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章:羽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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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死定了。 寒流襲身,我不閃不避,保留一口真氣運行體內,當整個人完全被堅冰所凍,四肢百骸都給凍僵,幾乎連每根骨頭都被冰脆,卻能保住心肺臟器的正常運作,不至于斷絕生機。 先保住性命,再來……就是積蓄力量,試圖一舉破冰,再不然還可以裝死,試圖用霸者之證再發一記精神刺穿,要是能把冰蘭玉蝎打得暈頭轉向,就能多爭取一點時問,不過……冰蘭玉蝎的目光,直盯著被冰封的我,看那個架勢,似乎是打算把我連同堅冰一起破壞。 時間緊迫,我已經不能拖延,必須立刻破冰而出,就是不曉得我這番拖延,有否為戰友爭取到一點機會。 倫斐爾能做到的有限,但鬼魅夕出手一擊,只將天上那邪異事物的外殼擊破,自己卻被巨大的反震力量給轟飛,重重墜往地面,直至此時才能再度躍起,發出第二擊。 或許是因為被萬魂反震所傷,鬼魅夕這次躍起出擊,不但無法維持隱身,就連就連速度都慢上許多,才跳躍起來,正要對我動手的冰蘭玉蝎就有所察覺,連頭也不回,長長的蝎尾橫甩出去。 蝎尾長度有限,當然是打不著半空中的鬼魅夕,但誰也不曉得,冰蘭玉蝎的蝎尾居然能發射尾針,這一著威力奇大,速度更是疾若雷火,鬼魅夕驚覺不妙,半空中想要閃身躲避,卻哪里還來得及,血花一閃,身體已經被蝎針打穿,半邊身體血流如注,成了一個血人。 我聽說,忍術之中有很多詭奇技巧,分身、化身,別說是打中了人,即使是把人打爛了,仍可能只是打爛一截替身木頭,本人化形遁去,減輕傷害,以鬼魅夕的級數,不可能不會此術,我正猜想她會不會以忍術化形遁走,但情形顯然惡劣許多,鬼魅夕中蝎針之后,居然被蝎針給釘在半空,像是被釘在一堵墻上,掉不下來。 蝎針似乎不是一根普通的長針、毐針,否則以鬼魅夕之能,斷無可能抵擋不住,多半是附著極陰狠的內勁,一打入體內,就破壞經脈、內臟,比什么猛毒都厲害,才會一擊就讓鬼魅夕重創。 情勢緊急,冰蘭玉蝎的注意力,全都在鬼魅夕身上,要是我不做點什么,鬼魅夕可能馬上就要被宰掉,接著就是我也逃不了。我心中著急,將積蓄體內的力量運勁外發,想要破冰,可是這堅冰的硬度卻大出我意外,這一輪發勁,居然無功,唯一產生的作用,就是讓冰蘭玉蝎的目光直盯過來,穿透冰層,瞪在我的臉上。 不得了,再不脫困,就要被蘭蘭謀殺親夫了! 趁著冰蘭玉蝎還沒動手,我再一次發勁,使足了全身力氣,死命一掙,終于讓堅冰產生裂痕,再一運力,終于破冰而出,像一道射往天上的箭矢,飆沖而起。 破冰只是暫離險境,但即使我躍高,也不見得能破壞空中那事物,更別說還有冰蘭玉蝎阻擱,要是挨上一記蝎針,不死也重殘,所以不管再怎么不愿意,現在都只有把最后一著拿出來用了。 “他媽的,睡得夠爽了吧!給我出來!把那團東西打掉!” 一句話喊完,正躍往上空的我,驟然轉身,往下方急墜,猛撲向冰蘭玉蝎,進入二十米距離時,意聚眉心,再次打了一發精神刺穿出去,預備來個高速突襲。 這一擊,連我自己也沒有多大把握,果然就踢到大鐵板,精神刺穿一發出去,感覺就像是拿自己腦袋撞在一根燒得通紅的大鋼柱上,又痛又燙,幾乎是立刻就七孔溢血,意識半昏,往下摔去。 