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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yin術魔法師在線閱讀 - 283章:羽霓醒了

283章:羽霓醒了

坤圈,倍增力量,但我若以轟雷赤帝沖硬拼,伺機以霸者之證發動精神攻擊,仍有相當把握將她壓下,只是……

    她若透過分身戰體聯手發動乾坤圈,一瞬間把力量提升到第七級,這個我就沒把握接下,縱然不被瞬殺,也是非敗不可。

    是不是該……不,那是最后一著,不到萬不得已,別用那一招。心意一定,我望向鬼魅夕,她知我心意,搖了搖頭,表示封鎖結界仍然存在,她的力量還是提不上來,而從天河雪瓊的表情來看,她的情形也是一樣。

    羽霓第二波攻擊若至,我一面抵擋,一面要護著她們兩個,肯定撐不下去,這逼得我只能豪賭一把。

    「擒賊先擒王,羽霓會保護你們,我先去把敵人頭頭干掉!」

    倉促間不及解釋,這句與事實相差十萬八千里的謊言,是用來哄騙天河雪瓊的,我扔下這一句,立刻就飛飆出去。

    果然,我一沖出去,羽霓的第二波攻擊就出手,而隨著我的離開,她的攻擊緊盯著我,連串火輪盡是朝著我轟來,顧不上鬼魅夕與天河雪瓊,鬼魅夕也急忙拉著天河雪瓊后退,與我拉遠距離。

    少了后顧之憂,我心里輕松不少,再怎么說,我和那群雜魚可不一樣,力量和羽霓同級,又在逃命一道上頗有心得,羽霓占了身在半空的便宜,我也有霸者之證助陣,想打中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以我現在的能力,全力使用霸者之證,影響范圍廣及上下方圓五十米,足可在羽霓眼中形成十多個虛影,讓她捉摸不定,錯失目標,假如能把距離縮在二十五米內,我甚至能讓她只看見虛影,完全看不到我,只可惜羽霓也不笨,刻意在半空拉遠了距離,封住了我這一手。

    連環火輪轟炸,將我所經之處的土地全部掀飛炸上天,而我所幻化出來的虛影,也全部消失。

    創世七圣器各有巧妙,運用得當,霸者之證絕不會輸給烽火乾坤圈,我利用這些虛影,爭取時間,已闖到敵人首腦的面前。

    剛才羽霓的一輪轟擊,在場的黑龍會爪牙幾乎都被干光了,可是,在那么猛烈的攻勢下,兩名高手護衛俱已身亡的巫添梁,居然毫發無傷,一點事情也沒有,這就讓我確信,他身上肯定有些護身法寶。

    什么擒賊擒王的,全都是借口,一概浮云,我真正的意圖非常簡單,就是看到眼前有一把大大的保護傘,要沖過去借遮一下,如果能順便踢走原本在傘下的那人,自己一個人拿傘,這就實在太美妙了。

    轉眼之間,我已經迫近到巫添梁身前兩米,由于不明白他的護身法寶是什么,我不敢貿然出手,只是站停在他面前,看著他目瞪口呆的表情,伸手打招呼。

    「嗨!老友,我想通了,上一代恩怨與下一代無關,你說得對,人類應該攜手謀求和平與幸福,就讓你我拋開無謂的恩怨,一起合作抗敵吧!」

    「哇哇哇哇?你個仆街,這種時候才來握手言和!你比無良盜版商還狠??!」

    很好的比喻,不過這時候說什么都遲了,所有的虛影都已被消滅,羽霓的主力攻擊已經發出,一個直徑長達兩米的巨大火輪,對準我轟擊過來,理所當然,巫添梁也在攻擊范圍內,要是我接不下這一著,他的必然命運就是焦尸。

    我沒有怎么抵擋,至少,沒有打算整個擋下來,否則豈不是讓巫添梁占了便宜?

