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章:身體也只屬于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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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火旋風去勢極快,更拖著長長的尾巴,遠遠看去,很像是兩條張牙舞爪的火龍,飛射途中,天譴之雷有不少也轟在火龍之上,但卻是直接轟穿火龍而出,射向黑云,這顯示火龍并非具體實物,也沒有罪業在身,不受天譴之雷的傷害。 我一見之下,心頭劇震,喃喃道:“是純火系的能量?剛才的戰龍可做不到這種事,呃… 這下真的事情很大了!” 入社會之后,說是成長也好,墮落也罷,我們往往都會變得很黃、很暴力,加入邪惡的一方,但在小時候,就連我這樣的不良小鬼,也會把自己代入正義形的角色,看著、戲文、連環圖中的勇者主角,斬jian除惡,正氣凜然。 在一堆三流的作品中,正義主角真是威風八面,敵人不管是大魔王或大魔神,登場唯一的用途就是挨揍與被宰,別說究極魔法放起來像是不要錢的,就連一些高度危險性的禁咒,都被主角像是放煙火一樣的放出去。 那時候,正派主角放的大絕招里頭,最被小孩子喜歡的,就是十三武神究極霸斬這類的華麗招數,倫斐爾這次能夠成功施放,將來就算索藍西亞亡國滅種,精靈王子失業沒飯吃,光靠這次拍下來的紀錄片,就可以在大地上橫著走路,成為人類孩童的超級偶像。 除了華麗的魔武戰技,各種滅絕性魔法也深受孩童喜愛,天曉得我們還是小鬼頭的時候,潛意識里頭為何這麼喜歡破壞世界? 總之,聽見各種毀天滅地的魔法,就會讓小孩子作夢都爽到尿床,恨不得自己也能發一下禁咒,而在各類超危險的禁咒中,末日天譴的聲光效果又好,又是正義的大絕,當然也人氣最高。 我還記得,故事里的勇者們,每次一旦用出超限魔武技,或是施放究極魔法,敵方的軍隊與大魔頭就只有兵敗如山倒,不管之前怎樣厲害也好,在末日天譴的滅絕性威力之前,都只有灰飛煙滅的份。 事實上,這倒也不全是杜撰、孩童妄想,一個技巧既然能被列為禁咒或超限技,自然有其不凡的成就,得以睥睨群雄,換作是比較和平的時代,普通一點的壞蛋頭目,即使擁有第八級修為,被究極魔法正面打到,也足夠粉身碎骨,永不超生了。 可惜,不曉得該說是幸或不幸,我們所在的這個時代,由和平而漸趨溷亂,足以顛覆天下的梟雄一個接一個出現,各自擁有非凡技藝,連帶推升各種魔法與武技的威能。 最后終于搞出了末日戰龍,這個絕對恐怖的生化兵器,與大妖人的氣態生命結合后,完全超越了原本的設計,整體威能到了一個沒法想像的程度,就連碰上禁咒級魔法,都有一拼之力。 末日天譴,在人類歷史的紀錄上也沒被放過幾次,這麼危險的東西,要是每次打世界大戰都被放出來對轟,大地上早就沒有人類這種生物了,而在它少之又少的使用記錄中,天譴之雷放出,敵方還能夠發動反擊的次數,就算不是絕無僅有,也絕對是超高難度的表現。 在防御上,與大妖人結合后的末日戰龍,確實有超越本來設計的優勢,那些黑云就是大妖人身體的一部份,吸納死靈邪能后,飄散在戰龍的外部,作為屏障,有效減弱了天譴之雷的殺傷力。 照理說,光元素高度凝聚的天譴之雷,轟擊不潔邪物時,應該有殺傷力加成,甚至加倍的效果,這些黑云作為防御屏障,并不是那麼妥當,但末日戰龍反擊回去的兩道火龍旋風,卻給了我不同的想法。 兩道火焰旋風,猶如兩尾猙獰的紅龍,不受天譴之雷的影響,筆直射向半空中的金色光影,最后是直接穿透過去,射向更高的天空,消失不見,沒有造成任何的破壞與影響,看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把這當成邪不勝正的例子,但我卻很在意這個攻擊行動中顯示的另一點。 