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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yin術魔法師在線閱讀 - 259章:她的眼神

259章:她的眼神

    “唉,該死不死的,終于肯死了,明明就是爛命一條,偏偏還拖了那么久,要是他肯好心點,十幾年前就死,今天就不用搞得大家這么麻煩,你看看,索蘭西亞被這么一搞,差不多等于完蛋了啊?!?/br>
    茅延安說了兩句,煞有其事地合掌,拍了兩下,“總之呢,老爸你就安心下你他媽的地獄去吧,好在把你給炸了,不然真讓你回歸原身,還不知道有沒有那么好收拾呢?!?/br>
    這些話,我沒有聽得很仔細,因為我正關注另一個問題。暗黑召喚獸圍毆末日戰龍,基本上雖然是穩贏,但肯定還要花一些時間,多費一點功夫,現在之所以能夠這么快就消滅末日戰龍,便是靠那破空而來的劍氣。

    前后出手三次,搶在現場任何人之前發現末日戰龍的藏身位置,劍氣破空而至,準、強、巧、疾兼備,破碎戰龍軀體的同時,更毀滅它所有希望,令它僅能喊出那一聲不甘的吼叫,至死不能瞑目,那道劍氣實是首功。

    一開始,我還并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到那道劍氣第三次出手,驚天動地的不凡威勢,鬼神難擋,就算是最強者級數的絕頂高手,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那么,發劍氣的是哪位高手?

    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中,有誰能發出這等劍氣?

    不可能是茅延安,也不太可能是源堂百里,我外公萬獸尊者已歿,那么,難道是心劍神尼?還是……

    一瞬間,我心中生出一絲不應有的期待,明明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救星,但在這刻,我還是生出了希望,希望展開在我眼前的,不是只有黑暗。

    這個想法似乎獲得了回應,末日戰龍被消滅,四大暗黑召喚獸一時就像失去目標,漂浮在半空,而天空之中,什么黑云都消散殆盡,閃電霹靂也都停歇,只剩下一片清朗曰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象征一切苦難都已過去,從此刻起就只有一片光明。

    耀眼的光明燦爛中,有一個身影越來越清晰,這個身影看起來是那么的熟悉,我從未想過會是在這樣的一個情形下與她重逢,先前那些橫亙在我們之間的無解恩怨,現在仿佛都不重要了,光是看到她的身影,就讓我有一種仿佛得到百萬大軍來救的安心感,不自禁地叫了出來。

    “……畫眉……”

    東海的黃金提督,是黑龍王的宿敵,這點大地上人盡皆知,李華梅到了這里,就有人可以對付黑龍王了,一切再也不是沒得救,不用任人擺弄了。

    在絕望中出現的狂喜太過激烈,我一時間甚至沒有意識到,反抗軍在東海慘敗,下落不明的李華梅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當我察覺到這點不妥,從天上怏速降落下來的李華梅,已經進入我的視線,而我整顆心也從看清她模樣的那刻起,不住地往下沉,進入冰點。

    不辱龍女帝梅的美名,久違的東海女帝仍是美得驚人,雪白的龍犄角在陽光下粲然,幾乎變成她個人標志的短發,變成了一頭碧綠的過肩長發,較諸平日英武形象,更襯出雪肌酥滑,白得異常耀眼,增添身為女性的柔和感。

    威震東海的黃金總督,并非經常裸露香滑的胸部,這種火辣辣的性感,足以讓任何平日敬畏她的男性屬下為之瘋狂,只是,見到如此動人的一幕,我卻半點興奮的感覺都沒有,因為……李華梅此刻的打扮,熟悉她的人絕對無法想像,身上的衣布,少得幾乎什么也遮不住,只比最誘人的比基尼稍多一點而已。

    正確來說,不能說衣布,因為李華梅所穿戴的,是一套極為簡單的黃金甲,手工精美細致,極具藝術感,若不是因為太過暴露,顯得yin穢意味十足,可能還會讓人以為是配合她“黃金提督”外號特意打造的輕甲。

    黃金打造的胸罩,并非是個完整的圓,而是隨著黃金罩杯上的云紋雕飾,邊緣也被裁成了波浪形,兩只尖翹的筍形美乳滿滿裹入金杯,還從邊緣的波浪碎形中擠出大把雪rou,將繞過乳下、頸后的金屬細繩繃得緊緊的,不但異常飽滿,視賀上更是堅挺,比繃緊的皮球更加柔韌彈手,仿佛輕輕一掐,就能察覺不可思議的手感勁道。