    我沒有忘記自己是來借傘的,可不是來當保鑣的。況且,擋下來也沒用,羽霓的戰術我猜得到,肯定是先用這個大火輪,逼我全力出手防御,她自己則趁勢高速下沖,爆發全力,在我回氣不及的當口,將我瞬殺。

    因此,我的應付策略也簡單,就是移形換位,把巫添梁踢去擋火輪,自己趁勢往后遠退,保全實力,換句話說,如果巫添梁沒法自保,他這一下就死定了。

    「哇哇哇哇?你個衰人,死到臨頭還要賣友求榮,你比網上盜貼的人渣還要狗娘養??!」

    凄厲的慘叫聲中,巫添梁被我一腳踢飛,迎向那個大火輪,如無意外,他在半秒內就會被攔腰切成兩段,然后燒成灰燼,不過……人生總是常常有意外的。

    無聲無形之間,有種力量被釋放出來,如同漣漪外散,與火輪相碰,瞬間就把火輪破去,三種強大的攻擊屬性全然無用,不足兩秒,被破解的火輪就消滅得干干凈凈。

    要做到這種效果,方法無非是對元素的掌控力,更在烽火乾坤圈之上,又或者力量強橫,硬碰硬地將火輪破去。

    由于事情發生得太快,我沒有能夠看清楚,但接下來發生的每件事,已經準備好的我,定能看得明明白白。

    巫添梁能破解火輪,是靠那股突然出現的無形之力,形成保護罩,這股莫名邪力似是被觸發,并非巫添梁主動使出,所以沒有清晰軌跡可循,令我觀察不出力量源頭。

    不過,這個秘密勢難持久,因為羽霓的行動一如我所預料,在火輪發出之后,她自身也全力以赴,俯沖下擊,整個人如箭離弦,怒飆而至,手中乾坤圈切割大氣,來勢雖急,卻連破風聲也沒發出。

    轉眼間,羽霓已殺至面前,這一擊力量與速度兼備,又有乾坤圈助威,絕非先前隔空發火輪能比,巫添梁若再像剛才那樣,倚仗那股莫名邪力護身,必死無疑,所以我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這股邪力的真面目。

    果然,那個無形的邪力護罩,完全擋不住羽霓的威猛一擊,在鋒銳的真空鋒刃切割下,輕易被破,同一時間,巫添梁手中的萬靈血珠驟發豪光,他臉上也露出無比錯愕的神情。

    正是因為這分錯愕之情,我肯定絕不是巫添梁用萬靈血珠發動魔法,相反的,是與萬靈血珠相連結的什么事物自行發動,不聽使喚,巫添梁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在魔法世界里,凡是會無視使用者意愿,自行發動的東西,絕無例外,都是萬中無一的兇厲之物,像白拉登贈送的那組龍牙戰棋,或是……被公認為大地上第一兇邪之物的暗黑召喚獸。

    乾坤圈輕易破碎邪力護罩,卻無法再進一步,把巫添梁給焚殺,一道淡淡的黑影,閃電般出現在巫添梁身前,擋住了勢如破竹的烽火乾坤圈,而且,隨著萬靈血珠的能量快速消耗,血光黯淡下去,那道模糊的黑影也越來越清晰,現出了我熟悉的輪廓。

    修長的雙腿,纖瘦的體形,背后有一雙鮮紅的羽翼,拍揚起來,猶如烈火飛騰;盈盈一握的柳腰之下,是一個如蜜峰般的蜂囊,再下頭則是四串鮮須的鳳羽;雙手雙足之中,各有一半維持正常的人形,另一半則是鳥類的利爪;由于是背影,所以看不見面容,但依稀可見rufang渾圓的側面線條……美麗、性感而妖異,這個邪氣逼人的倩影,自然就是完全體的暗黑召喚獸了。

    暗黑召喚獸?;搜蚍?!

    之前不是沒想過,巫添梁的底牌就是暗黑召喚獸,但幾個暗黑召喚獸里頭,我還真沒想到他會把這個召喚出來,別的不說,我就不信羽霓看到這個,能夠無動于衷。

    從這角度,我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羽霓在看見凰血牝蜂的瞬間,臉上表情完全扭曲,因為心靈劇烈震蕩的關系,旁邊「羽虹」的身形也迅速變得模糊。羽虹這邊一出事,這一式合姊妹兩人之力所發的強招,登時崩潰,而凰血牝蜂的反擊,卻在這時候發動。

    暗黑召喚獸,全部擁有等同最強者級數的第八級戰力,即使羽霓的一擊未有崩潰,一瞬間發揮出第七級力量,也還不夠格與暗黑召喚獸對碰,此消彼長之后,更是無法相比,就聽見一聲痛嚎,羽霓血灑長空,被遠遠擊飛出去。

    「呃,怎么會這樣?」

    巫添梁還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似是想不通為何他沒有發動召喚,暗黑召喚獸卻自行出現。我對這種情形,同樣也無法索解,像暗黑召喚獸這等兇邪之物,從沒聽說會那么忠心,自動跑出來護主?

