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章:好像很刺激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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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獸尊者的武功,就算需要兵器也不會去那種地方搶,而他手下的獸人部隊,全是修練獸王拳的高手,尋常兵器拿了也沒用,所以他奪取這些軍械的最大目的,就是給一般的弱者使用,換句話說,也就是普通的獸人……伊斯塔境內的獸人奴隸。 伊斯塔境內的獸人奴隸數目很多,只要把他們解放出來,再給予武器,以這些獸人的身強力壯,哪怕是一般婦孺,rou搏戰的戰力也超過尋常人類壯漢,立刻就會變成一支部隊,雖然萬獸尊者人單勢孤,不過只要用這種就地征兵的辦法,在伊斯塔國內搞出一支數十萬人的雄師,這可不是什么妄想。 白瀾熊道:“尊者的計劃和我一樣,而且……這是只有現在才能成功的計劃,尊者一定也看到了這一點?!?/br> 若是一年以前,伊斯塔的獸人奴隸取得武裝要叛變,伊斯塔的正規軍可以憑藉地利、魔法取得優勢,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伊斯塔頂尖的魔法人才幾乎為之一空,連帶部隊戰力都大受影響,一些施布在國內的大型戰斗結界甚至湊不夠人去cao作,如果萬獸尊者能發揮高度機動力,在國內東打一處、西打一處,到處點燃火頭,那么伊斯塔就會被這場燎原野火燒得焦頭爛額。 我道:“以最強者的身分去打游擊戰,這聽起來有些失身分,不過……” 李華梅笑道:“不過卻有效啊,這證明萬獸尊者雖已年老,但智慧與銳氣仍存,我想伊斯塔很快就會面臨一個抉擇……” 我想了想,道:“是伊斯塔要請你往哪邊去的問題吧?這確實是個棘手的麻煩,換做是我,我也會非常頭痛?!?/br> 與聰明人對話,實在是一件很享受的事,什么事情只要提個頭,對方就能完全明白,順著往下來說,省掉我們很多的時間。伊斯塔請李華梅來,是為了撲滅國內的強敵,但眼下國內出現了無頭騎士、萬獸尊者這兩個大煞星,李華梅一人不能分身,伊斯塔要請她對付哪一邊,這就很難抉擇了。 這些話,我們本是好整以暇地在說,但緊接著來的另一件情報,卻打亂了我們布局。 “元、元帥,其實我們要報告的事情有兩件,這是第一件……” “為什么說話吞吞吐吐?有什么話就直說,快點!” 我催促著幾名女戰士說話,但看她們支吾其詞的表情,就曉得她們要說出的話肯定不妙。 “……剛剛得到的情報,昨晚……伊斯塔國王遇刺了,雖然沒有當場身亡,不過傷勢非常嚴重,據說……現在只是在吊時間而已……” 這消息委實非同小可,我們三人都吃了一驚,伊斯塔國王侯賽因不是泛泛之輩,盡管還沒到五大最強者的級數,不過也是當代數一數二的大魔導士,拿手的破龍斬一擊便能誅滅飛龍,是以個人實力穩坐寶座的強勢君王,現在居然被人行刺垂死,這實在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兇手……唉,這是笨問題。昨晚的死傷者,應該不只是侯賽因國王吧?他身邊跟著的皇家衛隊呢?別告訴我全滅了?!?/br> “百里提督您料得真準,報告中說皇家衛隊舍命掩護國王撤退,全軍覆沒,連一個生還者都沒有?!?/br> 這結果我毫不意外,現在伊斯塔境內有能力刺殺侯賽因國王的人不足四個,李華梅在我身邊,萬獸尊者去襲擊軍事基地,那干下這種事的除了無頭騎士還有誰?而若是無頭騎士親自出馬,那恐怕不叫作行刺,根本是帶著一大隊幽冥軍團直闖皇宮,見到生物就殺的恐怖襲擊。 如果換做是五大最強者中的任何一人,伊斯塔畢竟是敵境,戰斗時間拖長了,大隊人馬集結過來,最后就會搞到一個人單挑百萬大軍,哪怕是最強者都會給活活累死。但無頭騎士可沒有這種顧忌,它能憑邪力誕生出無數黑暗生物,汲取怨氣而壯大,每殺掉一個敵人,尸骸更會迅速妖化,變成己方的戰力,越戰越強,伊斯塔王宮對它而言非但不是敵境,簡直就是回到自己家了。 黑暗世界的決斗規則非常嚴苛,由于暗系魔法、武技中存在著許多吞噬與吸蝕的招數,一旦敗了,就會被勝者生吞活剝,把畢生修為給吸干蝕盡,更慘的甚至連血rou精華、靈魂元神都被奪走,成為一個不死系妖物,永遠淪為勝者的奴隸,我就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猜說皇家衛隊多半會全軍覆沒。 想想情況還真復雜,我脫口問道:“畫眉,假如兩個讓你挑一個選,你會想對上哪一個?” “這個……” 好像被我的問題給難倒,李華梅側頭想想,苦笑道:“我還是去戰老萬獸吧,再怎么說,起碼對方還是個活人,我可不想在魔鬼的巢xue與不死生物單挑啊?!?/br> 李華梅的感慨,我們都深表認同,可是看那幾個羽族女戰士沒有離開的打算,我覺得有點奇怪,問道:“事情沒說完嗎?還有什么事是我們應該知道的? ““那個……情報里頭還有指出一點,昨晚無頭騎士襲擊巴格達皇宮時,隊伍中有一個人,模樣與打扮很像是黑龍會的黑巫天女?!?/br> “什么?這話當真?” 我吃了一驚,想不到黑巫天女這么快就從黑幕中走出,擺明車馬與伊斯塔對戰,這么做并不聰明,難道有什么特別意義?是黑巫天女與伊斯塔王室有深仇大恨?還是說無頭騎士已經很難控制,必須要近身cao控,所以才不得不現身出來?又或者……狀況太復雜,沒有進一步情報前,這些問題無從揣測,而沒等我們開始商量對策,二王子阿魯斯已經趕來,要與李華梅進行緊急會議。 