驀地,一聲尖嘯由遠而近,迅速傳入我耳中,是有什么東西以極速移動,撕裂大氣而來,威勢著實懾人,尤其是在迫近百尺范圍時,強猛勁風形成震蕩波,一路撕空破冰,展現不凡修為,盡管比之暗黑召喚獸還遠有不如,但卻已經是當前索藍西亞所不應存在的高手。 多虧了這個變數的出現,冰蘭玉蝎的注意力又被引走,僅是揮動它的蝎尾,砸在我身上。我感到一股大力涌來,護身硬功也承受不住,左側劇痛,整個人已經被蝎尾給打飛了出去。左側劇痛,整個人已經被蝎尾給大飛了出去。 被打飛的同時,我已知道自己肋骨斷裂,但模糊中,就看到一團銀亮光華,高速飆進戰場。 耀眼的銀芒,是發自來人周身所繚繞的光華,更是源自于她那一頭美麗的長發,如同飽吸了天上月色般的皎潔,神圣清高,盡驅周遭的邪惡穢氣,在這冰與血的不祥世界里,開出一條圣光之路。 大氣中的風元素在鼓蕩,甚至可以說是在歡呼,雀躍著迎接著這名御風使者的到來,銀光之中,就只見到一個身無寸縷、完全赤裸的少女胴體,手持長戟,高速飆行而至,直奔天上的那團血光。 幾天的“療程”下來,碧安卡基本上已經復原,力量還推升了一層,我離開木塔之前,對她的精神做了點調整,讓她仍處于受控制的狀態,本來是為了安全起見,等我離開華爾森林再解除控制,免得精靈們過河拆橋,先把我干掉,卻不料現在派上用場。 剛才我喊的那一聲,聲音雖不是很大,但藉由霸者之證所建構的心靈聯系,卻喚醒了仍在塔中沉睡的碧安卡,讓她立刻趕來護主,還不曉得從哪里弄了把兵器來。 冰蘭玉蝎對這個新出現的敵人,表現出高度的敵意,蝎尾一動,就是——根尾針激射而去,但剛取得突破不久的碧安卡,實力強悍,手中長戟一揮,與蝎尾針對撞,火花四射,長戟出現缺口,碧安卡則趁勢躍高,揮戟擊向天上的血色光團,重重一揮,本以為能將那團血光打爆,卻不料蘊含萬魂在內的血色光團,邪力奇大,這一擊先是將血色光團擊得晃了一晃,跟著就爆發強大的反震力。 “唔!” 碧安卡—聲悶哼,被震得倒飛出去,在空中連翻了幾個跟斗,因此幸運地避過了冰蘭玉蝎發出的兩個水球,卻仍給最后一個水球擦腕而過。 西瓜般大的水球,湛藍澄澈,看起來沒什么威脅性,但打空之后爆開,整個威力才顯現出來,爆開之處數百米的天空,變成冰霜—片,連天上的大朵妖云都被凍住,變成一塊數萬噸重的超級巨冰,轟然砸下,令地面又是—次災難景象。 碧安卡的手腕被水球擦過,導致的后果,就是半邊身體瞬間急凍,被堅冰覆蓋,什么真氣都被凍住,情急之下,全力擲戟出手,希望能盡最后努力,將血色光團給打爆。 “咻!” 長戟破空,撕裂大氣,帶著底下眾人的希望,卻未能夠成功,被冰蘭玉蝎給攔截,整枝長戟半途就被冰封,眨眼間就碎裂開來,掉落墜地,而碧安卡的狀況也非常不妙,冰封部分迅速延伸,將她整個人冰在里頭,往下摔墜,以她目前強而不純的力量,要破冰掙脫相信是不太可能了。 什么后著都已用盡,眼看我方就要完敗收場,被釘在半空中的鬼魅夕突然出手。 劇烈出血,腑臟重創的她,在位置上仍占有地利,畢竟是最接近天空的一個,這時也同樣是飛擲兵器出去,彎彎的忍者長刀,躍空搫向血色光團。 純以力量來說,碧安卡當然是我們之中的最強,連碧安卡的全力一系,都被震得倒飛出去,鬼魅夕想要砍爆它,任誰都認為是不可能?!_實是不可能,所以,鬼魅夕的意圖,不是砍爆這玩意兒,而是推動它。 以強力咒法將數以萬計的陰魂鎖住,這本來就是很勉強的事,鬼魅夕、碧安卡連續兩擊,讓這已勉強成形的東西,處于高度不安定狀態,雖然要破壞外層的強力法咒仍屬不易,可是讓它移動個位置,這就不是太難。 身為忍軍前頭目,鬼魅夕的武功不是吹出來的,這一刀運足了巧勁,看似力道不足,卻將血色光團一下子推動。 困擾于劇烈頭痛的我,這時好不容易稍為清醒了些,卻也意識到—個問題。 