    況且,巫添梁壓根也算不上暗黑召喚獸的主人,暗黑召喚獸沒可能為了保護他而自動出現。

    但……過去黑龍會驅使暗黑召喚獸,是用那種掛誘餌的可笑方法,完全不靠譜,現在好像有所改進,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龍會的爪牙全倒了,大批援軍還沒有趕到,羽霓也倒下了,旁邊還有一個似乎不聽使喚的暗黑召喚獸,情形無比詭異,我和巫添梁四眼對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無比尷尬,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緊接著,我目光望向他手中的萬靈血珠。

    血珠的顏色,較最初暗淡許多,但仍保有血色,顯示里頭還存有魔力,照能量消耗的程度來推算,估計還能再發動一次暗黑召喚,再叫一個暗黑召喚獸過來,不管怎么看,這對我都是重大威脅。

    我的目光再次移回巫添梁的臉上,他的表情隨之扭曲起來,盡管沒來得及叫喊出聲,但從那強烈反對的目光,我仿佛就聽見他在大叫「不?要?」。多年的友誼,我豈能不為所動?但無奈大義在先,就算再怎么不舍,我也唯有含淚滅友。

    「阿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我來世再做兄弟吧!」

    從表情看來,我覺得巫添梁肯定是想分辯「你從沒把我當兄弟過」,可是我沒留這個機會給他,飛出一腿,在把人踢飛的同時,也把萬靈血珠搶到手里。

    巫添梁就像斷線風箏似的飛出去,我腿上依稀殘留著肋骨斷裂的觸感,而他沿途灑落的鮮血……

    至少血流得比羽霓還多,就這么慘嚎著摔出去。

    「你比那些看白書不給錢的還要無天良???」

    「嘖!一腿居然踢不死人,我真是失敗?!?/br>
    我對自己的一腿很不滿意,但至少也把萬靈血珠搶到手,現在黑龍會的援兵未至,可是凰血牝蜂還在這里,若是沒有萬靈血珠,我對它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有了這顆被耗去一半能量的萬靈血珠,我也可以用來發動一些高階魔法,雖然勢必也要付出些代價,但有籌碼總好過沒有。想想也實在驚人,五千人血祭所得的魔力,用來召喚一次暗黑召喚獸就耗光了,暗黑召喚獸的位階之高、耗能之大,實是駭人聽聞。

    不過,此刻的我,腦中卻生出了一個念頭,或者該說……一個大誘惑。

    自從黑龍王完成并奪走暗黑召喚獸之后,我從沒有機會,與暗黑召喚獸進行非戰斗的接觸。

    法米特曾經提示我,暗黑召喚獸存在某些問題,并不是沒有可能把一切還原,而要破解暗黑召喚獸的秘密,我也必須針對暗黑召喚獸進行研究,問題是……每次碰上,我忙著保命都來不及,哪有辦法搞研究?

    現在……似乎就是個機會,凰血牝蜂出現至今,竟然沒有主動攻擊人,這件事情非常詭異。

    以往暗黑召喚獸現身,立刻就放手大殺,仿佛怨恨一切有生命的活物,誓要滅絕所有生物,可是凰血牝蜂居然像失了魂一樣,什么也不做,這讓我生出一絲希望,或許……這樣子召喚出來的暗黑召喚獸,比較聽使喚?

    又或許,萬靈血珠中的血祭怨魂,已成為召喚代價,讓暗黑召喚獸的怨與怒稍能平復?

    如果真如我所料,那么,我是否也能用同樣的方法,叫出別的暗黑召喚獸,趁機研究,甚至帶著跑路呢?

    這個想法非常危險,我的理性正高聲發出警告,然而,這個誘惑對我實在太大,剎那之間,我幾乎想把一切都賭上去……

    那幾尊在索藍西亞的石像,我沒有一刻忘記過,每天只要一閉眼,就會在我眼前浮現,要不是用極大意志力強行壓抑住,早就瘋掉了,哪可能還像正常人一樣度日?