    太過強烈的金屬感,與修長結實的赤裸rou體一加對比,不像是甲胄,反倒像一具囚住女奴的枷鎖,下身的布料并不比一條曳地長裙來得少,卻比上身小到不行的黃金乳罩更令人血脈賁張。

    女奴隸的下半身是不允許有任何阻礙,只有兩條細細的黃金揮結成“丁”字形,幾乎可以想像金屬繩卡入蜜rou、行走摩擦間被濡得晶亮濕滑的模樣,但最美麗的女奴畢竟是私有禁臠,秘處的yin靡美態連一眼也不容外人窺看,腰繩前后各垂有一片長遮布,掩住私處美臀,卻掩不住那一雙結實渾圓的雪白長腿。

    無論是黃金乳罩、金繩結子,或前后遮布的臀股、小腹部位都綴有掐金紋飾,結致的黃金波紋嵌入雪白的rou體里,充滿了強烈的性感。李華梅的臂上戴著一只盤蛇般的美麗金環,過小的尺寸使得金環深深陷入雪臂之中,裙下兩截雪白修長的細直足脛,套著笨重粗厚的黃金腳繚,加深了那種“任君采擷”的女奴風情,滿溢著nongnong的rou體誘惑。

    不管從哪方面來看,自從我識得李華梅以來,這是她最性感動人的一刻,剽悍女強人的威儀與形象,被這暴露羞恥的女奴裝束所打破,讓人清楚意識到她的女性身份,更釋放出足以傾城的魅力,如果說之前的她,總能令屬下感到鼓舞,在戰場上舍生忘死,那么,現在的她,就讓男人甘心為她而死……如果不是因為我太清楚,以她性情,就算是死,也絕沒有可能穿成這樣出來面對宿敵。

    李華梅的眼神,并不像那些受到cao控的人一樣呆滯,反而閃爍著令人心怯的寒芒,比之前任何時候都還要銳利,將身上這套恥辱黃金甲所造成的冶艷、yin靡,升華成一種冷冷的性感,但她目光掃過我的時候,卻像看見空氣一樣,水平掃過,沒有半秒停留。

    她的配劍正握在右手,而本來透明如水晶,能夠與主人之心相呼應的劍刃,此時卻漆黑如墨,沒有半點亮光,無言之中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你把她……怎么了?”

    一句話問得支離破碎,膽顫心驚,不是因為最后希望的破滅打擊,而是在看到李華梅的瞬間,我才明白,已經麻木的心原來還是可以這么痛,痛到淚水瞬間怔怔流下……原來,我還是這么愛你??!

    “把她怎么了?呃,這個……說起來就話很長了,其實李元帥到底是怎么變成這樣,大叔我也搞不清楚,這部分不是我經手,是我那老友白拉登負責的,嘿嘿,此老友非彼老友,這個人一家子都是厲害角色,老婆更是變態大妖怪,我可不敢隨便玩騎騎看啊?!?/br>
    茅延安道:“我只是負責把人擒下,再交給他,由他找來專業人士進行處理。

    送去之前還挺悍的,送回來就是這個乖乖樣子了,至于那個專業人士,其實你也認識的,那個矮人小妞琳賽就被她處理得不錯啊,果然經過練習之后,手法更見成功了……唉呀,不好,這豈不代表李元帥是失敗作了?哈哈哈哈——“居然,是華更紗?但這一路她什么也沒有說啊……

    “李元帥是當世女杰,要擒下她可不容易,我們雖然在她離開伊斯塔的路上設伏狙擊,但還是花了很多功夫,幸好事前準備做得夠,你知道能擒下她的頭號功臣是誰嗎?拾哈,就是賢娃你啊?!?/br>
    茅延安搖搖頭,笑道:“真是辛苦你萬里迢迢送一把毒倒她的斬龍刃了?!?/br>
    其實,很多事的發生都有預兆,如果能夠早點留心到那些看似平常的征兆,就可以避免不幸的發生。