我們這些閑雜人等沒有參與會議的資格,更沒那個意愿,但我們都可以猜到會議的結果,就是請李華梅隨著阿魯斯趕赴巴格達,一來是預防黑巫天女與無頭騎士再度來襲,二來則是怕侯賽因國王駕崩,其他皇子趁虛而入,奪取王位。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李華梅想拒絕都不可能,只有跟著趕往巴格達。此行碰上無頭騎士的機會很高,雙方實力未知,惡斗難免,甚至有可能一戰決生死,我們臨別依依,都為她感到很擔心。 “不用太擔心我,無頭騎士再強,那也是五百年前的事,未必經得起今日強者的考驗,更何況我還有斬龍刃在手,這是我族相傳的圣物,只要有它,我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放在心上?!?/br> 出發之前,李華梅自信滿滿,言語之間豪氣干云,為我們所有人打氣。話說得很好聽,但五百年前戰國時代的水平高于今日,她的話其實應該倒過來說才對,況且,斬龍刃雖是無視一切物理防御,不過那是指斬人斬物,可不見得能用來斬鬼,李華梅對上無頭騎士,先天上沒有任何優勢,最多只能算平手之局。 正因為有這些顧慮,李華梅在出發之前,稍微對我露出了憂色。 “……可惜,我手中的是斬龍刃,對不死生物與妖邪沒有屬性克制,如果有七圣器之一的圣者之杖在手,破魔屬性占盡優勢,對付無頭騎士就可cao必勝。 “圣者之杖,這是我擔任追跡者的首個任務,卻始終未能完成。強大的神圣屬性,據說開動時圣光白焰橫掃四面八方,渡滅一切不潔物,無論是多么厲害的邪物都要退避三舍,堪稱是世上最高等級的退魔圣物,若是有它在手,確實是對付無頭騎士的強助。 “我們龍神族和鳳凰族世代交好,雖然萬里相隔,卻時常有書信往來,兩族分別保管一件圣器,我們持有斬龍刃,圣者之杖則是由鳳凰一族保管,最后的下落是在鳳凰天女手中,隨著鳳凰島的失落而不見。我當初支援羽族,一方面是為了收羽族族人之心,一方面也是想取得圣者之杖,可惜卡翠娜未有繼承,一問三不知……咦?湛藍你的表情為什么這么古怪?” “你、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我說了什么很奇怪的話嗎?” “鳳凰天女……是我母親?!?/br> “???” 李華梅吃驚的表情,顯是對此一無所知,我原本以為卡翠娜會轉告,不過看來卡翠娜比我預期中還要守口如瓶,這個秘密并沒有傳出羽族。 “原來……卡翠娜和羽族人這幾天一直找你去搞,是為了這個?她們想讓你幫忙制造下一任鳳凰天女?” “當然啊,不然你以為她們找我干是為什么?” “我以為……她們喜歡你長得帥嘛?!?/br> “呃……謝謝?!?/br> 其實我長得不帥,能獲得這么高的贊譽,真是我個人的絕大殊榮。李華梅像是還想說什么,不過因為趕著出發,所以她與我約定好連絡方式后,急急忙忙地上路了。 送走李華梅之后,我的工作非常簡單,就是上床睡覺。李華梅趕赴巴格達,羽族女戰士也是同樣一個目的地,只不過是稍后啟程,但娜西莎絲與阿魯斯作出協定,皇室派負責解決無頭騎士,學會派則是處理萬獸尊者,兩派攜手,共赴國難,而由于我與娜西莎絲比較能溝通,再加上我實在不想碰到無頭騎士,所以我們小隊將與娜西莎絲同行,對上萬獸尊者。 我不消滅無頭騎士,無頭騎士也不會來殺我,但我如果不搞定萬獸尊者,后半生肯定被追殺到天涯海角,所以我只好勇于面對問題,解決問題。這是我跑去睡覺的理由,因為我能好好休息的時間已經不多,現在不睡,恐怕以后都沒得好好睡,當然,明天晚上直接被人一覺不醒的機率……也是不小的。 但我萬萬沒有想到,當我第二天早上被枕畔的羽霓給弄醒,告知有客來訪時,給我帶來麻煩的居然不是娜西莎絲。 “有人找我?誰???時間還這么早,我多睡一會兒再說?!?/br> 我睡眼惺忪,摟過穿著一襲白色絲綢睡衣的羽霓躺下。羽霓的這套睡衣又滑又輕,珍珠色的絲緞性感大方,非常有女人味,一雙修長粉白的美腿,在床上伸展出一個動人的曲線,哪怕是我已經不曉得看過多少回,仍是被這幕光景給迷醉,預備放棄美好的睡眠,把時間花在這具美好的少女胴體上。 “不行啊,剛剛阿虹告訴我,你那個遠房親戚說要找你,這個人你不能不見吧?” 白瀾熊不是那種沒事會擾人清夢的莽夫,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商量,我再怎么不愿意,也只得起床處理問題。在羽霓的香唇上吻了一口,我拍拍她結實的雪臀,讓她去請白瀾熊進來。 “兄、兄弟,救命啊~”房門一打開,白瀾熊像陣旋風一樣直沖進來,連穿著性感的羽霓都不看一眼,直往床上的我撲來。 “哇!不要搞那一套,我不是那個圈子的??!” “兄弟啊,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死定啦!” 白瀾熊一把抱住我,超大力氣的熊抱,讓我喘不過氣來,更險些兩排肋骨一起折斷,但更重要的是,門外有很多羽族女戰士用奇異眼神看過來,好像把我們當成某種變態怪物。 “喂,你不要這樣子抱我,再抱下去我就翻臉了!” “兄弟,你不救我,我就死定啦,這些羽族女人太厲害了,早也要,晚也要,每個人要完了又要,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停地在和年輕貌美、饑渴狂野、腰細腿長的俏妞性交,再這樣下去,我就真的要沒命啦?!?/br> “年輕貌美、饑渴狂野、腰細腿長的俏妞?你這真的是在向我求救嗎?” “誰在和你求救?我是特別來向你炫耀的!” 白瀾熊得意洋洋,被我一腳踢在他腰上。偽裝的人類外表之下,白瀾熊的熊軀起碼過百斤,我這一腳當然踢他不動,但他還是很配合地閃到一旁,表情也正經起來。 顯然現在是談正事的時候,白瀾熊請羽霓離開,順手也把門緊緊關上,不讓外頭的人聽見里面聲音。 “先說好,無論老白你要談什么,我無利可圖的事情就沒得商量?!?