之前我對碧安卡下令,要她立刻出來打爆血色光團,這絕對是錯得離譜的想法,血色光團里不曉得有多少怨魂、多大的能量,一下子突然被破壞,姑且不論那種毀滅性的能量爆發,光是里頭數以萬計的冤魂四散出來,那還不把這里搞成人間地獄?別說往后難以收拾,只怕此刻在場的都要陪葬…… 當然啦,被冰蘭玉蝎放了兩三個高級魔法,方圓一里之內,除了我和倫斐爾,也沒剩下幾個活人了。 強行打爆既然不可取,那么……像鬼魅夕這樣,把血色光團打飛,又會有什么效果? 失去了誘導物之后,被誘導來的暗黑召喚獸就會消失? 還是會追著誘導物而去?假如是追著誘導物跑,那起碼要把誘導物打得遠一點,而鬼魅夕重傷乏力,這一刀純是巧勁,橫看豎看,也不像能把誘導物打出幾十里的樣子…… 心中存疑,我抬起頭,想要看清楚鬼魅夕的動作,卻怎樣都想不到,鬼魅夕這一刀竟是如此的效果。 傷重乏力,鬼魅夕無法將血色光團遠遠擊出,僅能看準目標,將之擊落,而血色光團墜落的方向,正對準了冰蘭玉蝎,如此一來,這融合萬魂在內的血色光團,將成為一個絕對恐怖的超級武器,就算是暗黑召喚獸,也未必承受得起,確實是一個好毒辣的戰術。 問題是……自始至終,我一直在死纏著冰蘭玉蝎,與它的距離也是最近,這么一個大東四砸下來,與冰蘭玉蝎對撼,爆炸起來的威力總不會只波及兩三米,不管確實殺傷力究竟有多大,站得最近的我第一個就要遭殃,而且還是九死一生的那種遭殃法。 這一下,連我自己都傻眼,不曉得鬼魅夕到底是戰友,或者根本是奉了黑龍會密合來殺我的。 冰蘭玉蝎見到血色光團當頭砸下,也沒有傻傻地呆在那里挨轟,立即高舉雙臂,交疊蝎鉗,發出森寒的青藍色光芒,周圍氣溫再降,幾乎是瞬間跌破零度,青藍光芒所到之處,不再是結冰,而是迅速凝結介于冰與水晶之間的奇質晶體,同一時間,我顧不得身上傷勢,也管不了斷掉的肋骨刺破肌rou,用盡所有力氣發足狂奔,只想跑得越遠越好。 也算是我跑得快,因為只要跑慢一分,沒等血色光團砸到,我就要被冰封在冰蘭玉蝎所祭出的魔力護罩里,成為它的陪葬……或者是關門打狗,秋后算帳。 耍是只有我一個人,九成九是難逃此劫,但所謂的戰友,總算在這時產生了—點作用。僥幸生存,此時正在幾十米外的倫斐爾,不曉得從哪弄來——條長索,大叫一聲,用力揮了過來,讓我緊緊抓住。 倫斐爾擲來的繩索,材質特殊,纏住我手腕之后,用力拉扯,力道大得出奇,配合上我自己全力一躍,整個身體如箭離弦,高速往前射出,總算在大難臨身之前,僥幸離開最危險的現場。 回頭瞥看,就只見到冰蘭玉蝎被籠罩在一層青藍色的奇特晶體中,半透明的晶體看來似乎很薄,體積卻很大,而血色光團砸中晶體結界時,先是血色光團的本身,呈現不自然的扭曲現象,仿佛強力封印內的萬魂即將破封突出,緊跟著,硬度極高的冰晶結界,也顯得不堪一擊,發生碎裂,最后就是一道燦爛明光驟然亮起。 刺眼的強光只亮起一瞬,剎那過后,什么也沒剩下,萬魂血團、冰蘭玉蝎都憑空消失,那么驚天動地的氣勢,轉眼間說不見就不見,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要不是周圍這一片末日般的災難景象,還真會讓人錯疑只是做了場不真實的夢。 “這是……怎么回事?” 正扯著我飛奔的倫斐爾,一下子傻眼,停下腳步,我身上早就痛得要命,只是因為見慣了大場面,略為一想,就大致清楚是什么狀況。 冰蘭玉蝎為了接下萬魂血團的轟擊,先是施放了冰晶結界,這想必是它防御手段中的厲害招數了,但面對太過劇烈的能量風暴,冰晶結界仍顯得不堪一擊,所以就只得使用危險的技巧,如同出現時的那樣撕裂空間,把自己和那些爆發的能量都拖到亞空間去,減輕爆炸的威力。 道理大概是這樣子,有些細節還需推敲,無法完全肯定,但不管冰蘭玉蝎把爆炸威力卸去亞空間,這技巧對它是否真有好處,至少對我們是大占便宜的,要不然,當真在這里炸了起來,我和倫斐爾也不用自稱什么英雄,多半變成兩具面目難辨的丑陋焦尸。 