    如今,這個誘惑擺在我面前,只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我離把她們救出來的目標就又近了一步,還是絕對實際的一步,剎時間,急切的沖動似脫韁野馬,我愿意冒一切風險去賭一把……如果不是有人從后頭把我抱住的話。

    巫添梁被我踹飛出去,肋骨都斷了幾根,一時間起不來的;他的手下剛才都被干掉,也沒有人能過來礙事,會這樣撲上來抱住我的人,當然不是黑龍會的人,平常時候我其實還挺歡迎有女人這樣撲來抱我,不過,這一次例外,除了時間不對,更重要的一個理由,是那個女人撲抱住我,將我推沖倒地后,跟著就用兇器朝我砸來。

    羽霓!

    烽火乾坤圈是魔法器,但如果灌注真氣,邊緣部分的鋒銳程度削鐵如泥,比什么刀劍都厲害,而羽霓傷勢不輕,什么威猛的強招是使不出來,不過輸入真氣,用乾坤圈來當武器攻擊,這個是還做得到的。

    「你!你瘋啦!」

    我抓著羽霓的手,不讓她施力下擊,她傷得不輕,我則是狀態極佳,比拼力氣她根本不是我對手,只是顧忌乾坤圈鋒利,這才一時僵持不下,但也持續不了多久,現在的羽霓根本就不是我對手,我稍一發勁,就把她給甩震出去。

    黑龍會的人馬隨時會到,我雖然對自己戰力有信心,卻不想沒事在那邊玩以寡敵眾,既然此行最大目的乾坤圈已經入手,立刻帶著人跑路才是上策。我抬頭想找鬼魅,夕與天河雪瓊,卻看不到兩人的身影,不曉得她們跑到哪去,頓時一愣,只是這樣一耽擱,羽霓又纏了上來。

    乾坤圈被我所奪,羽霓身上不是沒有武器,她這次是揮刀朝我砍來。如果羽霓用碎夢刀法出招,我還有所忌憚,可是她此刻招不成招,連腳步都不穩,哪能構成威脅?

    我隨手一撥,輕易將她打倒在地。

    「你發什么神經?這里是敵人地盤,要鬧回去再鬧,先離開這里再說!」

    我伸手想去拉羽霓,不管怎么說,總不好把她留在這里,否則她唯一的結局,就是被敵人輪jian到殘廢,然后拖去喂狗或填海就很難說了。

    不過,我的好心并沒有被接受,對于我伸出的手,羽霓的回答就是狠狠一刀。

    「不要假惺惺!我不會再回去做你的性交工具,你抓我回去,不過就是想干我而已,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似曾相識的怒吼,記得之前我也曾被人這么怒斥過,當時我完全無言以對,但人總是會成長,這次再面對這指控,我已不為所動,臉上更浮現一個大弧度的弦月笑鉤。

    「哈,好笑,怪別人當你是性交工具?那怎不想想,除了當性愛工具,你臭貨還有什么別的功用嗎?讓你去戰斗?你怎么不算算自己打贏過誰?除了躺下挨cao,你又能有什么用?搞同性戀嗎?我告訴你,你根本連個人都算不上,不過就是長著三個洞的一團rou,還自以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呸!」

    以前我對羽霓一直沒有什么好感,被輪jian過的女人多得是,怎么不見得個個都心理傷害了?

    就她一個特別嬌貴,拿著過去傷害當自我頹廢的理由,身心變態也就算了,還踐得像什么一樣,真是看了就想塞大便進她嘴里,只不過她后來神智迷亂,對她罵這些毫無意義,才把這些話全部省下。

    如今,羽霓明顯回復意識,光是聽她講話的語調,我的怒火就燒上腦,特別是想到她過去對我、對阿雪的態度,氣更是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還有幾分自制力,我的鞋底已經踹在她臉上了,只是……

    這也讓我察覺到一點,同樣是面對失憶復原的人,我的態度不一樣,天河雪瓊和羽霓在我心里分量全然不同,這點……很好。

    「你這禽獸,所有女人在你眼里都一樣嗎?變態狂!天河雪瓊那蠢貨,居然沒看出你的真面目,這大奶婊子……從前被你干多了屁股,連腦子都壞了,那么愚蠢的謊言都信,早晚又會落到你手里,像以前那樣干爛屁股……」