/br> 一開口,我已經把白瀾熊要說的話給堵死,因為此時此刻,他會找我幫忙的事情就只有一件,而偏偏只有這件事是我不能答應的。 “湛藍,你這樣子就太不夠義氣了!” “笑話,該保命的時候誰和你講義氣?如果是在南蠻,你要我和你商量怎么救你的同胞,這沒有問題,但我們現在是在伊斯塔啊,我們談的東西要是曝光了,隨時有幾千幾萬大軍來屠宰我們,我如果答應幫你,那我一定是個大白癡?!?/br> 被我一口拒絕,白瀾熊目光一轉,改用其他的角度來說服我。 “你不要這樣想嘛,高風險高獲益,你完成了這個大事,尊者一定對你青眼有加,與你的恩怨一筆勾銷,你從此可以高枕無憂,這樣不是很好嗎?” “神經,與其被伊斯塔人立刻殺掉,我寧愿選擇被萬獸尊者追殺一輩子,反正這老東西年紀大了,我與他斗長命,搞不好我的勝算還高一點?!?/br> “你如果幫著解放我們的同胞,你就是我們獸人的大英雄,所有美麗的獸人少女都會愛上你,都會想要給你干?!?/br> “那我更要跑得遠遠的了,如果你們四大獸族的少女樣子可以看,你用得著在這里干羽族女人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那……金銀財寶,我們也有很……” “少來,你們南蠻天然資源多,卻不懂得利用與開發,四大獸族的經濟狀況一向不好,你也不過是個窮少主,拿什么來收買我?” 白瀾熊很清楚我不可能被脅迫,所以嘗試用利誘進行收買,但無論他提出什么條件,最后都被我給揮手拒絕。在我看來,白瀾熊實在沒有什么收買我的條件,不過這些事情他應該也知道,所以他這次來找我談判,多半還握著其他的底牌,要不然……“好了,少說廢話,你把底牌攤出來,不要在這里浪費彼此時間了?!?/br> “這……好吧,我不愿意這么對待我兄弟,但為了我獸族同胞,怎樣都要做一次了?!?/br> 白瀾熊嘆氣說完,突然放聲大喝,仿佛獅子大吼,不但震破窗戶玻璃,更顯些把我也給震聾了。 “你神經??!” 我怒罵一聲,卻有些不解,白瀾熊沒事吼叫,這應該是某種信號,在招呼他的伙伴行動,問題是白瀾熊何來伙伴?他暗藏獸人伏兵,想用武力脅迫我答應?這沒可能啊,如果他有這么強大的武力,早就恃強硬撼伊斯塔,哪用得著請我協助?除此之外,他哪來的……一想到這個,我陡然生出一股很不妙的感覺,白瀾熊可能召喚出來的援軍,又能夠對我產生威脅的,似乎就只有一個人……“老白!你這個卑鄙無恥、陰險下流的渾蛋獸人!” 我不單罵人,還想找窗子跳,在門被打開之前逃掉,不過,白瀾熊找來的幫手很久之前就待在門外,一聽到這聲呼嘯就推門進來,我一腳還跨在窗臺上,就聽見來自背后的呼喚。 “師父……” 聽見這一聲,我整個后背都冒出冷汗來,之前千算萬算,居然忽略掉這個重點,我忘記阿雪也是個半獸人,而且還是個很心軟的半獸人,白瀾熊想要解放伊斯塔境內的獸人奴隸,這個口號對別人沒有影響力,對阿雪卻有,昨晚白瀾熊聽見阿雪和未來說話,把握到她的個性,更測試出阿雪對我的影響力,這頭白熊何等精明,我只是一下沒注意,半晚時間,已經足夠他把阿雪說動,拉為盟友了。 更糟糕的一點,阿雪的個性雖然溫柔,卻也有她固執的一面,當她固執的那一面出現,我都不曉得要怎么去說服她,基本上……那應該是不可能的。 “唉,阿雪,你別挑這種麻煩的工作讓我干嘛?!?/br> 我嘆了一口氣,回轉過頭,就看到一雙淚眼汪汪的美麗眸子,寫滿哀求地朝我望來。就是這一雙眼神,我沒開口,心就已經軟了一半,問題是……這可不是買買珠寶首飾、捐錢救一兩個貧苦孤兒的小問題,我們這少少幾個人,就算答應了白瀾熊,又有什么資格去和人家伊斯塔硬碰? “不是當師父的要拒絕你,而是這件事實在太難,就算師父答應你,試問我們這幾個人又有什么能耐去與伊斯塔周旋?” 我這么說著,白瀾熊突然接口道:“那可不一定,尊者他老人家已經展開行動,如果能與他合作,憑你的智謀和我們的實力,事情大有可為啊?!?/br> “放屁!那頭老色狼會與我們合作嗎?他的合作代價就是把阿雪和霓虹給一起干了,你那么愛當好人,要不要拍胸作保老色狼會放過她們三個?” “這個……” 白瀾熊答不上話,看來情況比我預期中要更糟,哪怕是動上了解放獸人奴隸的大義名分,萬獸尊者都不肯在這上頭妥協,果真是一頭不要臉的老色狼。 “師父,其實我有一件事情沒有對你說,最近這一年來,我陸續知道伊斯塔囚禁了很多我的同胞,過著很悲慘的生活,我一直想要解救他們,這個念頭已經存在很久了,所以,當初我說想來伊斯塔,就是因為我想要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拯救我的同胞……這念頭很笨對不對?” 阿雪輕聲說話,我卻在心頭大罵自己糊涂。以阿雪的個性,怎么可能會想到伊斯塔見習觀光? 那時她主動說想來伊斯塔,這么反常的事情必有問題,我卻沒有深思,只想說我目的達到,就慶幸得計,現在果然嘗到苦果了。 魔法師很忌諱身邊發生反?,F象,我對身邊的危險視而不見,這次還真是學到一個慘痛的教訓了。如果只是白瀾熊的教唆,這點我還可以想辦法解決,可是這件事出于阿雪本意,甚至她就是為此前來伊斯塔,這下我就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扭轉乾坤了。 “阿雪,你聽師父一次吧,這些獸人奴隸是絕對不能救的,怎么救呢?他們人數這么多,說實在的,你與他們又非親非故,即使你把他們救了,難道他們就會感謝你嗎……” 在接下來的幾十分鐘里,我反覆對阿雪進行勸說,阿雪的個性溫馴柔順,從頭到尾沒有反駁我一個字,只是用那雙楚楚可憐的大眼睛,欲言又止地望著我,讓我知道自己的勸解全是徒勞。 不曉得該怎么說才好,但這種表情的阿雪,眼中出現了一種與白瀾熊相似的氣味,一種隨時會成為英烈的氣味。