剛剛只能發龍焰、使用黑暗咒術的末日戰龍,為何能正式發動火系魔法了? 不,這樣說并不妥當,因為本來末日戰龍就不該只能使用暗系魔法,我看過設計圖,也聽過織芝的解釋,末日戰龍在設計上,是無靈魂的機械構造,卻又具有生命,不屬三界之內,超脫六道之外,能夠隨心所欲地切換構成元素,使用六系魔法,完成千古以來無數魔法師的夢想。 一旦末日戰龍以完全體的型態出現,就能自在使用六系魔法,這點絕不是問題,也就代表我們的麻煩有夠大,因為,我曾在法米特的黃晶石遺刻中,見過一個紀錄,那是一個尚不成熟的戰術構想,利用yin神召喚獸的特性來接天譴雷擊,雖然這個構想并沒有完成,內中頗多缺憾沒解決,真的拿去執行是必死無疑,但是… 這個戰術的立論基本,yin神召喚獸的獨有特性,如今的末日戰龍也有! “糟糕!如果不趁它變成完全體之前打倒它,后頭要收拾它就很困難了!” 我心急如焚,但卻通知不了任何人,華更紗不在,冷翎蘭不在,倫斐爾也不在,外頭那一大群精靈只會尖叫與看戲,他們的魔法沒法造成任何戰果,就連擾敵都做不到。 “快呀!現在不是拼魔法威力,是拼時間,只要能多爭取幾分鐘的時間,勝算就有七成以上了??!” 就在我急到跳腳的時候,天上的戰斗仍在繼續,無數雷電密集轟炸著末日戰龍,燦爛的金光不住閃現,祥云瑞氣,七彩豪光,把戰龍外層的黑氣迅速凈化,露出了底下的雄偉龍軀。 百尺長的黑龍雄軀,型態與早先看到的相差不大,只是更為粗壯,黑色龍鱗閃閃生光,深邃而神秘的黑色光澤,堪比至美的藝術杰作。 沒了黑霧掩體護身,天譴之雷直擊轟炸,禁咒級的超級魔法豈同泛泛,即使以末日戰龍的高防御力,也是接應不下,防御力場幾乎瞬間就被洞穿,光雷轟砸在龍軀上,幾秒間就轟出了過百個猙獰血洞,皮焦軀爛,骨rou粉碎,末日戰龍彷佛承受著極大的痛楚,發出了慘痛的嚎叫。 我心里有數,末日戰龍的身體結構特殊,血rou骨頭都是由純能量實體化所變成,單純攻擊其軀體,并沒有太大的意義,也不算實質傷害,它只要還有能量持續供給,一瞬間就能把所有傷勢復原,但天譴之雷在轟破軀體的同時,光元素在體內造成持續破壞,多少也會傷到重要元件,類似武神霸斬時的效果,末日戰龍不可能不受傷,只是不如外表嚴重而已。 情勢發展至此,仍是正義占了上風,末日戰龍發出的反擊,沒有辦法觸及織芝,但天譴之雷卻能對戰龍造成傷害,盡管殺傷力不明顯,可是天譴之雷的能量看來還很充沛,再多轟個幾千發都不是問題,而末日戰龍卻未必能再挨上幾千下,即使想逃跑,恐怕也跑不出天雷轟擊的范圍,照這趨勢來推,末日戰龍被消滅就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如果事情都能照既定趨勢發展,這個世上就不會有奇蹟,人們也不會有失望,看似十拿九穩的勝利,偏偏就還是出了問題。 “吼~”末日戰龍突如其來的狂嘯聲,與雷聲一起震撼著所有生物的聽覺,被光雷頻繁轟炸的末日戰龍,周遭就像是被閃電包圍一樣,無數的強光在亂閃。 但在這聲龍嘯之后,末日戰龍身上的強光陡然倍增了亮度,光源不是來自雷電,而是來自戰龍本身,一道白色的強光自戰龍體內綻放,迅速延伸至全身,整個身體都籠罩在熾盛的白色火光中,與外部的天譴之雷交織成一色,剎時間,天上滿是耀眼強光,地上哀嚎一片,沒有精靈能把眼睛睜開,比較倒楣的,可能當場瞎了眼。 白光一亮起,我就及時遮住了眼睛,不受傷害,但心里的感覺可是一點都不好過,末日戰龍身上所冒出的白色火光,叫做“明光之焰”就是十三武神攻擊時,他們手中那柄白焰光劍的構成物,這種火焰通常只出現在兩種狀況,一種是由外部砍入,也就是中了光系魔法的利害招數。 