    羽霓咳血說話,一字一句,滿溢深深的怨毒,眼中閃耀的全是詛咒,假如只針對我,那也罷了,我還是一樣能嘻皮笑臉,但聽她全在針對天河雪瓊,我的怒火不禁更熾,索性一腳踩在羽霓的胸口,腳底沒有使勁,卻左右磨蹭著她的美乳,嘲笑諷刺。

    「哈,你看不起人家嗎?至少人家奶子比你大得多,哪像你一事無成,連當rou娃娃給人cao屁股都不稱職,我告訴你,當年你對我和阿雪是……」

    話說到一半,我陡然醒悟,暗叫一聲糟糕……沖動,果然是魔鬼!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千防萬防,總是難防。我自認是一個還算小心的人,做什么事情之前,總會再一二評估各種風險,避免沖動,無奈,我終究還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難免會受情緒左右……話又說回來了,即使是機械,程式里不是都還有蟲子嗎?

    自從被黑龍王狠狠打擊過后,我就一直壓抑著自己,一切行動務必要理性行事,不能行差踏錯,因為我沒有失敗的本錢,如果因為一下誤判,再次輸掉,我可能再也沒有希望站起來了。

    因此,我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戰戰兢兢,直到被羽霓給引發,由于是勝仗過后,敵人都被掃平,危機解除,又因為沒看到鬼魅夕兩人,心里松懈幾分,在不吐不快的沖動下,就把一堆什么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脫口而出了。

    壓抑的情緒稍微得到宣泄,腦子就一下子清醒,我立刻警覺不妙,沖動是魔鬼,看不見的東西不等于不存在,我怎么會傻到在這里說這些話?

    一有警覺,我馬上住了口,但卻仍晚了一步,一個我最不愿在此時聽見的聲音,在旁驚愕響起。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對她?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都是真的嗎?」

    天河雪瓊不知什么時候來到我十步范圍內,手里拿著一塊足以遮住她整個人的黑布,外表看來平凡無奇,卻隱約散發著水系魔法的波動,看來是高階的忍術法寶,效用……

    我猜多半是隱身、匿蹤一類。天河雪瓊現身,鬼魅夕卻不知道跑哪去了,合理推斷……

    可能是去找封印結界的摳紐,試圖加以破壞,回復力量,而她臨去前怕天河雪瓊有事,就留下這塊隱身黑布給天河雪瓊防身,再然后……

    我這邊就有好大件事。

    如果天河雪瓊明白一切真相,情形還不至于這么糟糕,畢竟,曾經發生在天河雪瓊身上的悲劇,若要追究責任,我覺得心劍神尼該扛的責任比我還重,更別說現在還拉上心禪大師、方青書一起來扛。

    最糟的情況就是,天河雪瓊聽了幾句似真非真的話,一知半解,憑自己的想象去猜,那猜出來的事實絕對是說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很不幸,現在的情形就是這樣,天河雪瓊站在那里,臉上閃現的表情,有著驚疑不信、有著憤怒,這些已經夠讓我頭痛,不曉得要怎樣解釋,而她眼中那抹閃閃發光的淚光,更是讓我難受。

    之前我與天河雪瓊敵對時,不管她怎樣痛恨我,我如何刺激她,也不曾看到她這樣的表情,這顯示……她確實為此受傷,而且……很傷,因為她確實信任著我,偏偏在交付信任之后,受到背叛,這樣的傷害比什么都痛。

    「你……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實說,我真痛恨自己的言詞貧乏,這種老套的臺詞,是我以往最深惡痛絕的,偏偏事到臨頭,腦里浮現的就是這些老掉牙臺詞。不過,既然臺詞沒什么新意,所得的結果自然也非?!競鹘y」……

    「住口!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你就沒有一句實話?!?/br>
    「這……我說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這能全怪我嗎?你所在的世界,本來就是沒半句真話?!?/br>
    這些話絕對不適合在解釋的時候講,然而,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也實在有些灰心,覺得所有的努力終歸無用。

    希望一再點燃,又一再熄滅,受到打擊的不只是天河雪瓊,對我也是同樣,令我感到深深的疲憊,眼看天河雪瓊傷痛成這樣,再多的言語解釋也難以讓她相信,便也懶得再扯什么,把隱藏在心里的話都說出來。