戰斗莫名其妙地開打,又莫名其妙結束,真是怎么看怎么荒唐。隨著冰蘭玉蝎的消失,天上血色邪云漸漸散去,陽光也灑了下來,照映在處處結冰的琉璃世界上,份外顯得瑰麗奇幻,美得不似人間俗世,我因為傷口發疼而沉默不語,倫斐爾卻是注視著這一片景象,怔怔出神。 “哈、哈哈哈~~”雖然說小兵的命不值錢,總是死不完,但又掛了一批精靈士兵,我本以為這位廣義氣深重的黑道王子,會心情惡劣,沒想到他看著看著,竟然大笑起來,而且一面笑,還一面伸手指向我。 “百里湛藍,你真是了不起,放眼大地上,絕對找不到一個比你更倒霉的災星,根本是你到哪里,災難就到哪里,你到了華爾森林之后,要不要算算這里已經被夷為平地幾次了?我索藍西亞開國至今,華爾森林從來沒有如此重創過。 倫斐爾指著我,狂笑道:“你不醒還沒事,一清醒這邊馬上就倒霉,你說說,還有什么能比我們現在更衰的?” 基本上,和我相比,黑道王子見的世面還算少了,這點小場面就大呼小叫,真是不像樣,只要人沒死,什么事就都還有希望。但為了不過度刺激他,我仍鎮定地告訴他,“王子殿下,別叫了,其實我們這樣還不算衰的?!?/br> “哦?這樣險死還生也不算,那怎樣才算?” “這個嘛……比如說……??!小心!” 說話的時候,我驚覺暗黑召喚獸消失的方向,空間突然像起了漣漪般抖動起來,從情況看來,很有可能是那一波在異次元發生的爆炸,威力太大,終究還是影響到正??諉?。 說時遲,那時快,時空震波直接造成了強烈地震,目光所及的范圍內,整片被凍結的冰層,連同其下的地面,全部被震出裂痕,耳中所聞盡是冰塊碎裂的聲響,無數大小冰層裂塊甚至被震拋上天,亂砸落下。 在無數崩砸的巨冰中,有兩塊圓桌大小的堅冰,自震央位置被拋甩震出,速度奇快,造成的勢道之猛,猶勝山洪爆發,直往我們這個方向砸來。 我和倫斐爾俱是負傷乏力,應變不及,哪有辦法閃躲,只聽見兩聲巨響,難兄難弟就像兩只被拖鞋打扁的蟑螂,一起被巨冰砸壓在下頭…… “……體會到了吧?現在這樣……才真的叫……有夠衰!” “……你這個超級衰王掃把星,我以后……絕不與你站在同一個戰場上,不,不只戰場,和你站在同一塊土地上都很危險……” 換作是以前,挨了這一下,早就全身骨骼盡碎,成了rou餅,現在能夠扛得住,總算是硬功修行沒有白費,說來也算是一種進步了,我被巨冰壓趴著,一時間動彈不得,也沒有力氣動,只能勉強發出一點微弱的聲音。 “……黑道王子,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么?地獄修羅的呢喃嗎?” “不……是我肚子叫的聲音,我覺得……好像有點餓……” 常言都說,患難見真情,我和倫斐爾雖然已經是數度共患難,但說到真情,我們兩個實在沒多少情分可言,即使被人用擔架扛著,一路抬去治療,我們兩個仍不忘用最后一絲力氣,伸腿互踢,想要把對方從對面擔架上給踢下去。 「你這個賊王子,每次好事都是你,威風都是你,上陣拼命就是我,你撿便宜撿得夠爽了吧?還在那邊喊什么鬼,充什么英雄,真那么有種,你怎么不去單挑黑龍王???」 「你這災星,每到一個地方都沒好事,這次他們錯就錯在把你關在這里,什么妖魔鬼怪都被你引來,我傷好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驅逐你出國,只有你不在了,這邊才能安全?!?/br> 「你讓我走我就走?你想得美,在你們這里坐牢,根本就是冤獄,不給我賠償補貼,老子就賴在這里不走了,讓你索藍西亞永無寧日,你就知道什么叫請神容易送神難?!?