    伊斯塔事了,在我們前往索藍西亞的一路上,白家就曾經傳來情報,李華梅離開伊斯塔之后,下落不明。

    那時,我對這個消息不以為意,認為以李華梅的武功之高、機警謹慎,世上大概很難有什么東西能威脅到她,行蹤不明可能是刻意低調,要趁機會去辦什么大事,或是與某勢力的高層簽訂什么密約,根本不用替她擔心。

    另一方面,以我那時與李華梅的關系,應該要全力恨她都還來不及,如果說我還表露出關心她的樣子,別說我自己心里這關過不去,若讓南蠻獸人知道,搞不好都會氣得殺上來清理門戶,把我干掉。

    基于這些理由,我刻意壓抑住自己的心情,刻意不去想關于李華梅的一切,全然沒有想到,她在從伊斯塔回東海的路上,居然遭到了黑龍會的伏擊。

    以當時的情形,黑龍會本身也處于非?;靵y的情況,七大海將軍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搞不出太大的陣仗,所以就由兩大人形化身:醉仙罌粟、黃泉青菊連袂出手。

    黑龍會最神秘的兩大人形化身,聯手出擊,這確實非同小可,但李華梅在伊斯塔之戰險死還生后,一身驚天動地的武功再有長進,兩個介于第六、第七級的高手,根本就威脅不到她,幾招內就反被她殺得險象環生。

    然而,黑龍王安排的伏擊從不失手,兩大人形化身的聯手攻擊,不用威脅到李華梅,只要能讓她認真,就已經足夠,整個伏擊行動最關鍵的地方,就在李華梅手中的斬龍刃。

    這著棋,早在當初鬼魅夕斬殺心燈居士時就已經布下。大當家加藤鷹失落在東海的斬龍刃,為黑龍會所獲得時,就開始在劍柄、劍刃上分別下毒與施咒,經過了相當繁復的準備,這才由鬼魅夕受命,要將這柄神兵「遺落」在慈航靜殿,而斬殺心燈居士一事,則是鬼魅夕判斷出的最好時機。

    斬龍刃在慈航靜殿時,當然經過慈航靜殿的嚴密檢查,只是一來黑龍會的技術確實高明,二來黑龍王本人就是檢查成員之一,如果能驗出什么東西來,那才奇怪,所以被認定是安全無虞的斬龍刃,就由心禪大師交給一名與李華梅非常親近的男人,由他轉交。

    這柄神兵對李華梅意義非凡,更是龍神族首領傳承的象征,李華梅不可能任它流落在外,令自己權力不穩,即使強奪也必會取回,在這樣的情形下,斬龍刃必定會回到李華梅手上,而斬龍刃既經過慈航靜殿的檢驗背書,又是取自她最心愛男人的手上,李華梅根本不會懷疑這柄家傳神兵有什么問題。

    但它確實是大有問題。

    斬龍刃上被施加的破龍詛咒、毒素,對普通人并沒有什么作用,即使是龍族,只要持有斬龍刃的時間不長,也不會受到影響,唯有不斷、不斷地使用斬龍刃戰斗,毒素才會隨著真氣走遍全身,深入體內的每一處xue位、經絡,等到某一天斬龍刃上的詛咒被引發,結合早已深入rou體的毒素,一舉破龍。

    準備工作醞釀了很長的時間,收割成果卻只要短短一瞬間,被破龍之力給嚴重影響的李華梅,幾乎是瞬間就失去戰斗能力,盡管如此,她如果全力突圍逃走,兩大人形化身是攔她不住的,所以黑龍王就在此時出手了。

    如果單單只是要對付李華梅,那么破龍之力的暗算,再加上黑龍王坐鎮,這樣便很足夠了,但為了實施之后一連串計畫,引來大地諸國的重要戰力,將他們連同反抗軍一起消滅,那擒拿李華梅的這一戰,就絕對不可以被人發現,不能留下太多戰斗的痕跡,整個過程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完成。

    為了這個目標,所以需要最精巧的布局,一出手就讓人無可掙扎。突然出現的黑龍王,以壓倒性的實力,瞬間便擒下了難以置信的李華梅,整場戰斗從頭至尾,不足五招,在四分鐘之內結束,雖然是兩大當世最強者的戰斗,卻沒有制造任何破壞痕跡,一切發生得無聲無息,更沒有任何外人察覺。