    天河雪瓊對我的話充耳不聞,由于心情激動,臉色蒼白如雪,兩行珠淚更止不住地從面上滑過,「你當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大奶奴隸!也不會再讓你cao屁股!你離我遠遠的,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在敵境與戰場上說這些話,實在是滿可笑的,但此刻的天河雪瓊,明顯已不能自己,慌亂地踉蹌后跌,一手護著自己胸口,一手無目標地往前亂揮,似要阻止我朝她靠近。

    「你先鎮定下來行不行?我們還沒有脫離危險,有話等離開再說,敵人大軍馬上就要到了,還有,你想一想,就算我的話有問題,難道你師叔心禪大師、師兄方青書,他們兩個也會騙你嗎?」

    我試圖鎮定,亡羊補牢,先離開這里再說,至少不要當著黑龍會大軍的面,上演三流的愛情戲劇。當聽到心禪大師、方青書的名字,天河雪瓊出現一絲動搖,咬緊了下唇,眼望著我,似乎想說些什么,哪知道羽霓卻在這時候開口。

    「蠢女人,你大腦里裝的全是奶汁嗎?你……你早就被當成貨物賣掉了,心禪和方青書……他們……把你賣給這禽獸,用你的大奶和屁股,換取這狗cao的畜牲替他們對付黑龍會……你……你在他們眼里的價值,就只是比我多雙大奶而已,哈哈哈哈「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我一聲暴喝,打斷羽霓的慘笑,不過已經慢了一步,效果仍是出現,本來稍微穩定下來的天河雪瓊,一下子又變了臉色,緊抓著那塊隱身黑布,我怕她又隱身跑得不見蹤影,連忙伸手去抓,她全力一推,反把我推倒在地……這動作確實很刺激到我。

    「你聽我說……」

    我的話沒說完,羽霓再度撲了上來,這女人滿腔怨忿,失去理智,這次不是用兵刃,居然是張開嘴,像頭母獸般想要咬破我的咽喉。我慢了一步,又不能直接一拳打爆她的頭,只有托著她的下巴,與之纏斗。

    連續遭到重大打擊的天河雪瓊,這時已經無法分辨什么真與假,那塊隱身黑布從她無力的手中墜下,接著,她雙手捧著腦袋,開始放聲尖叫,聲音凄絕刺耳,我幾乎就以為這是地獄厲鬼的號哭。

    「……為什么你總這樣……我一直相信你……你知不知道,我總是夢……」

    天河雪瓊泣不成聲,她到底說了些什么,我也聽不清楚,忙著抵御羽霓的致命攻擊。

    眼看著黑龍會的大軍越來越近,這兩個瘋女人卻像聽不見一樣,各發各的瘋,而我這個唯一的正常人,卻被她們兩個癲婆給拖住,陷入這個進退不得的窘境,真是想想都感到哭笑不得。

    法米特的老爸曾說過,所有的冒險,都是由不知死活的女人和不知所謂的男人所組成,這話真是一點不錯,也就是我目前處境的最佳寫照。

    眼看著黑龍會的大軍越逼越近,最外圍的都已經進入弓箭射程,換句話說,我們隨時可能被人亂箭射殺,一想到這里,我索性拋開顧忌,重招出手。

    羽霓把我壓倒在地上,這姿勢不利于攻擊,難以發勁,但我這些時間的修煉,并非無功,先是重重一腳跺在地面,腳與地連,瘋狂吸納地氣,緊跟著,蓄勁完畢的我,兩記重拳連同電勁狂轟在地上,在對地面造成劇烈震蕩的同時,一股含電的震蕩波快速傳出去。

    轟雷赤帝沖!

    修為未足,加上發勁不完全,這一擊轟雷赤帝沖并不完整,只能算是半式,但強招就是強招,即使只有半式,威力亦是驚人,靠得離我最近的兩人首當其沖,天河雪瓊渾身癱軟,跪趴倒下;拼命與我廝打的羽霓,像觸電的魚兒,一下痙攣后就動彈不得。

    電勁余勢未止,伴隨震蕩波朝四面八方傳出去,最遠傳至二十米左右,恰好也是黑龍會援軍的最外緣,那些人正準備沖上來,腳下碰著森雷赤帝沖的電勁,登時全身麻痹,往后栽倒。

    以我的修為,奮力將轟雷電勁傳至十五米外,已經沒多少殺傷力,那些精兵悍將的實力都不錯,挨了這一下,栽倒后本可立刻起來,但我在發動赤帝沖的瞬間,同時也以霸者之證使出精神攻擊。

