白家攜帶用酒店、攜帶用溫泉、攜帶用沙灘,專門配合新人結婚用的攜帶教堂,最近趁著資金充裕,在制作攜帶用海島,你要是有興趣,可以替你預訂一套啊……喔,還是算了,你分分秒秒性命不保,如果訂貨之后沒法給錢,那我可虧大,現在生意不好做啊?!?/br>
    白拉登笑道:「不過,黃土大地上,能叫出攜帶用酒館這名詞的沒幾個,你知道侍者隊的存在,這……顯示他真的很中意你,連這樣的事也對你說?!?/br>
    這個所謂的「你」,就是訓練我一身武功的白起,他與白拉登是父子之親,之前我每次探他口風,想知道他們兩父子的狀況,白起都不置可否,或是語帶保留,怎么看都是一副父子不和的模樣,但看白拉登的反應,他好像對這兒子非常中意,所以才會屢屢出現在我面前,真不知道他們兩父子是怎樣一筆糊涂帳。

    侍者隊將攜帶用酒館蓋好,這座酒館相當到家,雖然蓋在沙灘上,門口居然還有綠草如蔭、繁花怒放,實在是下了大血本,侍者隊這時都已經脫去地行服,穿上了服務員的制服,打起領結、戴起手套,搖身一變,就成了店里的服務員,還他媽的全都是俊男美女,我差點就吐血倒地了。

    「酒館已經到了,一起進去喝一杯,或許還能談談生意?!?/br>
    白拉登把手一擺,「請?!?/br>
    哪怕這是惡魔的邀約,此刻我也別無選擇,唯有硬著頭皮,與白拉登一同步入那有如海市蜃樓般的夢幻酒館。

    白家人做事的專業態度,讓人不得不寫一個「服」字,一座攜帶用酒館都能建得那么雅致,美輪美奐,里頭提供的美酒自然更不在話下,我也算得上識貨之人,一喝就知道是上品佳釀,如果對面共飲的人不是白拉登,而是什么美女,那應該是很享受的事吧。

    「看你的表情,我很為難啊,你該不是想找兩個美女來跳艷舞伴酒吧?雖然我是有專用舞娘,但這么叫出來跳艷舞,好像是在提供色情服務一樣……」

    白拉登的表情看來是顯得為難,但我壓根就不信他會這樣想。這家伙堪稱東海第一黑心商人,什么缺德犯法的事都沒少干,會提供不了色情服務?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相信的。

    「白老板,我打不過你,但貓捉老鼠的玩弄游戲,我也不想玩,你如果有什么話,請你直說?!?/br>
    「好,快人快語,那么……你到東海來,是干什么?」

    白拉登笑道:「別說你是來這里觀光旅游的,你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就算再忙上十幾年,也未必有空出去旅游,所以……你來這里做啥的?」

    「……前陣子房地產生意紅火,我窮怕了,聽說最近上頭開始打房,我到東海邊來溜溜,看看有沒有什么機會,找人搞點投資,一起炒樓發財?!?/br>
    「你有話不老實說,是打算等一下讓我挖出你的腦子,直接插管讓你的腦子說實話嗎?」

    白拉登道:「不過,有一點你沒說錯,房地產確實是門好買賣,我之前看上一塊地盤,想要弄到手搞開發,但一直沒有機會,只好擱了下來,最近賣家好不容易松了口,有意思出售,可是一堆附加條件挺棘手,唉……弄得我也在頭痛??!」

    白拉登忽然對我談起生意經來,我花了好大力氣,才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亂,別的不好說,至少我相信,這個大jian商狠起來不擇手段,真要搞房地產生意,哪可能碰到釘子戶抵抗?

    只是,我也沒想到,白拉登的這些話不是隨便胡扯,而他之所以出現在我面前,正與此事有關,還關系到我。

    「你可能沒法想像,但賣家這次提的條件中,有一條……我算來算去,只能夠找你,說得明白一點,你是yin術魔法本代傳人,也是合格的調教師,我要借助你這方面的本事,去調教一個女yin奴?!?/br>
    這要求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假如雇用我的是個普通富豪,那也就罷了,但白拉登手下什么奇人異士沒有,不過是調教個女yin奴,哪需要專程來找我?更何況,當初與他交易,早就把yin術魔法抄給他一份,他自己找個人練練,怎么都比找我要方便吧?

    「我作生意一向公道,只要你答應替我做事,我除了保障你的人身安全,還會支付你公平的報酬,什么真金白銀,都隨便你挑,一切條件好談?!?/br>
    白拉登笑道:「錢以外的條件也沒問題,例如……黑龍會總部的所在位置,還有入侵地圖?!?/br>
    這句話如果出自別人之口,我還會嚇到,但出自白拉登,那就一點也不奇怪了,我萬里迢迢跑來東海,以他的本事,當然料到我是為了黑龍會。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覺得奇怪了,我手里的槍正對準你腦袋,這樣你也敢拒絕我?」

    「槍?」

    我看看白拉登,他手里只有一個空的酒瓶,瓶口對著我,這瓶酒的最后一滴還是被我給倒光喝完,百分百是酒瓶,他說這是槍械,是我沒看出來?還是他喝醉了?