    李華梅被擒下后,很快便被送交白拉登處理,而那個回到東海的李華梅,則與本人完全無關,僅是「醉仙罌粟」偽裝幻化,在卡翠娜與一眾潛伏jian細的協助下,深入簡出,沒有讓任何人看出破綻,發號施令,主導戰術決策,終于讓鳳凰島沉重地砸在反抗軍的腦袋上,一役全殲黑龍會的海上敵對勢力。

    「其實一開始我還滿傷腦筋的,卡翠娜這妞當年在鳳凰島上認得我,還記住我離開時候的眼神,她腦子比較正常,猜到我不可能甘心認輸,一直對我抱持戒心,很是造成了點妨礙,幸好這種問題不難解決,多干她個幾次,剛開頭還會慘叫幾聲,掙扎幾下,后來腦子就壞掉了,命令她什么就做什么,真是不耐cao?!?/br>
    茅延安道:「比較起來,李元帥的骨頭就硬多了,真不愧是我的宿敵……喔,這封號是她自稱的,我可從來沒承認過,但看在她夠骨氣的份上,就算她是好了,賢侄你不知道啊,我們把她帶上天臺,打了她足足十分鐘,十分鐘……她什么話都沒有說,就只是瞪著我,差點就讓我把她眼睛挖出來……到了最后,就只是一面吐著血,一面哭著求我……不是說笑,李元帥那時真的在哭啊,像個小娘們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就是求我不要傷害你,這真是可笑,你說這女人怎么就那么怪???一刀捅了你外公的是她,哭著求我別傷害你的也是她,她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雖然在茅延安說話的時候,旁邊的李華梅面無表情,仿佛所說的這些與她全然無關,但我依稀可以想像,在李華梅還保有自我的最后那一刻,她是用什么樣的心情,在哭求她此生最痛恨的仇敵……那種心情,叫做懊悔……原來,對于自己的所作所為,你并不是毫無悔意,只是你和我一樣,回頭得太晚,都已經找不到可以回去的路了。

    「不得不說啊,感情這東西,實在就是強者的最大克星,李元帥被我們給擒下,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我們準備周全,她措手不及,但很重要的另一個關鍵,是她當時魂不守舍,心喪欲死,還沒開打,一身武功十成已經去了七成,這樣打得贏才有鬼,說來可真多謝你啦,若不是你影響她心神,若不是你親手送斬龍刃給她,要擺平她可還真沒那么容易咧?!?/br>
    茅延安微笑說話,雙眼卻閃著狂熱的光芒,用力一拍掌,道:「剛剛說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你馬子李元帥來看你啦,但瞧你這副表情,我想你大概把這當成壞消息吧?真是太可惜了,枉費我還想了很多花招,要和你一起過癮咧?!?/br>
    似乎是看我沒有反應,茅延安微微一笑,道:「別臭著一張臉,好像死了老爸一樣,這可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禮物呢,李華梅這臭娘們,平常跩個二五八萬的,不曉得有多少人看不過去,只是教訓不了她,現在終于讓她像個女人啦,我讓她叫你主人好不好?前陣子很流行給女孩取個奴隸名字,大叔特別把命名權保留給你,但華奴不好聽,你看看是要叫她梅奴,還是龍奴?」

    不管是哪一個稱呼,我都不可能叫得出口,這反應自然也在茅延安的意料之中。

    「唉呀,賢侄你怎么那么無趣呢?這是大地上多少男人的夢想,給你享用你還不想用,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算了,既然你不用,那就大叔自己用吧?!?/br>
    茅延安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叫喚,「我說……龍奴,向我那可敬的賢侄,叫聲主人來聽聽吧?!?/br>
    表情冰冷的李華梅,聽到這聲命令后有了反應,轉頭望向我,用她那美麗的小嘴,一字一字地道:「這是物?;?。女。性,這是對女性的不。尊。重,這是性。sao。擾?!?/br>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說話,讓我為之一驚,但在短暫的驚愕過后,又是強烈的心痛,因為說著這些話的李華梅,聲音平板,沒有半點起伏,就像是機械發出的聲音。

    「咦?怎么會這樣子?沒有理由啊,難道是壞掉了?」

    cao控出錯,茅延安像是大受打擊,表露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放輕聲音,再次低喚一聲,「龍奴?」