另一種,嚴謹自持的修行者,得道升天時,就會從體內透發出明光之焰,燒盡不潔的軀體,作為徹底的凈化,而后拋卻凡塵,超脫登天。末日戰龍這邊的情形,很明顯是后者,那是不是說明末日戰龍要得道升天了? 狗屁! 就算我們全部死光,也還輪不到末日戰龍得道升天,這種違反常情的狀況之所以出現,只說明了一個事實,末日戰龍在遭到天譴毀滅之前,搶先一步把軀體機能調整完畢,剎那之間,改變了整個身體的構成屬性。 這種事情,超乎任何生物學與魔法學的知識,一切的生物與非生物都不可能做到,即使是超乎人類的神與魔,也沒法這樣輕易地改換本身構成元素,但末日戰龍本來就不是正常東西,它那超乎想像的異常設計,讓它能夠做到這空前的一點,剎那之間將身體構成屬性切換,由黑暗…化為光明。 除了我之外,華爾森林中恐怕沒有誰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當連續炸響的雷聲,在一瞬之間完全停頓,天地之間一片死寂,除了呼呼狂吹的風聲,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音,天上只見祥云朵朵,一片金色強光,看不清楚任何東西,無形之中,就產生出一股莫大的壓力… 與恐懼。 外頭的精靈們好像鬧了起來,我聽見很多人在鬧哄哄地問著為何轟雷停?為何天譴不再繼續?難道精靈之神已經放棄大地眾生,要藉由末日戰龍來清洗大地,令精靈為本身的罪孽付出代價? 他媽的,還說是什麼最精通魔法的種族,真的碰上了事情,見識還不是和愚夫愚婦差不多?索藍西亞里頭有腦子的精靈,難道全都死光了嗎? 我心頭暗罵,每一種魔法,既然是“法”就必須遵照理律而行,否則再強大的能量,都無法凝聚起來發生作用,形成魔“法”哪怕是究極魔法,或者超級禁咒,都不能逾越這條基本規則。 末日天譴的威力雖然強,基本上仍被歸類在具有指向性的魔法,盡管這套魔法會自動追蹤目標,是一套具有非常高智能表現的咒術,可是一旦失去目標,這套魔法也就不能運作下去,要自動中止了。 天譴之雷轟擊的目標,是高罪孽值的邪惡之物,末日戰龍藉由屬性變換,把自身的構成元素由暗轉為光,脫胎換骨,盡消滿身罪孽,“末日天譴”一下子失去了目標,魔法本身的運作理律被破壞,當然也就轟不下去了,事實上,這還是不幸中的大幸,失去目標物的天譴之雷停止了轟擊,否則萬一失控爆走,把目標切換成一切具有罪孽值的生物,就輪到我們倒楣,不但有戰龍逼命,還要同時遭天譴了。 十三武神究極霸斬、末日天譴,兩式神話中足以打倒大魔王的絕招,先后失敗,被末日戰龍一一解決,別說此刻我孤立無援,身邊既無能人,又缺有力資源,即使我身邊有千軍萬馬,還得到最強者級數的高手壓陣,我也想不出該怎樣打倒末日戰龍,難道跪在地上祈禱老天扔雷打死它嗎? 老天也扔過了,就是打不死而已。 面對這種壓倒性的力量差,開戰至今,我不只一次想著要逃跑,但牽絆住我的人、事太多,我沒有辦法從這里逃開,更何況,我已為了這一仗失去太多,承擔不起從這里逃跑之后將會發生的損失。 直至此刻,我終于明白那些在戰場上死戰不退,打至最后一秒的人,他們是什麼心情? 也明白為何沉船時,有些船長寧愿與船一起沉下去,也絕不逃生。 “壯士斷腕,為時未晚… 可是,斷了腕的壯士,以后還能繼續當壯士嗎?失去了舞臺,沒有了生存的角落,生命的意義哪還有意義?” 我不是一個壯士,也沒想過要當什麼英雄,但是當我所心愛的女人,個個都在浴血奮戰,甚至倒在戰場上,要我把她們拋諸腦后,獨自一個人跑到安全的地方,就算跑開了,這輩子我能忘得掉她們嗎? 每當午夜夢回,輾轉反側,我會不會后悔當初的決定,這一生都在反覆祈求能再回到決定逃跑的那一刻,重新做選擇? 這種啃噬人心的痛,天下之大,哪里有地方可以逃躲?