/br> 抬著擔架的醫療人員表情古怪,他們對我自然是沒有什么好感,但看到倫斐爾也和我一樣舉止粗魯,伸腳踢人,他們就顯得難以接受,下意識地想把頭轉開,那種模樣實在很有趣。 只是,樂極生悲就是此刻的寫照。我和倫斐爾對罵,鬧得太過厲害,抬擔架的精靈們又把臉轉開,心不在焉,所造成的結果就是我們兩個在擔架上互踢,一下用力過猛,結果雙方的擔架都一下劇震,側翻過來,將我們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全給重摔在地。 「呃!」 「唉呀!」 一起摔在地上的結局,當然是很糗,幸虧這些精靈們多少還講點人道,把我們又抬了上去,不然要是叫我自己走路去醫護室,那就整得人夠嗆啦。 我的傷勢其實比倫斐爾要重,照理說應該又要躺上幾天,靜養回復,不過我只讓醫護人員簡單治療一下傷口,把骨折的地方接妥、放正,就主動來到倫斐爾的面前。 「喂!黑道王子,不要浪費時間了,羽虹在哪里?我現在要見人?!?/br> 「你……你的傷?」 「不過就是骨折和皮rou傷而已,內臟又沒破裂,算是小意思了,這方面我最近訓練有素,沒當回事?!?/br> 我看著目瞪口呆的倫斐爾,表面上很得意,其實心里非常想掉淚。不過,現在不是哭給人看的時候,羽霓還被關在監獄里,不曉得出了什么狀況,我不能袖手旁觀,而更重要的一點,則是我如果不把羽霓搞定,回收戰力,手上也沒有籌碼去面對之后的問題。 之前多少顧忌一下羽虹的感受,現在人都變成石頭了,也沒什么好顧忌的,說不定我搞得過分一點,還有可能把羽虹從石頭里氣得蹦出來也說不定。 我腦里確實是這么想的,但倫斐爾很明顯是弄錯了我的意思,他霍地站起,在我肩頭一拍,贊賞道:「好,有情有義,真是好漢子,看在你改過自新的分上,那個羽霓本來應該重判監禁的,就交給你帶走,隨你處置吧?!?/br> 「等等!改過自新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在這里為非作歹了嗎?還有,你如果真的要感謝我,應該給點實質好處,就算不給我神兵、神器、魔法卷軸之類的,起碼也該找十個八個精靈美女來給我干,現在這樣算啥?扔個戰犯給我,我和變態忍者妞不認識??!」。 「哈,誰理你啊,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兩大帶衰王,如果繼續留在這里,天曉得過兩日又是什么強敵來這邊掃場子,趁著還沒有強敵殺到,早點把你們兩個給驅逐出境,這才是安全的作法,我沒讓人押著你,已經很客氣了?!?/br> 「行啦,我把該辦的事情辦完,該撈的東西撈飽之后,不用你說我也會走的,現在不用啰唆啦,不然小心老子在你這里繼續吃閑飯,賴著不走,我看也不用多少時間,你這華爾……呃,華爾平原,就要變成焦土了?!?/br> 說到這里,倫斐爾似乎也不太想說下去,揮了揮手,讓他的手下帶我去找羽霓。 一路上,我默不作聲,悄悄運氣鎮傷。白起訓練出來的人,別的本事沒有,挨打、止痛和療傷的技巧都會有獨到之處,聽說白起還有一套秘術,能夠瞬間強化rou體新陳代謝效率千百倍,不管多重的傷,都能迅速愈合,在實戰時大大有用,可惜這套秘術不單耗損真氣,還會榨取自身的生命力,等于是以命療傷,劃不劃算很難說,但確實不是可以隨便用的技巧。 內功或是魔法之類的東西,比較不容易偷學,我又沒有透視眼,哪知道他真氣怎么運行? 要不然的話,管他是什么技巧,早就被我偷學起來了,就算自己不敢用、不敢練,我寫成秘笈拿出去賣,都還有點好處??! 思索著這些問題,不知不覺,已來到關押羽霓的地方,那赫然是等待大監獄內的一間地牢,周圍都是巨大而粗厚的巖石,又濕又冷,看了就讓人心中有氣。 