如果我放手不管,這兩個人很有可能就這么去犧牲奉獻、壯烈成仁,成為我畢生的大遺憾;但若我忍不住去幫,那結果就是連我自己也被拖下水。 可惡,我實在是非常討厭這種感覺! 我的座右銘不一向是明哲保身嗎?為什么我要被牽扯到這種麻煩事里頭? 還有,如果被李華梅知道我碰上這種問題,她那邊又要如何交代? “……你們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一想吧?!?/br> 走在伊斯塔的街頭,各種獸人奴隸隨處可見,確實不是什么稀奇事物。我聽說,由于生怕獸人群起作亂,不易抵擋,所以男性獸人大多被集體監禁,關在偏僻的郊區礦場或工寮,整日勞動,而我們走在街上所看到的,基本上過半都是女性獸人,只有極少數的男性獸人在這活動。 奴隸有奴隸的法定穿著,這點不管是在哪個人類世界都一樣。我們所看到的獸人女奴隸,大部分都是衣不蔽體,在脖子上纏一條項圈,胸口裹著一塊破布,飽滿的rufang在布片下晃動,仿佛隨時都會晃出大半顆奶子;下身則是一條快遮不住屁股的小布片,比丁字褲更細,幾乎都陷入到女性rou縫里去,她們隨著步伐扭動屁股,尾巴就在臀后不停地搖。 這種暴露打扮,雖然是沒了做人的尊嚴,但其實還算是中規中矩,更過分一點的,就只是下身纏一塊破布,上半身完全赤裸,任女奴的胸部裸露在外,走起路來搖乳晃奶,最奇怪的一點是,這些女奴往往都還抬頭挺胸,好像很以這種打扮為榮,替主人炫耀爭光,一點羞恥心也沒有,真是難以索解。 當然并不是每個女奴都是這么走路,相較于那些抬頭挺胸的”女奴”也有些”母畜”是連路都沒得走的。牲口就該有牲口的樣子,那些身強體壯、相貌次等的女奴,被當作母畜,脖子上系著鐵煉或繩索,甚至鼻上還穿了銅環,就這么赤身裸體,四肢著地,翹高屁股,在地上趴行,背上駝著貨物……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被稱做是個人了。 “唔,這么多的美女犬啊……我那個帥到讓人看得呆掉的朋友,一定很喜歡這里?!?/br> “你在說什么東西???你還有什么朋友?” “不,沒什么,那都是題外話?!?/br> 我笑著搖搖頭,沒有給羽虹正面回答,眼睛左顧右盼,找了個地方蹲下去,飽覽大街上的動人春色。 街道兩旁有些攤販,或是賣菜、或是賣瓷器,平放在地面的布片上,為了挑選東西,顧客們都是蹲下來選。 伊斯塔人維持沙漠民族的習慣,衣飾繁多厚重,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沒什么看頭,但穿著性感的獸人女奴,卻彌補了這方面的缺憾。 很多女奴這時候出來買菜,每次她們彎下腰選菜時,胸前rufang的形狀與內衣樣式,就讓我看得一清二楚。 有些真的很堅挺豐滿,當然也有下垂的布袋奶,甚至還有不少女奴的奶子又小又扁,卻故意穿上大號內衣偽裝,一彎下腰很容易就看到乳蒂,但是大部份的乳蒂都又粗又黑的,乳暈也是一樣。 看來多半都是已經生育過,整體來說,很少看到粉紅色的乳蒂,其中還有幾位的胸部上面,有著明顯的吻痕,想必是有個急色的主子,讓她們在出門之前歡好過一次。 除了女性胸部,另外一個養眼的好處,就是在這些女奴蹲下來挑東西的時候,我也很容易就看到裙下的內褲風光,那真是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 黑色、紅色、黃色、白色、也有豹紋,也有看過迷彩的,而且大部份的內褲都是透明材質,所以也會看到下面的毛色,有的連底部都透明,可以清楚看到yinchun,還有很多女奴不知道是內褲太小件,還是恥毛太多,整個都露出內褲邊縫來。 我也看過好幾個是穿”丁字褲”的女奴,褲子中間部份的是一條小絲帶,這種往往連陰毛都遮不住,看得一清二楚,大部份的那條絲帶通常都會”陷入溝渠”所以這時看到的,就是女性的恥毛,甚至是蜜唇的顏色。 真是了不起,伊斯塔不但是邪惡之國,看來也是一個rou欲橫流的春色之國,這次來沒有來錯,這是意想不到的收獲,早知如此,我很久以前就來伊斯塔觀光了。 唉,如果真的只是單純觀光就好了,可惜就是有人替我沒事找事。 如果不是因為阿雪的亂入,給我添了個大包袱,這些獸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別說他們非我族類,就算他們全都是人類,我一樣是只有袖手旁觀的份。他們確實過得很慘,也完全沒被當作人來看,但黃土大地上有多少生靈?多少族群? 每個都要救,再救十輩子也救不完。 還有一點,我相信白瀾熊早已明白,但阿雪肯定沒有想到這問題。 光是路上走一圈,我已經確認這點,幾百年的豢養與馴服,這些獸人奴隸與南蠻的族人雖然外表一致,但腦袋里的東西卻是完全兩樣,別的不說,那些女性獸人作著如此羞恥的打扮,臉上卻滿是得意洋洋,仿佛這種暴露裝束最能證明自己的美麗,為主人爭光……這根本就是一頭失去思考能力的母畜,不能當作人來看了。 要伊斯塔解放奴隸,這是一個簡單的口號,但怎么實施呢? 難道要伊斯塔善待這些自小被洗腦的奴隸,把他們當人一樣平等看待嗎? 這種事情哪有可能???所以白瀾熊的選擇只剩一個,就是率領這些奴隸出走,離開伊斯塔,歸返南蠻。 可是,然后呢?早就已經說過,不可以把這些奴隸當作人看,因為連他們都不覺得自己是人了,其他人硬要在他們身上提倡平等的同胞愛,后果不但是悲劇,更將是一場大災難。這件事對南蠻文化、社會、政經所造成的沖擊,簡直是沒有辦法想像,絕不是靠熱血、愛心就能硬干擺平的。 媽的,這群白癡,做事之前連最基本的評估都沒有。兩個不同族群的強行融合,沖擊程度不會亞于彗星撞大地,起碼讓南蠻的政經發展倒退一百年,這群獸人該不會是認為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落后,就干脆無所謂了吧? 