    李華梅對這聲叫喚立刻做出反應,轉過頭,對著她可恨的宿敵,用一種冷冷的眼神,張開她豐潤的紅唇,斬釘截鐵道:「你這樣也是對女性的不尊重,同樣是性sao擾……性sao擾性sao擾性sao擾性。sao。擾。性。sao。擾……」

    「嗚哇!我真的敗給你啦!對峙多年,你第一次讓我有完敗的感覺,這一幕該叫死華梅敗活黑龍啊,好厲害啊啊啊啊~」為了表現出大受打擊的感覺,茅延安雙手捂著臉,在地上滾來滾去,雙腳亂踢,好像發脾氣的孩童一樣滿地亂滾,全然不顧這等丑態的難看,也不管身上沾滿灰塵與污泥。

    我知道自己應該維持冷靜,沖動在這種時候毫無意義,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但是看見茅延安這樣惺惺作態,一股無可抑制的怒意直涌上來。特別是直至此時,李華梅仍像個跳針的播放機器,用冷冷的眼神、平板的音調,持續重復著「性sao擾」三字,在這一瞬間,我完全體會到冷翎蘭當初說那句話的心情。

    「如果我死在你前頭,你要答應我,絕對不能把我作成那種東西喔?!?/br>
    仍舊保有著美貌的rou體,永遠維持在最青春美麗的那一刻,但卻已經沒有靈魂,作著她「生前」絕對做不出來的種種可笑行為,明明都已經沒有本人的思維,卻還能活動,像個被cao控的傀儡娃娃,永遠地受辱下去。

    我的畫眉,是東海上驕傲的女帝,自信、睿智、英武,憑著自己的毅力與奮斗,成就她個人的霸業,從一個喪父的無助少女,變成萬眾景仰的黃金提督,在這些燦爛的背后,她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淚,她……她怎么能變成一個說話跳針的傀儡娃娃?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怒氣像是海潮潰堤一樣拍擊胸口,我什么也顧不得了,憤怒地沖了出去,朝著滿地亂滾的茅延安就是一腳。我很清楚這一腳就算踢中,也不能改變什么,更不可能傷到這個男人,但我絕不能這么站在那里,什么都不作,漠視這一切的發生。

    「唉呀呀,賢侄,這么作理智嗎?」

    我怒罵一聲,盛怒中的一腳鼓勁踢出,茅延安從地上坐起,輕輕伸出一根手指,我踢出中的一腿就仿佛碰著什么無形墻壁,不但踢不下去,也抽不回來,重心不穩,若不是因為腿被困住,馬上就要摔倒。他僅憑一根手指,就擋下了我憤怒的襲擊……其實,哪怕他一根手指頭都不動,我也是傷不了他的吧?

    「嘿!」

    茅延安冷笑一聲,我腿上仿佛被炮彈打中,一股無匹大力涌來,將我轟飛出去,落地時滾了幾個跟斗,好不容易才停住,只覺得腿上疼痛難當,看來我不只是手臂骨折,可能連腿骨都折了。

    「唉,年輕人就是這么沒耐性,說兩句就動手動腳,何必呢?你不喜歡聽好消息,那改對你說壞消息就是了,或者反過來聽也行,其實都差不多的?!?/br>
    拍拍身上灰塵,茅延安站了起來,笑嘻嘻地說道:「李元帥為人很堅強的,不是那種動輒啼哭的軟弱女子,這點賢侄你干了她那么多次,想必都是知道的啦,既然如此,為什么她會哭呢?為什么呢?為什么為什么呢?」

    一面說話,茅延安就像只兔子一樣左右跳,除了「雀躍」,我找不到別的詞可以形容,而他這種興奮的反應,再次讓我如墜冰窖。

    是啊,李華梅的淚水為何而來?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落淚啼哭的女子。

    這個問題的答案,光是想想就讓我不寒而栗,但就算我想要逃避,眼前這人也不可能會同意,因為此刻正是他苦忍十多年后所得的小小慰藉。

    「當當當當,答案揭曉,為什么當時李元帥會哭呢?因為……她肚子里面有小孩了!」

    什、什么?