    「……你說的槍在哪里?你要打手槍給我看?」

    面對我的質疑,恐怖份子微笑不語,只是舉起酒瓶,嘴里喊了一聲「砰」,接著,半間酒館就被打爆掀飛,無數木屑、碎玻璃激射上天,整個大破壞的范圍,只要再右移半寸,就會打到我的腦袋,將我的耳朵震得一片嗡鳴。

    「……現在,還有疑問?」

    經濟不景氣的時代,工作壓力就很沉重,當老板的未必享福,拿人薪水的肯定命賤,哪怕是個撈偏門的調教師,都逃不過這悲慘的命運。

    坦白說,我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簡直不知所謂。以一個故事來說,現在已經是最后關頭,大家要一起團結打大魔王的時候了,但我正事不干,卻在這節骨眼上猛開副本,當起什么調教師來,這個岔題未免岔得太遠,我不住反問自己,這么做對嗎?我這樣是不是蠢到爆???

    不管怎么問,答案都是清楚的,就是這樣做實在蠢到爆,但明知如此,我也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如果要我在這種時候站起來,拍桌大罵對面的人王八蛋,那結果就是我立刻要死,連挑戰大魔王的機會都沒有,這才是最扯的事。

    「呃,干什么?不是要我調教女人嗎?給我張紙干什么?我不打飛機的?!?/br>
    「稍安勿躁,我們白字世家是有規模的組織,一切講究規章制度,請約聘工是要簽約的?!?/br>
    白拉登在椅子上翹起大腿,抽著雪茄,囂張地把煙噴在我臉上,他這次出來與我會面,攜帶的東西可真不少,所以從他活像個奴隸主一樣,開始翹腿吸煙,很快就有一票穿著黑外套,打著黑領帶,戴著黑墨鏡的套裝男女跑進來,從公事包中取出一張紙,用力拍放在我面前,還拿出一支筆,硬塞在我手里。

    「喂,你們態度客氣點,人家好歹新晉級第七級,現在是大地上前十五名有份的高手,你們對他這么粗手粗腳,小心他等一下發起火來,捏螞蟻似的捏死你們?!?/br>
    這個警告,聽起來像是囂張的嗆聲,但出自白拉登之口,就讓我很沒有成就感了,特別是……旁邊那些律師模樣的黑衣男女,都開始面頰抽搐,全力忍笑,這感覺真差。

    我仔細看了看面前的條約,這是制式合同,有著所有制式合同的一致特征,那就是整篇又臭又長,才看到一半,就讓我頭暈眼花,只得從簡。

    簡單看了一下,就是忠實執行調教任務,在把貨物交給白拉登之前,不得單方面毀約,假若如期交貨,白拉登不但在工作期間,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事后還會提供約定的報酬,但如果我毀約,沒有把貨物交出來,后果……

    「等等,這條約是什么意思?要被全天下最丑最賤的女人,強jian三天三夜,這他媽的也太悲壯了吧?我不過是當個調教師而已,有沒有必要玩得那么過分,還讓我被天下最丑的女人強jian三天三夜?」

    我拍桌質疑不合理待遇,旁邊的律師走狗們無法作答,目光望向大老板,白拉登面不改色,笑道:「什么啊,這樣算問題嗎?你對最丑最賤的女人不滿意嘛,太容易啦,那個誰誰誰,替他改一下,就改成男人好了?!?/br>
    「什么?」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伸手按住契約,不讓他們改動,「男人也不可以,尤其不可以!」

    「你真挑剔,那就不強jian了,改成……自己切掉小雞雞,再用榔頭砸蛋;或是五馬分尸、凌遲處死,我們也都能接受,你挑一種選吧?!?/br>
    「……我還是被天下第一丑女強jian三天三夜吧,先聲明,盜亦有道,她不能走后面那條道的?!?/br>
    我竭力周旋,好不容易保住一點自身權益,再往下看,發現懲罰事項除了被丑女jianyin,還有些匪夷所思的字眼。

    「喂!你們到底是邪惡組織還是整人會???這些附加條文是啥?強jian過程中,整個片段要拍攝成影片,當事人同意放棄海內外版權與游戲改編權,你們……你們還做這種生意?要不要干脆再分成十段,去天橋底下說書,一天說一段算了?」

    我氣得用力拍桌,周圍的人卻都冰冷著表情,不做回應,就只有一個白拉登,像是被點醒了什么,雙手一拍,向旁邊的部屬下令,「他說得很好,是我們忘了,加上這一條!

    白家子弟的執行力,還真不是蓋的,一聽到白拉登這樣吩咐,他們立刻行動,像是一隊鋼鐵士兵,迅速在合約上加了文字,補蓋鋼印,速度之快,我甚至還來不及反應,合約上就被加了字。

    事已至此,我也懶得再抵抗什么,橫豎對方想玩,就陪他們玩玩吧,我提筆簽字,簽完之后,把合約推還給白拉登,他也爽快地蓋指印簽名,完成簽約。

    簽約過程中,有一個小插曲,就是當我把合約翻到最后一頁,赫然看到那里還有一張表格,密密麻麻地寫了一堆可勾選事項,后頭還附加了價錢,像是在清楚明列做多少工作,能得到多少報酬。

    「你……你們這算是……」

    「本集團一切講究制度化,你可以先勾選一下,看看什么你能接受,或者什么你不愿意做,能接受的部分勾選起來即可,能做的范圍越多,能拿到的合計報酬也越高,不過,除非是碰上那種年紀太大,或是短時間內缺錢缺很兇的特別個案,普通人是不會勾選太多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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