也許大多數的獸人都是低能兒,可是白瀾熊不是,我大概猜得到他的想法,這家伙多半是預備花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窮數世代之功,把這傷害慢慢化消,因為在他的觀念里,解救同胞是一件對的事,而對的事情就應該去做,無論有多困難、付出多少代價。 這家伙以為他自己是誰?南蠻的民選領導人嗎?沒有人委托他去代為決定南蠻的命運啊,唉……交友不慎,又被朋友給兩肋插刀了。 在某些方面來說,我不喜歡和俠客、民族英雄交朋友。照理說,這兩類人都不該是壞人,不過這兩類人都懷著太過偉大的理想,為了實現這些”正確”的理想,他們都很樂意犧牲自己,無論是性命、清譽……甚至是良心,所以和這兩種人交朋友,往往一個不小心就被拖進去含淚出賣掉,這是我最討厭的事。 “阿虹你又怎么看呢?” 煩悶之余,我不自覺地問起了身邊的羽虹,想知道她的看法。 對羽虹而言,這顯然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盡管從人類這邊來看,羽族也是半獸人的一支,但羽族與各大獸族之間仇深似海,連年征戰累積下了無數血債,羽虹不可能像阿雪一樣,把這些獸人當作是同胞。 “我想……姑且不論你那個莫名其妙的兄弟,阿雪姊姊的想法,我是認同的?!?/br> “你也瘋啦?在伊斯塔學人搞解放革命,你小心死了以后被做成尸妓,就算死了都要日日夜夜被人輪jian?!?/br> “我的身分是執法者,主持正義是我的職責,伊斯塔雖然是無法之地,但國際公約仍是有人權方面的相關法則,這些獸人不應該生而為奴隸,光憑這一點,解放他們就沒有錯?!?/br> 羽虹說得正氣凜然,臉上表情就像個革命斗士,慷慨激昂,看來如果要就此事在我們小隊中表決,我肯定沒有勝算,可能還要買十幾斤上好瘦rou賄賂紫羅蘭,才有希望取得勝利。 “……他們不是我的同胞,也和我沒有什么關系,可是身為一個執法者,我不會為了個人感情而影響公務,如果讓我選擇,我絕對支持阿雪姊姊,呃……” 羽虹說著,突然有點搖搖欲倒,我吃了一驚,扶著她走到路邊,羽虹只說是頭暈,我在附近找了間茶館,帶她進去坐下休息。 伊斯塔是沙漠國家,城市雖然是倚靠綠洲而建,但各大都市的農業一向不發達,農產品多從國外進口,像茶葉主要就是來自金雀花聯邦,味道雖然不錯,但價格卻讓我變了臉色,直呼黑店。 “這位客人,如果只有小店賣這樣的價錢,那確實是黑店,但本城每家茶館都是這樣的統一標價,總不會每一間都是黑店吧?” 生著一張圓滾滾胖臉的店老板,不停地向我們賠罪,確實是很會做生意。 我縱目看去,茶館里的客人不多,生意清淡,問了問店老板,這才知道本城不久前瘟疫肆虐,許多居民一夕間暴病身亡,而只剩下半條命在床上等死的也不少,這就搞得百業蕭條,一派凄涼景象。 “唉,那個無頭騎士也不曉得是什么東西,到處殺人放火不算,還帶來瘟疫,弄得我們伊斯塔天翻地覆,什么結界、魔法師都派不上用場?!?/br> 店老板搖頭道:“我們這邊已經夠糟糕了,聽說城外那幾個奴隸大營更慘。 所有大夫、藥品光供應城里就不夠了,哪有多余的資源去醫治那些獸人?那邊死了好多獸人,好像前天才發生過暴動,差一點就被獸人們給沖破封鎖線…… “從這些敘述中,我依稀能夠想見沖突的激烈程度,還有伴隨而來的慘烈死傷,無頭騎士帶給伊斯塔的傷害,無疑是全面性的,不僅傷害來得沉重,后續效果更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不住地掀動更多的漣漪。 媽的,這樣子下去,真的會被一個幽靈搞到國家滅亡。但是……亡掉伊斯塔的是無頭騎士嗎?如果這里不是那么怨氣沖天,無頭騎士的力量也不可能這么大吧?所以……唉,報應,該說是幾百年來累積的亡魂怨氣大反撲,所以才導致這結果吧。 我想了想,轉過頭預備和羽虹說話,發現她臉頰通紅,氣息粗重,好像剛剛和人劇斗了一場,這情形極為古怪,我第一個想法,就是羽虹中了暗算。 “阿虹,你怎么……” 我吃了一驚,但出自對羽虹的了解,我很快便省悟過來,羽虹這并非是身體不適,相反地,她應該是正舒服得不得了,才有這樣的反應。 “差點忘記阿虹這小yin女的本性,是不是剛剛看到這么多女奴半裸著上街,連帶也讓你興奮了?喜歡這一套的話,早點說嘛,要半裸上街還不容易?我也可以拿項圈套住你脖子,讓你光著屁股,半裸著在街上晃啊?!?/br> 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與刺激,羽虹體內所流的暴露狂之血再度蘇醒,情欲激昂,令她不能自制,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窘態。聽見我說的話,羽虹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低下頭趴在桌上,激烈地喘息,現在的天不算熱,可是汗水卻已打濕了羽虹的背后。 這兩天適值大風,我們坐在茶館的風口,羽虹身上的武斗袍又輕輕飄飄,連續吹拂而來的強風,使得羽虹的武斗袍下擺不時被吹起來,再加上桌椅是仿古的矮凳,使得她一雙動人的美腿不得不曲起來,于是,她近乎真空的下體便時時會走光。 “嘿,阿虹,學鴕鳥把頭埋進沙里是沒用的,你的頭是趴下去,可是屁股已經光溜溜地露出來啰?!?/br> 這形容是夸張了些,但羽虹的精神正處于高度緊繃狀態,聽見我的警告便立刻作反應,連忙調整位置,用屁股坐著后面的裙擺,可是白皙的大腿還是遮不住,成為裸露在外的焦點。 