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還站在這里,雖然…我已一籌莫展…末日天譴的運作被中斷,魔法崩壞,飄昇在天上的金黃色裸影也消失不見,我心中一動,急急忙忙跑向圣者首仗的所在,那個逐漸暗澹下來的光繭。 魔法中斷,沒有整個完成,如果幸運的話,軀體還在那里,魂魄回歸軀體,雖然不可能沒有傷害,但是… 光繭的亮度迅速黯澹下去,最后整個消失,化為光羽翩翩四散,露出了被包裹在里頭的織芝軀體,我蹲下身去,將織芝一把抱在懷里,將仍插埋在她白嫩粉腿間的圣者手杖抽出,憤怒地遠遠扔開,仔細端詳她平靜的面容。 織芝的表情很安寧,完全像是熟睡一樣,膚色也回復正常,有著體溫,我大著膽子伸手過去,發現織芝仍有鼻息,心里登時松了一大口氣。 只要仍有呼吸,身體機能正常,最壞的情形不過就是植物人,救治起來雖然不易,但怎樣都比起死回生容易多了,更何況,老天對我似乎還不賴…“??!” 輕輕一聲驚叫,織芝在我懷中清醒過來,甫一清醒,就像觸電一樣彈跳起來,雪嫩粉乳瞬間的上下抖動,還有突然彈在我眼前的圓翹美臀,讓我瞬間把此刻的要命狀況給忘光了,下意識地伸手出去,在那小巧而渾圓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哎呀!” 織芝吃痛,回頭略帶嗔怪地瞪了我一眼,美人薄怒的風情,令人驚艷,特別是這樣有活力、有生氣的表情,足以證明她身體狀況不差,最是讓我欣喜不已。 “什麼都先別說,你先自己感覺一下,看看身體有沒有什麼異常?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我連聲催促,織芝曉得事情嚴重,很認真地自我檢查了一遍,結果,身體各處一切正常,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我聽了都覺得煳涂了。 基本上,以人類、精靈之身,施放禁咒是非常勉強的,硬干之下,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更別說只是借助神器,勉強使了出來,哪可能什麼代價都沒有? 然而,縱使我不相信,擺在眼前的事實卻很明顯,織芝平安無事,什麼傷害也沒有,照理說,天底下不該有這種便宜事,不過,羽族的鳥女人一向自私,從來不是什麼好鳥,或許想了什麼損人利己的方法來施放禁咒,把使用代價轉去別處,這也未可知。 我以前從沒有感謝過母親,因為她和羽族實在是烏煙瘴氣,不是一個會讓人感謝與崇敬的對象,但此刻織芝能平安無事,我不曉得可以謝誰,只有對她衷心地感謝。 織芝滿心歡喜,忙著找衣服穿,我則是急急忙忙去找回圣者手杖,想要研究一下手杖的狀況,探明究竟。 圣者手杖從精靈美少女的rou壺中拔出來,上頭沾滿了黏膩的津液,這個不是什麼問題,但完成咒術后的圣者手杖,顏色變得焦黑,如遭雷殛,外部更重新籠罩上那種奇異的莫名晶體,只不過沒有先前嚴重,大概只把手杖包裹了一半。 怎會這樣?難道… 以圣者手杖發末日天譴,就會產生這種效果?為何晶體只把手杖覆蓋一半?是因為末日天譴被中斷,沒有運行完整?還是我們cao作上有什麼問題? 腦中閃過許多的困惑,如果推論正確,那當初圣者手杖失落之前,曾有人用它施放過光系究極魔法。 羽族給我的情報,圣者手杖是鳳凰天女的權杖,輕易不會離身,所以,使用手杖的人就是我母親了,鳳凰島遭到黑龍會兩記究極魔法的聯合攻擊,母親她是不是想用手杖輔助,發究極魔法抵御或還擊?雙方對拼之后的結果如何? 緊握著半焦黑的圣者手杖,我心中思潮如涌,想著許多以前沒考慮到的問題,直到被織芝的叫喚所驚醒,注意力才重新回到眼前。 