「有沒有搞錯?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羽霓怎么說也是慈航靜殿的人,就算要關起來,也關個好一點的地方吧?關在地牢里算什么?」 我罵了兩句,但是帶我來此的精靈獄卒卻說,羽霓是心燈居士的女兒與徒兒,是黑龍會的人,也是慈航靜殿的叛徒,既然是叛徒,當然不用給什么尊重。 「說得好,記住你們的話,這筆帳早晚會有人和你們算的?!?/br> 我不想和白癡多話,往周圍看了一眼,記憶中等待大監獄內的特殊牢房,都有多重魔法結界封印,但這里卻沒有,換句話說,這不是什么關重犯的高等級牢房,他們根本沒把羽虹當回事。 隔著一層石門,我隱約聽到石門里頭有鐵鏈碰撞的聲音,多少可以想像羽霓現在的處境,當獄卒終于用魔法鑰匙把門打開,讓我進去,我便見到了那張久違的熟悉面孔。 「哦,好動人的畫面,看起來好像過得還不錯嘛!」 在監獄里這么對人說話,通常是要挨揍的,不過反正羽霓是失智狀態,對她說什么也沒差,反而還讓我有些可惜,因為對沒有自我意識的人說這些話,對方沒有反應,我也得不到什么刺激,實在是沒趣得很,毫無意義。 「等等,也不見得毫無意義,這就表示……我還是一個賤人嘛!這個有意思!」 雖說不是什么值得沾沾自喜的事,我還是笑了。離開了我,羽霓還是在監牢里,看來并不是離開我就能得到救贖,天堂對她們姐妹而言,是個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羽霓的情形并不好,這間石室不算大,又潮濕又陰暗,空氣也糟糕得很,我不但聽見老鼠的聲音,還聞到屎尿味,衛生環境可想而知,不過,只要想到我自己那間牢房的情形,她這里也就沒什么好抱怨了。 身為特殊重犯,羽霓的手腳都被鎖上鐵鏈,煉條部分足足有兒臂粗,雖然沒有將她四肢大字形拉開,但幾百斤的重量,也足夠令她難以動彈,癱坐靠在石墻上了。 精靈們大概是忌憚羽霓的實力,所以除了厚墻石壁、粗大鐵鏈之外,還在她手足、背后施加符文,將她一身力量封鎖,這樣子要是還能反抗掙扎,那就奇怪得很了。 只不過,這世上偏偏就有許多怪事,既然我在外頭都聽得見鐵鏈碰撞,羽霓在這里就絕不是安安分分,動也不動一下的狀態,事實上,她掙扎得非常厲害,雙手、雙腳大力甩動,那幾百斤的重鐵鏈,居然鎖不住她。 羽霓的身上有封印,照理說,完全不能使用力量與魔法,我相信精靈們不管再怎么疏忽,在這上頭應該不會出問題,所以羽霓只剩下單純的rou體力量,換句話說,這個并不強壯,甚至算得上纖瘦的羽族少女,就是憑著自身的力氣,扯動這些加起來足有千斤重的鐵鏈?怎么可能? 確實有可能。 此刻我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與我之前認識的羽霓有些不同,帥氣而俏美的面容,如今多了幾分粗獷的感覺,不但面頰上有赤紅花紋,犬齒還退化成了獠牙,外露出來,喉間不住發出低低的吼聲。 這模樣看起來已經是半人半獸,更別說手腳上還長著黃色的毛,五指俱成利爪,從堅硬的石壁上充滿著無數爪痕深印來看,這雙利爪不僅鋒利,還力大無窮,要是隨便碰上什么生物,十幾秒內就能把生物撕碎扯散,堪稱是極度危險的兇獸了。 雖然說,羽族其實也是半獸人的一支,但禽鳥類的半獸人,形象一般比較優雅美麗,而她此刻的摸樣,則已完全偏離「禽」進入「獸」道,根本看不出半點羽族人的痕跡。 「奇怪,在馬德列手里時并不是這樣的,你身上發生了什么?是脫離馬德列控制的后遺癥嗎?」 我想了一下,隨即恍然,「原來如此,好家伙,是半獸變的失控?!?