太過火辣辣的刺激景象,隔壁桌已經有幾對眼睛注意到了羽虹的窘況,并且開始議論紛紛,不過,瘟疫造成的百業蕭條,使得茶館里頭其實沒什么人,不過就這么兩三桌客人,讓我無所忌憚,放心讓這幾個走運的陌生人一飽眼福,見一見他們原本這輩子都沒福氣看到的美少女大腿,特別是隔壁桌的三個老獸人,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 而這些人的視線,對變態情欲發作的羽虹來說,比什么烈性春藥還要厲害。 羽虹低趴著頭,一句話也不說,正想要拉起羽虹,改到其他隱密所在真個銷魂,一直趴在桌上的羽虹忽然抬起了頭。 少女明亮的眼瞳中,好似被點起了一把火,耀眼到幾乎令人不敢正視的程度,而這雙眼睛里所流露的情感更只有一種,就是對性愛的高度渴求與急切,幾乎沒給我說一句話的時間,就連人帶凳子一起撲了過來,將我撞倒在地。 不、不會吧?要搞得那么刺激?打野炮?喔,不,這說不上野炮,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干,好像很刺激耶。 羽虹一面狂吻著我,火熱的親吻如雨點般落在我臉上,一面卻又急切地拉扯我的衣服,看來好像已經被yuhuo燒得失去理智,一心尋求rou體的慰藉,連這是什么地方都管不著了。 乍臨這樣的變化,我反倒有點不知所措,心里固然是覺得這樣無比刺激,但理智上卻又發出勸阻的信號,天人交戰,不曉得該怎么取舍才好,一時間反倒失去身為調教者的立場,腦里唯一擔心的,就是旁邊會否出現礙事的麻煩人。 “喂!你們這對狗男女,也不看看地方,不嫌自己搞得太過分了嗎?” “只顧著自己爽快,你把我們全當成死人嗎?有爽的東西,大家一起來分杯羹??!” 果然,要當眾搞這種事就是會出現礙事者,聽后頭那個人的語氣,好像還很想與我合作,一起干我身上的女子,真是一頭不長眼的東西。 與高手作戰非我所能,但欺壓尋常百姓卻是我的強項,當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扯向我后頸,預備把我拉開,而另幾只大手伸向羽虹時,我就預備巧施妙計,召喚yin精靈來對付這些愚昧蠢貨。 “嗤!嗤!” 兩聲輕響傳入我耳中,本來沉浸在亢奮情欲中的我頓時一驚,那是高手運使內家真氣發勁的現象,通常是配合點xue手法使用,能做到這種事的絕非泛泛庸手,換句話說,靠近過來的這幾個家伙不是普通路人??! 這份警覺來得晚了些,而敵人的實力之強更超乎我預期,第六級力量的點xue指勁連發,分三個方向襲往羽虹。 正自情迷意亂中的羽虹,反應遜于平時,直至最后一刻才發現,驚覺清醒過來,側身閃躲,避開兩道指勁,卻仍給一道點在背心大xue,動作受制,敵人的攻擊持續襲來,順理成章地點了羽虹七處要xue,癱瘓了她的活動能力,連帶也癱瘓了我的。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對jian夫yin婦居然那么容易就落到我們手里?!?/br> 兩條黑布蒙上了我和羽虹的眼睛,讓我們不能視物,而在黑布蓋上前,我也看清了敵人的相貌。 那是三個年紀很大的蒼老獸人,分別是虎、豹、熊三族,穿著奴隸服色,模樣并不怎么引人注目,所以我們一開始只將這三名獸人當作普通人,沒有特別在意,而現在……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 擁有第六級力量的武者,無論是在哪個國家,都算是一流高手。我在南蠻闖蕩的那些時日,除了白瀾熊,沒見過任何一個力量上第六級的,但這并不是說南蠻沒有高手,因為三大獸族的領袖人物、長老耆宿,這些我都還沒機會見到,聽說還有幾名是長年待在獸神峰,伺候萬獸尊者的。 我沒有想到,萬獸尊者竟然會派遣手下埋伏,等我們有人落單,伺機出手刺殺或擒拿,這下子大意中招,落到敵人手里。若非如此,縱然敵人有三名第六級的武者,但我和羽虹聯手,雖是不敵,要設法逃跑應該可以,絕不至于一招之間便為敵所趁。 唉,當眾打野炮,這果然是高難度的調教,這次調教調出禍來,以后可不能再這樣……呃,我還有以后可言嗎? 越想越是不妙,我和羽虹被蒙套著眼,給獸人扛在肩上,像兩件貨物似的被扛著跑,只覺得耳畔風聲狂呼,難辨東西,不曉得給帶到哪里去。敵人一擒獲我們兩人,就往我們手上套了個金屬環銬,似是某種封印神器,不讓我們使用魔法自救或招喚幫手,這下子我暫時也沒有主意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起碼個把時辰以上,我忽然發現敵人不再移動,羽虹和我也被放了下來,眼上所蒙的黑布更被拆下。 “兩個小輩,尊者要見你們?!?/br> 扔來這樣一句冷冷的話,在我們眼前的是那三名年老獸人,還有一棟好華麗的大宅院。這三名年老獸人雖然仍身著奴仆服色,但看來卻一點也不像奴隸,而是真正千錘百煉的武道高手,單是往那隨隨便便一站,隱約就是一派宗主的架勢,令人不敢輕視。 這三名獸人連正眼都不看我們一下,只是領著我們進入豪宅。打開大門,是一個好大的噴水池,能在伊斯塔這種沙漠國家搞噴水池,這豪宅的主人若非高官,便是富商,但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如無料錯,這間豪宅的主人連同家人、仆役,都已被這群獸人殺個精光,鳩占鵲巢了。 繞過幾個拱門,前方突然傳來絲竹聲樂之音,當我們再穿出一處花叢,景像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好大的玫瑰園,白色木材所搭建的籬笆里,遍植美麗的玫瑰花,而庭院正中心是一個木臺,十二名身穿薄紗的妙齡少女便在木臺上,或是演奏樂器,或是高歌妙舞,賣力地作著演出。 百多名獸人坐在幕臺下的花叢中,凝視著木臺上的美麗舞蹈,多數都是之前戰斗時見過的熟面孔,這些粗人哪懂舞蹈之美,只是死盯著白色薄紗底下的美乳豐臀流口水,不曉得是餓了還是想搞了;不過他們見到我出現,一個個都是臉現怒容,不曉得是想搞了還是餓了。 