織芝在靈魂脫體的過程中,完全失去意識,我簡單向她作完說明后,就面臨了一個問題:我們該怎麼辦? 要就這麼拔腿就跑嗎?織芝沒事,我也沒事,如果不管別人死活,現在立刻就跑,我們有很大的機會全身而退,在束手無策的此刻,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我望向織芝,本來以為她會出言反對,沒想到她卻凝視著我,表示一切都聽從我的安排,我怎麼說她就怎麼做。 這個答桉著實讓我訝異,因為以她和冷翎蘭的感情,我以為她會堅持要和冷翎蘭一起走,沒想到她會有此言,但當我再次細看織芝的表情,發現她正輕微地顫抖,好像處于極大的恐懼中,這才恍然大悟。 “織芝,真是苦了你了,對不起…” 我摸著織芝的臉蛋,無限憐惜地輕聲說話。 雖然具有一定的戰斗力,織芝本來并不是戰斗員出身,這些年來專心于創作工作,養尊處優,幾曾像我們這樣,來來去去盡是活在刀光劍影中? 從倫斐爾奇襲行動失敗后,織芝就一直處于顛沛流離的不安狀態,戰斗、被封印、生死險關,分分秒秒都在驚恐中度過,早就把這個女孩嚇壞了,她能夠勉強自己硬撐到現在,這已是非常非常難得,不應該再對她有什麼苛求了。 我心中充滿憐意,把這個早已透支了勇氣的精靈少女摟在懷中,緊緊地擁抱,想要分擔她的不安,織芝她幾乎是一被我摟過,眼淚就止不住地滑落掉下,跟著更大聲哭了出來,淚水迅速打濕我的衣衫。 “…嗚…我好害怕…好怕…” “乖乖,別哭了,我就在這里抱著你,什麼都不用怕了?!?/br> “… 嗚嗚… 相公,我… 我們逃走了好不好?不要再待在這里了啦,我們回阿里布達…嗚…我、我知道你不喜歡當英雄的…我不想看到你也…” 能讓一個女孩這麼害怕失去我,這真可以說是與有榮焉,剎那之間,我的戰斗意志土崩瓦解,腦里就想著去找到冷翎蘭,拉著她一起逃跑,只要逃離索藍西亞,天大的事情自然有天下人來扛,大妖人要清算舊仇,在他仇人清單上的名字多得是,幾時才輪到我頭上? 不過,以冷翎蘭的個性,要她扔下戰友逃亡,這種事情相當困難,要怎樣才能讓她就范,此事將會很麻煩。 這點我也非常搞不懂她,我之所以被綁住腳步,不能離開,是因為冷翎蘭、織芝與我關系不一般,我沒法扔下她們偷跑,但冷翎蘭與這些精靈有什麼屁關系?她熱血一沖腦,就要和人家同生共死,說穿了不過就是個裝熟魔人,真是令我傷腦筋。 最好的狀況,就是我們等一下找到冷翎蘭時,她已經不醒人事,我們直接扛了人就逃命,屁話都不用說,是最妥當的結果。 盡管這樣對倫斐爾有點不好意思,但這里土地是他的土地,子民是他的子民,連這條生物兵器都是他們自己搞出來的,精靈王子有勇有謀,敢作敢當,那自己的屁股就請自己擦吧。 “織芝,你仔細聽我說,我們現在先去找二公主,然后我們一起…” 話才剛剛說完,天空中突然閃著奇異的光亮,吸引了我們的注意,飛在天上的末日戰龍,整個型態有點古怪。 變化了屬性之后,目前是光屬性的末日戰龍,整個外表完全變了,身軀轉為珍珠一樣的白色,五彩光華繚繞,朵朵祥云飄飛,彷佛九天之上的龍神騰云駕霧而來,目的當然是普渡眾生,假如這里是人類國度,人們不知道它的底細,現在早就一大票人全跪下來,膜拜頂禮了。 如此一條神圣的異獸,卻是要消滅我們,這真是何等諷刺的一件事?不過,末日戰龍的模樣確實有點不妥,屬性改變、外表改變,這也就算了,剛才一度令我們快嚇出尿來的恐怖壓迫感,這時也消失不見,最奇怪的是… 末日戰龍的巨軀竟然在天空中搖搖擺擺,那樣子既像喝醉酒,又好像人類在手舞足蹈。 假如天空中的那個生物不是龍,不是末日戰龍,那種奇妙而滑稽的姿態,我一定會猜是對方喝得爛醉,又或者是嗑藥嗑過了頭,這才會有如此錯亂的動作,可是… 末日戰龍怎麼會這樣?就算是喝酒嗑藥,世上又有什麼酒什麼藥能對它產生作用了? 