    「雖然沒有檢驗,但李元帥潔身自愛,肚里孩子應該是賢侄你的沒錯,不會是其他男人的,再怎么說,她和你母親可不是一類人啊,哈哈哈……啊,別誤會,我這可不是在諷刺你母親不潔身自愛喔?!?/br>
    茅延安道:「真不懂,怎么會有人懷疑你的生殖能力有問題,不能讓女人生孩子,你明明就把李元帥的肚子搞大啦,你和小阿雪在一起,如果不是天天搞她屁股,那她大的就不會是屁眼,而是肚子啦?!?/br>
    ……畫眉懷孕了?她、她為何沒告訴我?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在伊斯塔,她為了掩護我,與心燈居士亡靈同歸于盡時,她就已經知道了嗎?我要放走白牡丹,還有她刺殺我外公的時候,懷著我孩子的她是什么心情?

    在海上戰斗時,我還對著她開槍,那時她的表情,還有后來在大海對岸,那近乎絕望的嘶喊,當時她的感受想必是……

    我一直以為我了解這個女人,但我現在才突然發現,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她背負了多少東西,承受著怎樣的壓力。

    「有孩子對其他男人來說是好消息,不過我知道賢侄你討厭拘束,這對你肯定是壞消息……不要緊,老天是公平的,有一個壞消息,就會給你一個好消息,所以現在是宣布好消息的時候了?!?/br>
    茅延安摸了摸嘴上兩撇胡子,笑道:「好消息就是,我們這些計劃生育委員知道你討厭小孩,所以重重一踢,技巧一流,輕松無痛沒煩惱,已經替你把孩子給。處。理。掉。了,喔耶!」

    畫眉的孩子已經沒了?

    老實說,這個消息對我并沒有造成什么打擊,和上次在海神宮殿聽邪蓮告知時一樣,或許就正如茅延安所說的,我并不把有孩子當成好消息,對于從來沒有見過面、沒有相處過的對象,即使是我的親骨rou,我也沒什么感情,甚至連感覺都沒有,死了就死了吧,難道還要叫我出垃圾袋的錢嗎?門都沒有!

    不過,若是考慮到女方的心情,我也就不能如此泰然處之,笑嘻嘻地扮禽獸,畢竟孩子是在她們的肚子里,對我而言不過是塊血rou的東西,卻是她們重視逾性命的珍寶,特別是李華梅,我知道她一直很想有個家,有個棲息的地方……

    「唉,賢侄你不在場,都沒有看到,李元帥那時候的崩潰樣子,那真是超搞笑,呃,不對,是超可憐的。你能想像嗎?她平時一副堅忍決斷的英明模樣,為了保護孩子,居然紅著眼睛,哭著向我磕頭認錯,我要她舔我鞋底,她居然還真的舔耶,果然是他媽的母愛無敵啊,我看得爆爽咧,本來我答應饒過她了,但后來又給了她一個選擇,要她在你和孩子之間選擇一個,你猜她怎么回答?」

    這……還能夠怎么回答?天底下哪有母親不保護孩子的?就算她這么選擇,也是應該的。

    「我話才問,她居然想也不想,立刻就選擇你,一點掙扎也沒有,害得我超級沒有成就感的,唉,賢侄啊,說來說去還是你贏了,我左看右看怎么就不覺得你哪點好,怎么能讓她迷你迷成這樣呢?下次教我兩手吧,大叔這輩子也找不到有人這樣為我犧牲呢……」

    茅延安搖搖頭,嘆了口氣,仿佛無限惋惜,道:「她也總算還是一號人物,做出決斷,就很認份,后來幫她處理孩子的時候,她就只是紅著眼睛流淚,死咬著嘴唇咬到出血,一聲痛也沒叫,我其實也有點想放過她,可是我是反派大波士啊,如果放了她,我不就不壞了嗎?只好該怎樣就怎樣了……對了,賢侄啊,大叔用長輩的身分,替你們小倆口說句話,雖然華梅她之前有些地方作得不對,但你看她現在都這樣了,好可憐啊,你男子漢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好不好?嗯?你不說話,大叔就當你答應啰?」

    一句話說完,茅延安向旁邊招招手,「華梅啊,過來向你老公認個錯,說聲對不起就沒事了,兩夫妻嘛,床頭打床尾合,有什么必要鬧成這樣呢?你們又不是不愛對方了,一時沖動鬧翻臉,彼此錯過,后悔就來不及了,一下轉身……就是一輩子了啊……來,聽大叔的話,向你老公說對不起?!?/br>
    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李華梅已經來到我面前,卻不再是那種冷冰冰的樣子,眼眶早已紅了,呼吸的聲音都帶著嗚咽,眼中所流露的情感,傷心欲絕,用種令我非常痛、非常痛,仿佛正切割我靈魂的凄然之音,慢慢地說話。