在木臺右側鋪放著一張大絨毯,那是由幾十張繡工精美的雪白小毯拼組織成,華麗氣派,兼而有之,萬獸尊者便是側躺其上,似在聆聽少女們的歌舞。 由于是背對著我們,看不見萬獸尊者的正面表情,但是和上次戰陣相見,萬獸尊者好像有些變化,不帶一絲殺氣的他,整個氣勢平和自然,仿佛與天地融合為一,化為一座巍峨聳立的山脈,令人生出敬仰之心。 少女們演奏的樂聲奇特,是我很難得聽到的異國風情,舞姿曼妙中帶著典雅,流露著一種古老文化的特有氣息,非常好看,我想起娜西莎絲”紫伶水仙”的名號,她是當世的歌舞演藝大家,不曉得有沒有機會能再看她表演一次,欣賞那傳說中的魔性之舞。 一曲告終,結束舞蹈的少女們伸展肢體,結合成一朵美妙的綻放蓮花,那一瞬間的美麗,令我為之驚嘆。 不過,少女們跟著便叩伏于地,向萬獸尊者朝拜,而從她們顫抖的肢體語言,我領悟過來,她們多半是這間豪宅原主人所養的歌姬,被獸人們暫時留下性命,卻隨時有可能香消玉殞。 想到這個,我索性放聲叫喊,把敵人的注意力引過來,讓她們可以離開。 “百里湛藍、羽虹,求見萬獸武尊!” 明明是被抓來,我卻這么厚臉皮地放聲喊求見,這動作大概嚇到了附近的獸人們,每個人都像是看見瘋子一樣瞪過來。 可是這動作確實起到效果,萬獸尊者身后的灰衣仆從揮了揮手,那些妙齡少女如獲大赦,急惶地逃跑撤走…… 而在稍后的一段頗長時間里,我沒有聽見萬獸尊者的任何回答,這名年老而偉大的獸人武尊,仿佛睡著了一樣,側臥在白色巨毯上。周圍百多名獸人,沒有一個敢出聲打擾,甚至連呼吸都壓低聲音,生怕打破了此時的靜默。 良久,萬獸尊者仍是不動,忽然道:“生命何物,誰能答我?” 渾厚的聲音,穿越十數尺距離傳入我們耳里,帶來極大的驚奇,我們都不理解這老家伙為何突然扮起了哲學家,問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正自錯愕,我和羽虹被身后的獸人一推,踉蹌十數步,雙雙進入花叢范圍,差一點就跌倒下去,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大群獸人已經將我們兩人團團包圍,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 情勢不妙,我靈機一動,想到了我的答案,朗聲回答。 “我是男,她是女,我干她的時候,就是制造生命,這是生命的誕始,也是生命之為物?!?/br> 我道:“我是百里家的人,搞各式各樣的女人,對我來說就是生命,我的生命是由無數女人貫串而成,這答案不知尊者以為然否?” 這該是非常有百里家味道的回答,一眾獸人面面相覷,就是不曉得萬獸尊者會有什么答案,過了好一會兒,萬獸尊者的聲音遙遙傳來。 “果然是荒唐好色的百里一族。本座與你爺爺是同輩,現在亦不想以大欺小,既然你說搞女人等同生命,那本座就給你一個考驗機會,只要你通過這個性命考驗,你的罪行一筆勾銷?!?/br> 萬獸尊者說完,十個高頭大馬的粗壯獸人排眾而出,摩拳擦掌,極度不懷好意地瞪著我。 “……這十個家伙是我族勇士,也和你一樣,每日性交當飯吃,不但是女奴,連母牛母馬都能cao死幾頭。只要你能在半個時辰內令他們精盡倒下,本座就放你生路!” 呃!不是吧?這老鬼居然如此陰毒,前一刻還在扮哲學家裝高尚,后一刻就露出猙獰面孔,用這等毒計報復我? 那十名獸人嘿嘿獰笑,一步一腳印地朝我逼近,褲襠里頭不曉得是塞了芭樂還是榴梿,高高隆起,殺氣騰騰,看了讓人實在是很腿軟。 難、難道……今天我百里湛藍在劫難逃?列祖列宗,子孫不孝,今晚要出柜啦! 老爸是五大強者,情人是五大強者,便宜師父的“分身”剛好也是五大強者,說來我真是有強者緣,就連橫跨兩世代的偉大武者——萬獸尊者都跟我有……關系,綜觀當世,還真找不出背景比我雄厚、靠山比我強大的人,但所謂強者樹敵也多,而強者的敵人殺強者沒本事,砍強者的親友多半是一把罩,我,就是這些強者們碩果僅存的親友…… 美人當前,自己不干也會被別人干走,正所謂不干白不干,不過,動武嘛…左右有霓虹姊妹隨扈,下藥嘛…美人本身就是當世第一名醫,究竟該怎么把白嫩嫩的白牡丹搞上床,可得認真計畫計畫! 萬獸尊者枉為前輩高人,對付我的這一招委實陰毒無比,我雖然見過不少大風大浪,可是當那十個性交當飯吃,號稱連牛馬都可以干死幾頭的壯碩獸人,yin笑著朝我走來,我還是被嚇到了。 “你……你們不要過來……不要亂來??!” 即使是我,現在也只能糗得說著這些恥辱對白,顫抖著聲音后退,但敵人獰笑著步步進逼,我腦中閃過十多條方略,卻沒有任何一條能在這種壓倒性的實力差之下派上用場。 萬獸尊者是一個太過強大的存在,我的機智百出,可以把我的實力巧妙增幅,卻不可能讓我勝過起碼差了兩階實力的五大最強者。 也許羽虹能夠幫到我一點,但這時的她,卻像是身體不適,整個人激烈地顫抖著,兩手抱著自己,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更別說往我這邊多看一眼了。 情勢危急,我抽出了袖中的百鬼丸,想要揮刺,卻不曉得該刺些什么東西。只要想到我被這十多名壯碩獸人凌辱的慘狀,甚至有些想要把劍刺向自己的沖動。 戰是送死,不戰是等死,他媽的,就和他們拼了! 正當我鼓起勇氣,預備使用地獄yin神作最后一拼,一種難以形容的暈眩感覺,突然襲擊我的腦部。 這種暈眩感似曾相識,對我來說并不陌生每次菲尼克絲現身之前,我都會有這種頭昏眼花的感覺,不過這一次有點不同,因為有這暈眩感的顯然不只我一個人,那十個獸人也在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會倒下來。 