同樣的這個疑問,相信不只是我一個人有,包括織芝、外頭那一大票精靈,都被這個疑問占據心思。此刻的我們,已經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末日戰龍只要一發龍焰,就可以輕易把我們都殺光。 但它卻沒有動作,繼續在空中飄飄晃晃,搖搖擺擺,好像沉浸在極度的喜悅之中,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沒聽見聲音,我甚至以為這家伙可能開心得在哼歌。 情形太過詭異,我們全部都愣住呆住,誰也想不清楚是發生什麼事,我望向織芝,想知道她這個親手制造末日戰龍的主匠師,有沒有什麼看法,但答桉卻相當令人失望,織芝大力搖著頭,表示她也一無所知。 不對勁,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我要先把這一切給弄清楚,這很有可能就是逆轉勝的關鍵! 我腦里亂成一片,卻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逆轉勝負的希望就在這里。 大口深呼吸,竭力讓情緒平靜,我努力回想著末日戰龍現身后的每一幕,盡量想起每一個微小細節。 最大的可能,就是末日戰龍“走火入魔”了,轉換身體構成屬性,這種超乎想像的高難度任務,牽涉到巨大的能量轉換,稍有差誤,就是粉身碎骨的自殺行為,即使轉換成功,鬧出點后遺癥,那也是很正常的事,畢竟這種事情以前沒人干過,連實驗數據都沒有,末日戰龍成功后搞到腦子錯亂,沒什麼好訝異的。 “問題是…有那麼巧嗎?失智一次又一次,這也太扯了吧?” 我想遍每一種可能,卻都沒法肯定,正自旁徨,卻突然想到一個小細節,就是冷翎蘭搶救倫斐爾,大地之心被奪時,冷翎蘭抖手射出暗器,要把大地之心給射爆,不讓末日戰龍奪回,只可惜大地之心硬度太高,未能成功。 這件事因為剛才兵荒馬亂,太多事情同時發生,我沒有仔細去想,但現在想起來,卻有一個問題被我忽略了。 冷翎蘭她…射出了什麼暗器? 冷翎蘭的戰斗風格,一向是明刀明槍,走極度剛勐、極度霸烈的路子,暗器非她所長,她也從不喜歡使用暗器戰斗,不過,在戰場上她也不是白癡,不會做沒意義的行為,既然出手了,就盡可能要獲得戰果。 大地之心硬度極高,又有多層次魔法力場屏障,極難破壞,這點冷翎蘭自己也很清楚,既然清楚,她出手的那一下,是死馬當活馬醫,單純盡力嘗試看看? 還是另有什麼奇策,藏了什麼厲害戰術在里頭? 第一個可能性就不用想了,于事無補,想了也白想,但是第二種可能… 假設我與冷翎蘭易地而處,在那樣的處境下,我能做什麼?有什麼辦法可以嘗試一下?哪怕是再荒唐、再不可能…“??!” 腦中靈光一閃,我突然之間有了主意,下意識地伸手摸向懷里,盡管這念頭極度荒唐,但在一切束手無策之際,搞不好反而最有實行性。 手在懷中摸不到那個應該存在的東西,我百分百肯定是被冷翎蘭取走了,雖然她的原始意圖與末日戰龍扯不上關系,卻意外成了一記妙著,不可思議地發揮了功效。想到這一點,我忍不住大笑出聲,笑得連織芝都感到奇怪,以為我被末日戰龍感染了白癡病,在那邊笑個不停。 “相公,你在笑什麼???” “哈哈哈,實在太搞笑了,蘭蘭她… 哈哈… 她偷走了… 偷走了鬼婆給我的東西… 哈哈哈哈!” 末日戰龍的軀體構造特異,只能算是半生物,普通的藥物根本就對它無效,更別說它的身軀如此巨大,藥物想要在它身上產生效果,真不曉得要吞多少巨桶的份量才能做到,基于這些道理,普通的藥物、毒素想要在戰龍身上發生作用,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不過,這些都只是“常理”在這片大地上,還是存有某些異端人物,從不把世間基本法則放在眼里,專門踐踏所謂的常理。 