/br> 在南巒,高等的獸族都有狂化異能,可以發動獸化變身,rou體大幅強化,力量瞬間激增,當然事后元氣大傷不在話下,羽族女戰士同樣也有這項技能,稱為「半獸變」,威力不俗,當初我曾經見過,而羽霓現在的模樣,就與發動半獸變時有些相似。 馬德列這輩子從不把任何女人放眼里,對女性的改造手法,也是霸道異常,急走偏鋒,一旦失去了他的邪力灌注,那些被強行壓下的后遺癥就會出現,碧安卡如是,羽霓也差不多,半獸人的血統讓她rou體起了變化,在意識盡失之后,成了一頭人不人、獸不獸的東西。 「有意思,還好沒有被茅延安看見,要不然,他一定不會放過你這么有意思的素材!」 早在進入這間囚室之前,我就已經下定決心,離開時必定要將羽霓帶走。理由很簡單,不管我下一步要干什么,身邊多個戰力總是好的,而羽霓第六級的實力、勇猛沖鋒的服從性,足堪大用,所以不管她是什么狀況,我都要把她處理妥當,打包帶走…… 當然,能夠用腳走路是最好的狀況。 看見羽霓現在的模樣,我的決定仍是不變,事實上,她的狀況倒也不難處理,雖然要復原如初是不可能,但要稍作處理,搞到能夠使用,卻是不難,就像一臺機械故障了,要徹底修好是沒有可能,可是踢個兩腳,重新運作,再用上一段時間,這就容易得很。 唯一的問題是……該往哪個方向「修」? 半人半獸,非人非獸,我應該是幫助一把變回人?還是直接一腳踢向獸那邊? 這之中所牽涉到的取舍問題,讓我一時之間遲疑難決,非常困擾。 修改回比較接近人的樣子,那就是弄成和以前一樣,表面上可以獨立思考,實際上完全受到cao控,這方面我是駕輕就熟,沒有什么難度,只要把道具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開工。 往「獸」那邊改,這個姑且不論難易程度,光只是想到這念頭,我就開始流起口水,甚至連下體都開始發硬。羽霓現在的模樣,基本上就像是犬科動物,而雌性的犬科動物…… 干,說明白點,就是母狗了。 一個有著野性美的少女,脖子上有項圈,四肢伏地,雪白的屁股高高翹起,不住扭擺,輕吐著嫩紅的小香舌,做出種種服從的動作,只要主人一聲令下,或是勇猛地撲上前去擊殺敵人,或是趴在主人的胯間作口舌侍奉,只要不喊停就會一直這么下去…… 如此過癮的感受,就是多數男人對美女犬的夢想。 我對美女犬的嗜好不是那么強烈,但也能夠體會這方面的特殊魅力,了解為何有那么多人沉迷此道。 現在的情形要做到也不難,只要改輸入「你是條母狗、你是條很sao很sao的母狗」之類的命令,再對rou體進行強化,美女犬的改造很容易就完成了,到時候,我就讓羽霓取代紫羅蘭的位置,每次出去都牽著她走,她翹著屁股、挺著雪乳,似條高傲的狗兒般邁步…… 「可惜啊……終究只能想想,沒有實行的可能性,雖然說我沒什么形象顧忌,但要是真和黑龍王戰起來,兩邊人馬一字形列出,讓人分不清哪邊才是大反派,還是很傷腦筋的……」 我懊惱地摸摸頭,無奈地嘆了口氣,預備先把羽霓搞得正常一點。羽霓的狀況,一半以上的問題是出在「瑩晶玉」成癮失控,rou體方面的異變,則是馬德列改造的后遺癥,只要先供給「瑩晶玉」,再趁機輸入心靈指令,就能讓她的精神穩定下來,看起來像個正常人,至于這半獸化的rou體…… 花個幾天的時間,或許找得到逆轉默化的辦法,至不濟,就是土法煉鋼,把那些獸毛剃了、利爪剪了、犬齒鋸了,也就像個人樣了。 「嗯,總之是先處理瑩晶玉的問題,呃……原料……」 這時候才想到頭痛問題,瑩晶玉的原料本出于我,現在要重新擠榨出來,自然不是什么問題,但看看四周,沒有幫手,似乎只能由我自瀆來擠出,這感覺可實在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