奇異的現象,像是漣漪一樣迅速朝周圍擴散,現場所有的獸人都搖搖欲倒,承受著強烈的暈眩,只有萬獸尊者不受影響,但卻也面露訝色,處于震驚狀態。 跟著,獸人開始喧鬧起來。同伴在他們眼中仿佛變成了可恨的仇敵,一個個橫眉豎目,與身邊的同伴戰了起來,每個獸人都是權力出擊,很快就血濺當場,開始有人倒下。 最夸張的情形,則是出現在那十多名壯碩的獸人身上。其他獸人眼中是看見可怕的仇敵,但他們看到的好像是什么超級美女或俊男,不約而同地發出充滿情欲的吼聲,振臂敲打胸膛,連胯間的突起都更粗碩幾分,吐著舌頭,流著口水,大步沖上前去。 如果他們是朝我沖來,我恐怕還來不及施放地獄yin神,就會被這十頭獸人扯碎分尸,每個獸人抱住一團rou塊來干,那景象實在慘不忍睹,所以非常幸運的一點,他們的目標人物不是我,而是……萬獸尊者。 這十名獸人被亢奮情欲給激發了潛力。渾身肌rou突起,我毫不懷疑他們一拳能夠輕易殺弊奔馬,但真正具有威脅性的殺招,顯然不再他們身上,因為在他們朝著萬獸尊者奔去后,我突然發現場內有種異樣波動,而當我循著這股感覺,望向羽虹,所看到的東西卻令我大吃一驚。 在羽虹所站的位置,我沒看到羽族美少女的身影,反倒看見一個不應存在的人物。 紫色的半邊面具,朗目劍眉,鳳眼含煞,手執拂塵,腰系長劍,衣袂飄飄,站在那里發出森寒氣勢的絕世妖人,赫然便是慈航靜殿第一高手,心劍神尼! 我這一驚非同小可,差點就嚇得跌坐在地上,想不透這個yin賤入骨的絕代高手怎么會離奇出現,但情勢變化容不得我多想,心劍神尼抽出腰間神兵,整個人化作一道璀璨劍光,跟在一眾獸人之后,直指萬獸尊者而去。 撇開那些獸人不談,心劍神尼與萬獸尊者齊名,兩者絕對夠資格來一場璀璨之戰,有這么一個強手在場,我的小命與貞cao算是保住了。 然而,我心里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么單純,這個心劍神尼可能只是菲尼克絲的幻術,雖然她劍上的氣勢好強,紫電流竄,看來便與決戰心燈居士時一摸一樣。 “哼!” 一聲怒哼入耳,我沒有看到萬獸尊者是怎么動手,但朝他撲去的獸人卻全都化為斷線風箏,胸口出現了一個凹陷,狼狽地滾跌墜地,情形與那日白瀾熊被萬獸尊者一拳擊飛一樣。如我所料不錯,獸王拳除了注重威猛層面的武技外,一定也還有某種極其快速、超越常人目力的高速打擊技,只是這老兒不曾傳授外人,偷留了一手,所以尋常所使的獸王拳無此一招。 不過,這十個谷精上腦的獸人,只不過是擾敵道具,真正具有威脅性的是心劍神尼那一劍。當獸人們似垃圾般滾跌墜地,心劍神尼的冷劍也疾刺而來,長劍未到,劍尖一點紫電橫流,把方圓十尺都籠罩在一片耀眼的紫光中,連萬獸尊者都為之動容,只是……他動容的原因,似乎與我們不太一樣。 “大圓映返……真的是水月夢蠱嗎?” 萬獸尊者的低語,聽來已像是普通人的吼叫,我當然聽見了,只是不曉得那是什么意思,而且也沒多余心力去想,因為萬獸尊者終于出手了。 與之前隨手擊退獸人的感覺不同,盡管萬獸尊者一手背負在后,單單舉起左手,但在他揚起左臂的瞬間,一股莫名的顫栗感貫串我全身。 第八級力量! 疾刺向萬獸尊者的這一記電劍,讓他認了真,以最強的真正實力出擊,剎那間,萬獸尊者方圓數十尺的空間內,光陰仿佛停頓,我們就看到萬獸尊者緩緩地揚起了手,畫起一個圓弧,似日升,如月落,而在這弧線的盡頭,萬獸尊者的巨掌卻穿越長劍劍圍,扣抓了敵人的頭顱。 紫電消散,長劍也消失不見,我們只看到萬獸尊者抓著敵人的頭,只要一施勁,隨時可將敵人的腦袋捏爆,而敵人的樣子卻很奇怪,整個身影輪廓異常模糊,時而像是心劍神尼,時而像是羽虹,仿佛是一個將醒未醒的惡夢,看起來是那么地不真實。 “你用的是水月夢蠱,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曉得水月夢蠱是什么東西,單從名字上聽起來,很像是某種召喚獸魔,功能大概是制造幻覺。這種獸魔我雖沒聽過,但顯然對萬獸尊者而言,這獸魔意義非凡,讓他失去了平常心,產生動搖,固執地追問這個答案。 cao控羽虹進行攻擊的,很可能是菲尼克絲,這點我不能確定,但無疑是個最合理的解釋。在我面前的菲尼克絲,一向是神通廣大,但這份神通碰上萬獸尊者,似乎也踢上了張大鐵板,菲尼克絲的幻術無功,模擬出的心劍神尼打不到萬獸尊者,反而被一招擒下。 這種傀儡戰術的最大的好處,就是實質損失不大。菲尼克絲一招失利,理所當然,她不理會萬獸尊者的喝問,更不在乎羽虹的死活,只見一度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菲尼克絲的靈體離身,rou體完全回復成羽虹,昏死在萬獸尊者的掌下。 “哼!” 萬獸尊者再次怒哼出聲,任誰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憤怒,只不過怒歸怒,萬獸尊者并沒有辣手摧花,畢竟羽虹他還沒有干過,就這么捏死了,未免可惜。 菲尼克絲受挫撤退,這番掙扎是為我爭取到了一些時間,但卻完全沒有意義,因為縱使周圍的獸人倒得七零八落,只要萬獸尊者還在那里,我的處境就無法好轉。 “小子,你很走運??!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有人來幫你?!?/br> 萬獸尊者的目光望向我,冷哼道:“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現在你的幫手跑了,本座倒要看看還有誰能來救你!” 這問題確實是連我自己都感到好奇,當萬獸尊者朝我步步進逼,我左思右想,真正能救得了我的人,也只有李華梅一個,但除非她察覺到我出事,半途折返,不然突然現身的可能實在很低。