    那些人全身一麻、腦里一震,估計三五個時辰內意識盡失,只有倒在那邊口吐白沫的分,看在旁人眼中,這半式灌水的轟雷赤帝沖非??植?,嚇住了黑龍會的人,讓他們一時間不敢再往前沖。

    羽霓和天河雪瓊都倒地,我也趁這個機會站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先帶著她們兩個跑路,可是羽霓雖然已經被電得小便失禁,渾身抽搐,那分執著卻只能用變態來形容,居然仍試著抓我的腳脛,想要襲擊,看到這樣的動作,我再也忍受不住了。

    「干你娘!」

    一腳踢開羽霓的手,我怒喝一聲,如同春雷乍響,驚破四方,聽起來雖然不比天河雪瓊的悲泣凄怨,但盛怒之下,不自覺地灌注真氣,傳入旁人耳中,絕對像是炸雷一樣,黑龍會那邊的士兵又是一陣大亂。

    黑龍會的陣勢已亂,我無心去顧,胸口澎湃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我轉過頭,對著天河雪瓊就是一輪怒罵。

    「他媽的,你是被害妄想癥還是神經病???別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又奶大,全天下的男人就只想干你一個,你屁眼是黃金打的?還是鑲鉆的?人長得漂亮就了不起???我呸!」

    這一輪破口大罵,把天河雪瓊完全罵蒙了,她眼睛瞪得老大,卻似乎完全弄不清楚狀況,怔怔地看著我,什么話都說不出。

    「騙你,你當我很愿意???一堆都是別人不愿意告訴你的事,叫我怎么告訴你?你真的想聽實話,就去問問你師父,你是從哪里來的?父母是誰?她又為什么要把你養那么大?我告訴你,要不是這幾年心禪大師默許,讓你一直寄養在我這里,今天你別說屁股被干爛,全身上下只要還能找到一塊好rou,精神正常,他媽的我就跟你姓!」

    我怒道:「對,這幾年里我沒有少干你,你要找我報仇,盡管放馬過來,但你要報的就只有仇嗎?不是只有我欠你,你欠我的怎么算?你還過沒有?這一路上走來,要不是因為你,我他媽的會活得那么累?」

    氣惱之下,我有些語無倫次,但已足夠吼得天河雪瓊腦袋昏昏,我說的這些話,并不指望她會明白,只是把胸中累積的憤怒發泄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我真的活得太累了,她自己完全不曉得,若非我刻意維護,她早已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心劍神尼把她交給我處理,心禪大師也拿她當禮物,就算她是一件貨物,也是件被一貨多賣的賤貨,就只有我這個蠢蛋,連續幾次都買回來當寶一樣供。

    吼完了天河雪瓊,后頭還接著有,因為羽霓仍不死心,我在那邊吼天河雪瓊,她就在后頭試著想站起,拿匕首刺我。

    「還有你!干你娘的,你煩不煩?白牡丹聰明得很,是怎么生出你這種腦袋和屁股不分的蠢種?」

    我揮手擊飛羽霓的匕首,掐著她的脖子,迎上她怒瞪的目光,同樣是高聲吼回去,「看什么看?別以為我真的對不起你們,不就是干過你們幾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沒被別人干過嗎?開你處的可不是我,少把帳全算我頭上。我真正想干的人是你meimei,干你不過是順便,你還以為我真對你有興趣?少自以為是了,干你meimei算是罪嗎?你還不是一樣干了,你干就可以,我干就是犯罪?cao你meimei的,這也能算是道理?」

    「她……她……」

    羽霓被這一輪怒問給震住,說不出完整字句,好半晌才道:「你干她,她根本不愿意,這當然是犯……」

    「犯你老母,她每次都爽到快翻過去,你敢說她不愿意?」

    氣到失去理智,我掐著羽霓的脖子,拖著她走路,幾步就來到凰血此蜂的面前,指著那張完全一樣的面孔,對羽霓罵道:「你自己問問你meimei,她被我干的時候愿不愿意,要是她會說個不字,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后自殺謝罪!」

    縱然有著相同的面孔,即使有著一樣的靈魂,但凰血牝蜂能回答愿不愿意才有鬼,羽霓呆了一下,正要開口,已被我按著肩頭,搶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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