在我所認識的人當中,變態老爸、白起、白拉登都是這樣的人物,而剛剛“殉難”在戰龍口中的華更紗,絕對是這類人物的佼佼者。 華更紗自稱殺人、下毒的手段一流,藥物與醫學方面只是兼差打工,偶爾干干,但她在醫道方面其實屢有驚人成就,我與她聯手時間不長,聽她說一些詭奇的鏈金術、制藥魔法,開前人所未見,已是讓我獲益良多,常常想要拜她為師。 在華更紗展示給我看的各種奇特藥物中,有一件是我們認為毫無意義、毫無價值,但華更紗卻視為畢生最高成就的東西,那就是她千方百計研究制造出的魔藥“真愛”只要吃下了這顆魔藥。 就會讓人對藥性發作后第一眼所看到的對象,產生真愛,甘愿為對方奉獻一切,不管對方的相貌是多麼丑陋,言行多麼無恥低賤,哪怕是一頭豬、一條狗、一個皺皮老太婆,都會照愛不誤,愛到死去活來,再死再來。 這種魔藥如果量產成功,便宜販售,肯定會掀起大地上前所未有的浩劫,搞不好比末日戰龍為禍更深,幸好此藥制造不易,華更紗辛辛苦苦地弄了半天,受限于材料不足,只完成了四顆,分別依照材料調配多寡,而有了時效性。 一時被冷翎蘭誤服,她偷偷躲起來臉紅上一天,就沒什麼事了;一日玉我用在琳賽的身上,令小妮子愛如泉涌,洞房花燭的晚上,對我熱情如火,說不盡的香艷感受;一月玉由黛媚絲吃了下去,發情對象是冷翎蘭,向我們提供了許多情報,可惜全都是錯誤情報,害得我們越陷越深,最后被大妖人整得有夠嗆。 三顆魔藥就這樣用掉,卻還剩下最后也是最完整的一生玉,只要吞服下去,對目標的真愛就會永遠持續,永不清醒,由于藥力太強,我也不敢隨便拿來用,總想等以后碰到哪個非得手不可的大美女,再把這藥拿出來,至少… 也得等阿雪被救回來以后。 冷翎蘭誤以為我覬覦天河雪瓊,又怕我拿這藥去“毒害”善良的無辜少女,多次向我索討,想把一生玉從我手中討去,我其實也不是非要保留這種怪藥,但看著俏麗的meimei打著正義旗號,行喝醋之實,倒也有趣,就始終態度強硬地拒絕,不愿交出一生玉。 照理說,這個危險東西應該是好好被收在我身上,沒有落在其他人手里,可是以冷翎蘭與我接觸的機會之多,還有她的身手之好,如果說她找到機會,悄悄把一生玉給偷走,那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所以,一生玉早已到了冷翎蘭手中,剛剛也已經被末日戰龍給吞了,那麼…想到這些,在強烈的滑稽感中,我突然覺得毛骨悚然,好像有什麼很糟糕的事情即將要發生。 假如一切推論沒錯,末日戰龍吃了“真愛”而且藥效也已經發揮,那麼這個藥效會怎樣發作?“真愛”的運作規則,是會徹底愛上第一眼所看到的對象,不管男女老幼、人類畜牲,但在實際運作上卻有時間偏差,有時是愛上吞藥時所看見的對象,有時是愛上藥力發揮之后看見的對象,難以一概而論。 “末日戰龍愛上了什麼東西?這下子糟糕…” 有一個我不太愿意去面對的可能性,因為這個可能性實在讓我很恐懼。 末日戰龍在吞下大地之心前,眼睛里最后所看到的東西,就是冷翎蘭和倫斐爾,要是這個可能性成真,而且又偏偏那麼不巧,它所看上的目標是冷翎蘭,這下子所產生的后果就…“快!織芝,事不宜遲,我們要馬上把蘭蘭找到!” 越想越不妙,我催促著織芝快跑,一定要搶先找到冷翎蘭,織芝同樣也發現事情嚴重,點了點頭,和我一前一后地朝冷翎蘭、倫斐爾的墜落方向趕去。 一路上,我另外想著一些問題,現在手里的王牌等于是打光了,高手盡折,馀下的人馬也疲累不堪,連可能出現的奇蹟都爆發過了,除非能再找出點什麼方法,否則再和末日戰龍對上,也是只有死路一條。 問題是… 還有什麼是我能做的呢?假如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