    「……對、對不起,老公……以前畫眉不懂事,都是我做錯了,請你原諒我,我以后會乖乖的,你……嗚嗚嗚嗚……你不要這樣不理我,不要離開我……」

    在我這一生中,我對不起人多過人對不起我,實在沒什么機會被人真心道歉,而在那少之又少的紀錄中,從來就沒有哪一次,這聲「對不起」會令我如此肝腸寸斷,好像連輕輕呼吸都會身心劇痛。

    沒有回答,只因為早已痛得說不出任何話語,而說給現在的她聽,更沒有任何意義,但答案……早已隨著滿滿的淚水一同涌現……不到這種時候,就不會發現,雖然你做得那么絕,雖然你做錯了那么多事,但感情從來就是不問對錯,無關是非,我……從來也沒有忘記過你,一直也是對你……對你……

    用力哭泣,我什么別的事情都做不了,明明這是我最應該有所作為、有所表現的一刻,但我除了坐倒在地上流淚,什么別的也做不出來。

    智謀也沒用,力量更是相距懸殊,不單單他本身的實力堪稱無敵,現在又把暗黑召喚獸掌握于手中,還cao控住李華梅,如此強絕的力量,縱橫天下,不曉得有誰能夠抵擋?我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越過這不可攀越的障礙……

    「唉,話說到這里也差不多了,雖然還不太夠,但悶了這么多年,總算稍微找到點樂趣回來,謝謝你肯聽我說那么多話,這對我確實幫助不小啊,我還常常在想,若是繼續這么下去,就要花錢看心理醫生了呢,哈哈?!?/br>
    茅延安笑了兩聲,道:「發財的人會去環游世界,我現在錢也有了,世界也環游過了,既然沒什么別的事情好作,就只好學我那老友,卯起來征服世界了,反正多年的準備已經完成,不去收割成果未免可惜了?!?/br>
    說話同時,我不曉得茅延安做了什么,但漂浮在天上的暗黑召喚獸,突然停止了嘶吼,變得安靜,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而我很清楚,現在能命令它們的人,并不是我……

    「現在開始,黑暗的勢力將會籠罩大地,這些召喚獸將踏出戰火與毀滅,把五百年前的惡夢重新帶回來,所有生命都將為之哭嚎,等那一天到來……哼哼,心理醫生應該就發財了?!?/br>
    茅延安道:「這些算起來,可都是賢侄你的豐功偉業呢,若沒有你的幫忙,我可找不到這么愛我的女人,制作不出這么完美的暗黑召喚獸呢……你的名字將被記載入史冊,而你……什么隱患、內傷都被暗黑召喚獸帶走,身體變得很健康,長命百歲不在話下,如果實在心里不好過的話,就再找幾個女人來陪你吧,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如果新的夠愛你,我們就再聯手來練新的暗黑召喚獸?!?/br>
    雖然嘴上說個不停,但我想……這個瘋子想說的東西,應該已經說完了,盡管他大可繼續對我說上三天三夜,不過,可以傷害我的東西,他都已用盡,即使再說些什么,也很難讓我再傷得更深,既然他沒有殺我的打算,那么,他便不會在這里浪費時間。

    「唉,好難過呢,終于到了離別的時候啦,和你一起的旅程進行到這里,這段等待的過程其實挺愉快,不過,現在起該分道揚鑣了……你挺幸運的,因為我還有點后續工作要解決,可以再多陪你幾分鐘?!?/br>
    我猜不到這個男人還想干些什么,但他突然舉起手,好像在對什么人招招手,叫道:「看夠了吧?出來!」

    周圍經過連番大破壞,早已什么都不剩下,除了幾座石像,周圍就沒有半棵樹、半條蟲子,只有我們腳下這塊被茅延安護住的土地,還留了一片青草,但也看不見任何人,不曉得他是在對誰招手,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不會無緣無故搞這動作。

    [ 嘩!]十五尺外的一處地面,突然翻掀開來,一道身影以奇怪的姿態從土中升起,仿佛土里頭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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